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回 薦行刺龐洪托友 居王府狄青思妻
作者：不題撰人詩曰：
身居相位大奸臣，圖害忠良負主恩；
黨羽同謀多誤國，至教番女報夫仇。
當(dāng)下飛龍公主見國丈至?xí)縼碚{(diào)戲于他，心中焦悶，暗想：“這老頭兒如此癡心好色，錯投他相府了。叫哀家今夜如何脫身？罷了！不著設(shè)言哄退他便了?！闭f道：“太師啊，既蒙見愛，哀家豈有推辭見卻之理？只因未報夫仇，豈得先與太師有此耍樂！且待我殺了狄青，消卻宿恨深仇，方可與太師歡娛。倘若今夜要苦苦逼勒哀家成事，就是頸付清泉萬萬不能了?！饼嫼槁犃T，只好呆呆看看飛龍，反覺沒趣，慚愧起來。暗想這番女倒也心如鐵石，節(jié)烈可嘉。如今倒使老夫沒趣，不能收科。只得又叫聲：“公主，若待你報仇，又非三朝兩日可能辦得來。叫老夫性急之人那里等待，豈非悶殺人也！不若趁此夜深無人，何不先赴陽臺就卻楚王之夢！”公主說道：“這也斷難從命。太師啊，你位列三臺之首，看得飛龍如草如芥。請?zhí)珟熕偃グ菜T！縱有多少蜜語甜言，哀家總付之流水，你休再言?！饼嫼檎f：“公主，猶恐你報仇之后忘了今夜之言，豈不辜負了老夫一片憐香惜玉之心？”公主說：“太師休得掛慮，哀家斷不是負心之人。報仇之后，愿陪伴太師共效于飛之樂?！贝藭r龐洪乃真沒趣，連稱：“公主節(jié)烈可敬！可敬！老夫多多冒犯了你，且安睡罷！事后休得忘了老夫愛慕之心。”公主說：“違卻太師，是哀家之罪，但等報仇之后自有會合之期。”此時龐洪辭別，已是更鼓三聲。公主閉上書房門寬衣而睡，想道：“龐洪實也可笑。只道他是身居極品的老尊年，豈知他花甲之年將已就木，還要貪淫好色，把哀家這等欺侮。駙馬啊，今夜苦然從順了龐洪，豈不是哀家不能與你守節(jié)了?？偸前Ъ乙恍呐c你報仇，望你陰靈護信你妻?！辈槐盹w龍之言。再說這龐國丈復(fù)走回書房，坐下自說：“老夫想他是個釜中之魚，拿得抬捻牢牢，共他效于飛之樂。豈知一場空快樂，還弄得老夫羞慚而還。想他生長番蠻之地，夫妻之情卻如此真重，卻也難得。但是老夫要算計狄青，尚無妙計。難得有此機會，飛龍要與丈夫報仇，必當(dāng)打算成功，殺了狄青，此時兩家歡欣，老夫心愿遂了。但想狄青單單國已有妻子，只怕他不要納這飛龍為配，如何是好？并且他言語不是中國的，必要學(xué)習(xí)中原的話，才好行事。想來狄青素與老夫不睦，圣上也知，若親自出頭來，定不能成事。必須要旁人作主，待老夫頂力，此事方能成就?！毕肓艘粫f：“罷了，老夫有一好友，乃名楊滔，現(xiàn)為戶部尚書，他有兩個親生女兒，大女兒為鸞姣，已匹配了江西韓君祖。只有次女鳳姣，尚未出門。不若請他過來，悄悄商議，把飛龍代作鳳姣，奏知圣上與狄青為配。待老夫在旁為媒，方可與中行事，他人何能得知內(nèi)里？我想圣上作主，諒狄青拗不來的。這個小畜生若作了刀頭之鬼，老夫好不快樂！”慢表龐洪奸謀之言。
次日朝過天子，龐洪回衙即差人去請楊滔。不多時楊滔即到來，進入內(nèi)堂，分賓主坐下，國丈細將情由說知。楊老搖手道：“國丈，此事下官做不來的。倘他殺了狄青，圣上必然追究起來，必然反坐于下官身上?！饼嫼樾Φ溃骸皸畲笕?，你一向心雄膽壯，如何今日這等畏怯起來？如若追究于你，老夫自當(dāng)出頭頂力，決不牽連于你！況且這番女報得夫仇，死也不惜，是他親口自言的。如此焉能干系得你？且自放心?！痹瓉項钐蠈覍曳畛羞@龐洪的，正是他的黨羽，只得應(yīng)允。國丈即喚公主見了楊滔。楊滔將他帶回府，將家人使女各各瞞過。細將此事細細說與夫人知道，鳳姣小姐也在旁。此時飛龍公主更換過女衣，殷勤見禮，就在著鳳姣小姐房中安歇。他是一個靈聰之女，當(dāng)心學(xué)習(xí)中原聲音，一眾丫鬟那里得知緣由；多不解其意，猜測不出。他官家法嚴，就是有些知覺亦不敢傳出風(fēng)聲。只有夫人愁悶不悅。這一日并無丫鬟在旁，夫人叫聲：“相公啊，你奉著國丈，圖害狄青，倘若弄出事來，如何是好？”楊滔說：“夫人啊，下官豈有不知？只因下官與龐國支相交好友，二來他的官高我的官小。若不是他數(shù)年提拔怎得今日這等高官？此事若不聽從，豈非下官沒朋情？若是平安無事，自然金銀酬謝于我。若有甚差遲，自有他出頭頂力。夫人不必掛懷！”不表楊滔夫婦之言。
再表工部老爺奉了圣旨，購買民地建造王府，差用泥匠工人千余，日夜趕工已有一月余，方可能筑成。完工之日，復(fù)奏天子，嘉佑王降旨，令狄爺進居王府。焦、孟等六將當(dāng)?shù)钍芊?，謝過圣恩。此時，平西王稟知太后娘娘并母親，擇日遷居。此日狄千歲一路進王府，好不威儀：排開王旗，刀斧手數(shù)百，擺道而行，金瓜月斧兩行下絕，一程炮響連大，后面家丁一隊隊何止數(shù)千。此時太太再三深謝姑娘，狄太后親自送出皇宮。此時，太太坐上金鑲八寶轎，潞花王一路親送至王府。二位王爺乘著軍車前呼后擁。前面四位大將軍多是高頭駿馬。太太轎后又有焦。孟二將軍。城廂內(nèi)外，大小官員齊來赴送這平西王。一路笙歌音韻悠揚，金爐香煙噴鼻。街衢上百姓遠遠回避，兩旁多是一派香花燈燭輝煌。旁人已多贊羨他功高爵顯，乃大宋社稷藩臣，此乃當(dāng)今萬歲洪福齊天，故天特降這英雄忠義之人，以住輔江山。不表眾民之言。此時狄王爺一路進了王府。是日，仁宗天子欽賜白金六十萬兩，黃金五萬兩，綢絹五千匹，御酒千樽。狄太后娘娘也是賜送厚禮，也不過金銀寶珠之類。天波府內(nèi)畬太君眾女將打發(fā)家人扛了四大箱盛禮也送進王府。一眾王侯文武大小官員多來送禮，不過金銀之類，不能一一細述。狄爺親身到謝，忙亂了幾天方得安閑。
一日，太太叫聲：“孩兒，前日山西故土一遇水災(zāi)，母子分離十有三載，今日不想枯木逢春，娘兒復(fù)得敘會。你雖建得功勞，蒙天子降此龍恩，亦得眾將軍之力，方才立得此功。今日太平安享，吾兒不可忘了眾將軍勤勞之功。南清官也是骨肉相看，不分彼此卻難得。他一心照管于你，須緊記在心。當(dāng)今主上恩如淵海，當(dāng)赤心少報天子之恩?！钡覡斨Z諾連聲，說：“謹依母親訓(xùn)誨?！贝稳瘴甯鼤r分，狄爺上朝謝過圣恩回來，吩咐大擺筵席邀請眾藩王、文武百官在王府內(nèi)滿堂樂飲。又是忙亂了半個月光陰，方得安閑，狄王爺終日想念公主賢妻，暗道：“公主真乃多情義重之女。想來本藩前者哄他逃走，私往西遼，辜負他深情，卻被他趕到風(fēng)火關(guān)前。此時本藩見面十分慚愧，只因是本藩負他恩情。后來講明忠孝之節(jié)，公主醒悟，放我西行。此是他割離恩受，能明忠孝之義。分離之際并無怨恨于我，只是戀戀不忍分離。只說我雖是英雄，猶恐西遼將勇兵強，須要小心。千般恩愛，萬種離愁。此時本藩也是十分不安。只因吾焉可背母，難以相拋，只得硬著心腸，兩下分離。后來兵困白鶴關(guān)，又承他前來搭救。又說勸盡父王多少話，方才放他提兵救解，看將起來他真乃一心看待，出在至誠。豈知班師之日，他又要回返單單，此時本藩一心要帶他回國，豈料他要駕鳳拆開。如今國務(wù)少盡，豈有負了他么？奈何日下天屬隆冬，霜寒得緊，且候待三春人暖之日，將此段情由奏知皇上，求懇降旨，差官前往單單，接取公主到來。此時夫妻完敘，婆媳團圓，下官才得放心。”想罷轉(zhuǎn)進內(nèi)堂告稟母親。太太說：“我兒，這公主乃是一個多情女將，心事正該如此。且待春來和暖之日，行人易于走動，然后奏知皇上前往迎接賢媳罷了?！贝藭r天天閑暇無事之日，更覺易過。光陰似箭，瞬息之間新春已至。文武百官朝賀新喜元景。此時正是天子有道，嘉稻豐降，萬民安享，瑞雪紛飛。好話不多提。
且說飛龍公主一心要報夫仇，在著楊府內(nèi)與鳳姣小姐早晚盤桓，用心學(xué)習(xí)中原口氣語言，好待行事。但不知龐洪、楊滔如何用計去陷害這位英雄。正是：
整奮窩弓射猛虎，安排香餌釣金魚。
身居相位大奸臣，圖害忠良負主恩；
黨羽同謀多誤國，至教番女報夫仇。
當(dāng)下飛龍公主見國丈至?xí)縼碚{(diào)戲于他，心中焦悶，暗想：“這老頭兒如此癡心好色，錯投他相府了。叫哀家今夜如何脫身？罷了！不著設(shè)言哄退他便了?！闭f道：“太師啊，既蒙見愛，哀家豈有推辭見卻之理？只因未報夫仇，豈得先與太師有此耍樂！且待我殺了狄青，消卻宿恨深仇，方可與太師歡娛。倘若今夜要苦苦逼勒哀家成事，就是頸付清泉萬萬不能了?！饼嫼槁犃T，只好呆呆看看飛龍，反覺沒趣，慚愧起來。暗想這番女倒也心如鐵石，節(jié)烈可嘉。如今倒使老夫沒趣，不能收科。只得又叫聲：“公主，若待你報仇，又非三朝兩日可能辦得來。叫老夫性急之人那里等待，豈非悶殺人也！不若趁此夜深無人，何不先赴陽臺就卻楚王之夢！”公主說道：“這也斷難從命。太師啊，你位列三臺之首，看得飛龍如草如芥。請?zhí)珟熕偃グ菜T！縱有多少蜜語甜言，哀家總付之流水，你休再言?！饼嫼檎f：“公主，猶恐你報仇之后忘了今夜之言，豈不辜負了老夫一片憐香惜玉之心？”公主說：“太師休得掛慮，哀家斷不是負心之人。報仇之后，愿陪伴太師共效于飛之樂?！贝藭r龐洪乃真沒趣，連稱：“公主節(jié)烈可敬！可敬！老夫多多冒犯了你，且安睡罷！事后休得忘了老夫愛慕之心。”公主說：“違卻太師，是哀家之罪，但等報仇之后自有會合之期。”此時龐洪辭別，已是更鼓三聲。公主閉上書房門寬衣而睡，想道：“龐洪實也可笑。只道他是身居極品的老尊年，豈知他花甲之年將已就木，還要貪淫好色，把哀家這等欺侮。駙馬啊，今夜苦然從順了龐洪，豈不是哀家不能與你守節(jié)了?？偸前Ъ乙恍呐c你報仇，望你陰靈護信你妻?！辈槐盹w龍之言。再說這龐國丈復(fù)走回書房，坐下自說：“老夫想他是個釜中之魚，拿得抬捻牢牢，共他效于飛之樂。豈知一場空快樂，還弄得老夫羞慚而還。想他生長番蠻之地，夫妻之情卻如此真重，卻也難得。但是老夫要算計狄青，尚無妙計。難得有此機會，飛龍要與丈夫報仇，必當(dāng)打算成功，殺了狄青，此時兩家歡欣，老夫心愿遂了。但想狄青單單國已有妻子，只怕他不要納這飛龍為配，如何是好？并且他言語不是中國的，必要學(xué)習(xí)中原的話，才好行事。想來狄青素與老夫不睦，圣上也知，若親自出頭來，定不能成事。必須要旁人作主，待老夫頂力，此事方能成就?！毕肓艘粫f：“罷了，老夫有一好友，乃名楊滔，現(xiàn)為戶部尚書，他有兩個親生女兒，大女兒為鸞姣，已匹配了江西韓君祖。只有次女鳳姣，尚未出門。不若請他過來，悄悄商議，把飛龍代作鳳姣，奏知圣上與狄青為配。待老夫在旁為媒，方可與中行事，他人何能得知內(nèi)里？我想圣上作主，諒狄青拗不來的。這個小畜生若作了刀頭之鬼，老夫好不快樂！”慢表龐洪奸謀之言。
次日朝過天子，龐洪回衙即差人去請楊滔。不多時楊滔即到來，進入內(nèi)堂，分賓主坐下，國丈細將情由說知。楊老搖手道：“國丈，此事下官做不來的。倘他殺了狄青，圣上必然追究起來，必然反坐于下官身上?！饼嫼樾Φ溃骸皸畲笕?，你一向心雄膽壯，如何今日這等畏怯起來？如若追究于你，老夫自當(dāng)出頭頂力，決不牽連于你！況且這番女報得夫仇，死也不惜，是他親口自言的。如此焉能干系得你？且自放心?！痹瓉項钐蠈覍曳畛羞@龐洪的，正是他的黨羽，只得應(yīng)允。國丈即喚公主見了楊滔。楊滔將他帶回府，將家人使女各各瞞過。細將此事細細說與夫人知道，鳳姣小姐也在旁。此時飛龍公主更換過女衣，殷勤見禮，就在著鳳姣小姐房中安歇。他是一個靈聰之女，當(dāng)心學(xué)習(xí)中原聲音，一眾丫鬟那里得知緣由；多不解其意，猜測不出。他官家法嚴，就是有些知覺亦不敢傳出風(fēng)聲。只有夫人愁悶不悅。這一日并無丫鬟在旁，夫人叫聲：“相公啊，你奉著國丈，圖害狄青，倘若弄出事來，如何是好？”楊滔說：“夫人啊，下官豈有不知？只因下官與龐國支相交好友，二來他的官高我的官小。若不是他數(shù)年提拔怎得今日這等高官？此事若不聽從，豈非下官沒朋情？若是平安無事，自然金銀酬謝于我。若有甚差遲，自有他出頭頂力。夫人不必掛懷！”不表楊滔夫婦之言。
再表工部老爺奉了圣旨，購買民地建造王府，差用泥匠工人千余，日夜趕工已有一月余，方可能筑成。完工之日，復(fù)奏天子，嘉佑王降旨，令狄爺進居王府。焦、孟等六將當(dāng)?shù)钍芊?，謝過圣恩。此時，平西王稟知太后娘娘并母親，擇日遷居。此日狄千歲一路進王府，好不威儀：排開王旗，刀斧手數(shù)百，擺道而行，金瓜月斧兩行下絕，一程炮響連大，后面家丁一隊隊何止數(shù)千。此時太太再三深謝姑娘，狄太后親自送出皇宮。此時，太太坐上金鑲八寶轎，潞花王一路親送至王府。二位王爺乘著軍車前呼后擁。前面四位大將軍多是高頭駿馬。太太轎后又有焦。孟二將軍。城廂內(nèi)外，大小官員齊來赴送這平西王。一路笙歌音韻悠揚，金爐香煙噴鼻。街衢上百姓遠遠回避，兩旁多是一派香花燈燭輝煌。旁人已多贊羨他功高爵顯，乃大宋社稷藩臣，此乃當(dāng)今萬歲洪福齊天，故天特降這英雄忠義之人，以住輔江山。不表眾民之言。此時狄王爺一路進了王府。是日，仁宗天子欽賜白金六十萬兩，黃金五萬兩，綢絹五千匹，御酒千樽。狄太后娘娘也是賜送厚禮，也不過金銀寶珠之類。天波府內(nèi)畬太君眾女將打發(fā)家人扛了四大箱盛禮也送進王府。一眾王侯文武大小官員多來送禮，不過金銀之類，不能一一細述。狄爺親身到謝，忙亂了幾天方得安閑。
一日，太太叫聲：“孩兒，前日山西故土一遇水災(zāi)，母子分離十有三載，今日不想枯木逢春，娘兒復(fù)得敘會。你雖建得功勞，蒙天子降此龍恩，亦得眾將軍之力，方才立得此功。今日太平安享，吾兒不可忘了眾將軍勤勞之功。南清官也是骨肉相看，不分彼此卻難得。他一心照管于你，須緊記在心。當(dāng)今主上恩如淵海，當(dāng)赤心少報天子之恩?！钡覡斨Z諾連聲，說：“謹依母親訓(xùn)誨?！贝稳瘴甯鼤r分，狄爺上朝謝過圣恩回來，吩咐大擺筵席邀請眾藩王、文武百官在王府內(nèi)滿堂樂飲。又是忙亂了半個月光陰，方得安閑，狄王爺終日想念公主賢妻，暗道：“公主真乃多情義重之女。想來本藩前者哄他逃走，私往西遼，辜負他深情，卻被他趕到風(fēng)火關(guān)前。此時本藩見面十分慚愧，只因是本藩負他恩情。后來講明忠孝之節(jié)，公主醒悟，放我西行。此是他割離恩受，能明忠孝之義。分離之際并無怨恨于我，只是戀戀不忍分離。只說我雖是英雄，猶恐西遼將勇兵強，須要小心。千般恩愛，萬種離愁。此時本藩也是十分不安。只因吾焉可背母，難以相拋，只得硬著心腸，兩下分離。后來兵困白鶴關(guān)，又承他前來搭救。又說勸盡父王多少話，方才放他提兵救解，看將起來他真乃一心看待，出在至誠。豈知班師之日，他又要回返單單，此時本藩一心要帶他回國，豈料他要駕鳳拆開。如今國務(wù)少盡，豈有負了他么？奈何日下天屬隆冬，霜寒得緊，且候待三春人暖之日，將此段情由奏知皇上，求懇降旨，差官前往單單，接取公主到來。此時夫妻完敘，婆媳團圓，下官才得放心。”想罷轉(zhuǎn)進內(nèi)堂告稟母親。太太說：“我兒，這公主乃是一個多情女將，心事正該如此。且待春來和暖之日，行人易于走動，然后奏知皇上前往迎接賢媳罷了?！贝藭r天天閑暇無事之日，更覺易過。光陰似箭，瞬息之間新春已至。文武百官朝賀新喜元景。此時正是天子有道，嘉稻豐降，萬民安享，瑞雪紛飛。好話不多提。
且說飛龍公主一心要報夫仇，在著楊府內(nèi)與鳳姣小姐早晚盤桓，用心學(xué)習(xí)中原口氣語言，好待行事。但不知龐洪、楊滔如何用計去陷害這位英雄。正是：
整奮窩弓射猛虎，安排香餌釣金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