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回 鬼谷師遺丹救將 狄公子奉令招
作者：不題撰人詩曰：
托形蟒怪法高強，助逆違天拒宋邦。
毒氣縱傷中國將，難逃罪惡過刀亡。
當(dāng)下劉慶想起一事在心，滿懷大悅，說：“眾位不必心煩了，元帥、夫人有救星的?！蓖醴蛉伺c眾位問何故，劉將軍說道：“前時，末將奉令回朝，請穆夫人至此破陣，席云于空中，與王禪鬼谷仙師相遇于半途，他有言囑咐小將說，取了蘆臺關(guān)之后，有一場惡戰(zhàn)，傷將甚多，只恐主帥兇多吉少，有性命之懮。服下丹九二顆，倘有元帥不測，服此丹可救了，一顆可活一人。我當(dāng)時求懇仙師下降破陣，他說，陣有人破的，但元帥服丹之后，南蠻漸漸當(dāng)滅，吩咐收藏好。我回來亦未泄知眾人。今日元帥、夫人被害，正應(yīng)了機會?！闭f完，王夫人、眾將大悅。劉慶箱中取紙包拆開，上有二丹一柬：
二命難逃喪毒中，丹丸二顆見奇功。
回生起死非凡妙，一服還陽化盡兇。
眾人看罷大喜。王夫人嘆聲說道：“死生自有天命，非人力可強逃。今日仙師來救他徒弟，連我們穆媳婦亦可救了。劉將軍，事不宜遲，快些開化金丹與二人服罷?！眲c即忙用水化開，撥開他牙關(guān)，每人灌了一九。不上一刻，只見穆夫人口中吐出許多惡水，大氣喘息。狄元帥也吐惡水，身體轉(zhuǎn)動，俱各二目睜開。穆夫人先爬起來，見了楊文廣、王懷女，長嘆一聲：“奴只道今日一陣，中了妖法、毒氣，必然永別婆婆，丟拋孩兒了，何以又得還陽？只恨我自幼空學(xué)了神仙之術(shù)，卻不免輪回之苦。何必為人中爭利奪名，思量果是回頭見岸為高?！蓖醴蛉伺c楊文廣淚下，只說：“今得余生，多虧王禪仙師之力，因他救元帥，及于母親的?！蹦路蛉苏f：“原來多蒙鬼谷仙師贈賜靈丹，這再造之恩，何日圖報？”正言間，狄元帥亦蘇醒，起來，狄虎兄弟一齊上前扶住，放聲呼叫：“父王！”狄爺也長嘆一聲，說：“本帥早上遇這妖道，被他毒氣傷亡，只道父子今朝永別，豈知又得相逢，不知如何復(fù)活？”狄龍含淚說：“得劉慶遇著仙師?！奔毤氄f明。狄爺聽了道：“又得師父賜丹相救，深感活命之恩。”當(dāng)時王夫人與眾將多說道：“千歲與穆夫人，辛勞過極且精神未復(fù)，且請回帳內(nèi)調(diào)養(yǎng)精神，再作商量?！北娙朔鰵w穆夫人，扶往后堂去了。
到了次日，狄龍與楊文廣別了父王、王夫人，前往竹枝山而來。楊文廣見近了山下，吩咐軍中往營立下寨。狄公子上馬提槍沖出營來，呼軍喊殺。段小姐正在山中，忽見軍人人報：“宋將帶兵來討戰(zhàn)。”段小姐一聞報語，即戎裝上馬沖下山來。只見一員小將，看來不是別人，乃狄龍公子也。暗內(nèi)叫聲：“小冤家，奴為你弄得家破人亡，做下彌天大罪，忍恥含羞，不逢你一面訴說。你今又來軍前出馬，眼目眾多，何不擒他回去，問個明白緣故，死在九泉也甘心?！毕氲酱颂?，不覺下淚。狄虎一馬飛近，連忙扣住，唉聲：“小姐，如今到來非為別事，只因你言而無信，反復(fù)不常，實見不明，特來請教?！毙〗懵犃耍袈暎骸肮?，非是奴心不定，你們既是中國大臣，也該存立信行。我父忠誠投降，因何你父命狄虎殺奴之父？奴實有不忍之心，定拿狄虎報仇的。”公子聽了微笑，呼：“小姐，你平日素稱伶俐，達理通情，如何今日就不明白了？吾弟傷害你令尊，原有緣故，他不是奉令，不意在關(guān)外遇著了老將軍，此時乃仇敵之人，各為其主，一動手時誤傷令尊，奪了關(guān)城?；貭I時，吾父王大怒，說小姐已經(jīng)投降，責(zé)他擅自傷了你令尊之命，一怒將他斬首，幸得王夫人、眾將解勸多少，至此帶罪招安王凡。實乃如此，請小姐上裁。況我父身為主帥，全憑信義以服三軍，焉有暗害降將之理，于外邦落下不美之名？但你今尊已死，倘日后班師回朝，奏明圣上，墓頂封王，以報降將子孫，世昌榮化。小姐，若依我良言，且自釋忿心罷?！?br>小姐聽了，呼：“公子，你弟誤傷我父既屬不知緣由，令尊與公子，奴家全無惱恨，可恨王蘭英賤婢無義，要配狄虎，就暗算奸謀。奪了蒙云關(guān)也罷了，就不該哄騙我父，于半途截殺了。我段紅玉絕不饒她，誓不與賤婢俱生?！迸诱f：“小姐息怒，我還有一言相告。蘭英與你結(jié)拜，自小密誼之交，情同骨肉，焉肯背義負心如此不仁？此乃旁人讒說，你休信為真，若乃吾弟誤傷令尊，他此時有口難辯，只求小姐原情，姑置勿論。小將將來同你會花燭，但絲蘿已經(jīng)締結(jié)，縱有一切惱恨之事，只求俱看我面情解釋。小姐若然果要認真，只說不得由了尊意，從此水流花謝各自東西?！毙〗阏f：“公子，你言雖是，只是我父仇人不共戴天，豈得輕舍？若是我不依公子之言，必然見怪了，若然依你，只恐旁人言我為著婚姻忘了父仇，只恨自己錯在當(dāng)初罷了。奴今日既去了父仇不報，想來難處，已不愿居于陽世了，公子不必以奴為念……”說到此言，不覺目中紛紛滴淚，苦切傷心，拔劍正要自刎。
公子一見，驚駭上前，扯住小姐手腕，含淚呼：“小姐啊，勸你勿要性急，若小姐尋了短見，我狄龍也愿相從于地下矣。我奉命前來招安小姐，救解破敵，倘小姐尋了短見，無人退敵，數(shù)十萬人馬危矣，也是難處之事，我也不愿留生了?！闭f罷淚珠沾襟。小姐到底心腸慈軟，見公子傷心，即收回劍，扯著公子袍袖，說：“公子，你何必傷心，且你言差矣。奴報不得父仇，枉生于人世，情愿自刎于九泉。因何你要說不留于生，此乃何解？”公子說道：“只因吾父已得蘆臺關(guān)，南王又差來達摩妖道，十分厲害，口吐毒煙傷我大將無數(shù)。我父得靈丹救活，敵兵屯于關(guān)外，目擊此關(guān)已難駐扎，還防眾人不免妖道之難，已經(jīng)差人回京，奏知圣上速救，但遠水難救近火。小姐若憐惜我狄龍，拔刀相助，擒了妖道，則我父子感恩不淺，如此我何慮哉？”
小姐聽了達摩領(lǐng)兵，不覺驚唬了，說：“公子，這妖道興兵來戰(zhàn)，非同小可，他妖術(shù)無邊，向日聞他之名，頭一件毒氣傷人。還有一事，他乃妖怪修煉成形，若與敵人戰(zhàn)到深處，一轉(zhuǎn)形，張開大口連人帶馬吞陷肚中，未知是否。但此人到來，你大未將士遭劫了，奴雖有法力，只恐擒拿不得他?！钡引埪犃舜篌@，說：“小姐，如你言來，妖道的法術(shù)就無人破了？難道大宋反讓于法力之徒？”小姐看見狄龍不悅，呼聲：“公子不必著忙，奴今且把父仇權(quán)放了，今與公子到關(guān)會會妖道?！惫勇劥搜源笙玻f：“小姐如此用情，乃是我的恩人了，何其幸也?！毙〗阏f：“既為夫婦，何必言謝。公子且請回營，待我稟明母親、哥哥，然后與公子一同前往便了。”說完，二人分手。
小姐回山，向母親、哥哥說知，夫人允了。小姐實時帶了隨伴侍女來到宋營。楊文廣與狄龍接進中軍，見禮，言談一刻。只為軍情緊急，不敢遲緩，連夜拔營起馬，定是五更到關(guān)。狄龍先進內(nèi)稟知，狄爺大悅，傳令進帥堂相會。不一時，小姐與楊文廣進來參見二位元帥。王夫人呼聲：“小姐請坐，休行見禮。老身久仰你賢良，又是棄暗投明，真乃女中豪杰，實乃令人可敬?！毙〗阏f：“元帥過獎。奴乃一無知弱女，焉敢當(dāng)此重贊之言?！蓖醴蛉苏f：“小姐休得過謙，今日既來相助，足見忠誠，但退得妖道時，功勞簿上算你頭功，奏知圣上。”小姐說：“奴乃南方蠻女，胸中有何經(jīng)略，全仗二位元帥天威與妖道會敵，倘若僥幸得勝，也盡奴一點義氣之心。但這妖道厲害，倘有不測，只要二位元帥看顧我母與哥嫂，奴就感恩不淺矣?！钡以獛浡犃舜笙?，吩咐置酒款待。當(dāng)時擺上酒宴，狄爺見不便相陪，著王夫人與小姐對酌，與穆夫人三人共是一席。原來，狄爺進至后堂，喚到狄虎、王蘭英夫妻二人，說：“段紅玉到帥堂上吃酒，王夫人一刻必然情面之說，你二人趁此席間之言前去請罪，必然她有回心的。”夫妻領(lǐng)命出來。
先說王夫人起位，雙手執(zhí)起金杯，呼聲：“小姐，今日老身奉敬一杯，一來替狄虎、王蘭英二人請罪，二來賀喜小姐投降我邦，請飲此杯?！倍涡〗阋灰姡财鹞灰浑p玉手接了，說：“蒙夫人一點見愛之心，又蒙指示，奴家自然領(lǐng)命?！币伙嫸M。王夫人十分歡悅，又是一連奉勸三杯，小姐飲下。穆夫人也來勸敬，但不知狄虎、王蘭英二人出堂請罪，段小姐允否和好，且看下回分解。
托形蟒怪法高強，助逆違天拒宋邦。
毒氣縱傷中國將，難逃罪惡過刀亡。
當(dāng)下劉慶想起一事在心，滿懷大悅，說：“眾位不必心煩了，元帥、夫人有救星的?！蓖醴蛉伺c眾位問何故，劉將軍說道：“前時，末將奉令回朝，請穆夫人至此破陣，席云于空中，與王禪鬼谷仙師相遇于半途，他有言囑咐小將說，取了蘆臺關(guān)之后，有一場惡戰(zhàn)，傷將甚多，只恐主帥兇多吉少，有性命之懮。服下丹九二顆，倘有元帥不測，服此丹可救了，一顆可活一人。我當(dāng)時求懇仙師下降破陣，他說，陣有人破的，但元帥服丹之后，南蠻漸漸當(dāng)滅，吩咐收藏好。我回來亦未泄知眾人。今日元帥、夫人被害，正應(yīng)了機會?！闭f完，王夫人、眾將大悅。劉慶箱中取紙包拆開，上有二丹一柬：
二命難逃喪毒中，丹丸二顆見奇功。
回生起死非凡妙，一服還陽化盡兇。
眾人看罷大喜。王夫人嘆聲說道：“死生自有天命，非人力可強逃。今日仙師來救他徒弟，連我們穆媳婦亦可救了。劉將軍，事不宜遲，快些開化金丹與二人服罷?！眲c即忙用水化開，撥開他牙關(guān)，每人灌了一九。不上一刻，只見穆夫人口中吐出許多惡水，大氣喘息。狄元帥也吐惡水，身體轉(zhuǎn)動，俱各二目睜開。穆夫人先爬起來，見了楊文廣、王懷女，長嘆一聲：“奴只道今日一陣，中了妖法、毒氣，必然永別婆婆，丟拋孩兒了，何以又得還陽？只恨我自幼空學(xué)了神仙之術(shù)，卻不免輪回之苦。何必為人中爭利奪名，思量果是回頭見岸為高?！蓖醴蛉伺c楊文廣淚下，只說：“今得余生，多虧王禪仙師之力，因他救元帥，及于母親的?！蹦路蛉苏f：“原來多蒙鬼谷仙師贈賜靈丹，這再造之恩，何日圖報？”正言間，狄元帥亦蘇醒，起來，狄虎兄弟一齊上前扶住，放聲呼叫：“父王！”狄爺也長嘆一聲，說：“本帥早上遇這妖道，被他毒氣傷亡，只道父子今朝永別，豈知又得相逢，不知如何復(fù)活？”狄龍含淚說：“得劉慶遇著仙師?！奔毤氄f明。狄爺聽了道：“又得師父賜丹相救，深感活命之恩。”當(dāng)時王夫人與眾將多說道：“千歲與穆夫人，辛勞過極且精神未復(fù)，且請回帳內(nèi)調(diào)養(yǎng)精神，再作商量?！北娙朔鰵w穆夫人，扶往后堂去了。
到了次日，狄龍與楊文廣別了父王、王夫人，前往竹枝山而來。楊文廣見近了山下，吩咐軍中往營立下寨。狄公子上馬提槍沖出營來，呼軍喊殺。段小姐正在山中，忽見軍人人報：“宋將帶兵來討戰(zhàn)。”段小姐一聞報語，即戎裝上馬沖下山來。只見一員小將，看來不是別人，乃狄龍公子也。暗內(nèi)叫聲：“小冤家，奴為你弄得家破人亡，做下彌天大罪，忍恥含羞，不逢你一面訴說。你今又來軍前出馬，眼目眾多，何不擒他回去，問個明白緣故，死在九泉也甘心?！毕氲酱颂?，不覺下淚。狄虎一馬飛近，連忙扣住，唉聲：“小姐，如今到來非為別事，只因你言而無信，反復(fù)不常，實見不明，特來請教?！毙〗懵犃耍袈暎骸肮?，非是奴心不定，你們既是中國大臣，也該存立信行。我父忠誠投降，因何你父命狄虎殺奴之父？奴實有不忍之心，定拿狄虎報仇的。”公子聽了微笑，呼：“小姐，你平日素稱伶俐，達理通情，如何今日就不明白了？吾弟傷害你令尊，原有緣故，他不是奉令，不意在關(guān)外遇著了老將軍，此時乃仇敵之人，各為其主，一動手時誤傷令尊，奪了關(guān)城?；貭I時，吾父王大怒，說小姐已經(jīng)投降，責(zé)他擅自傷了你令尊之命，一怒將他斬首，幸得王夫人、眾將解勸多少，至此帶罪招安王凡。實乃如此，請小姐上裁。況我父身為主帥，全憑信義以服三軍，焉有暗害降將之理，于外邦落下不美之名？但你今尊已死，倘日后班師回朝，奏明圣上，墓頂封王，以報降將子孫，世昌榮化。小姐，若依我良言，且自釋忿心罷?！?br>小姐聽了，呼：“公子，你弟誤傷我父既屬不知緣由，令尊與公子，奴家全無惱恨，可恨王蘭英賤婢無義，要配狄虎，就暗算奸謀。奪了蒙云關(guān)也罷了，就不該哄騙我父，于半途截殺了。我段紅玉絕不饒她，誓不與賤婢俱生?！迸诱f：“小姐息怒，我還有一言相告。蘭英與你結(jié)拜，自小密誼之交，情同骨肉，焉肯背義負心如此不仁？此乃旁人讒說，你休信為真，若乃吾弟誤傷令尊，他此時有口難辯，只求小姐原情，姑置勿論。小將將來同你會花燭，但絲蘿已經(jīng)締結(jié)，縱有一切惱恨之事，只求俱看我面情解釋。小姐若然果要認真，只說不得由了尊意，從此水流花謝各自東西?！毙〗阏f：“公子，你言雖是，只是我父仇人不共戴天，豈得輕舍？若是我不依公子之言，必然見怪了，若然依你，只恐旁人言我為著婚姻忘了父仇，只恨自己錯在當(dāng)初罷了。奴今日既去了父仇不報，想來難處，已不愿居于陽世了，公子不必以奴為念……”說到此言，不覺目中紛紛滴淚，苦切傷心，拔劍正要自刎。
公子一見，驚駭上前，扯住小姐手腕，含淚呼：“小姐啊，勸你勿要性急，若小姐尋了短見，我狄龍也愿相從于地下矣。我奉命前來招安小姐，救解破敵，倘小姐尋了短見，無人退敵，數(shù)十萬人馬危矣，也是難處之事，我也不愿留生了?！闭f罷淚珠沾襟。小姐到底心腸慈軟，見公子傷心，即收回劍，扯著公子袍袖，說：“公子，你何必傷心，且你言差矣。奴報不得父仇，枉生于人世，情愿自刎于九泉。因何你要說不留于生，此乃何解？”公子說道：“只因吾父已得蘆臺關(guān)，南王又差來達摩妖道，十分厲害，口吐毒煙傷我大將無數(shù)。我父得靈丹救活，敵兵屯于關(guān)外，目擊此關(guān)已難駐扎，還防眾人不免妖道之難，已經(jīng)差人回京，奏知圣上速救，但遠水難救近火。小姐若憐惜我狄龍，拔刀相助，擒了妖道，則我父子感恩不淺，如此我何慮哉？”
小姐聽了達摩領(lǐng)兵，不覺驚唬了，說：“公子，這妖道興兵來戰(zhàn)，非同小可，他妖術(shù)無邊，向日聞他之名，頭一件毒氣傷人。還有一事，他乃妖怪修煉成形，若與敵人戰(zhàn)到深處，一轉(zhuǎn)形，張開大口連人帶馬吞陷肚中，未知是否。但此人到來，你大未將士遭劫了，奴雖有法力，只恐擒拿不得他?！钡引埪犃舜篌@，說：“小姐，如你言來，妖道的法術(shù)就無人破了？難道大宋反讓于法力之徒？”小姐看見狄龍不悅，呼聲：“公子不必著忙，奴今且把父仇權(quán)放了，今與公子到關(guān)會會妖道?！惫勇劥搜源笙玻f：“小姐如此用情，乃是我的恩人了，何其幸也?！毙〗阏f：“既為夫婦，何必言謝。公子且請回營，待我稟明母親、哥哥，然后與公子一同前往便了。”說完，二人分手。
小姐回山，向母親、哥哥說知，夫人允了。小姐實時帶了隨伴侍女來到宋營。楊文廣與狄龍接進中軍，見禮，言談一刻。只為軍情緊急，不敢遲緩，連夜拔營起馬，定是五更到關(guān)。狄龍先進內(nèi)稟知，狄爺大悅，傳令進帥堂相會。不一時，小姐與楊文廣進來參見二位元帥。王夫人呼聲：“小姐請坐，休行見禮。老身久仰你賢良，又是棄暗投明，真乃女中豪杰，實乃令人可敬?！毙〗阏f：“元帥過獎。奴乃一無知弱女，焉敢當(dāng)此重贊之言?！蓖醴蛉苏f：“小姐休得過謙，今日既來相助，足見忠誠，但退得妖道時，功勞簿上算你頭功，奏知圣上。”小姐說：“奴乃南方蠻女，胸中有何經(jīng)略，全仗二位元帥天威與妖道會敵，倘若僥幸得勝，也盡奴一點義氣之心。但這妖道厲害，倘有不測，只要二位元帥看顧我母與哥嫂，奴就感恩不淺矣?！钡以獛浡犃舜笙?，吩咐置酒款待。當(dāng)時擺上酒宴，狄爺見不便相陪，著王夫人與小姐對酌，與穆夫人三人共是一席。原來，狄爺進至后堂，喚到狄虎、王蘭英夫妻二人，說：“段紅玉到帥堂上吃酒，王夫人一刻必然情面之說，你二人趁此席間之言前去請罪，必然她有回心的。”夫妻領(lǐng)命出來。
先說王夫人起位，雙手執(zhí)起金杯，呼聲：“小姐，今日老身奉敬一杯，一來替狄虎、王蘭英二人請罪，二來賀喜小姐投降我邦，請飲此杯?！倍涡〗阋灰姡财鹞灰浑p玉手接了，說：“蒙夫人一點見愛之心，又蒙指示，奴家自然領(lǐng)命?！币伙嫸M。王夫人十分歡悅，又是一連奉勸三杯，小姐飲下。穆夫人也來勸敬，但不知狄虎、王蘭英二人出堂請罪，段小姐允否和好，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