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回

作者:許慕羲
第九十六回嗣汗位改革制度拘行人結(jié)怨鄰邦卻說丁大全參劾董槐,理宗尚未批答。大全仗著閻貴妃的內(nèi)援,竟用臺檄,調(diào)兵百余名,逼脅董槐入大理寺。董槐徐步而往,果然有內(nèi)批發(fā)出,罷董槐相職。臨安士大夫,見了丁大全強行至此,人心共憤!三學(xué)生交章諍諫。理宗始授董槐觀文殿大學(xué)士、提舉洞霄宮。太學(xué)生陳宜中、黃鏞、林則祖、曾唯、葉黻、陳宗六人,聯(lián)名上書,攻擊丁大全。大全暗嗾御史吳衍劾陳宜中等妄言亂政,遂將六人削籍,編管遠(yuǎn)州。大全恐太學(xué)生再行攻擊,奏請立碑太學(xué),禁止諸生妄議朝政,當(dāng)時稱陳宜中等為六君子。
理宗罷了董槐,任程元鳳為右丞相。元鳳謹(jǐn)飭有余,風(fēng)厲不足,變成了婦寺專橫,戚幸交通的世界。未幾,又命丁大全簽書樞密院事,馬天驥同簽書院事。天驥也因閻貴妃引援而進(jìn),朝門外面,忽發(fā)現(xiàn)匿名揭貼,上面大書八字道:“閻馬丁當(dāng),國勢將亡?!贝笕娏?,毫不介意。理宗還是一味糊涂,到了寶祐五年,且進(jìn)賈似道知樞密院事,程元鳳又自請罷職,遂以丁大全為右丞相兼樞密使。丁、賈兩人并掌朝權(quán),宋室哪里還能保呢?
那蒙古主蒙哥,又因前行人月里麻思被宋朝拘住,禁錮而死,要興兵報仇,決計自行南下。命少弟阿里不哥留守和林,當(dāng)下分兵三路,諸王莫哥,由洋州趨米倉;萬戶李里又由潼關(guān)趨沔州。蒙哥親統(tǒng)率大軍,由隴州趨散關(guān)。又命忽必烈率兵攻鄂,召回兀良臺合西征之兵,往應(yīng)忽必烈,東西并進(jìn),宋廷大震。四川制置使蒲擇之,聞報蒙古入寇,急令安撫使劉整等,出據(jù)遂寧江箭灘渡,斷敵東路。蒙古將紐璘既至,見宋軍已截住渡口,揮兵大戰(zhàn),自晨至暮。劉整等抵?jǐn)巢蛔?,只得敗退?br>紐磷長驅(qū)而入,直抵成都,蒲擇之又令楊大淵等守劍門與靈泉山,親自引兵至成都城下。誰知紐璘徑襲靈泉山,大敗楊大淵軍,進(jìn)圍云頂山城,扼斷蒲擇之歸路。
擇之軍餉匱乏,頓時潰散。成都及彭、漢、懷、綿等州盡陷。威茂諸蕃,又降了蒙古。
蒙哥汗聞知前軍得利,即渡嘉陵江,率兵繼進(jìn),行抵白水,命帥總汪德臣,造浮梁繼師,進(jìn)薄苦竹隘。守將楊立、張實皆被殺,直搗長寧山,守將王佐、徐聽又相繼敗亡,鵝頂堡不戰(zhàn)而降,青居、大良、運山、石泉、龍州等處皆望風(fēng)納款。宋廷連得警報,忙遣京湖制置使馬光祖,移司峽州,六郡鎮(zhèn)撫使向士璧,移司紹慶,兩軍會合,共擊蒙古兵,戰(zhàn)于房州,殺敗了蒙古兵。蒙哥汗乃轉(zhuǎn)趨閬州,宋將楊大淵,從靈泉山敗退至此,聞敵兵又來,急整軍守城。蒙哥汁督兵猛攻,炮石齊上,泥堞橫飛。楊大淵見不能守,開門出降。蒙哥汗進(jìn)取合州,先命降人晉國寶招諭守將王堅。王堅將他呵叱而出,已行至峽口。王堅又令人把他捉回,牽到講武場,責(zé)他不忠不孝,梟首示眾,涕泣誓師,登城死守。蒙哥汗親自引兵攻城,王堅乘其初來,率兵出戰(zhàn),將士舍命奮斗。蒙古兵大敗,退至五十里外安營。
王堅收兵入城,仍復(fù)堅守。
宋廷調(diào)回蒲擇之,命呂文德往代其任。文德領(lǐng)兵救蜀,攻破涪江浮橋,轉(zhuǎn)戰(zhàn)至重慶,引艨艟千余艘,溯陵江上渡。蒙古將史天澤,兵為兩翼,順流沖擊。文德兵處逆流,不能抵擋,被蒙古奪去艨艟百余,敗退而回。蒙哥汗得了捷報,便會集各軍并力攻取合州。幸王堅守御得法,相持?jǐn)?shù)月,竟不能下。又值軍中大疫流行,兵士十病六七,蒙哥汗不勝惱恨!前鋒將汪德臣,募集壯士,夜登外城。王堅揮兵堵截,戰(zhàn)了一夜,殺傷相當(dāng)。汪德臣單騎至城下,高呼王堅快快出降,我當(dāng)活汝。語音未畢,巨石飛來,汪德臣連忙躲閃,擊中右肩,大叫落馬,兵士慌忙救回,竟至傷重身亡。蒙哥汗因良將身死,心內(nèi)郁悶!
又值秋雨連綿,兵士困頓,不能進(jìn)攻。蒙古汗抑抑成疾,遂登合州城外的釣魚山養(yǎng)病,竟至病殂。諸王大臣以二驢載尸,用繪槽掩蔽,擁護(hù)北去,合州始得解圍。
王堅報告臨安,擢為寧遠(yuǎn)軍節(jié)度使。王堅乃繕城修壕,防敵再至。
那蒙古諸王大臣,擁護(hù)蒙哥汗之尸回國,尊為憲宗,遂即治喪頒訃。忽必烈正在悉銳渡江,自率兵進(jìn)大勝關(guān),命張柔進(jìn)虎頭關(guān),分道而入,所至殘破。兀良合也引兵下橫山,入賓州、、象州,陷靜江府,破辰沅,直薄潭州。又有李全之子李璮,也奉了蒙古之命,攻入海州漣水軍,京湖江淮告急文書,雪片飛來,宋廷還改元開慶,??抠Z似道一人為長城,命為京湖南北四川宣撫大使,兼督江西兩廣兩淮軍馬。
那賈似道奉命之后,只是躲躲閃閃不敢前進(jìn)。忽必烈早已瞧破他是個無用之人,正要揮軍大進(jìn),忽然兇訃南來,召他北返。忽必烈如何肯拋棄了機會,遽然北去,便對諸將道:“我奉命而來,安可無功而退。”遂登香爐山,俯瞰大江。見大江之北有武湖,武湖之東有陽邏堡,南岸便是滸黃洲,宋軍以大舟濟(jì)師,軍容甚盛。忽必烈欷欺嘆道:“北人乘馬,南人使船,此言果然不錯!”正在說著,身旁躍出一將道:“長江大險,宋人恃此立國,非破他一陣,不足揚威,末將愿去一試?!焙霰亓铱磿r,乃是董文炳,點首許之。文炳從山上疾趨而下,命其弟文忠,率領(lǐng)敢死之士數(shù)百名,駕了戰(zhàn)艦,鼓棹渡江。文炳自引馬軍,沿岸往戰(zhàn)。水陸兩路人馬,殺得宋軍抱頭鼠竄,逃得無影無蹤,一剎那傾,兩岸已是肅清。忽必烈親自率兵接應(yīng),董文炳之軍早已渡江。次日全師皆濟(jì),進(jìn)圍鄂州,分兵破臨江,轉(zhuǎn)入端州。
右丞相丁大全,平日隱匿軍報,不使上聞;此時蒙兵渡江人人皆知,無從隱匿,只得申奏軍情,并乞休致。理宗遂罷大全為觀文殿大學(xué)士判鎮(zhèn)江府。中書舍人洪芹繳、御史朱貔孫、饒虎臣等,文章糾劾,理宗始命大全致仕,召吳潛為左丞相兼樞密使,并出大內(nèi)銀幣,犒賞軍士,又將右丞相一職與賈似道,命他進(jìn)軍漢陽,為鄂聲州外援。內(nèi)侍董宋臣,因邊報緊急,竟請理宗遷都四明。軍器太監(jiān)何子舉,密報吳潛道:“車駕一出,都中百萬生靈,何所依賴。”吳潛連忙入阻,朱貔、孫亦上疏力諫。理宗還在遲疑,后經(jīng)謝后堅請留蹕,以安人心,方將遷都一事擱置不提。蒙古兵圍鄂州。副都統(tǒng)張勝,望援不至,不得已使敵兵道:“這城已為你們所有,但子女玉帛,盡在將臺,何不往取呢?”蒙古兵信以為真,遂焚城外居民,移師而去。
恰值襄陽統(tǒng)制高達(dá)引兵來救。賈似道也駐軍漢陽,遙作聲援。張勝又嚴(yán)修守備,蒙古將苫徹拔都兒復(fù)進(jìn)兵攻城,并遣人入城,責(zé)張勝背約。張勝殺其來使,率兵往襲敵營。苫徹拔都兒早已防備,竟將張勝圍住,左沖右突,不能出圍,張勝拔劍自刎而亡。幸得呂文德、向士壁、曹世雄等,皆率重兵,相繼來援請賈似道出馬督戰(zhàn),似道見各軍大集,也就開放子膽前來。
高達(dá)自恃武勇,常常輕視似道,每每對人說道他只知飲酒賭博,懂得什么軍情,也要來督視軍馬么?因此遇到開營出戰(zhàn),必須似道親自慰諭,善言相懇方才出兵,否則必使部下嘩噪軍門。
呂文德諂事似道,每使人呵叱道:“宣撫在此,你們不得亂嘩?!彼频酪虼撕薷叩聟?。還有曹世雄、向士璧,也瞧不起似道,一切令行進(jìn)止,都不關(guān)白。似道心中也深恨二人,正在與敵軍相拒,忽有朝旨到來,命似道移師黃州。只因蒙古將兀良合臺進(jìn)攻潭州,江西大震,御史饒應(yīng)予上言,鄂州已集重兵,可以無虞,當(dāng)令似道改防,黃州在鄂州下流,正當(dāng)兩湖及江西要沖,敵兵倘若渡江出湖,黃州很危險。
左丞相吳潛深然其言,故有此命。似道亦知北去十分危殆,但已奉朝命,不得不去。統(tǒng)制孫虎臣,帶了精騎七百護(hù)送似道,行抵蘋草坪偵騎飛奔來報道:“北兵將到了。”似道聞報,嚇得面如土色,渾身發(fā)抖,口中連連說道:“這遭沒命了!
這遭沒命了!”孫虎臣倒還有些膽量,便安慰他道:“使相不必害怕,待末將去抵擋一陣,再作計較?!彼频缿?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道:“我兵只有七百騎,如何能夠抵?jǐn)常俊?br>孫虎臣見他嚇到如此地步,料知他不能督戰(zhàn),只得說道:“使相且暫退一程,待末將領(lǐng)兵前去罷?!彼频蓝吨溃骸澳隳隳阋⌒牧耍 被⒊紤?yīng)聲而去。似道匆匆的奔回數(shù)里,擇一隱僻之地,藏匿了身體,還一面篩糠似的抖著,一面說道:“死了!
死了!可惜死得不明白!”一直等到日已過午,還不見孫虎臣的消息,只道虎臣已是沒命,更加著急!好容易挨到天色已竟黑暗,方敢探出頭來,向外張望。適有兩個騎兵飛馳而至,見了似道道:“使相原來在此,好容易找尋到了,孫統(tǒng)制已經(jīng)獲勝,捉了一員敵將,先赴黃州,請使相入城。”似道聞言,轉(zhuǎn)憂為喜!夤夜趕到了城中。
到了次日,似道擺出威風(fēng)鼓吹升座,命孫虎臣帶了捉住的一員敵將前來詢問,方知北兵乃是游騎,并無大隊人馬,捉住的將士名叫儲再興,原是守將降蒙古的。
似道傳令將儲再興斬首,并獎諭了孫虎臣幾句。不到兩日,潭州、鄂州的警耗接連傳來,似道一無擺布,心內(nèi)不勝惶恐!沒奈何想了一條最下的計策,陰遣心腹宋京往蒙古營中,自愿稱臣納幣,懸請退兵。
忽必烈不允。宋京回報,似道正在著急,合州守將王堅,令部將阮思聰兼程來鄂,報告蒙古主已歿,北軍必退,可設(shè)計截他歸路。賈似道聞報,還是不肯相信,仍遣宋京往蒙古軍前請和。
忽必烈還堅持不許,部下郝經(jīng),暗中進(jìn)言道:“現(xiàn)在遭了大喪,國家無主,宗族諸王,盡生覬覦之心。若不先發(fā)制人,據(jù)有大位,恐大王腹背受敵,大事去了。
何不許宋議和,速行北返,另遣一軍,迎先帝靈輿,收皇帝璽,召集諸臣發(fā)喪,議定嗣位問題,那時天位有歸,豈不甚善么?”忽必烈恍然大悟,遂與宋京定議,納江北地,每歲奉銀絹各二十萬,連夜撤兵北去,且檄兀良合臺,解潭州圍,令偏將張杰、閻旺于新生磯,趕筑浮橋,渡兀良合臺,回軍北上。兀良合臺奉檄,退兵至湖北,從新生磯渡了過去,還有殿卒未曾過渡。忽有宋軍殺來,蒙古兵無心戀戰(zhàn),被宋軍殺死一百多人,毀去浮橋。這支宋軍從何而來呢?因劉整獻(xiàn)計于賈似道,令夏貴截敵歸路,卻又遲了一步,只殺得百余名殿卒,回來報告似道,竟想入非非,把稱臣納幣的和議隱匿起來,反報稱諸路大捷,鄂州解圍,江漢肅清,宗社危而復(fù)安,實為萬世無疆之幸福!理宗得報大喜!因賈似道有再造之功,詔令班師,似道將抵臨安,又命百官效勞,似道入見,再三獎諭,進(jìn)封少師,加爵魏國公。
呂文德功列第一,授檢我少傅。高達(dá)授江寧軍承宣使,劉整知瀘州兼潼州安撫副史。夏貴知淮安州兼京東招撫使,孫虎臣為和州防御使,范文虎為黃州、武定諸軍都統(tǒng)制。向士璧、曹世雄等亦各加官秩。賈似道捏報欺君,得操國柄,第一件事情,便要從事報復(fù)。常對左右說道:“前日移師黃州,其議出自吳潛,令我受驚不小。幸虧福大,未遭不測,此仇不可不報?!币虼巳找顾畔叮艛D吳潛。恰值理宗因皇子緝早年夭逝,后宮未有生育,乃以母弟與芮子孜入宮,立為皇子,賜名衽,封為永嘉郡王,后又進(jìn)封忠王。至鄂州解圍,理宗接連改元,出兵時改元開慶,回兵時又改元景定,在賀捷的時候,又要立忠王程為皇太子,吳潛密奏道:“臣無彌遠(yuǎn)之才,忠王無陛下之福?!边@兩句話,理宗聽了,很是不快!似道即乘機入陳立儲大計,暗令侍御史沈炎劾潛道:“冊立忠王,足慰眾望;吳潛獨倡異議,居心殆不可問?!崩碜谒炝T潛相位,似道竟得專政,仍令臺官交章論劾吳潛,竄謫循州。似道還放他不過,遙令武將劉宗申監(jiān)守,伺隙將他毒死。
吳潛早已防備,鑿井于臥榻下面,自行汲水,無從下毒。劉宗申難以復(fù)命,遂托詞開筵,邀請吳潛赴席。潛再三辭卻,不肯前任。劉宗申乃移庖吳潛寓內(nèi),強令飲酒,吳潛不能再卻。席散以后,劉宗申辭去,吳潛便覺腹內(nèi)絞痛,長嘆道:“我已中毒,性命不保了!但我無罪而死,天必憐我,試看風(fēng)雷交作,便是上感天心了?!?br>這夜吳潛暴亡,果然風(fēng)雷大作,竟如所言。
吳潛,字毅夫,寧國人,歹懷忠悃,兩次入相,皆未久任。至是受毒而死,人皆為之扼腕。賈似道又恐難逃公議,便歸罪劉宗申,將他罷職,且準(zhǔn)吳潛歸斃,以杜人口。似道又申請理宗建立皇儲,遂于景定元年六月,立忠王禥為皇太子。太子禥,生母黃氏,湖州德清人,與賈似道母胡氏原系同邑。兩人系出寒微,皆生貴子,黃氏以媵妾入榮王與芮邸,與芮見她面如梨花,姣美可愛,遂令侍寢,竟生忠王禥,黃氏遂封為隆國夫人。
賈似道母胡氏,本民家歸,偶在河畔浣衣。賈涉渡河,見了胡氏,不覺心動。
胡氏也瞧著賈涉眉目含情。賈涉便隨胡氏至家,問其夫何在?胡氏答稱未歸。兩下互相調(diào)謔,胡氏半推半就,任憑賈涉擁抱入房,成就好事,春風(fēng)一度,即便懷孕。
等到胡氏之夫歸家,賈涉還沒有去,便出重價將胡氏買歸,生下一子,便是賈似道了。后來胡氏又以色衰被黜,嫁為民人之妻。似道年以長成,方才覓得胡氏,歸家贍養(yǎng)。胡氏因似道少年無賴,日事飲博不務(wù)正業(yè),深以為憂!有姻戚徐謂禮,常至其家,自夸精于相法,閱人多奇中,百不失一。胡氏遂問:“似道之相何好?
現(xiàn)在這般荒唐,日后可有收成?”徐謂禮道:“夫人不用憂虎!將來可為小郡太守?!?br>又有一日,賈似道跣足而臥,適有善于相法之人前來,見了似道雙足,再三嗟嘆!胡氏問他何故嗟嘆?那人道:“令郎貴極人臣,惜兩足心深陷,名為猴形,恐日后不免有萬里之行,因此嘆惜!”胡氏聞言,惟恐似道墮落家聲,嚴(yán)加管束。似道甚懼其母。后人有詩詠此事道:當(dāng)年富貴付猴形,飲博場中幾醉醒;相法若應(yīng)為太守,可無萬里嘆伶仃。
及至景定年間,似道貴顯,胡氏已受封秦齊兩國夫人,出入禁中。忠王母隆國夫人,因其為自己同鄉(xiāng),十分親呢,常與她同坐并起,恩禮頗隆,當(dāng)時以一邑出兩個貴婦人,詫為奇事!閑話休提,言歸正傳。
且說忽必烈引兵北還,行抵開平,諸王莫哥合丹等,皆愿推戴忽必烈為大汗,忽必烈佯不敢受。旭兀烈亦遣使,自西域來勸進(jìn)。忽必烈遂允所請,不待開庫里爾泰大會,遂即自立為大汗,于宋理宗景定元年,建號為中統(tǒng)元年,命劉秉忠、許衡改定官制,立中書省總理政事,設(shè)樞密院執(zhí)掌軍務(wù),置御史臺管理黜陟,又建寺、監(jiān)、院、司、衛(wèi)府等種種名稱。外官有行省、行臺、宣撫廉訪各官。牧民有路有府,有州有縣,一代制度完全創(chuàng)立。正在改革之際,忽報阿里不哥稱帝于和林。忽必烈命廉希憲等,率兵討平之,任賢用能,國內(nèi)大治。忽必烈又命郝經(jīng)為國信使,至宋通好,并告即位,且促踐前日和約。郝經(jīng)原任翰林學(xué)士,并非行人,因為中書平章政事王文統(tǒng)所忌,故令為使。暗中又嗾李畤,潛師侵宋,陰圖陷害。
賈似道正命門客寥塋中等,撰《福華錄》,稱頌自己功德,忽接宿州報告,北使郝經(jīng)南下,請求入國日期。似道恐郝經(jīng)入朝,前日議和之事必然敗露,忙飛使止住郝經(jīng),不令入境。郝經(jīng)又致書三省樞密院,欲指日入都。賈似道便把他拘了起來,那蒙古如何肯依呢?未知又要怎樣動兵戈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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