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 論 第 四
作者：孔鮒仲弓問古之刑教與今之刑教?？鬃釉还胖淌?。今之刑繁。其為教。古有禮。然后有刑。是以刑省。今無禮以教。而齊之以刑。刑是以繁。書曰。伯夷降典。折民維刑。謂先禮以教之。然后繼以刑折之也。夫無禮則民無恥。而正之以刑。故民茍免。
孔子適衛(wèi)、衛(wèi)將軍文子問曰、吾聞魯公父氏不能聽獄。信乎?？鬃哟鹪?、不知其不能也。夫公父氏之聽獄。有罪者懼。無罪者恥。文子曰有罪者懼。是聽之察。刑之當也。無罪者恥。何乎?？鬃釉积R之以禮。則民恥矣。刑以止刑。則民懼矣。文子曰今齊之以刑。刑猶弗勝何禮之齊?？鬃釉灰远Y齊民譬之於御則轡\也。以刑齊民譬之於御則鞭也。執(zhí)轡\於此而動於彼御之良也。無轡\而用策則馬失道矣。文子曰以御言之。左手執(zhí)轡\。右手運\策。不亦速乎。若徒轡\無策。馬何懼哉?？鬃釉晃崧劰胖朴摺?zhí)轡\如組。兩驂如舞。非策之助也。是以先王盛於禮而薄於刑。故民從命。今也廢禮而尚刑。故民彌暴。
文子曰吳越之俗無禮而亦治。何也?？鬃釉?、夫吳越之俗。男女無別。同廁而浴。民輕相犯。故其刑重而不勝。由無禮也。中國之教。為外內(nèi)以別男女。異器服以殊等類。故其民篤而法。其刑輕而勝。由有禮也?？鬃釉?、民之所以生者衣食也。上不教民。民匱其生。飢寒切於身而不為非者寡矣。故古之於盜。惡之而不殺也。今不先其教而一殺之。是以罰行而善不反。刑張而罪不省。夫赤子知慕其父母。由審故也。況為政者奪其賢者而與其不賢者以化民乎。知審此二者則上盜息。上盜猶大盜也書曰茲殷罰有倫。子張問曰何謂也?？鬃釉徊皇淅碇^也。今諸侯不同德。國君異法折獄無倫。以意為限。是故知法之難也。子張曰古之知法者與今之知法者異乎。孔子曰古之知法者能遠。能遠者止其源而以禮教先之今之知法者不失有罪。不失有罪其於怨寡矣。能遠則於獄其防深矣。寡怨近乎濫。防深治乎本。書曰維敬五刑、以成三德、言敬刑所以為德也。
書曰非從維從?？鬃釉痪又度艘?。有不語也。無不聽也。況聽訟乎。必盡其辭矣。夫聽訟者?；驈钠淝椤；驈钠滢o。辭不可從。必斷以情。書曰人有小罪、非眚、乃惟終、自作不典、式爾有厥罪小、乃不可不殺、乃有大罪、非終、乃為眚災、適爾既道極厥辜、時乃不可殺。
曾子問聽獄之術(shù)、孔子曰其大法有三焉。治必以寬寬之之術(shù)歸於察察之之術(shù)歸於義。是故聽而不寬是亂也。寬而不察是慢也。察而不中義是私也。私則民怨。故善聽者雖不越辭。辭不越情。情不越義。書曰上下比罰、無僭亂辭、書曰哀矜折獄、仲弓問曰何謂也、孔子曰古之聽訟者。察貧窮哀孤獨及鰥寡老弱不肖而無告者。雖得其情。必哀矜之?！裾卟豢缮嗾卟豢蓪偃衾隙讨^之悖。弱而刑之謂之剋。不赦過謂之逆。率過以小罪謂之枳。一作疻猶傷也夫過則宜宥若率以為小罪亦傷乎義故宥過赦小罪。老弱不受刑。先王之道也。書曰大辟疑赦、又曰與其殺不辜、寧失不經(jīng)、書曰若保赤子、子張問曰聽訟可以若此乎、孔子曰可哉。古之聽訟者。惡其意不惡其人。求所以生之。不得其所以生乃刑之。君必與眾共焉。今之聽訟者。不惡其意而惡其人。求所以殺。是反古之道也。孟氏之臣叛、武伯問孔子、曰如之何。荅曰臣人而叛。天下所不容也。其狀自反。子姑待之。三旬果自歸孟氏。武伯將執(zhí)之。訪于夫子。夫子曰無也。子之於臣。禮意不至是以去子。今其自反。罪以反除。又何執(zhí)焉。子修禮以待之。則臣去子將安往。武伯乃止。
孔子適衛(wèi)、衛(wèi)將軍文子問曰、吾聞魯公父氏不能聽獄。信乎?？鬃哟鹪?、不知其不能也。夫公父氏之聽獄。有罪者懼。無罪者恥。文子曰有罪者懼。是聽之察。刑之當也。無罪者恥。何乎?？鬃釉积R之以禮。則民恥矣。刑以止刑。則民懼矣。文子曰今齊之以刑。刑猶弗勝何禮之齊?？鬃釉灰远Y齊民譬之於御則轡\也。以刑齊民譬之於御則鞭也。執(zhí)轡\於此而動於彼御之良也。無轡\而用策則馬失道矣。文子曰以御言之。左手執(zhí)轡\。右手運\策。不亦速乎。若徒轡\無策。馬何懼哉?？鬃釉晃崧劰胖朴摺?zhí)轡\如組。兩驂如舞。非策之助也。是以先王盛於禮而薄於刑。故民從命。今也廢禮而尚刑。故民彌暴。
文子曰吳越之俗無禮而亦治。何也?？鬃釉?、夫吳越之俗。男女無別。同廁而浴。民輕相犯。故其刑重而不勝。由無禮也。中國之教。為外內(nèi)以別男女。異器服以殊等類。故其民篤而法。其刑輕而勝。由有禮也?？鬃釉?、民之所以生者衣食也。上不教民。民匱其生。飢寒切於身而不為非者寡矣。故古之於盜。惡之而不殺也。今不先其教而一殺之。是以罰行而善不反。刑張而罪不省。夫赤子知慕其父母。由審故也。況為政者奪其賢者而與其不賢者以化民乎。知審此二者則上盜息。上盜猶大盜也書曰茲殷罰有倫。子張問曰何謂也?？鬃釉徊皇淅碇^也。今諸侯不同德。國君異法折獄無倫。以意為限。是故知法之難也。子張曰古之知法者與今之知法者異乎。孔子曰古之知法者能遠。能遠者止其源而以禮教先之今之知法者不失有罪。不失有罪其於怨寡矣。能遠則於獄其防深矣。寡怨近乎濫。防深治乎本。書曰維敬五刑、以成三德、言敬刑所以為德也。
書曰非從維從?？鬃釉痪又度艘?。有不語也。無不聽也。況聽訟乎。必盡其辭矣。夫聽訟者?；驈钠淝椤；驈钠滢o。辭不可從。必斷以情。書曰人有小罪、非眚、乃惟終、自作不典、式爾有厥罪小、乃不可不殺、乃有大罪、非終、乃為眚災、適爾既道極厥辜、時乃不可殺。
曾子問聽獄之術(shù)、孔子曰其大法有三焉。治必以寬寬之之術(shù)歸於察察之之術(shù)歸於義。是故聽而不寬是亂也。寬而不察是慢也。察而不中義是私也。私則民怨。故善聽者雖不越辭。辭不越情。情不越義。書曰上下比罰、無僭亂辭、書曰哀矜折獄、仲弓問曰何謂也、孔子曰古之聽訟者。察貧窮哀孤獨及鰥寡老弱不肖而無告者。雖得其情。必哀矜之?！裾卟豢缮嗾卟豢蓪偃衾隙讨^之悖。弱而刑之謂之剋。不赦過謂之逆。率過以小罪謂之枳。一作疻猶傷也夫過則宜宥若率以為小罪亦傷乎義故宥過赦小罪。老弱不受刑。先王之道也。書曰大辟疑赦、又曰與其殺不辜、寧失不經(jīng)、書曰若保赤子、子張問曰聽訟可以若此乎、孔子曰可哉。古之聽訟者。惡其意不惡其人。求所以生之。不得其所以生乃刑之。君必與眾共焉。今之聽訟者。不惡其意而惡其人。求所以殺。是反古之道也。孟氏之臣叛、武伯問孔子、曰如之何。荅曰臣人而叛。天下所不容也。其狀自反。子姑待之。三旬果自歸孟氏。武伯將執(zhí)之。訪于夫子。夫子曰無也。子之於臣。禮意不至是以去子。今其自反。罪以反除。又何執(zhí)焉。子修禮以待之。則臣去子將安往。武伯乃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