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部 卷三百六十七

◎　賈至（二）◇　授崔器御史中丞制
門下：權(quán)判文部郎中崔器，閑邪存誠，公而不黨，有欒枝貞慎，抱史正直。歷踐清列，名與實(shí)偕。今豺狼未寧，中外多故，群才雜用，則哲惟將。肅其準(zhǔn)繩，舉其憲則，俾不仁者遠(yuǎn)，邪佞以悛。爾其留心，宜專糾正，可守御史中丞，余如故。
◇　授敬昭道殿中侍御史等制敕：朝議郎行監(jiān)察御史敬昭道等，見素為質(zhì)，懷清守道，學(xué)以潤身，文能比事。自乘驄曉謁，縶隼秋飛，或出稟王綸，或入持天憲。傳使者之命，往則有功；按罪人之贓，居而不撓。因其績用，彩以聲華，宜葉歲遷，允符時(shí)議。可依前件。
◇　授第五琦殿中侍御史等制
門下：監(jiān)察御史第五琦、南海長史楚ギ等，吏才貞固，公心諒直，可佐軍師。歷試艱難，必聞其政。南越留務(wù)，西憲準(zhǔn)繩，是擇髦杰，用康厥任。俾膺寵命，欽乃攸司。第五琦可殿中侍御史，楚ギ可守南海長史兼衛(wèi)尉少卿，余如故?！蟆∈诟哚钪惺逃分?br>敕：京兆府長史高岑，修詞立誠，好古博雅，策名早從於吏道，當(dāng)劇亟聞其政聲。人而多艱，脫豺狼之肆虐；士也有節(jié)，逃戎寇之逆命。貞心峻操，無忝前修，宜超柱史之列，用激忠臣之志。岑可行殿中侍御史。
◇　授盧虛舟殿中侍御史等制
敕：大理司直盧虛舟，閑邪存誠，Т世頤養(yǎng)，持操有清廉之譽(yù)，在公推干蠱之才。大理評事權(quán)皋，臨難思義，守死善道，見危必履其臣節(jié)，在困能變於人謀。憲簡繩違，紀(jì)綱斯屬，宜擇髦士，俾肅周行。虛舟可殿中侍御史，皋可監(jiān)察御史。
◇　授董晉殿中侍御史制
敕：汾州司馬董晉，恪慎勵(lì)精，詳於吏事，飲冰將命，克有成績。準(zhǔn)繩之地，舉直任能，俾彰善於使車，宜即真於憲簡?？傻钪惺逃?。
◇　授李煜宗正卿制
門下：前宏農(nóng)太守李煜，體正心和，操端行潔?；蛘苊?，所氵位必聞，或忠孝兼全，避權(quán)勤讓。咸推公議，多負(fù)卿才，官惟其人，用必有適。宜欽爾職，以弼予教?？墒刈谡洹?br>◇　授吳仲孺試光祿卿制
門下：守衛(wèi)尉少卿充朔方經(jīng)略副使吳仲孺，心溫而直，識敏而和，習(xí)韜鈐之秘旨，知孫吳之大略。久副戎幕，克濟(jì)謨猷，伊藏勛之可嘉，俾寵光而宜及。其階序，列在正卿?？芍写蠓蛟嚬獾撉?。
◇　授馬承進(jìn)試衛(wèi)尉卿制
敕：左金吾衛(wèi)大將軍馬承進(jìn)，能以勇干，久於戎旅，勛勤克著，獎命宜加。俾列九卿，仍參八命?？商剡M(jìn)試衛(wèi)尉卿。
◇　授向昌鑾試衛(wèi)尉卿等制
敕：前太子洗馬向昌鑾、三品子昌針等，代業(yè)忠貞，死於王事，能遵先志，常著貞誠?；说渲?，賞延於代，俾超秩次，是用旌善。昌鑾可試衛(wèi)尉卿，昌钅干可通事舍人。◇　授敬令琬太仆卿制
敕：前左金吾衛(wèi)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敬令琬，陳力戎事，忠勇有謨，入九軍之副，獻(xiàn)七戰(zhàn)之獲。嘉其誠節(jié)，錄乃茂功，俾列卿士，是司馬政。可太仆卿員外置同正員，充朔方經(jīng)略副使。
◇　授許誡言檢校太仆卿制
敕：金吾大將軍許誡言，心和志堅(jiān)，訥言敏行。被服禮義，嗣圭組之資；策名委質(zhì)，試文武之任。課績斯著，公勤無ル。警其晝夜，顧乃執(zhí)金之勞；象其河海，寵以列棘之位?？蓹z校太仆卿?！蟆∈诶畛墒酱罄砬溲跋缮俑O(jiān)制門下：守廣陵長史李成式，貞白儉約，履歷清貫；前鳳翔太守薛景仙，忠義慷慨，憤激危時(shí)。靖鎮(zhèn)藩條，咸有成績，遞遷中外，宜登卿士。成式可試大理卿，景仙可少府監(jiān)。
◇　授李光進(jìn)鴻臚卿制
敕：左驍衛(wèi)將軍李光進(jìn)，行已莊肅，臨戎果斷，有卞莊之勇，懷孟明之材。屢獻(xiàn)奇功，益聞干略，克副難兄之業(yè)，能摧強(qiáng)寇之鋒。允武允文，宜加美秩。光進(jìn)可鴻臚卿同正。
◇　授李椿光祿少卿制
門下：堂侄守太子家令開國男椿，恭儉溫良，宗枝擢秀，敏於從政，勤以在公。宜換儲闈之職，俾居亞卿之任。可守光祿少卿同正，封、賜如故。
◇　授張光奇光祿少卿制
敕：始安充經(jīng)略使張光奇，忠肅周敏，懷其利用，歷試中外，累有能名。嶺嶠地遐，方隅寄重，威懷之政，惟爾悉舉。宜參榮於卿士，俾兼鎮(zhèn)於藩條。可兼光祿少卿，勛、封如故。
◇　授向萼光祿少卿制
敕：百里之長，九卿之亞，參於軍事，職比廷評。必舉才能，以匡庶政。荊南奏事官守太子仆同正向萼等，咸膺推擢，俾在茲任。可守光祿少卿同正。
◇　授崔器大理少卿制
敕：國備其官，則庶務(wù)理；官得其人，則善政舉。廷尉所以執(zhí)刑柄，御史所以糾不法；掖垣崇諫諍之職，郎署當(dāng)草奏之煩。皆朕注心，柬求髦士。守保定太守崔器，諒直忠肅，才行周敏，登於清列，庶績其凝。可守大理少卿。
◇　授裴藏之司農(nóng)少卿制
敕：蜀郡司馬裴藏之等，果行育德，忠肅溫良。或持憲握蘭，譽(yù)流臺省；或分憂共理，政洽藩條。咸在清貫，備聞茂績。冠難初息，庶尹擇才，宜任能於雋選，俾分職於中外?？墒厮巨r(nóng)少卿。
◇　授蕭晉太府少卿等制
門下：宮相之位，亞卿之職，朝廷所精擇，必惟其人。守西河太守蕭晉陽城太守嚴(yán)向等，歷踐中外，皆聞?wù)?，涉於艱難，尤著誠節(jié)。宜司長府之劇，式備儲闈之選。晉可守太府少卿，向可太子左庶子。
◇　授蕭昕秘書監(jiān)等制
門下：圖書之府，掌天人之際；禮義之柄，系風(fēng)化之元。為官擇人，必舉髦士。行禮部侍郎蕭昕，文質(zhì)彬彬，學(xué)於舊史；行給事中韓液，恭儉莊敬，藏器於身。咸有令名，降朝列，正我墳典，懋乃直清。昕可守秘書監(jiān)，液可守太常少卿。
◇　授高忠良殿中少監(jiān)制
門下：守司農(nóng)少卿高忠良，植質(zhì)溫恭，持操端愨，每恪慎於公道，尤精詳於吏事。刃有余地，人無言。亞我九卿，既聞條理，典斯六率尚，允謂僉諧?？墒氐钪猩俦O(jiān)。
◇　授王震將作少匠制
門下：壽王府司馬王震，立志恒新，在公惟恪，雍容散地，未愜其才。亮采百工，宜欽乃職?？蓪⒆魃俳常髡呤┬?。
◇　授嗣道王煉安等五郡節(jié)度使制敕：衛(wèi)尉少卿嗣道王煉，簡約忠諒，即直而溫，鎮(zhèn)守南服，黎人用。且三峽艱阻，四方多虞，按撫緝熙，宜分權(quán)總。俾爾攬轡，固茲磐石?？沙湓瓢?、夷陵、南浦、南平、巴東等五郡節(jié)度采訪處置防御等使。◇　授嗣虢王巨西京留守制敕：京師初復(fù)，宮室始清，可擇宗臣，俾之居守。銀青光祿大夫守太子少保嗣虢王巨，惠和忠諒，貞干含宏，嘗處節(jié)度之權(quán)，更居師傅之任。嘉猷允塞，茂績居多，可以固我維城，殿茲邦國?？蓹?quán)充西京留守，余如故。
◇　授韓洪山南東道防御使等制
敕：襄陽太守韓洪、左補(bǔ)闕韓等，令德之后，象賢而立，克光前業(yè)，不墜家聲?；蛑\府沖深，才膺鎮(zhèn)御；或文律典麗，詞葉絲綸。今冠虐未清，邦家多事。用武之地，宜征奇杰；掌翰之職，故擇英髦。洪可山南東道防御使，可考功員外郎知制誥。
◇　授竇紹山南東道防御使等制
門下：永王傅竇紹侍御史崔伯陽等，強(qiáng)學(xué)立名，檢身從政，實(shí)有忠貞之操，仍兼鎮(zhèn)御之才。荊州上游，襄陽沖要，北據(jù)漢沔，利盡南海，連綴吳謀，非才勿居。永思諸葛之謀，佇振祖生之任。紹可江陵防御使，伯陽可襄陽防御使，余并如故。
◇　授李廣璨江南防御使制
敕：前蜀郡長史李廣璨，閑邪存誠，貞固干事，或因旁累，往從遷謫。兇逆未翦，江介多虞，式遏寇戎，是仗才杰。建康巨鎮(zhèn)，長洲右苑，使臣之選，咸曰其難。勖乃謀猷，佐斯旄鉞?？墒仃柼?。
◇　授魯炅襄陽郡防御使制敕：成允成功者才也，確乎不拔者節(jié)也。惟才與節(jié)，可以戡禍亂，定邦家。南陽太守魯炅，忠肅懿文，仁而能武，歷危難之際，見貞固之誠。自翰守南陽，載罹寒暑，城孤師寡，負(fù)戶以汲，虜不得進(jìn)，江漢賴寧。古之忠賢，無以加也。夫功崇者則授以高位，才大者必委之厚權(quán)。漢水方城，國之要害，宜加亞相之任，兼收御眾之功?？梢狼凹?。◇　授元載豫章防御使制敕：荊吳之交，撫之以連率；貢賦所入，董之以使臣。非通才多可，曷稱斯任？守職方員外郎元載，識度明允，干能貞固，懷龍泉之利器，抱鴻羽之榮姿。彌綸典章，能練南宮故事；精詳政理，嘗聞五府交辟。豫章雄鎮(zhèn)，襟帶江湖，干戈始寧，安人是切。俾爾藩守，緝熙厥政。可豫章太守?！蟆∈诜课牟可袝秸率轮?br>敕：憲部侍郎房，清識雅量，工文茂學(xué)。秉忠義之規(guī)，靡憚艱險(xiǎn)；挺松筠之操，寧移歲寒。宜承賜劍之榮，式允濟(jì)川之望。可文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。
◇　授郭子儀兵馬副元帥制
制：昔伊尹與湯合，傅說與高宗合，尚父與周合，故哲后良臣，莫不至合。非賢不，有開必先，久大之業(yè)也。公上略宏才，信明誼，受我旄鉞，輯寧區(qū)夏，典器銘勛，高視前古。實(shí)邦家之杰，豈獨(dú)為予？社稷之衛(wèi)，可獨(dú)弼予。節(jié)制咨謀，安危斯屬，懼朕之不稱也。往欽哉！司空子儀可兵馬副元帥，主者施行。
◇　遣鄭叔清往江淮宣慰敕敕：逆虜未平，師旅淹歲，軍用匱乏，常賦莫充。所以稅畝於荊吳，校練於淮海，從權(quán)救弊，蓋非獲已。夫法明則吏不欺，斂均則人不怨，輯事無擾，系乎使臣。度支員外郎鄭叔清，貞固干事，節(jié)用愛人，考績視成，所錯(cuò)斯枉。宜以本官兼侍御史，充江淮東西及淮南道宣慰使?！蟆∏惭矒崾闺?br>敕：厄運(yùn)者，天地之時(shí)也；理亂者，人君之政也。是以軒轅不能止蚩尤之患，帝舜不能無有苗之征，蓋在於人君修德，刑以除之也。頃者羯賊開釁，亂常干紀(jì)，誘脅戎卒，竊弄邊兵，九有之人，罹其兇害。當(dāng)戰(zhàn)爭之地，則肌骨多斃於鋒鏑；在遐僻之方，則杼軸其空於征賦。離鄉(xiāng)去邑，棄業(yè)拋家，契闊凍餒，飄畏逼。朕每永念，心折涕零，是用嚴(yán)奉睿謨，恭行天討，躬被甲胄，大率戎夷。掃清中原，誅斬蛇豕。豈朕薄德，能建功業(yè)？蓋人心竭節(jié)於本朝，而戮力於寇難也。所以給其優(yōu)復(fù)，減其賦稅，省其聚斂，息其征徭，賑其匱乏，宥其罪戾，實(shí)其倉廩，舍其逋懸，養(yǎng)其傷痍，其死事，將使萬姓，永登仁壽。猶慮撫字尚闕，疾苦未除，於是分遣使臣，親訪閭里。夫人君高居大位，非可以目遍四海，耳周八極，必仗賢能，以廣其視聽。而今使臣，咸未稱職，多亻黽亻免經(jīng)略，未盡至公，致令遠(yuǎn)人冤不上達(dá)，而弊不下去。今擇朝端忠貞仁惠之士，飲冰乘驛，巡撫四方。其有政教煩苛，敕令不便，妨於耕稼，害於蠶桑，征斂於人，無逾小大，咨爾兆庶，必聞於使。又有官吏邪虐，豪猾侵漁，擾於黎，冒於貨賄，上無隱也，當(dāng)悉懲之。朕方以萬姓心為心，蒼生壽為壽，不欲獨(dú)賢自圣而為理，舍暴惠奸而墜人。率土之濱，宜知朕意。
◇　收葬陣亡將士及慰問其家口敕自寇戎猾夏，干戈不戢，涉三載矣。而忠臣義士死王事者，何可勝言！茲朕痛悼於厥心，若挾瘡。是用枕戈寢胄，親六師，恃神之直，憑宗廟之靈，亦冀克清，載造京邑。近者諸軍告捷，屢摧賊眾，天意人事，若將葉符。而戰(zhàn)士陣亡，多委溝壑，已令收瘞，猶慮或遺。撫存哀歿，朕之所切。宜令節(jié)度使與郡縣長官計(jì)會，悉收骸骨，埋葬致祭。仍勘責(zé)姓名，續(xù)行奏聞，將[B14A]贈其官爵，優(yōu)恤其妻子。仍仰本道使者郡縣，勿差科其家，庶乎幽明慰懷，知王師之不得已也。
◇　冊漢中王等文
惟天寶十五載歲次景申七月戊子朔，皇帝若曰：「咨爾漢中王暨御史中丞魏仲犀，王室多難，兇逆未誅，是用建爾子姓，以為藩屏；命爾忠良，以攝傅相。安危系是舉，可不慎歟？夫王侯之體，則以任能從諫為本，親賢仗信為則，好問樂善為心，安仁容眾為節(jié)，然后能建其功業(yè)，夾輔王室。是以漢之宗王，多委政守相，故能享祚長久，令聞不已。朕聞汝能寬大儉約，樂善好賢，敦悅詩書，動必由正，而久於高簡，未習(xí)政途。又聞仲犀才干振舉，憂勤庶績，必能固爾磐石，匡補(bǔ)闕漏。軍旅之事，必委其專；訟獄之煩，必與其決；簡賢任能，必使其舉；懲惡勸善，必任其斷。惟協(xié)惟睦，其政乃成；同德合義，何往不濟(jì)？於戲！其鎮(zhèn)撫黎人，莊肅守位；仲犀其悉心戮力，贊我維城。則有任賢之各，犀有忠勤之績?？飶?fù)社稷，戡定寇讎，在此行也。勖哉！其無替朕命。
◇　肅宗皇帝即位冊文
維天寶十五載歲次景申八月癸未朔十八日己亥，皇帝若曰：「咨爾元子某，惟天為大，惟人君則之。順乃德，故舜禹揖讓而履皇極；弗乃道，故丹朱商均不能保鴻業(yè)。是以啟有惠迪，而夏嗣焉；隋有亂紀(jì)，而唐受焉。五圣之御極，皆以勤儉兢業(yè)，日慎一日，故能享祚長久，乘慶無窮。洎予六葉，恭位四紀(jì)，厭於勤倦，緬慕汾陽，當(dāng)保靜怡神，思我烈祖元元之道，是用命爾元子某，當(dāng)位嗣統(tǒng)。於戲！爾有忠孝之誠，極於君父，爾有友愛之義，信於兄弟；爾有仁恕之行，通於神明；爾有戡難之才，彰於兆庶。予懋乃懿績，嘉乃神武，天之歷數(shù)在爾躬。汝惟推誠，禍亂將冀爾永清；汝惟從諫，宗社將冀爾復(fù)寧。佞言惟疵，直言惟師，任賢勿貳，去邪勿疑。民非后孰治？后非賢罔與守邦。欽哉！慎乃有位，無忝我祖宗之丕烈矣！
◇　冊回紇為英武威遠(yuǎn)可汗文
維至德二年歲次丁酉十一月某日，皇帝若曰：夫定禍亂者曰武，建功名者曰義。惟武與義，是謂明德?；丶v毗伽可汗，生而英姿，邁越前古，代濟(jì)威赫，主祀北天，與唐唇齒，奕葉姻妤。安祿山竊弄邊兵，暴亂函夏，誘脅戎卒，毒蠹黎人。而可汗感激，義動天地，爰命葉護(hù)，統(tǒng)率銳帥，葉贊官軍，驅(qū)除兇逆?；蜣崞渥悖蚪瞧涫?，一旬之內(nèi)，雍洛掃清。振古以來，義莫斯大。朕是用式遵典禮，封崇徽號，敬冊可汗為英武威遠(yuǎn)可汗，每載賞絹五萬匹。於戲！陰陽和而天地泰，四時(shí)和而萬物阜。北土不靖，有唐封而固之；中原多故，可汗義而赴之。惠好和洽，與日月永，子孫百代，克享鴻休。欽哉！其無替朕命！
◇　汝州刺史謝上表
臣某言：伏奉某月日制，除臣汝州刺史。捧荷恩私，違離軒陛，專城之寄則厚，魏闕之心斯切。即以今月至州上訖，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。臣遭遇艱難，謬忝近侍，扈巡巴蜀，朝覲朔方，崎嶇三年，恒伏輿軫。而才微智淺，內(nèi)不能申奇謀異畫，外不能預(yù)武毅崇勛，掌翰承榮，日緊為愧。屬陛下神武戡難，再構(gòu)干坤，動植生靈，濟(jì)於涂炭。臣以庸劣，績用無聞，生睹中興，以為殊幸，官登列守，彌覺叨榮。汝墳之人，久罹殘賊，閭閻凋弊，萑蒲未靜。闡陛下慈恤之旨，承陛下雷霆之威，緝理疲人，畏懷亡命，均其賦役，勉其農(nóng)桑，庶憑睿謀，迄可底定。敢勵(lì)鉛刀之割，終於犬馬之戀，不任之至，謹(jǐn)奉表陳謝以聞。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，謹(jǐn)言。
◇　論王去榮打殺本部縣令表臣某言：伏見宰臣奉宣圣旨，將軍王去榮擅打殺富平縣令杜徽，其罪將合殊死，緣新收陜郡，防遏要人，特宜免死，削除在身官爵，白身配陜郡展效者。臣等既忝職司，主在行下。伏以圣人誅暴亂，定王業(yè)，必先明法令，崇禮義，於是百姓戮力，賢愚悅隨。是以漢祖之始入關(guān)，約法三章，殺人者死，不易其則，然后能戡定秦、項(xiàng)而帝天下。今陛下將欲清雨之屯，掃槍之寇，不自約其法，恐異漢祖向時(shí)之事，將何以成功業(yè)哉？謹(jǐn)按王去榮是富平縣百姓，朔方偏裨，無專殺之權(quán)，有犯上之逆。且擁數(shù)千之眾，不能整齊行列，外攻強(qiáng)寇，翻乃無狀挾怨，內(nèi)殺縣尹。《易》曰：「臣弒其君，子弒其父，非一朝一夕之故，其所由來者漸矣?！谷艨v去榮，可謂生漸矣。臣聞去榮善放拋石，能守城邑，曩者陜郡初復(fù)，非其人不可守之。李光弼太原，程千里上黨，許兼靈昌，魯炅南陽，賈賁雍邱，張巡睢陽，無去榮拋石之能，未聞賊能下之也，其糧不足者自拔矣，何獨(dú)陜郡非去榮不可哉？陛下若以拋石一能，所犯上者，復(fù)何止之？若曰且貸去榮，而誅將來之犯者，則是法令不一，而招罪人也，今惜一去。榮之才，而殺十倍去榮之才者，不亦其傷益多乎？夫去榮亂逆之人也，焉有逆於此，順於彼，亂富平而治於陜郡，悖於縣尹而不悖於君乎？況今之律令，太宗之律令也，陛下不可惜小才而廢祖宗之法也。伏惟明主棄瑣瑣之能，全其遠(yuǎn)者大者，則禍亂不日而定，師旅因茲整齊矣，天下幸甚。臣等不勝云云。
◇　為韋相讓豳國公表臣見素言：伏奉某月日制書，封臣豳國公，食邑五百戶，仍特加金紫光祿大夫，兼與一子五品，臣次男諤又特授五品官者。臣才術(shù)寡薄，操行無取，幸因資序，謬陟臺衡，不能燮理和氣，裨補(bǔ)德化，致使四兇構(gòu)慝，天下震驚，鑾輿南巡，函谷失守。《語》曰：「焉用彼相」，《易》曰：「負(fù)且乘，致寇至?！褂纱搜灾?，臣雖殺身，不足補(bǔ)過。且臣值祿山干紀(jì)，不能制其命；臣與國忠同儕，不能正其惡。尸忝厚祿，竊位多時(shí)。一昨扈從之初，不即死者，蓋以翠華歷險(xiǎn)，牧圉無，駑馬思效，且伏轅輿，候至蜀城，自拘司敗。豈謂渙汗大布，網(wǎng)豁江河，茅土猥加，恩迥日月。當(dāng)今天下未定，忠義驅(qū)馳，封賞之行，不宜逾濫。借如翼從行李，操執(zhí)鞭轡，臣子職分，何名為功？以此受封，不可以訓(xùn)。貪榮冒寵，非臣所圖。伏愿俯乘矜憫，舍此階爵，不使臣父子得罪於公議，見嗤於有識。微臣幸甚，不任懇迫之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