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十八 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
作者：(漢)司馬遷撰 (唐)司馬貞等注梁孝王武者，孝文皇帝子也，而與孝景帝同母。母，竇太后也。 孝文帝凡四男：長子曰太子，是為孝景帝；次子武；次子參；次子勝?！惨弧承⑽牡奂次欢?，以武為代王，〔二〕以參為太原王，〔三〕以勝為梁王?！菜摹扯q，徙代王為淮陽王。〔五〕以代盡與太原王，號曰代王。參立十七年，孝文后二年卒，謚為孝王。子登嗣立，是為代共王。立二十九年，元光二年卒。子義立，是為代王。十九年，漢廣關(guān)，以常山為限，而徙代王王清河?！擦城搴油踽阋栽θ暌?。 〔一〕正義漢書「勝」作「揖」。又云「諸姬生代孝王參、梁懷王揖」。言諸姬者，眾妾卑賤，史不書姓，故云諸姬也。
〔二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中都?！拐x括地志云：「中都故城在汾州平遙縣西十二里?！?
〔三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晉陽。」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并州太原地名大明城，即古晉陽城。智伯與韓魏攻趙襄子於晉陽，即此城是也?！?〔四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睢陽?！顾麟[漢書梁王名揖，蓋是矣。按：景帝子中山靖王名勝，是史記誤耳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宋州宋城縣在州南二里外城中，本漢之睢陽縣也。漢文帝封子武於大梁，以其卑溼，徙睢陽，故改曰梁也?！?
〔五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陳。」正義即古陳國城也。 〔六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清陽?！拐x括地志云：「清陽故城在貝州清陽縣西北八里也?！?
初，武為淮陽王十年，而梁王勝卒，謚為梁懷王。懷王最少子，愛幸異於他子。其明年，徙淮陽王武為梁王。梁王之初王梁，孝文帝之十二年也。梁王自初王通歷已十一年矣?！惨弧?
〔一〕索隱謂自文帝二年初封代，后徙淮陽，又徙梁，通數(shù)文帝二年至十二年徙梁為十一年也。
梁王十四年，入朝。十七年，十八年，比年入朝，留，其明年，乃之國。二十一年，入朝。二十二年，孝文帝崩。二十四年，入朝。二十五年，復(fù)入朝。是時(shí)上未置太子也。上與梁王燕飲，嘗從容言曰：「千秋萬歲后傳於王。」王辭謝。雖知非至言，然心內(nèi)喜。太后亦然。
其春，吳楚齊趙七國反。吳楚先擊梁棘壁，〔一〕殺數(shù)萬人。梁孝王城守睢陽，而使韓安國、張羽等為大將軍，以距吳楚。吳楚以梁為限，不敢過而西，與太尉亞夫等相距三月。吳楚破，而梁所破殺虜略與漢中分?！捕趁髂?，漢立太子。其后梁最親，有功，又為大國，居天下膏腴地。地北界泰山，西至高陽，〔三〕四十余城，皆多大縣。
〔一〕集解文穎曰：「地名?！顾麟[按：左傳宣公二年，宋華元戰(zhàn)于大棘。杜預(yù)云在襄邑東南，蓋即棘壁是也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大棘故城在宋州寧陵縣西南七十里?！?〔二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梁所虜吳楚之捷，略與漢等。」
〔三〕集解徐廣曰：「在陳留圉縣?！柜棸福核抉R彪曰「圉有高陽亭」也。索隱圉縣屬陳留。高陽，鄉(xiāng)名也。注引司馬彪者，出續(xù)漢書郡國志也。
孝王，竇太后少子也，愛之，賞賜不可勝道。於是孝王筑東苑，〔一〕方三百余里?！捕硰V睢陽城七十里?！踩炒笾螌m室，為復(fù)道，自宮連屬於平臺三十余里。〔四〕得賜天子旌旗，出從千乘萬騎?！参濉硸|西馳獵，擬於天子。出言期，入言警?！擦痴醒铀姆胶黎?，自山以東游說之士。莫不畢至，齊人羊勝、公孫詭、鄒陽之屬。公孫詭多奇邪計(jì)，〔七〕初見王，賜千金，官至中尉，梁號之曰公孫將軍，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數(shù)十萬，而府庫金錢且百巨萬，〔八〕珠玉寶器多於京師。
〔一〕索隱筑謂建也。白虎通云：「苑所以東者何？蓋以東方生物故也?！?
〔二〕索隱蓋言其奢，非實(shí)辭?；蛘吡簢庥蛑?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兔園在宋州宋城縣東南十里。葛洪西京雜記云「梁孝王苑中有落猿巖、棲龍岫、鴈池、鶴洲、鳧島。諸宮觀相連，奇果佳樹，瑰禽異獸，靡不畢備」。俗人言梁孝王竹園也?！?
〔三〕索隱蘇林云：「廣其徑也?！固档乩碛浽疲骸赋欠绞?，梁孝王筑之，鼓倡節(jié)杵而后下和之者，稱睢陽曲。今踵以為故，所以樂家有睢陽曲，蓋釆其遺音也。」
〔四〕集解徐廣曰：「睢陽有平臺里。」駰案：如淳曰「在梁東北，離宮所在也」。晉灼曰「或說在城中東北角」。索隱如淳云：「在梁東北，離宮所在」者，按今城東二十里臨新河，有故臺址，不甚高，俗云平臺，又一名脩竹苑。西京雜記云「有落猿巖、鳧洲、鴈渚，連亙七十余里」是也。
〔五〕索隱漢官儀曰：「天子法駕三十六乘，大駕八十一乘，皆備千乘萬騎而出也?！?
〔六〕索隱漢舊儀云：「皇帝輦動稱警，出殿則傳蹕，止人清道?！寡猿鋈胝撸ノ亩?，入亦有蹕。 〔七〕索隱周禮「有奇邪之人」，鄭玄云「奇邪，譎怪非常也，奇音紀(jì)宜反，邪音斜」也。
〔八〕索隱如淳云：「巨亦大，與大百萬同也?！鬼f昭云：「大百萬，今萬萬?！?
二十九年十月，梁孝王入朝。景帝使使持節(jié)乘輿駟馬，迎梁王於關(guān)下?！惨弧臣瘸鲜枰蛄?，以太后親故。王入則侍景帝同輦，出則同車游獵，射禽獸上林中。梁之侍中、郎、謁者著籍引出入〔二〕天子殿門，與漢宦官無異。 〔一〕集解鄧展曰：「但將駟馬往?！弓懺唬骸阜Q乘輿駟馬，則車馬皆往，言不駕六馬耳。天子副車駕駟馬?！?〔二〕正義著，竹略反。籍謂名簿也，若今通引出入門也。
十一月，上廢栗太子，竇太后心欲以孝王為后嗣。大臣及袁盎等有所關(guān)說於景帝，〔一〕竇太后義格，〔二〕亦遂不復(fù)言以梁王為嗣事由此。以事秘，世莫知。乃辭歸國。
〔一〕索隱袁盎云「漢家法周道立子」，是有所關(guān)涉之說於帝也。一云關(guān)者，隔也。引事而關(guān)隔，其說不得行也。
〔二〕集解如淳曰：「閣不得下。」索隱張晏云「格，止也」。服虔云「格謂格閣不行」。蘇林音閣。周成雜字「閣也」。通俗文云「高置立棚云閣」。字林音紀(jì)，又音詭也。
其夏四月，上立膠東王為太子。梁王怨袁盎及議臣，乃與羊勝、公孫詭之屬陰使人刺殺袁盎及他議臣十余人。逐其賊\，未得也。於是天子意梁王，〔一〕逐賊\，果梁使之。乃遣使冠蓋相望於道，覆按梁，捕公孫詭、羊勝。公孫詭、羊勝匿王后宮。使者責(zé)二千石急，梁相軒丘豹〔二〕及內(nèi)史韓安國進(jìn)諫王，王乃令勝、詭皆自殺，出之。上由此怨望於梁王。梁王恐，乃使韓安國因長公主謝罪太后，然后得釋。
〔一〕索隱謂意疑梁刺之。
〔二〕正義姓軒丘，名豹也。
上怒稍解，因上書請朝。既至關(guān)，茅蘭〔一〕說王，使乘布車，〔二〕從兩騎入，匿於長公主園。漢使使迎王，王已入關(guān)，車騎盡居外，不知王處。太后泣曰：「帝殺吾子！」景帝憂恐。於是梁王伏斧質(zhì)於闕下，謝罪，然后太后、景帝大喜，相泣，復(fù)如故。悉召王從官入關(guān)。然景帝益疏王，不同車輦矣。 〔一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茅蘭，孝王臣?！?
〔二〕集解張晏曰：「布車，降服，自比喪人。」
三十五年冬，復(fù)朝。上疏欲留，上弗許。歸國，意忽忽不樂。北獵良山，〔一〕有獻(xiàn)牛，足出背上，〔二〕孝王惡之。六月中，病熱，六日卒，謚曰孝王?！踩?
〔一〕索隱漢書作「梁山」。述征記云「良山際清水」。今壽張縣南有良山，服虔云是此山也。正義括地志云「梁山在鄆州壽張縣南三十五里」，即獵處也。
〔二〕索隱張晏云：「足當(dāng)處下，所以輔身也；今出背上，象孝王背朝以干上也。北者，陰也。又在梁山，明為梁也。牛者，丑之畜，沖在六月。北方數(shù)六，故六月六日薨也。」
〔三〕索隱述征記：「碭有梁孝王之冢?！?
孝王慈孝，每聞太后病，口不能食，居不安寢，常欲留長安侍太后。太后亦愛之。及聞梁王薨，竇太后哭極哀，不食，曰：「帝果殺吾子！」景帝哀懼，不知所為。與長公主計(jì)之，乃分梁為五國，〔一〕盡立孝王男五人為王，女五人皆食湯沐邑。於是奏之太后，太后乃說，為帝加壹
〔二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中都?！拐x括地志云：「中都故城在汾州平遙縣西十二里?！?
〔三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晉陽。」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并州太原地名大明城，即古晉陽城。智伯與韓魏攻趙襄子於晉陽，即此城是也?！?〔四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睢陽?！顾麟[漢書梁王名揖，蓋是矣。按：景帝子中山靖王名勝，是史記誤耳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宋州宋城縣在州南二里外城中，本漢之睢陽縣也。漢文帝封子武於大梁，以其卑溼，徙睢陽，故改曰梁也?！?
〔五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陳。」正義即古陳國城也。 〔六〕集解徐廣曰：「都清陽?！拐x括地志云：「清陽故城在貝州清陽縣西北八里也?！?
初，武為淮陽王十年，而梁王勝卒，謚為梁懷王。懷王最少子，愛幸異於他子。其明年，徙淮陽王武為梁王。梁王之初王梁，孝文帝之十二年也。梁王自初王通歷已十一年矣?！惨弧?
〔一〕索隱謂自文帝二年初封代，后徙淮陽，又徙梁，通數(shù)文帝二年至十二年徙梁為十一年也。
梁王十四年，入朝。十七年，十八年，比年入朝，留，其明年，乃之國。二十一年，入朝。二十二年，孝文帝崩。二十四年，入朝。二十五年，復(fù)入朝。是時(shí)上未置太子也。上與梁王燕飲，嘗從容言曰：「千秋萬歲后傳於王。」王辭謝。雖知非至言，然心內(nèi)喜。太后亦然。
其春，吳楚齊趙七國反。吳楚先擊梁棘壁，〔一〕殺數(shù)萬人。梁孝王城守睢陽，而使韓安國、張羽等為大將軍，以距吳楚。吳楚以梁為限，不敢過而西，與太尉亞夫等相距三月。吳楚破，而梁所破殺虜略與漢中分?！捕趁髂?，漢立太子。其后梁最親，有功，又為大國，居天下膏腴地。地北界泰山，西至高陽，〔三〕四十余城，皆多大縣。
〔一〕集解文穎曰：「地名?！顾麟[按：左傳宣公二年，宋華元戰(zhàn)于大棘。杜預(yù)云在襄邑東南，蓋即棘壁是也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大棘故城在宋州寧陵縣西南七十里?！?〔二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梁所虜吳楚之捷，略與漢等。」
〔三〕集解徐廣曰：「在陳留圉縣?！柜棸福核抉R彪曰「圉有高陽亭」也。索隱圉縣屬陳留。高陽，鄉(xiāng)名也。注引司馬彪者，出續(xù)漢書郡國志也。
孝王，竇太后少子也，愛之，賞賜不可勝道。於是孝王筑東苑，〔一〕方三百余里?！捕硰V睢陽城七十里?！踩炒笾螌m室，為復(fù)道，自宮連屬於平臺三十余里。〔四〕得賜天子旌旗，出從千乘萬騎?！参濉硸|西馳獵，擬於天子。出言期，入言警?！擦痴醒铀姆胶黎?，自山以東游說之士。莫不畢至，齊人羊勝、公孫詭、鄒陽之屬。公孫詭多奇邪計(jì)，〔七〕初見王，賜千金，官至中尉，梁號之曰公孫將軍，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數(shù)十萬，而府庫金錢且百巨萬，〔八〕珠玉寶器多於京師。
〔一〕索隱筑謂建也。白虎通云：「苑所以東者何？蓋以東方生物故也?！?
〔二〕索隱蓋言其奢，非實(shí)辭?；蛘吡簢庥蛑?。正義括地志云：「兔園在宋州宋城縣東南十里。葛洪西京雜記云「梁孝王苑中有落猿巖、棲龍岫、鴈池、鶴洲、鳧島。諸宮觀相連，奇果佳樹，瑰禽異獸，靡不畢備」。俗人言梁孝王竹園也?！?
〔三〕索隱蘇林云：「廣其徑也?！固档乩碛浽疲骸赋欠绞?，梁孝王筑之，鼓倡節(jié)杵而后下和之者，稱睢陽曲。今踵以為故，所以樂家有睢陽曲，蓋釆其遺音也。」
〔四〕集解徐廣曰：「睢陽有平臺里。」駰案：如淳曰「在梁東北，離宮所在也」。晉灼曰「或說在城中東北角」。索隱如淳云：「在梁東北，離宮所在」者，按今城東二十里臨新河，有故臺址，不甚高，俗云平臺，又一名脩竹苑。西京雜記云「有落猿巖、鳧洲、鴈渚，連亙七十余里」是也。
〔五〕索隱漢官儀曰：「天子法駕三十六乘，大駕八十一乘，皆備千乘萬騎而出也?！?
〔六〕索隱漢舊儀云：「皇帝輦動稱警，出殿則傳蹕，止人清道?！寡猿鋈胝撸ノ亩?，入亦有蹕。 〔七〕索隱周禮「有奇邪之人」，鄭玄云「奇邪，譎怪非常也，奇音紀(jì)宜反，邪音斜」也。
〔八〕索隱如淳云：「巨亦大，與大百萬同也?！鬼f昭云：「大百萬，今萬萬?！?
二十九年十月，梁孝王入朝。景帝使使持節(jié)乘輿駟馬，迎梁王於關(guān)下?！惨弧臣瘸鲜枰蛄?，以太后親故。王入則侍景帝同輦，出則同車游獵，射禽獸上林中。梁之侍中、郎、謁者著籍引出入〔二〕天子殿門，與漢宦官無異。 〔一〕集解鄧展曰：「但將駟馬往?！弓懺唬骸阜Q乘輿駟馬，則車馬皆往，言不駕六馬耳。天子副車駕駟馬?！?〔二〕正義著，竹略反。籍謂名簿也，若今通引出入門也。
十一月，上廢栗太子，竇太后心欲以孝王為后嗣。大臣及袁盎等有所關(guān)說於景帝，〔一〕竇太后義格，〔二〕亦遂不復(fù)言以梁王為嗣事由此。以事秘，世莫知。乃辭歸國。
〔一〕索隱袁盎云「漢家法周道立子」，是有所關(guān)涉之說於帝也。一云關(guān)者，隔也。引事而關(guān)隔，其說不得行也。
〔二〕集解如淳曰：「閣不得下。」索隱張晏云「格，止也」。服虔云「格謂格閣不行」。蘇林音閣。周成雜字「閣也」。通俗文云「高置立棚云閣」。字林音紀(jì)，又音詭也。
其夏四月，上立膠東王為太子。梁王怨袁盎及議臣，乃與羊勝、公孫詭之屬陰使人刺殺袁盎及他議臣十余人。逐其賊\，未得也。於是天子意梁王，〔一〕逐賊\，果梁使之。乃遣使冠蓋相望於道，覆按梁，捕公孫詭、羊勝。公孫詭、羊勝匿王后宮。使者責(zé)二千石急，梁相軒丘豹〔二〕及內(nèi)史韓安國進(jìn)諫王，王乃令勝、詭皆自殺，出之。上由此怨望於梁王。梁王恐，乃使韓安國因長公主謝罪太后，然后得釋。
〔一〕索隱謂意疑梁刺之。
〔二〕正義姓軒丘，名豹也。
上怒稍解，因上書請朝。既至關(guān)，茅蘭〔一〕說王，使乘布車，〔二〕從兩騎入，匿於長公主園。漢使使迎王，王已入關(guān)，車騎盡居外，不知王處。太后泣曰：「帝殺吾子！」景帝憂恐。於是梁王伏斧質(zhì)於闕下，謝罪，然后太后、景帝大喜，相泣，復(fù)如故。悉召王從官入關(guān)。然景帝益疏王，不同車輦矣。 〔一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茅蘭，孝王臣?！?
〔二〕集解張晏曰：「布車，降服，自比喪人。」
三十五年冬，復(fù)朝。上疏欲留，上弗許。歸國，意忽忽不樂。北獵良山，〔一〕有獻(xiàn)牛，足出背上，〔二〕孝王惡之。六月中，病熱，六日卒，謚曰孝王?！踩?
〔一〕索隱漢書作「梁山」。述征記云「良山際清水」。今壽張縣南有良山，服虔云是此山也。正義括地志云「梁山在鄆州壽張縣南三十五里」，即獵處也。
〔二〕索隱張晏云：「足當(dāng)處下，所以輔身也；今出背上，象孝王背朝以干上也。北者，陰也。又在梁山，明為梁也。牛者，丑之畜，沖在六月。北方數(shù)六，故六月六日薨也。」
〔三〕索隱述征記：「碭有梁孝王之冢?！?
孝王慈孝，每聞太后病，口不能食，居不安寢，常欲留長安侍太后。太后亦愛之。及聞梁王薨，竇太后哭極哀，不食，曰：「帝果殺吾子！」景帝哀懼，不知所為。與長公主計(jì)之，乃分梁為五國，〔一〕盡立孝王男五人為王，女五人皆食湯沐邑。於是奏之太后，太后乃說，為帝加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