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回 柳春華尋蹤找素秋 譚宗旺誤進(jìn)桃花塢
作者：坑余生話說呂良、王洞二人跳出窗外，正分付手下之人鳴鑼聚眾，忽聽正南一片聲喧，只見火光沖天，傳鑼救火。又聽見西邊人嚷，火光大作，東北兩邊同時火起，兩個賊人到后院之中，背起素秋，由小路逃走。柳瑞、趙斌二人亦不知火是從何而起，二人連忙逃走，只嚇的心驚膽裂。方躥出火場，站在山坡之上，只見烈焰飛騰，那些嘍兵一半死于山澗，有命逃走也不多。趙斌、柳瑞二人，也不知是何人放火，也不知救他二人是那里人氏、姓甚名誰？二人也不知素秋死在火場之內(nèi)，亦不知被他人救去？趙斌同柳瑞二人愣夠多時，想要去到小西天去探，要捉一個賊人，亦好到玉山縣結(jié)案，為大哥辨白此冤。二人商議好了，順路往小西天去。及至到了江岸，只見水花滾滾，波浪滔天，并無有渡船。又不知道江路遠(yuǎn)近，又不知小西天是在江內(nèi)江外？二人正自思想之際，忽見從對面來了一群騎馬之人。二人隱藏在樹后一看，頭前有一匹白馬上騎定一人，年約二十內(nèi)外，頭戴粉色武生巾，上繡八寶雙垂走穗，身穿粉綾色箭袖袍，周身繡冰炸梅花朵，五彩絲鸞帶，藍(lán)襯薄底快靴；面如美玉，白中透潤，兩道劍眉，斜飛入鬢，二目神光滿足。后跟著有一位黑面老道，穿青道袍，背插寶劍，還有一個紫臉道人，生的雄眉闊目，面帶殺氣，并非良善之輩。柳瑞躲在樹后，見那眾人過江去了。二人自回玉山縣，請能人進(jìn)小西天，前去窺探不表。
單說方才這兩個老道：惜花羽士陶玄靜，護(hù)花真人柳玄清。他二人自從與群賊燒了三仙觀之后，叫眾賊人葬埋了迷魂太歲田章，一同回歸小西天大寨之中。陶玄靜二人上了劉家集，去訪花臺劍客劉香妙。到宅不見劉香妙，一問，那劉香妙的胞兄讓二道人到書房之內(nèi)坐下，說：“舍弟昨日被朋友邀出去了，至今并未歸來。二位道爺是從那里來的？”玄靜說：“我是玄壇觀來，找劉香妙給他提親，是我至友狄員外胞妹，生的德容言貌俱好，堪與二弟為配，吾二人作冰人。不知大兄意下如何？”那劉鄉(xiāng)泉說：“我因吾弟閑游，恐其放蕩，也想給他成家婚娶，無奈擇不著可配之人。今日二位道兄說來也好。我派人把吾弟找來，二位多等幾日。”陶玄靜答言。這天忽然間劉香妙回來，到了家中一見二道，心中甚喜，說：“二位見臺久違少見，失迎！”柳玄清說：“我二人來給賢弟說媒。有我們至友狄元紹他的胞妹，人稱無雙女賽楊妃狄小霞，為人才貌雙全，堪與賢弟為配。可是招贅前去，過了一年半載，也須帶回你家?！眲⑾忝钜苍敢?。
這日帶著家人，同二道往小西天，走至老龍?zhí)度?，二道一捏嘴，由江葦之中出來一只船，上有兩個水手、一個舵工，把船靠了東岸。眾人上了船，直穿江葦而過，白茫茫一片水，波浪滔天。船到老龍灣，見一溜綠竹，映于江葦，南北約有數(shù)里之遙。船到綠竹臨近，方有一條進(jìn)船之路，直往西走了有半里余，前邊有一道竹城，門里邊有人看見，一問，二道人答言；“開竹城。”水寨里面分付掀去刀輪，攪起攔江網(wǎng)，開放竹城水寨，船進(jìn)去。只見南北兩個水寨有五六百只船，直往西有十里路，到臨江關(guān)下船。聽見炮聲隆隆，南北各有一座團(tuán)城寨，寨門大開，從里出來了有五六百名嘍兵，各執(zhí)長槍短刀。北邊有一位寨主，身高九尺以外，紫扎巾、箭袖袍，繡團(tuán)花大紅綢子中衣，青緞快靴，面似藍(lán)靛，發(fā)似朱砂，紅眉金眼，巨口獠牙，一部紅須飄灑胸前，有一尺余長，此人姓周名殿卿，綽號人稱水龍神；南邊站定一位寨主，面似瓜皮，青中透藍(lán)，兩道黃眉毛，一對金睛，壓耳黃毫毛，一部金須，杏黃色箭袖袍，繡三藍(lán)牡丹花，五彩絲鸞帶，大紅中衣，青緞快靴，閃披鵝黃英雄大氅，此人凈江太歲周殿明，把守臨江寨。知道今日二道接了貴客，擺隊(duì)迎接，各通名姓?；ㄅ_劍客一看，方知小西天勢力甚大。進(jìn)了關(guān)，騎過五平寨，寨主是個老道，花月仙師呂元華迎接進(jìn)去。到了中和寨，寨主狠毒蟲金讓、雙飛龍寨柳誠、獨(dú)虎寨粉金剛、玉羅漢則天大圣法通，前山四十八寨，各寨主齊來迎接。方到九龍寨，只見從里邊一排排、一隊(duì)隊(duì)，嘍兵分列左右，由北往南二里多遠(yuǎn)。當(dāng)中霹靂鬼狄元紹，身高一丈向外，頭戴鬧龍紫金冠，身穿紫緞滾龍袍，腰束杏黃金龍帶，外罩鵝黃錦花袍，面似淡金，黃中透亮，環(huán)眉虎目，壓耳黑毛，一部鋼髯；在上首一人是黑綠扎巾，黑綠箭袖袍，黃絲線帶，大紅綢中衣，青快靴，外披大紅緞繡團(tuán)花英雄大氅，面皮藍(lán)中透青，紅眉金眼，紅胡須，正是九頭鳥龐天產(chǎn)；右首一位紫紅臉，是閃電神馬煥龍；后跟著是六位道長：眠花羽士祁性海、臥柳真人賈文成、花月真人劉長樂、風(fēng)流道長吳長生、采花真人王妙善、浪游仙長李妙清；后跟著兩個頭陀：一位金面羅漢法長、一位如意金剛法玉；余者是陸地飛行潘成立、水中夜叉劉得永、雙刀將李凱、百勝將劉明、白臉野貓賈虎、紅毛兔子魏英、托塔天王李龍、低頭看塔陳魁、花里魔王劉玉、色中惡鬼劉宏、貪花客吳壽、愛花仙梅生等，一百二十八位小寨主。各自見禮已畢，同香妙進(jìn)寨，敘寒溫吃酒。
頭天歇息一夜，次日就算良辰吉日，合寨懸燈結(jié)彩，連嘍兵都是上等酒席。先叫人給他妹妹無雙女賽楊妃狄小霞送信，派人預(yù)備洞房花燭。婆子丫鬟給狄小霞一送信，被姑娘罵出來：“不必伺候！”唬的丫鬟等去了，不知姑娘改了脾氣？焉想到狄小霞自己早就招贅了一個心上情人，除卻本房中婆兒丫鬟，別人不知道。
這個人并非小西天之人，乃是俏郎君鐵拐譚宗旺，自從救了柳瑞，他一想；進(jìn)小西天給師叔楊林報(bào)仇。那日換了水師衣靠，帶著紅毛折鐵刀，破了竹城，進(jìn)了內(nèi)寨，各處尋找，并未找著大寨。來到一所花園，只見那花園之中，奇花異草生香，樓臺殿閣掩映。方到了一處，只見有數(shù)十種桃花正開，在桃花中有一所院落，北房五間帶眺望閣，東西各有配房三間，一帶花墻，當(dāng)中雨道，有個八角月光門，上懸一牌匾，寫的“桃花仙塢”四字，門兒外有一個牌樓，上寫“花界”兩字。東邊栽各種奇花，西邊有一個牌樓，上寫“柳塢”兩字；往西通著一處玩花樓?？戳T，進(jìn)了北邊院落，只見北上房廊下，掛著紗燈四個，屋中燈燭輝煌。啟簾進(jìn)內(nèi)一看：北邊墻上掛著一軸挑山，畫的“湘子圖”，兩旁有對聯(lián)一副，寫的是：
美酒吃得微醉后
名花看待半開時
靠北墻花梨條案上，有盆景一對，上有果盤一個，東邊有食盒兩個，西邊四個細(xì)瓷鬧龍瓶，上貼簽字，寫的是“佳釀醉仙酒”；頭前八仙桌兒一張，兩邊擺椅子桌子、文房四寶，有一個茶盤，是赤金打造的，上邊雕刻團(tuán)龍四季花，里邊放著一把羊脂玉茶壺，有一對玉茶杯。譚爺看罷坐下，斟了一碗茶喝，是真正龍井泡的，正可口，喝到口內(nèi)有一股清香之味。一連喝了兩碗，只覺腹中陣陣腸鳴，透著腹內(nèi)空。抬頭見北案上有四瓶酒，拿過一瓶來喝了一口，其味甜中透香。到多寶閣拿了一只王杯，打開食盒一看，是各樣干鮮果子。譚宗旺拿了幾個，自斟自飲，蠟臺點(diǎn)了寸許，把一瓶酒全皆吃完。只覺昏昏沉沉，站起來眼眩頭暈。心中說：不好！我平日吃三斤酒也不至醉，今日這可不好。我身入龍?zhí)痘⒀ㄖ校矝]找著秋元紹，這要被捉，豈不把往日英名付于流水？焉知道他喝的那醉仙酒，至多不可過四兩，還得氣壯之人。他喝了一瓶，有三斤之多，焉有不醉之理？站起往東里間一掀簾子，只聞一陣蘭麝熏人，順前沿是床，上掛銀紅色縐帳幔；上有花籃一個，里面放茉莉晚，各種仙花，時放奇香；床上有紅呢坐褥，靠北邊是條案桌椅，婦人女子所用之物。自己也無心細(xì)看，身子不由自主躺在床上，昏昏沉沉睡去，如醉如癡，也不知這是什么所在。幸虧前面大寨之中，群賊不往這院中來察。
譚宗旺正睡之際，從外面進(jìn)來了兩個丫鬟，都有十六七歲。秋香、桂子到房中一看，見八仙桌上有酒瓶酒杯。他兩人大吃一驚，桂子說：“秋香姐姐你來看看，這可是怪事！咱們小姐這院中，什么人敢來攪鬧？”秋香說：“妹妹，收拾開就完了，不管怎么，全是咱們這院中之人?！倍耸帐巴炅?，聽見外邊說：“小姐來了！”正是：來了一位殺人不轉(zhuǎn)眼的惡魔女狄小霞，今日怕譚宗旺性命難保。要知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。
單說方才這兩個老道：惜花羽士陶玄靜，護(hù)花真人柳玄清。他二人自從與群賊燒了三仙觀之后，叫眾賊人葬埋了迷魂太歲田章，一同回歸小西天大寨之中。陶玄靜二人上了劉家集，去訪花臺劍客劉香妙。到宅不見劉香妙，一問，那劉香妙的胞兄讓二道人到書房之內(nèi)坐下，說：“舍弟昨日被朋友邀出去了，至今并未歸來。二位道爺是從那里來的？”玄靜說：“我是玄壇觀來，找劉香妙給他提親，是我至友狄員外胞妹，生的德容言貌俱好，堪與二弟為配，吾二人作冰人。不知大兄意下如何？”那劉鄉(xiāng)泉說：“我因吾弟閑游，恐其放蕩，也想給他成家婚娶，無奈擇不著可配之人。今日二位道兄說來也好。我派人把吾弟找來，二位多等幾日。”陶玄靜答言。這天忽然間劉香妙回來，到了家中一見二道，心中甚喜，說：“二位見臺久違少見，失迎！”柳玄清說：“我二人來給賢弟說媒。有我們至友狄元紹他的胞妹，人稱無雙女賽楊妃狄小霞，為人才貌雙全，堪與賢弟為配。可是招贅前去，過了一年半載，也須帶回你家?！眲⑾忝钜苍敢?。
這日帶著家人，同二道往小西天，走至老龍?zhí)度?，二道一捏嘴，由江葦之中出來一只船，上有兩個水手、一個舵工，把船靠了東岸。眾人上了船，直穿江葦而過，白茫茫一片水，波浪滔天。船到老龍灣，見一溜綠竹，映于江葦，南北約有數(shù)里之遙。船到綠竹臨近，方有一條進(jìn)船之路，直往西走了有半里余，前邊有一道竹城，門里邊有人看見，一問，二道人答言；“開竹城。”水寨里面分付掀去刀輪，攪起攔江網(wǎng)，開放竹城水寨，船進(jìn)去。只見南北兩個水寨有五六百只船，直往西有十里路，到臨江關(guān)下船。聽見炮聲隆隆，南北各有一座團(tuán)城寨，寨門大開，從里出來了有五六百名嘍兵，各執(zhí)長槍短刀。北邊有一位寨主，身高九尺以外，紫扎巾、箭袖袍，繡團(tuán)花大紅綢子中衣，青緞快靴，面似藍(lán)靛，發(fā)似朱砂，紅眉金眼，巨口獠牙，一部紅須飄灑胸前，有一尺余長，此人姓周名殿卿，綽號人稱水龍神；南邊站定一位寨主，面似瓜皮，青中透藍(lán)，兩道黃眉毛，一對金睛，壓耳黃毫毛，一部金須，杏黃色箭袖袍，繡三藍(lán)牡丹花，五彩絲鸞帶，大紅中衣，青緞快靴，閃披鵝黃英雄大氅，此人凈江太歲周殿明，把守臨江寨。知道今日二道接了貴客，擺隊(duì)迎接，各通名姓?；ㄅ_劍客一看，方知小西天勢力甚大。進(jìn)了關(guān)，騎過五平寨，寨主是個老道，花月仙師呂元華迎接進(jìn)去。到了中和寨，寨主狠毒蟲金讓、雙飛龍寨柳誠、獨(dú)虎寨粉金剛、玉羅漢則天大圣法通，前山四十八寨，各寨主齊來迎接。方到九龍寨，只見從里邊一排排、一隊(duì)隊(duì)，嘍兵分列左右，由北往南二里多遠(yuǎn)。當(dāng)中霹靂鬼狄元紹，身高一丈向外，頭戴鬧龍紫金冠，身穿紫緞滾龍袍，腰束杏黃金龍帶，外罩鵝黃錦花袍，面似淡金，黃中透亮，環(huán)眉虎目，壓耳黑毛，一部鋼髯；在上首一人是黑綠扎巾，黑綠箭袖袍，黃絲線帶，大紅綢中衣，青快靴，外披大紅緞繡團(tuán)花英雄大氅，面皮藍(lán)中透青，紅眉金眼，紅胡須，正是九頭鳥龐天產(chǎn)；右首一位紫紅臉，是閃電神馬煥龍；后跟著是六位道長：眠花羽士祁性海、臥柳真人賈文成、花月真人劉長樂、風(fēng)流道長吳長生、采花真人王妙善、浪游仙長李妙清；后跟著兩個頭陀：一位金面羅漢法長、一位如意金剛法玉；余者是陸地飛行潘成立、水中夜叉劉得永、雙刀將李凱、百勝將劉明、白臉野貓賈虎、紅毛兔子魏英、托塔天王李龍、低頭看塔陳魁、花里魔王劉玉、色中惡鬼劉宏、貪花客吳壽、愛花仙梅生等，一百二十八位小寨主。各自見禮已畢，同香妙進(jìn)寨，敘寒溫吃酒。
頭天歇息一夜，次日就算良辰吉日，合寨懸燈結(jié)彩，連嘍兵都是上等酒席。先叫人給他妹妹無雙女賽楊妃狄小霞送信，派人預(yù)備洞房花燭。婆子丫鬟給狄小霞一送信，被姑娘罵出來：“不必伺候！”唬的丫鬟等去了，不知姑娘改了脾氣？焉想到狄小霞自己早就招贅了一個心上情人，除卻本房中婆兒丫鬟，別人不知道。
這個人并非小西天之人，乃是俏郎君鐵拐譚宗旺，自從救了柳瑞，他一想；進(jìn)小西天給師叔楊林報(bào)仇。那日換了水師衣靠，帶著紅毛折鐵刀，破了竹城，進(jìn)了內(nèi)寨，各處尋找，并未找著大寨。來到一所花園，只見那花園之中，奇花異草生香，樓臺殿閣掩映。方到了一處，只見有數(shù)十種桃花正開，在桃花中有一所院落，北房五間帶眺望閣，東西各有配房三間，一帶花墻，當(dāng)中雨道，有個八角月光門，上懸一牌匾，寫的“桃花仙塢”四字，門兒外有一個牌樓，上寫“花界”兩字。東邊栽各種奇花，西邊有一個牌樓，上寫“柳塢”兩字；往西通著一處玩花樓?？戳T，進(jìn)了北邊院落，只見北上房廊下，掛著紗燈四個，屋中燈燭輝煌。啟簾進(jìn)內(nèi)一看：北邊墻上掛著一軸挑山，畫的“湘子圖”，兩旁有對聯(lián)一副，寫的是：
美酒吃得微醉后
名花看待半開時
靠北墻花梨條案上，有盆景一對，上有果盤一個，東邊有食盒兩個，西邊四個細(xì)瓷鬧龍瓶，上貼簽字，寫的是“佳釀醉仙酒”；頭前八仙桌兒一張，兩邊擺椅子桌子、文房四寶，有一個茶盤，是赤金打造的，上邊雕刻團(tuán)龍四季花，里邊放著一把羊脂玉茶壺，有一對玉茶杯。譚爺看罷坐下，斟了一碗茶喝，是真正龍井泡的，正可口，喝到口內(nèi)有一股清香之味。一連喝了兩碗，只覺腹中陣陣腸鳴，透著腹內(nèi)空。抬頭見北案上有四瓶酒，拿過一瓶來喝了一口，其味甜中透香。到多寶閣拿了一只王杯，打開食盒一看，是各樣干鮮果子。譚宗旺拿了幾個，自斟自飲，蠟臺點(diǎn)了寸許，把一瓶酒全皆吃完。只覺昏昏沉沉，站起來眼眩頭暈。心中說：不好！我平日吃三斤酒也不至醉，今日這可不好。我身入龍?zhí)痘⒀ㄖ校矝]找著秋元紹，這要被捉，豈不把往日英名付于流水？焉知道他喝的那醉仙酒，至多不可過四兩，還得氣壯之人。他喝了一瓶，有三斤之多，焉有不醉之理？站起往東里間一掀簾子，只聞一陣蘭麝熏人，順前沿是床，上掛銀紅色縐帳幔；上有花籃一個，里面放茉莉晚，各種仙花，時放奇香；床上有紅呢坐褥，靠北邊是條案桌椅，婦人女子所用之物。自己也無心細(xì)看，身子不由自主躺在床上，昏昏沉沉睡去，如醉如癡，也不知這是什么所在。幸虧前面大寨之中，群賊不往這院中來察。
譚宗旺正睡之際，從外面進(jìn)來了兩個丫鬟，都有十六七歲。秋香、桂子到房中一看，見八仙桌上有酒瓶酒杯。他兩人大吃一驚，桂子說：“秋香姐姐你來看看，這可是怪事！咱們小姐這院中，什么人敢來攪鬧？”秋香說：“妹妹，收拾開就完了，不管怎么，全是咱們這院中之人?！倍耸帐巴炅?，聽見外邊說：“小姐來了！”正是：來了一位殺人不轉(zhuǎn)眼的惡魔女狄小霞，今日怕譚宗旺性命難保。要知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