張岱
(明代)張岱(1597年~1679年)又名維城,字宗子,又字石公,號陶庵、天孫,別號蝶庵居士,晚號六休居士,漢族,山陰(今浙江紹興)人。寓居杭州。出生仕宦世家,少為富貴公子,精于茶藝鑒賞,愛繁華,好山水,曉音樂,戲曲,明亡后不仕,入山著書以終。張岱為明末清初文學家、史學家,其最擅長散文,著有《瑯嬛文集》《陶庵夢憶》《西湖夢尋》《三不朽圖贊》《夜航船》等絕代文學名著。
人物生平
明末清初散文家,字宗子,石公,號陶庵,別號蝶庵居士,山陰(今浙江紹興)人,明末清初文學家。
高祖天復,官至云南按察副使,甘肅行太仆卿。曾祖張元汴,隆慶五年(1571)狀元及第,官至翰林院侍讀,詹事府左諭德。祖父張汝霖,萬歷二十三年(1595)進士,官至廣西參議。父張耀芳,副榜出身,為魯藩右長史。張岱的出身,是書香門第,家學淵源。先輩均是飽學之儒,精通史學、經學、理學、文學、小學和輿地學。被舅父夸為“今之江淹”。天復、元汴父子曾撰修《紹興府志》《會稽志》及《山陰志》,“三志并出,人稱談遷父子?!保ā都覀鳌罚?下引張岱詩文及評論出自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出版、夏咸淳點校的《張岱詩文集》者,均只注篇名。)祖父汝霖,“幼好古學,博覽群書?!保ㄍ希┲晾?,手不釋卷。曾積三十年之精神,撰修《韻山》,后因與《永樂大典》類同而輟筆(《陶庵夢憶韻山》)。
張氏三世藏書,岱“自垂髫聚書四十年,不下三萬卷?!保ā短这謮魬浫啦貢罚╉樦稳辏?645)避兵入山,僅攜帶數篋書籍而行。而所存者為清兵所居,日裂以炊煙;又用圖書做甲盾,以當箭彈。40年所積,蕩然無遺。
張岱的出身,還是一個文藝之家。祖孫幾代都工詩擅文,咸有著述。天復有《鳴玉堂稿》,元汴有《不二齋稿》,汝霖有《石介園文集》,耀芳“善歌詩,聲出金石?!保ā都覀鳌罚埵蠌娜炅仄穑孕盥暭?,講究此道。耀芳“教習小蹊,鼓吹戲劇?!保ā都覀鳌罚┑綇堘愤@輩,則“主人精賞鑒,延師課戲,童手指千。蹊童到其家,謂‘過劍門’,焉敢草草?!保ā短这謮魬涍^劍門》)他拜師學琴,習曲三十余首,指法“練熟還生,以澀勒出之?!保ㄍ稀督B興琴派》)并“結絲社,月必三會之。”(同上《絲社》)張岱仲叔聯芳,“能寫生,稱能品”,與沈周、文征明、董其昌、李流芳輩“相伯仲”。又好古玩,富收藏,精鑒賞,“所遺尊?、卣彝、名畫、法錦,以千計。”(《附傳》)張岱耳濡目染,亦自手眼不低,所作種種文物古玩之題銘,諸多磁窯銅器之品評,確為行家里手。
張岱生活于明朝末年。明中葉以后,宦官擅權,佞臣當道,特務橫行,黨爭酷烈,內憂外患,愈演愈烈。賢能忠直,或被貶逐,或遭刑戮。與此同時,思想界涌現了一股反理學、叛禮教的思潮。以王艮、李贄為代表的王學左派,公開標榜利欲、欲為人之本性,反對理學家的矯情飾性,主張童心本真,率性而行。這無疑是對傳統(tǒng)禮教的反叛,對程朱“存天理,滅人欲”的理學的挑戰(zhàn)。在這種思潮的推動下,文人士子在對社會不滿之余,紛紛追求個性解放:縱欲于聲色,縱情于山水,最大程度地追求物質和精神的滿足。他們一方面標榜高雅清逸,悠閑脫俗,在風花雪月、山水園林、亭臺樓榭、花鳥魚蟲、文房四寶、書畫絲竹、飲食茶道、古玩珍異、戲曲雜耍、博弈游冶之中,著意營造賞心悅目、休閑遣興的藝術品味,在玩賞流連中獲得生活的意趣和藝術的詩情;另一方面他們在反叛名教禮法的旗號下,放浪形骸,縱情于感官聲色之好,窮奢極欲,焚膏繼晷,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“人情以放蕩為快,世風以侈靡相高?!保◤堝端纱皦粽Z》卷七)如果說前者主要表現他們的避世玩世的話,那么后者主要發(fā)泄他們的傲世憤世。在張氏祖孫的交游中,不乏這樣的文人名士。如徐渭、黃汝亨、陳繼儒、陶望齡、王思任、陳章侯、祁彪佳兄弟等,正是這樣的家庭出身,這樣的社會思潮、人文氛圍,造就了張岱的紈绔習氣和名士風度,決定了他的《陶庵夢憶》《西湖夢尋》和《瑯嬛文集》的主要內容。
張岱的詩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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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泠煙雨岳王宮,鬼氣陰森碧樹叢。
函谷金人長墮淚,昭陵石馬自嘶風。
半天雷電金牌冷,一族風波夜壑紅。
泥塑岳侯鐵鑄檜,只令千載罵奸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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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媧煉石如煉銅,鑄出梵王千斛鐘。
仆夫泉清洗刷早,半是頑銅半瑪瑙。
錘金琢玉昆吾刀,盤旋鐘紐走蒲牢。
十萬八千《法華》字,《金剛般若》居其次。
貝葉靈文滿背腹,一聲撞破蓮花獄。
萬鬼桁楊暫脫離,不愁漏盡啼荒雞。
晝夜百刻三千杵,菩薩慈悲淚如雨。
森羅殿前免刑戮,惡鬼猙獰齊退役。
一擊淵淵大地驚,青蓮字字有潮音。
特為眾生解冤結,共聽毗廬廣長舌。
敢言佛說盡荒唐,勞我阇黎日夜忙。
安得成湯開一面,吉網羅鉗都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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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,三江看潮,實無潮看。午后喧傳曰:“今年暗漲潮?!睔q歲如之。
庚辰八月,吊朱恒岳少師至白洋,陳章侯、祁世培同席。海塘上呼看潮,余遄往,章侯、世培踵至。
立塘上,見潮頭一線,從海寧而來,直奔塘上。稍近,則隱隱露白,如驅千百群小鵝擘翼驚飛。漸近,噴沫濺花,蹴起如百萬雪獅,蔽江而下,怒雷鞭之,萬首鏃鏃,無敢后先。再近,則颶風逼之,勢欲拍岸而上??凑弑僖?,走避塘下。潮到塘,盡力一礴,水擊射,濺起數丈,著面皆濕。旋卷而右,龜山一擋,轟怒非常,熗碎龍湫,半空雪舞。看之驚眩,坐半日,顏始定。
先輩言:浙江潮頭,自龕、赭兩山漱激而起。白洋在兩山外,潮頭更大,何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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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園在瓜洲步五里鋪,富人于五所園也。非顯者刺,則門鑰不得出。葆生叔同知瓜洲,攜余往,主人處處款之。
園中無他奇,奇在磊石。前堂石坡高二丈,上植果子松數棵,緣坡植牡丹、芍藥,人不得上,以實奇。后廳臨大池,池中奇峰絕壑,陡上陡下,人走池底,仰視蓮花反在天上,以空奇。臥房檻外,一壑旋下如螺螄纏,以幽陰深邃奇。再后一水閣,長如艇子,跨小河,四圍灌木蒙叢,禽鳥啾唧,如深山茂林,坐其中,頹然碧窈。瓜洲諸園亭,俱以假山顯,(胎于石,娠于磊石之手,男女于琢磨搜剔之主人),至于園可無憾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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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禎五年十二月,余住西湖。大雪三日,湖中人鳥聲俱絕。是日更定矣,
余拏一小舟,擁毳衣爐火,獨往湖心亭看雪。霧凇沆碭,天與云與山與水,上下一白。湖上影子,惟長堤一痕、湖心亭一點、與余舟一芥、舟中人兩三粒而已。(余拏一作:余挐) 到亭上,有兩人鋪氈對坐,一童子燒酒爐正沸。見余大喜曰:“湖中焉得更有此人?”拉余同飲。余強飲三大白而別。問其姓氏,是金陵人,客此。及下船,舟子喃喃曰:“莫說相公癡,更有癡似相公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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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禎五年十二月,余住西湖。大雪三日,湖中人鳥聲俱絕。是日更定矣,
余拏一小舟,擁毳衣爐火,獨往湖心亭看雪。霧凇沆碭,天與云與山與水,上下一白。湖上影子,惟長堤一痕、湖心亭一點、與余舟一芥、舟中人兩三粒而已。(余拏一作:余挐) 到亭上,有兩人鋪氈對坐,一童子燒酒爐正沸。見余大喜曰:“湖中焉得更有此人?”拉余同飲。余強飲三大白而別。問其姓氏,是金陵人,客此。及下船,舟子喃喃曰:“莫說相公癡,更有癡似相公者!”
張岱的名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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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拏一小舟,擁毳衣爐火,獨往湖心亭看雪。
張岱的詩集:出自《湖心亭看雪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