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回 虎豹山兩雄被獲 徐家莊雙杰聯(lián)婚
作者：不題撰人詩曰：宿反破敵人借為，力擒盜寇藝超群。剛強(qiáng)不吐柔無茹，方見英雄烈性真。
當(dāng)下，司馬瑞曰：“先生，莫道些小毛賊，即千軍萬馬，某非懼怯?？蓡炯R汝家令仆壯丁，吾自有言吩咐?！贝诵炖弦姥?，傳齊二百名莊丁，瑞即曰：“汝家主翁被賊人欺辱，你們何得袖手旁觀，是何道理？”眾人攘臂忿然曰：“食人之食，力人之力。我等焉能容響馬相欺！只因主人不許準(zhǔn)我們與賊人爭斗，只得由他猖獗耳！今武壯士擔(dān)承退賊，救得我家小姐，實(shí)乃恩星降臨，徐老爺大幸也?！?br>司馬瑞曰：“好！有此義仆，今不是用汝等與賊首交鋒，待某擒他，你們只管用索子綁縛可也。且守住莊門閘內(nèi)，防小賊人將護(hù)莊橋收去；謹(jǐn)閉莊門，免小賊兵沖進(jìn)，有驚汝主人、小姐，待瑞一人出莊門外可擒他?！碑?dāng)時，眾莊丁也不愿退后，皆曰：“貴客官與家老爺爭氣，獨(dú)我們也畏懼他不成么？必要出莊外助殺眾賊徒，即無能被殺死，亦甘心?！彼抉R瑞喜而壯之。二百人各執(zhí)刀斧械器盡出莊外。
徐老請兩位客官再用酒膳以終席。當(dāng)夜，芳昭改憂為喜。三人重酌，言語投機(jī)，用膳已畢。此乃二鼓時候，果然風(fēng)送遠(yuǎn)來，只聞炮聲連天。不一刻，前村外燈籠火把無數(shù)之多，又聞鼓樂喧天，光輝照耀，如同白晝。
莊丁人人直挺刀槍等候。登時即入報司馬壯士。徐老囑曰：“如此全憑司馬兄鼎力退賊！”司馬瑞應(yīng)諾，安慰徐老，即刻步出。劉芳亦囑咐小心，不可專恃勇而輕敵。當(dāng)時，瑞跑出，立在橋上，將大刀按定，對賊前隊(duì)大喝：“該死強(qiáng)徒，敢來在此橫行！再不速退，要汝個個死在目前。”眾嘍羅數(shù)百見一少年手持大刀，怒目圓睜的喝罵，守住護(hù)莊橋，又有二百多人在后，個個刀槍并舉，故不敢上吊橋去。即稟知二位大王。一名魏英，一名馬明。魏英，隋時魏文通之后；馬明，馬三保之后。兩英雄聞嘍羅報知有人把截，不許過橋，遂大怒曰：“可惡徐老狗，敢來哄我耶，想必殘命該終，一門當(dāng)災(zāi)殃也?！?br>言罷，魏英一馬當(dāng)先，至莊橋。果見一少年猛漢，貌若靈官，手持大刀，即沖殺大喝：“好匹夫，不知死活！今日孤兄弟吉期聘娶，汝來阻擋，想必死期到了。”用槍對面刺去。
司馬瑞大刀分開，戰(zhàn)了一十回合，魏英抵?jǐn)巢蛔?，正要逃走，被司馬瑞大刀狠打，槍擋不住，失手跌于地中。司馬瑞趨手擒拿，用足揣定，莊丁一齊踴上拿住，用索繩捆綁了。嘍羅大驚，急奔后隊(duì)報上二大王。馬明大怒，一馬沖出，見司馬瑞喝聲：“該死囚徒，敢拿某兄長！”大斧砍去，亦戰(zhàn)上僅三十合，被司馬瑞擒拖下來，喝眾家丁捆綁過。眾嘍羅見兩位大王被擒，大驚四散，奔走殆盡，不見一人。有的拋刀棄斧，燈球火把不要，急棄而散。
單有司馬瑞及莊丁押運(yùn)兩人來至中堂，請出徐芳昭。徐老一出堂，見兩盜首被擒綁在里柱邊，即大喝：“可恨草寇，恃勇打家劫舍，為民大害，逼人閨女為賊黨，妄思匹配，今下汝要死抑或要活？”兩盜無言。
徐莊正要令莊丁鞭打他，有司馬瑞止之曰：“且慢！”又言：“汝兩人是豪杰漢子，既已落草于近境，豈不聞俗語曰：“坐茅不損草，奸臣不食近村禾。‘吾惜汝是個少年漢子，還思徐老先生乃本朝開國功臣之后，豈可將二女身入綠林。他原假哄允為名，已掘設(shè)陷坑、張開羅網(wǎng)，要除滅汝兩命。某是過路商人求宿者，不忍爾年少英雄遭此喪命，因搶奪二女，死不瞑目也。故一力領(lǐng)擒下。倘知事醒悟者，回頭兩相結(jié)識，另尋事業(yè)，待用于皇家，散拋山寨，強(qiáng)如綠林打劫，終于為盜，其名不雅。二位可想來?！毖粤T，令莊丁解脫其縛索。魏、馬兩雄聽了醒悟，即欣欣拱謝曰：“足下賜教金石良言，頓開茅塞，請問尊姓大名？”司馬瑞對說知名姓并請問劉芳一同見禮，又向上座徐老謝過罪。芳昭還禮，一同下坐交談。不覺天色光亮。敘起家世，方知是唐初佐將英雄之后，情投意合，不若結(jié)個異姓手足。三人欣然，即于當(dāng)空下拜。是日，弟兄相呼。
此日，有徐老又命家人擺上酒筵，賓主同敘。一眾莊丁家人俱有酒筵慶敘，以酬昨夜之勞，共酌敘歡。
當(dāng)時，馬、魏二人言：“某二人乃粗莽之漢，司馬三弟是少年英雄，且日后為國家棟梁之臣，應(yīng)當(dāng)小姐匹配。吾二人不敢當(dāng)領(lǐng)?！毙旆颊严苍唬骸岸挥⑿鄯愿?，老拙焉有不遵？但未知司馬恩人心意若何？”
司馬瑞曰：“須叨二位過獎，徐老先生金諾，但某原犯朝廷國法，況一介武夫，豈敢高攀令媛！”芳昭曰：“司馬兄有恩于老拙，小女正當(dāng)匹配。況系一時惹的飛災(zāi)，怎言犯朝廷國法？汝正大英雄，日后終非下人，前日有一老女道姑來相兩小女，日后有一二品夫人之貴。汝具此英雄，何愁功名不就？老拙立意已定，不必過辭?！?br>司馬瑞曰：“既蒙不棄，但吾一身難當(dāng)兩美，且留待大小姐，有表親是本土陳升，身進(jìn)黌門，只因?yàn)橛淹?，妻身盡節(jié)。今與他失散，且尋訪著落來求婚續(xù)配，方可兩家乘龍，未知徐老先生允準(zhǔn)否？”
芳昭曰：“此話正合老拙之心。久聞陳秀才正大積德君子，不幸為仗義救友，延及妻室兇亡，可憫也。如此老拙定然留心招贅?biāo)??！彼抉R瑞見芳昭一諾允從，大喜。自此翁婿相稱。魏、馬二人反為冰媒。當(dāng)日，魏、馬暫告別回山。又有司馬瑞拜辭岳丈往訪尋陳升下落。單留著劉芳一人在徐莊埋隱。陳升分手時，言往揚(yáng)州而去，故瑞一到揚(yáng)州數(shù)天，至熱鬧之所見一賣字道人，近觀認(rèn)得是陳升，兩下點(diǎn)頭會意，共入客寓。瑞盡將前所遇一一說知，二人在店寓一宿。
次早同行，一連七八天，趕到徐莊來。進(jìn)內(nèi)拜見徐老，三人是翁婿名份。
初時，陳升自言是朝廷重犯，多方推卻。劉芳即勸諫陳升，陳升只得允從。又挽請?jiān)勒上妊由扰耸希惿皦赖?，不勝哀切。劉芳?xì)想起升妻慘死皆因己起禍，也不勝哀痛，連及司馬瑞也惜賢良表嫂年少存節(jié)慘亡，紛紛下淚。
徐老見此感動悲傷。七晝連宵，壇事已畢。撿定良辰吉日，男女四人乘龍。有虎豹山魏、馬弟兄，此日齊同下山，又是弟兄相稱。此夜洞房花燭，興到金樽。自是，此文武幾人或上山、或到莊，往來不絕。住語陳升贅在徐莊。劉芳暗想起顏氏妻，只因門生瓊玉帶她逃難出，但想瓊玉是山東青州府人，想必被帶了顏氏奔回故土避災(zāi)，也未可知？不免離此仍扮著道人，街頭賣畫往青州尋訪其下落，方得心安。想此主意，對陳升等言知，眾人齊齊說：“一路小心，須防備柳知府賞格差人捉拿難走?！眲⒎荚唬骸拔岣陌绲廊耍豢谝簧?，那人是神仙，焉得確知？”是日，徐芳昭又贈白金二百兩與劉芳作路費(fèi)。劉芳稱謝拜領(lǐng)。此日，登程別去。
一連月余，方到青州府而來。日在街頭盛鬧之所擺賣字畫，晚則店寓安身。又將一月，適有一位歸田致仕顯官狄光嗣，是興大唐狄仁杰之子，于唐睿宗即位之初，不愿在朝為官，即告駕回鄉(xiāng)。年已六旬半，所生二子狄云、狄月。是日出城買物，一見賣字丹青道人一貌軒昂，且排開字畫，山水人物十分奪目奇雅，即下馬住足。一問，方知聲音不是本省人。劉芳見問，答言：“蘇州府，姓劉，為到貴省訪求一道兄，不料一年多不遇，流落于此。聊畫丹青書畫為生?！钡夜馑寐犃耍恢獎⒎妓鋈绾?，下回分解。
當(dāng)下，司馬瑞曰：“先生，莫道些小毛賊，即千軍萬馬，某非懼怯?？蓡炯R汝家令仆壯丁，吾自有言吩咐?！贝诵炖弦姥?，傳齊二百名莊丁，瑞即曰：“汝家主翁被賊人欺辱，你們何得袖手旁觀，是何道理？”眾人攘臂忿然曰：“食人之食，力人之力。我等焉能容響馬相欺！只因主人不許準(zhǔn)我們與賊人爭斗，只得由他猖獗耳！今武壯士擔(dān)承退賊，救得我家小姐，實(shí)乃恩星降臨，徐老爺大幸也?！?br>司馬瑞曰：“好！有此義仆，今不是用汝等與賊首交鋒，待某擒他，你們只管用索子綁縛可也。且守住莊門閘內(nèi)，防小賊人將護(hù)莊橋收去；謹(jǐn)閉莊門，免小賊兵沖進(jìn)，有驚汝主人、小姐，待瑞一人出莊門外可擒他?！碑?dāng)時，眾莊丁也不愿退后，皆曰：“貴客官與家老爺爭氣，獨(dú)我們也畏懼他不成么？必要出莊外助殺眾賊徒，即無能被殺死，亦甘心?！彼抉R瑞喜而壯之。二百人各執(zhí)刀斧械器盡出莊外。
徐老請兩位客官再用酒膳以終席。當(dāng)夜，芳昭改憂為喜。三人重酌，言語投機(jī)，用膳已畢。此乃二鼓時候，果然風(fēng)送遠(yuǎn)來，只聞炮聲連天。不一刻，前村外燈籠火把無數(shù)之多，又聞鼓樂喧天，光輝照耀，如同白晝。
莊丁人人直挺刀槍等候。登時即入報司馬壯士。徐老囑曰：“如此全憑司馬兄鼎力退賊！”司馬瑞應(yīng)諾，安慰徐老，即刻步出。劉芳亦囑咐小心，不可專恃勇而輕敵。當(dāng)時，瑞跑出，立在橋上，將大刀按定，對賊前隊(duì)大喝：“該死強(qiáng)徒，敢來在此橫行！再不速退，要汝個個死在目前。”眾嘍羅數(shù)百見一少年手持大刀，怒目圓睜的喝罵，守住護(hù)莊橋，又有二百多人在后，個個刀槍并舉，故不敢上吊橋去。即稟知二位大王。一名魏英，一名馬明。魏英，隋時魏文通之后；馬明，馬三保之后。兩英雄聞嘍羅報知有人把截，不許過橋，遂大怒曰：“可惡徐老狗，敢來哄我耶，想必殘命該終，一門當(dāng)災(zāi)殃也?！?br>言罷，魏英一馬當(dāng)先，至莊橋。果見一少年猛漢，貌若靈官，手持大刀，即沖殺大喝：“好匹夫，不知死活！今日孤兄弟吉期聘娶，汝來阻擋，想必死期到了。”用槍對面刺去。
司馬瑞大刀分開，戰(zhàn)了一十回合，魏英抵?jǐn)巢蛔?，正要逃走，被司馬瑞大刀狠打，槍擋不住，失手跌于地中。司馬瑞趨手擒拿，用足揣定，莊丁一齊踴上拿住，用索繩捆綁了。嘍羅大驚，急奔后隊(duì)報上二大王。馬明大怒，一馬沖出，見司馬瑞喝聲：“該死囚徒，敢拿某兄長！”大斧砍去，亦戰(zhàn)上僅三十合，被司馬瑞擒拖下來，喝眾家丁捆綁過。眾嘍羅見兩位大王被擒，大驚四散，奔走殆盡，不見一人。有的拋刀棄斧，燈球火把不要，急棄而散。
單有司馬瑞及莊丁押運(yùn)兩人來至中堂，請出徐芳昭。徐老一出堂，見兩盜首被擒綁在里柱邊，即大喝：“可恨草寇，恃勇打家劫舍，為民大害，逼人閨女為賊黨，妄思匹配，今下汝要死抑或要活？”兩盜無言。
徐莊正要令莊丁鞭打他，有司馬瑞止之曰：“且慢！”又言：“汝兩人是豪杰漢子，既已落草于近境，豈不聞俗語曰：“坐茅不損草，奸臣不食近村禾。‘吾惜汝是個少年漢子，還思徐老先生乃本朝開國功臣之后，豈可將二女身入綠林。他原假哄允為名，已掘設(shè)陷坑、張開羅網(wǎng)，要除滅汝兩命。某是過路商人求宿者，不忍爾年少英雄遭此喪命，因搶奪二女，死不瞑目也。故一力領(lǐng)擒下。倘知事醒悟者，回頭兩相結(jié)識，另尋事業(yè)，待用于皇家，散拋山寨，強(qiáng)如綠林打劫，終于為盜，其名不雅。二位可想來?！毖粤T，令莊丁解脫其縛索。魏、馬兩雄聽了醒悟，即欣欣拱謝曰：“足下賜教金石良言，頓開茅塞，請問尊姓大名？”司馬瑞對說知名姓并請問劉芳一同見禮，又向上座徐老謝過罪。芳昭還禮，一同下坐交談。不覺天色光亮。敘起家世，方知是唐初佐將英雄之后，情投意合，不若結(jié)個異姓手足。三人欣然，即于當(dāng)空下拜。是日，弟兄相呼。
此日，有徐老又命家人擺上酒筵，賓主同敘。一眾莊丁家人俱有酒筵慶敘，以酬昨夜之勞，共酌敘歡。
當(dāng)時，馬、魏二人言：“某二人乃粗莽之漢，司馬三弟是少年英雄，且日后為國家棟梁之臣，應(yīng)當(dāng)小姐匹配。吾二人不敢當(dāng)領(lǐng)?！毙旆颊严苍唬骸岸挥⑿鄯愿?，老拙焉有不遵？但未知司馬恩人心意若何？”
司馬瑞曰：“須叨二位過獎，徐老先生金諾，但某原犯朝廷國法，況一介武夫，豈敢高攀令媛！”芳昭曰：“司馬兄有恩于老拙，小女正當(dāng)匹配。況系一時惹的飛災(zāi)，怎言犯朝廷國法？汝正大英雄，日后終非下人，前日有一老女道姑來相兩小女，日后有一二品夫人之貴。汝具此英雄，何愁功名不就？老拙立意已定，不必過辭?！?br>司馬瑞曰：“既蒙不棄，但吾一身難當(dāng)兩美，且留待大小姐，有表親是本土陳升，身進(jìn)黌門，只因?yàn)橛淹?，妻身盡節(jié)。今與他失散，且尋訪著落來求婚續(xù)配，方可兩家乘龍，未知徐老先生允準(zhǔn)否？”
芳昭曰：“此話正合老拙之心。久聞陳秀才正大積德君子，不幸為仗義救友，延及妻室兇亡，可憫也。如此老拙定然留心招贅?biāo)??！彼抉R瑞見芳昭一諾允從，大喜。自此翁婿相稱。魏、馬二人反為冰媒。當(dāng)日，魏、馬暫告別回山。又有司馬瑞拜辭岳丈往訪尋陳升下落。單留著劉芳一人在徐莊埋隱。陳升分手時，言往揚(yáng)州而去，故瑞一到揚(yáng)州數(shù)天，至熱鬧之所見一賣字道人，近觀認(rèn)得是陳升，兩下點(diǎn)頭會意，共入客寓。瑞盡將前所遇一一說知，二人在店寓一宿。
次早同行，一連七八天，趕到徐莊來。進(jìn)內(nèi)拜見徐老，三人是翁婿名份。
初時，陳升自言是朝廷重犯，多方推卻。劉芳即勸諫陳升，陳升只得允從。又挽請?jiān)勒上妊由扰耸希惿皦赖?，不勝哀切。劉芳?xì)想起升妻慘死皆因己起禍，也不勝哀痛，連及司馬瑞也惜賢良表嫂年少存節(jié)慘亡，紛紛下淚。
徐老見此感動悲傷。七晝連宵，壇事已畢。撿定良辰吉日，男女四人乘龍。有虎豹山魏、馬弟兄，此日齊同下山，又是弟兄相稱。此夜洞房花燭，興到金樽。自是，此文武幾人或上山、或到莊，往來不絕。住語陳升贅在徐莊。劉芳暗想起顏氏妻，只因門生瓊玉帶她逃難出，但想瓊玉是山東青州府人，想必被帶了顏氏奔回故土避災(zāi)，也未可知？不免離此仍扮著道人，街頭賣畫往青州尋訪其下落，方得心安。想此主意，對陳升等言知，眾人齊齊說：“一路小心，須防備柳知府賞格差人捉拿難走?！眲⒎荚唬骸拔岣陌绲廊耍豢谝簧?，那人是神仙，焉得確知？”是日，徐芳昭又贈白金二百兩與劉芳作路費(fèi)。劉芳稱謝拜領(lǐng)。此日，登程別去。
一連月余，方到青州府而來。日在街頭盛鬧之所擺賣字畫，晚則店寓安身。又將一月，適有一位歸田致仕顯官狄光嗣，是興大唐狄仁杰之子，于唐睿宗即位之初，不愿在朝為官，即告駕回鄉(xiāng)。年已六旬半，所生二子狄云、狄月。是日出城買物，一見賣字丹青道人一貌軒昂，且排開字畫，山水人物十分奪目奇雅，即下馬住足。一問，方知聲音不是本省人。劉芳見問，答言：“蘇州府，姓劉，為到貴省訪求一道兄，不料一年多不遇，流落于此。聊畫丹青書畫為生?！钡夜馑寐犃耍恢獎⒎妓鋈绾?，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