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十三 蕭相國世家第二十三
作者：(漢)司馬遷撰 (唐)司馬貞等注蕭相國何者，沛豐人也?！惨弧骋晕臒o害〔二〕為沛主吏掾〔三〕。
〔一〕索隱按：春秋緯「蕭何感昴精而生，典獄制律」。
〔二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文無害，有文無所枉害也。律有無害都吏，如今言公平吏。一曰，無害者如言「無比」，陳留閑語也?！顾麟[按：裴注已列數(shù)家，今更引二說。應劭云「雖為文吏，而不刻害也」。韋昭云「為有文理，無傷害也。」
〔三〕索隱漢書云「何為主吏」。主吏，功曹也。又云「何為沛掾」，是何為功曹掾也。
高祖為布衣時，何數(shù)以吏事護高祖。〔一〕高祖為亭長，常左右之。高祖以吏繇咸陽，吏皆送奉錢三，何獨以五?！捕?
〔一〕索隱說文云：「護，救視也?！?
〔二〕集解李奇曰：「或三百，或五百也?！顾麟[奉音扶用反。謂資俸之。如字讀，謂奉送之也。錢三百，謂他人三百，何獨五百也。劉氏云：「時有重者一當百，故有送錢三者?！?
秦御史監(jiān)郡者與從事，常辨之?！惨弧澈文私o泗水卒史〔二〕事，第一?！踩城赜酚胙哉骱?，何固請，得毋行。
〔一〕集解張晏曰：「何與共事修辨明，何素有方略也?！固K林曰：「辟何與從事也。秦時無刺史，以御史監(jiān)郡?！顾麟[按：何與御史從事常辨明，言稱職也。故張晏曰「何與共事修辨明，何素有方略」是也。
〔二〕集解徐廣曰：「沛縣有泗水亭。又秦以沛為泗水郡?！柜棸矗何姆f曰「何為泗水郡卒史」。索隱如淳按：律，郡卒史書佐各十人也。卒，祖忽反。
〔三〕索隱按：謂課最居第一也。
及高祖起為沛公，何常為丞督事。〔一〕沛公至咸陽，諸將皆爭走〔二〕金帛財物之府分之，何獨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。沛公為漢王，以何為丞相。項王與諸侯屠燒咸陽而去。漢王所以具知天下阨塞，戶口多少，彊弱之處，民所疾苦者，以何具得秦圖書也。何進言韓信，漢王以信為大將軍。語在淮陰侯事中。 〔一〕索隱謂高祖起沛，令何為丞，常監(jiān)督庶事也。
〔二〕索隱音奏。奏者，趨向之。
漢王引兵東定三秦，何以丞相留收巴蜀，填撫諭告，使給軍食。漢二年，漢王與諸侯擊楚，何守關中，侍太子，治櫟陽。為法令約束，立宗廟社稷宮室縣邑，輒奏上，可，許以從事；即不及奏上，輒以便宜施行，上來以聞。〔一〕關中事計戶口轉漕〔二〕給軍，漢王數(shù)失軍遁去，何常興關中卒，輒補缺。上以此專屬任何關中事。 〔一〕集解應劭曰：「上來還，乃以所為聞之?！?
〔二〕索隱轉，劉氏音張戀反。漕，水運\。 漢三年，漢王與項羽相距京索之閑，上數(shù)使使勞苦丞相。鮑生謂丞相曰：「王暴衣露蓋，數(shù)使使勞苦君者，有疑君心也。為君計，莫若遣君子孫昆弟能勝兵者悉詣軍所，上必益信君?！轨妒呛螐钠溆嫞瑵h王大說。
漢五年，既殺項羽，定天下，論功行封。群臣爭功，歲余功不決。高祖以蕭何功最盛，封為酇侯，〔一〕所食邑多。功臣皆曰：「臣等身被堅執(zhí)銳，多者百余戰(zhàn)，少者數(shù)十合，攻城略地，大小各有差。今蕭何未嘗有汗馬之勞，徒持文墨議論，不戰(zhàn)，顧反居臣等上，何也？」高帝曰：「諸君知獵乎？」曰：「知之?！埂钢C狗乎？」曰：「知之。」高帝曰：「夫獵，追殺獸兔者狗也，而發(fā)蹤指示獸處者人也。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，功狗也。至如蕭何，發(fā)蹤指示，功人也。且諸君獨以身隨我，多者兩三人。今蕭何舉宗數(shù)十人皆隨我，功不可忘也。」群臣皆莫敢言。 〔一〕集解文穎曰：「音贊?！弓懺唬骸附衲相l(xiāng)酇縣也。孫檢曰「有二縣，音字多亂。其屬沛郡者音嵯，屬南陽者音讚」。按茂陵書，蕭何國在南陽，宜呼讚。今多呼嵯，嵯舊字作「
〔一〕索隱按：春秋緯「蕭何感昴精而生，典獄制律」。
〔二〕集解漢書音義曰：「文無害，有文無所枉害也。律有無害都吏，如今言公平吏。一曰，無害者如言「無比」，陳留閑語也?！顾麟[按：裴注已列數(shù)家，今更引二說。應劭云「雖為文吏，而不刻害也」。韋昭云「為有文理，無傷害也。」
〔三〕索隱漢書云「何為主吏」。主吏，功曹也。又云「何為沛掾」，是何為功曹掾也。
高祖為布衣時，何數(shù)以吏事護高祖。〔一〕高祖為亭長，常左右之。高祖以吏繇咸陽，吏皆送奉錢三，何獨以五?！捕?
〔一〕索隱說文云：「護，救視也?！?
〔二〕集解李奇曰：「或三百，或五百也?！顾麟[奉音扶用反。謂資俸之。如字讀，謂奉送之也。錢三百，謂他人三百，何獨五百也。劉氏云：「時有重者一當百，故有送錢三者?！?
秦御史監(jiān)郡者與從事，常辨之?！惨弧澈文私o泗水卒史〔二〕事，第一?！踩城赜酚胙哉骱?，何固請，得毋行。
〔一〕集解張晏曰：「何與共事修辨明，何素有方略也?！固K林曰：「辟何與從事也。秦時無刺史，以御史監(jiān)郡?！顾麟[按：何與御史從事常辨明，言稱職也。故張晏曰「何與共事修辨明，何素有方略」是也。
〔二〕集解徐廣曰：「沛縣有泗水亭。又秦以沛為泗水郡?！柜棸矗何姆f曰「何為泗水郡卒史」。索隱如淳按：律，郡卒史書佐各十人也。卒，祖忽反。
〔三〕索隱按：謂課最居第一也。
及高祖起為沛公，何常為丞督事。〔一〕沛公至咸陽，諸將皆爭走〔二〕金帛財物之府分之，何獨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。沛公為漢王，以何為丞相。項王與諸侯屠燒咸陽而去。漢王所以具知天下阨塞，戶口多少，彊弱之處，民所疾苦者，以何具得秦圖書也。何進言韓信，漢王以信為大將軍。語在淮陰侯事中。 〔一〕索隱謂高祖起沛，令何為丞，常監(jiān)督庶事也。
〔二〕索隱音奏。奏者，趨向之。
漢王引兵東定三秦，何以丞相留收巴蜀，填撫諭告，使給軍食。漢二年，漢王與諸侯擊楚，何守關中，侍太子，治櫟陽。為法令約束，立宗廟社稷宮室縣邑，輒奏上，可，許以從事；即不及奏上，輒以便宜施行，上來以聞。〔一〕關中事計戶口轉漕〔二〕給軍，漢王數(shù)失軍遁去，何常興關中卒，輒補缺。上以此專屬任何關中事。 〔一〕集解應劭曰：「上來還，乃以所為聞之?！?
〔二〕索隱轉，劉氏音張戀反。漕，水運\。 漢三年，漢王與項羽相距京索之閑，上數(shù)使使勞苦丞相。鮑生謂丞相曰：「王暴衣露蓋，數(shù)使使勞苦君者，有疑君心也。為君計，莫若遣君子孫昆弟能勝兵者悉詣軍所，上必益信君?！轨妒呛螐钠溆嫞瑵h王大說。
漢五年，既殺項羽，定天下，論功行封。群臣爭功，歲余功不決。高祖以蕭何功最盛，封為酇侯，〔一〕所食邑多。功臣皆曰：「臣等身被堅執(zhí)銳，多者百余戰(zhàn)，少者數(shù)十合，攻城略地，大小各有差。今蕭何未嘗有汗馬之勞，徒持文墨議論，不戰(zhàn)，顧反居臣等上，何也？」高帝曰：「諸君知獵乎？」曰：「知之?！埂钢C狗乎？」曰：「知之。」高帝曰：「夫獵，追殺獸兔者狗也，而發(fā)蹤指示獸處者人也。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，功狗也。至如蕭何，發(fā)蹤指示，功人也。且諸君獨以身隨我，多者兩三人。今蕭何舉宗數(shù)十人皆隨我，功不可忘也。」群臣皆莫敢言。 〔一〕集解文穎曰：「音贊?！弓懺唬骸附衲相l(xiāng)酇縣也。孫檢曰「有二縣，音字多亂。其屬沛郡者音嵯，屬南陽者音讚」。按茂陵書，蕭何國在南陽，宜呼讚。今多呼嵯，嵯舊字作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