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回 懼賣身私逃陷阱 因同名孟浪鳴官
作者：不題撰人話說張秋聯(lián)自從過于姑娘為女，到也安靜。只因姑夫侯上官出門去做買賣，不會(huì)經(jīng)營(yíng)，折損本錢，又兼年景蕭疏，家道漸漸艱窘起來。這侯媽媽病體剛好，近又發(fā)作。一日坐在房中問秋聯(lián)道：“女兒，什么時(shí)候了？”秋聯(lián)道：“已到黃昏?！焙顙尩溃骸包c(diǎn)起燈來?！鼻锫?lián)道：“曉得?！蹦概耍嗍胤恐?，講些閑話不提。
卻說石敬坡立誓再不作賊，只因許下與李生送飯，手中沒有分文，自己思量道：腰中無錢，如何辦事。天明就要送飯去，卻哪里安排。罷罷罷，沒奈何，將沒良心的事，重新做遭，以為送飯之用。你看前面有一個(gè)人家，待我飛上他家屋檐，看看肥瘦如何。哎呦，這般兔兒，雖然毛長(zhǎng)，卻還有脬，只是燈尚未息。若要想他重利，除非等他熄了燈才好下手。那邊來了個(gè)男子，我暫且回避便了。
這侯老兒走著說道：“自從不做生意，無依無靠，家中每日少米無柴，如何度日。況且妻兒又病倒在牀，怎么了得?！辈挥X來到自己門首，叫聲女兒開門。秋聯(lián)聞聽，說：“俺父親來了。”侯媽道：“我兒須問詳細(xì)，然后開門?！鼻锫?lián)道：“曉得?！弊叩介T口，識(shí)得聲音說：“果然爹爹回來了?！彼扉_門一同進(jìn)了內(nèi)室。侯媽問道：“弄的些柴米來否？”侯上官道：“今晚沒有，明日就用不了了?！焙顙尩溃骸敖裢頉]有，難道明日有人白送與你么？”侯上官道：“我把秋，”剛說得半句，看見秋聯(lián)在旁，不往下說，對(duì)秋聯(lián)道：“我兒，與你母親煮碗湯來充饑。”秋聯(lián)會(huì)意，知他有礙口之言，答應(yīng)去廚下煮湯，卻暗暗躲在窗前，聽他說些什么言語。侯上官見女兒出去，對(duì)老婆道：“我已把秋聯(lián)賣與娼門了?！焙顙屄劼犝f：“怎么，把女兒賣與娼門了？你如何這樣忍心害理！”侯上官道：“不過多圖幾兩銀子，你不要高聲，看秋聯(lián)聽見?！鼻锫?lián)聽畢，進(jìn)得房來，說：“恩父恩母，我雖是你螟蛉女兒，服侍你二人如同親生，你怎忍將我賣與娼門呢？”侯上官忙道：“我兒錯(cuò)聽了，張公子要娶一妾，把你賣給張門了，怎么聽是娼門。明日就要過門，你去收拾衣鞋，到他家享榮華去罷，強(qiáng)如在此忍饑受餓?！鼻锫?lián)暗自沉吟道：聽他巧言花語，不懷好意，我的親生母哪里去了，落得女兒無依無靠，有什么好下梢？不覺啼哭起來。侯上官勸道：“因你年紀(jì)大了，理應(yīng)擇婿，明日是你佳期，不必傷悲。”侯媽在牀上長(zhǎng)吁短嘆道：“不料今日做出這翻天覆地的事情來了。早知有今日之事，當(dāng)初我決不留她。”這些話早被石敬坡盡都聽去，暗暗喜道：“聽他言語始末，竟是姜秋蓮無疑了。她既在此，便好救李相公性命。我如今也不偷他，再看姜秋蓮行徑如何?！敝灰姀埱锫?lián)走出房來，到自己臥室，滿眼流淚道：“我到此地位，恨天怨地，都是枉然。千思百慮，不如自盡，倒是了手。”又想了想說：“且住，與其輕生尋死，不如收拾包裹，連夜逃走。倘遇女庵，削發(fā)為尼，到強(qiáng)似在塵凡之中，招惹風(fēng)波，趁著今夜去罷?！笔雌侣犃硕鄷r(shí)，想道：姜秋蓮若再逃走得無影無蹤，李相公這場(chǎng)冤枉，無日得伸了。不免我先到莊外，等她來時(shí)，扯她到南陽(yáng)，以明李相公之冤，有何不可。正是：踏破鐵鞋無覓處，得來全不費(fèi)工夫。
且說張秋聯(lián)將包袱收拾停當(dāng)，緊了緊包頭，系了系羅裙，趁著爹媽睡熟，繞過草堂，開了大門，輕移蓮步，慢慢離了家中。說：“幸喜走出是非之地，又兼今夜月朗星稀，正好行路?！弊擢q未遠(yuǎn)，只見石敬坡迎面“呔！”了一聲，說：“那女子休走，你是姜秋蓮否？”張秋聯(lián)嚇得口不能言，想要回避。石敬坡道：“你只顧逃了，把李相公害得好苦。我和你到南陽(yáng)辨明他的冤枉，你再走也不遲?！睆埱锫?lián)哪里肯去，石敬坡有近前之意，秋聯(lián)無奈說：“休得無禮，我隨你去?！笔雌碌溃骸翱熳?，不可遲延。”這張秋聯(lián)腹內(nèi)說道：聽他言語，令人不解。叫我隨他，決非好意?？雌饋聿蝗缭诩易员M了，倒得清白，如今悔之晚矣。正思念間，適遇路旁一井，遂將身往下一跳，唯聽撲通一聲，把石敬坡嚇了一驚，回頭不見秋聯(lián)，方知是她跳在井中了。黑夜之間，一個(gè)人怎能撈他？癡呆了半晌，想道：我到南陽(yáng)報(bào)官，領(lǐng)差役來?yè)扑?，有尸為憑，救李相公便不難了。想罷，竟向城中去了。
卻說侯上官次早起得身來，見門戶都開，就知秋聯(lián)有八分逃走。各處尋找，果無蹤影?；琶?duì)婆子道：“不好了，女兒逃走了?！敝宦犉抛釉诜?jī)?nèi)，安安閑閑答應(yīng)道：“走得好，免得我生氣?！焙钌瞎匍]口無言，甚覺沒趣。又舍不了這股財(cái)帛，急急出門，尋找女兒去了。再表石敬坡跑了一夜，黎明到了府衙，進(jìn)了大堂，慌慌張張撿起木槌，向鼓打了幾下，口中卻說：“有大冤枉?！北娨凵锨俺蹲?，說：“你是什么人，多大冤枉，擅敢擊鼓?！笔雌氯碌溃骸霸┩鞔笾ǎ瑹┠闵戏A?！币廴俗哌M(jìn)內(nèi)宅門說：“啟爺，有人擊鼓?！碧珷敺愿浪藕蛏?。不多一時(shí)，知府坐在暖閣，眾役排班，呼唱沖堂已畢。知府說：“把鳴冤人帶上來。”石敬坡臺(tái)下跪倒，說：“太老爺冤枉呀！”知府問道：“你有何冤枉，須從實(shí)說來?！笔雌碌溃骸疤蠣敚∪怂A是殺人的冤枉。因太爺把人問屈了，小人代他伸明。”知府說：“打嘴。本府問屈什么人，用你替他伸冤？”眾役上來打了五個(gè)嘴巴。石敬坡道：“太爺就打死小人，到底是把人問屈了?！敝溃骸氨靖畣柷氖钦l？你是他什么人，代他伸冤?！笔雌碌溃骸疤珷攩柷氖抢罨?，小的卻不是他什么人，實(shí)是個(gè)賊?！敝溃骸翱磥砭闶钳傇?，再打嘴?！笔雌碌溃骸靶荽?，小人不說了，任他含冤而死罷?！敝⑿Φ溃骸拔仪覇柲?，叫什名字？”回道：“小人石敬坡?！敝f：“你口口說李花有冤，我且不打你，你就把他的冤枉說來。”石敬坡道：“李花是一柔弱書生，安能殺人。況且平日行徑端方。拐藏秋蓮，也是必?zé)o之事。”知府道：“他既招承，你何得代他強(qiáng)辯。”石敬坡道：“經(jīng)此大刑，安得不屈打成招？”知府大怒道：“那李花私幼女以贈(zèng)金，在柳道而殺人，他已招認(rèn)，況有包袱為憑，你說他冤枉，果有什么確據(jù)呢？”石敬坡道：“姜秋蓮現(xiàn)在侯家莊，與人作女，怎說李花拐帶?！敝溃骸敖锷徏仍冢鞄韺弳??！笔雌碌溃骸叭缃裼痔幼吡?。因她繼父要賣她入娼，至夜竟自私奔。奈她不知路徑，到半途掉在井里了。這是小人要往她家作賊，親眼見的，才來稟知太爺?！敝溃骸八嚷渚?，也罷，快喚賈氏來?！币廴嗣Π奄Z氏喚到，跪在堂下。知府道：“你女兒已有下落了?！辟Z氏道：“現(xiàn)在何處？”知府道：“在侯家莊投井死了?？赏胰艘廴ゴ驌剖?，回來報(bào)我。”吩咐已畢，遂退堂進(jìn)內(nèi)去了。衙役出來，叫地方給他備了一頭驢兒，自己騎著，帶領(lǐng)賈氏與石敬坡，叫他緊緊相隨，往侯家莊而去。走了多時(shí)，賈氏忽然開口道：“眾位去罷，我不去了。”役人問道：“你怎不去？”賈氏說：“這些路徑，我女兒如何到得那里？一定是石敬坡聽錯(cuò)了?！笔雌碌溃骸皵嗳徊诲e(cuò)，我若聽的不真切，安敢輕易報(bào)官，自取其禍?！币廴说溃骸澳愣艘膊槐貭?zhēng)論了，既奉官差，誰敢不去。就明知不是你的女兒，也得走這一遭。這正是官身不自由了，速速走罷?！?br>未知如何，下回分解。
卻說石敬坡立誓再不作賊，只因許下與李生送飯，手中沒有分文，自己思量道：腰中無錢，如何辦事。天明就要送飯去，卻哪里安排。罷罷罷，沒奈何，將沒良心的事，重新做遭，以為送飯之用。你看前面有一個(gè)人家，待我飛上他家屋檐，看看肥瘦如何。哎呦，這般兔兒，雖然毛長(zhǎng)，卻還有脬，只是燈尚未息。若要想他重利，除非等他熄了燈才好下手。那邊來了個(gè)男子，我暫且回避便了。
這侯老兒走著說道：“自從不做生意，無依無靠，家中每日少米無柴，如何度日。況且妻兒又病倒在牀，怎么了得?！辈挥X來到自己門首，叫聲女兒開門。秋聯(lián)聞聽，說：“俺父親來了。”侯媽道：“我兒須問詳細(xì)，然后開門?！鼻锫?lián)道：“曉得?！弊叩介T口，識(shí)得聲音說：“果然爹爹回來了?！彼扉_門一同進(jìn)了內(nèi)室。侯媽問道：“弄的些柴米來否？”侯上官道：“今晚沒有，明日就用不了了?！焙顙尩溃骸敖裢頉]有，難道明日有人白送與你么？”侯上官道：“我把秋，”剛說得半句，看見秋聯(lián)在旁，不往下說，對(duì)秋聯(lián)道：“我兒，與你母親煮碗湯來充饑。”秋聯(lián)會(huì)意，知他有礙口之言，答應(yīng)去廚下煮湯，卻暗暗躲在窗前，聽他說些什么言語。侯上官見女兒出去，對(duì)老婆道：“我已把秋聯(lián)賣與娼門了?！焙顙屄劼犝f：“怎么，把女兒賣與娼門了？你如何這樣忍心害理！”侯上官道：“不過多圖幾兩銀子，你不要高聲，看秋聯(lián)聽見?！鼻锫?lián)聽畢，進(jìn)得房來，說：“恩父恩母，我雖是你螟蛉女兒，服侍你二人如同親生，你怎忍將我賣與娼門呢？”侯上官忙道：“我兒錯(cuò)聽了，張公子要娶一妾，把你賣給張門了，怎么聽是娼門。明日就要過門，你去收拾衣鞋，到他家享榮華去罷，強(qiáng)如在此忍饑受餓?！鼻锫?lián)暗自沉吟道：聽他巧言花語，不懷好意，我的親生母哪里去了，落得女兒無依無靠，有什么好下梢？不覺啼哭起來。侯上官勸道：“因你年紀(jì)大了，理應(yīng)擇婿，明日是你佳期，不必傷悲。”侯媽在牀上長(zhǎng)吁短嘆道：“不料今日做出這翻天覆地的事情來了。早知有今日之事，當(dāng)初我決不留她。”這些話早被石敬坡盡都聽去，暗暗喜道：“聽他言語始末，竟是姜秋蓮無疑了。她既在此，便好救李相公性命。我如今也不偷他，再看姜秋蓮行徑如何?！敝灰姀埱锫?lián)走出房來，到自己臥室，滿眼流淚道：“我到此地位，恨天怨地，都是枉然。千思百慮，不如自盡，倒是了手。”又想了想說：“且住，與其輕生尋死，不如收拾包裹，連夜逃走。倘遇女庵，削發(fā)為尼，到強(qiáng)似在塵凡之中，招惹風(fēng)波，趁著今夜去罷?！笔雌侣犃硕鄷r(shí)，想道：姜秋蓮若再逃走得無影無蹤，李相公這場(chǎng)冤枉，無日得伸了。不免我先到莊外，等她來時(shí)，扯她到南陽(yáng)，以明李相公之冤，有何不可。正是：踏破鐵鞋無覓處，得來全不費(fèi)工夫。
且說張秋聯(lián)將包袱收拾停當(dāng)，緊了緊包頭，系了系羅裙，趁著爹媽睡熟，繞過草堂，開了大門，輕移蓮步，慢慢離了家中。說：“幸喜走出是非之地，又兼今夜月朗星稀，正好行路?！弊擢q未遠(yuǎn)，只見石敬坡迎面“呔！”了一聲，說：“那女子休走，你是姜秋蓮否？”張秋聯(lián)嚇得口不能言，想要回避。石敬坡道：“你只顧逃了，把李相公害得好苦。我和你到南陽(yáng)辨明他的冤枉，你再走也不遲?！睆埱锫?lián)哪里肯去，石敬坡有近前之意，秋聯(lián)無奈說：“休得無禮，我隨你去?！笔雌碌溃骸翱熳?，不可遲延。”這張秋聯(lián)腹內(nèi)說道：聽他言語，令人不解。叫我隨他，決非好意?？雌饋聿蝗缭诩易员M了，倒得清白，如今悔之晚矣。正思念間，適遇路旁一井，遂將身往下一跳，唯聽撲通一聲，把石敬坡嚇了一驚，回頭不見秋聯(lián)，方知是她跳在井中了。黑夜之間，一個(gè)人怎能撈他？癡呆了半晌，想道：我到南陽(yáng)報(bào)官，領(lǐng)差役來?yè)扑?，有尸為憑，救李相公便不難了。想罷，竟向城中去了。
卻說侯上官次早起得身來，見門戶都開，就知秋聯(lián)有八分逃走。各處尋找，果無蹤影?；琶?duì)婆子道：“不好了，女兒逃走了?！敝宦犉抛釉诜?jī)?nèi)，安安閑閑答應(yīng)道：“走得好，免得我生氣?！焙钌瞎匍]口無言，甚覺沒趣。又舍不了這股財(cái)帛，急急出門，尋找女兒去了。再表石敬坡跑了一夜，黎明到了府衙，進(jìn)了大堂，慌慌張張撿起木槌，向鼓打了幾下，口中卻說：“有大冤枉?！北娨凵锨俺蹲?，說：“你是什么人，多大冤枉，擅敢擊鼓?！笔雌氯碌溃骸霸┩鞔笾ǎ瑹┠闵戏A?！币廴俗哌M(jìn)內(nèi)宅門說：“啟爺，有人擊鼓?！碧珷敺愿浪藕蛏?。不多一時(shí)，知府坐在暖閣，眾役排班，呼唱沖堂已畢。知府說：“把鳴冤人帶上來。”石敬坡臺(tái)下跪倒，說：“太老爺冤枉呀！”知府問道：“你有何冤枉，須從實(shí)說來?！笔雌碌溃骸疤蠣敚∪怂A是殺人的冤枉。因太爺把人問屈了，小人代他伸明。”知府說：“打嘴。本府問屈什么人，用你替他伸冤？”眾役上來打了五個(gè)嘴巴。石敬坡道：“太爺就打死小人，到底是把人問屈了?！敝溃骸氨靖畣柷氖钦l？你是他什么人，代他伸冤?！笔雌碌溃骸疤珷攩柷氖抢罨?，小的卻不是他什么人，實(shí)是個(gè)賊?！敝溃骸翱磥砭闶钳傇?，再打嘴?！笔雌碌溃骸靶荽?，小人不說了，任他含冤而死罷?！敝⑿Φ溃骸拔仪覇柲?，叫什名字？”回道：“小人石敬坡?！敝f：“你口口說李花有冤，我且不打你，你就把他的冤枉說來。”石敬坡道：“李花是一柔弱書生，安能殺人。況且平日行徑端方。拐藏秋蓮，也是必?zé)o之事。”知府道：“他既招承，你何得代他強(qiáng)辯。”石敬坡道：“經(jīng)此大刑，安得不屈打成招？”知府大怒道：“那李花私幼女以贈(zèng)金，在柳道而殺人，他已招認(rèn)，況有包袱為憑，你說他冤枉，果有什么確據(jù)呢？”石敬坡道：“姜秋蓮現(xiàn)在侯家莊，與人作女，怎說李花拐帶?！敝溃骸敖锷徏仍冢鞄韺弳??！笔雌碌溃骸叭缃裼痔幼吡?。因她繼父要賣她入娼，至夜竟自私奔。奈她不知路徑，到半途掉在井里了。這是小人要往她家作賊，親眼見的，才來稟知太爺?！敝溃骸八嚷渚?，也罷，快喚賈氏來?！币廴嗣Π奄Z氏喚到，跪在堂下。知府道：“你女兒已有下落了?！辟Z氏道：“現(xiàn)在何處？”知府道：“在侯家莊投井死了?？赏胰艘廴ゴ驌剖?，回來報(bào)我。”吩咐已畢，遂退堂進(jìn)內(nèi)去了。衙役出來，叫地方給他備了一頭驢兒，自己騎著，帶領(lǐng)賈氏與石敬坡，叫他緊緊相隨，往侯家莊而去。走了多時(shí)，賈氏忽然開口道：“眾位去罷，我不去了。”役人問道：“你怎不去？”賈氏說：“這些路徑，我女兒如何到得那里？一定是石敬坡聽錯(cuò)了?！笔雌碌溃骸皵嗳徊诲e(cuò)，我若聽的不真切，安敢輕易報(bào)官，自取其禍?！币廴说溃骸澳愣艘膊槐貭?zhēng)論了，既奉官差，誰敢不去。就明知不是你的女兒，也得走這一遭。這正是官身不自由了，速速走罷?！?br>未知如何，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