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回 立幫規(guī)秀才造反 上軍報統(tǒng)帶冒功
作者：吳虞公話說陶駿要替荒山起個名兒，林鈞催他快說。原來這陶駿本是個不第秀才，頗能識個字，因事犯法，逃出來遇著強盜，牽引入伙。他自做了強盜，滿心歡喜，說道：“這秀才沒有趣味，倒不如做強盜的開懷?！蹦翘焖銓Ρ娙说溃骸靶值荛e來登上高岡，看看形勢，見這座山四面高岡圍住，左右兩個高岡便是雄壯，有如二龍取珠一般。不如就將此山叫做雙龍山?！绷肘x等聽了，大喜道：“雙龍山的名字取得甚好。這座山的形勢，果然像雙龍盤旋一般?！?
當時既將山名議定，林鈞又對新入伙的兄弟講起逃入洪鈞老祖古廟，神龍下降火光照天一段異兆，一般新兄弟聽了，都驚異道：“林大哥上應天星，所以神靈護助，將來定可做了皇帝。”林鈞道：“你們休如此想。我只想將來我們眾兄弟個個能夠發(fā)達，才不負了洪鈞老祖顯靈救護的恩德。現(xiàn)在雖然做了綠林好漢，將來仍舊要去做一番事業(yè)，應該立一幫會，制定規(guī)章，才能夠統(tǒng)率兄弟。若然毫無限制，何能長久？”眾兄弟都道：“大哥言之有理，兄弟們愿推大哥為大王，總理全山?！绷肘x又道：“我們飲水思源，舊部一十八人性命，實是洪鈞老祖所賜?，F(xiàn)在立幫，便當將洪字為名?！北娦值苡纸苑Q是。林鈞便將全山兄弟立一總幫，叫做“洪幫”。林鈞做了大王，其余都是兄弟相稱，卻不像青幫規(guī)則，有師父、徒弟的分別，總算一律平等。
林鈞既然立了幫名，又想起青幫有十大幫規(guī)，也與陶駿商議妥善，訂定洪幫十大規(guī)則、四條誓約，布告眾兄弟道：
幫規(guī)十則列下：
一、不準泄漏幫條。二、不準同幫相殘。
三、不準私自開差。四、不準違犯幫規(guī)。
五、不準引見匪人。六、不準調戲同幫婦女。
七、不準扒灰倒灶。八、不準吞沒水頭。
九、不準違抗調遣。十、進幫不準出幫。
誓約四條列下：
一、嚴守秘密。二、謹守幫規(guī)。 三、患難相共。四、與幫同休。
林鈞既將幫規(guī)、誓約布告了眾兄弟，又與陶駿議定職司，分為五等：
老大 一位 專司一切軍機要務。
老二 二位 專司一切糧餉財源。
老三 四位 分掌出馬、開差、應行、應止事宜。
老四 六位 督察全山勤惰以及票布符號、哨線防務事宜。
老五 一位 專司全幫功過賞罰。
林鈞又定立五色旗幟。老大拿黃色旗，老二拿藍色旗，老三拿白色旗，老四拿黑色旗，老五拿紅色旗。這五色旗分得明白，以后出發(fā)，只要將旗舉起，全山的兄弟們遠遠地看見，就可明白哪一位來了。老大一職是全山主腦，林鈞自己任了，其余老二、老三、老四、老五都叫眾兄弟公推。于是大家便推徐亮、錢琨二人做老二，趙文、徐備、陸和、張春四人做老三，倪福、蔡雙、沈忠、平信、王起、楊成六人做老四，陶駿做老五。那老五一職，除卻老大之外，最為尊貴。雖然一樣兄弟相稱，然而他有生死賞罰之權，眾兄弟都怕懼他，喚他叫做當家。當下林、陶二人立了幫規(guī)、誓約，分定五等職司，林鈞又叫陶駿制定票布，以為證據(jù)。陶駿便即立出票布，叫老四分發(fā)眾弟兄收執(zhí)。那票布長約四寸，闊約二寸，用黃布做成，雙龍山三字的邊旁，繪著五爪龍兩條，中間蓋著印信。眾兄弟收執(zhí)好了，不準遺失，也不準給幫外的人觀看，因為內外口號都寫在這票布之上。譬如甲問乙道：“安？”乙應該答道：“邦?！眴柕溃骸岸?？”應答道：“國?！比羧黄辈急粠屯馊丝匆?，那內外口號就沒用了。所以要將這票布藏得秘密。
卻說林、陶二人既將票布制定分發(fā)，吩咐眾弟兄，將這雙龍山盡力開墾，移植樹木，播種五谷，一面打發(fā)兄弟下山，招到泥水木匠，大興土木，建造高堂大廈。那大堂之上，懸著金寧匾額，叫做“忠義堂”，每天聚集兄弟，在堂上議事。光陰迅速，轉瞬半年，這雙龍山一天發(fā)達一天，實足兄弟三千余人，日在山中操練人馬，整頓武備，獨霸一方，誰也不敢正眼覷他。那時洪、楊軍的聲勢，正是厲害。官兵抵敵洪、楊還來不及，自然顧不得雙龍山的猖獗了。林鈞看看幫勢日盛，得意非凡。陶駿道：“我們守在此山，搶劫勒贖，終不是久遠之計?，F(xiàn)在天下紛紛，正是大丈夫有為之時，將來一槍一劍立了功績，紅頂子、黃馬褂也不足為奇。人家說起來，才不負這‘忠義堂’三字。不知哥哥意下如何？”林鈞道：“哉也如此想，一有機會，便當出山，率領眾弟兄另成一枝勁旅?！?
正說之間，哨防山務的幫徒前來報道：“探得長發(fā)軍首將范三麻子，領兵五千，沖營突壘而下，距離李家堡不遠，不日要在山下經過，特來報知?！绷肘x聞言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前番我被長發(fā)軍殺得損兵折將，挫盡威風。今次他們在我這里經過，定要殺得片甲不留，才雪我昔日之憤?！闭f罷，傳令全山兄弟，預備今夜廝殺。那班兄弟們，正閑著沒事，聽得將要廝殺，個個磨拳擦掌。待到二更時分，林鈞登高眺望，見發(fā)軍大隊人馬，火把齊明，排山倒海而來，便令二千兄弟分為十隊，暗伏大道兩旁，但見流星號起，方可殺出。那二千兄弟領命去了。又派五百兄弟，暗地抄至發(fā)軍后隊，如是如是，那五百兄弟也領命去了。林鈞自己率領五百兄弟，直由大路下山，當而迎敵。那時發(fā)軍浩浩蕩蕩，奔殺將來，各各手執(zhí)燈球，橫沖直撞，如入無人之境。忽然一聲炮響，山凹里沖出一彪人馬，火光之中，照見打著林氏旗號。發(fā)軍沒有準備，已是驚慌，不意林氏軍中流星號起，大道兩旁又沖出十幾隊軍馬，打起燈火，刀光如雪片一般，一齊吶喊殺將上來。那時發(fā)軍三面都是敵人，又在昏夜，不知這十幾隊人馬究有多少，全隊不戰(zhàn)自亂。不消片刻功夫，兩軍已經接觸。那幫徒不問情由，亂砍亂殺。發(fā)軍首將范三麻子見不是頭，連忙發(fā)令，前隊翻作后隊，望后退卻。誰知后面又是一彪軍馬殺出，強弓硬弩如飛蝗一般猛射將來，殺聲又是震天而起。那時發(fā)軍前后左右，都是林鈞兄弟，三千強盜有如千萬兵馬的聲勢。發(fā)軍無心戀戰(zhàn)，四散逃走，人馬自相殘殺，死傷不計其數(shù)。這一場惡戰(zhàn)，自二更時起直系到天明，林鈞方才鳴金收隊歸山。檢點人馬，沒甚損傷，獲得刀杖馬匹無算，林鈞賞賜既畢，令各戒備，恐防發(fā)軍再來報仇，不在話下。 卻說發(fā)軍范三麻子一隊五千余眾，自遭這次大敗，幾乎全軍覆沒，又到處招募去了。那李家堡官軍，看見發(fā)兵大敗而退，統(tǒng)領楊得勝大喜，申詳上臺，冒居大功，略謂：“發(fā)軍五千余眾，乘夜前來襲劫李家堡，被末將率領大隊親冒矢石奮力擊退?！鄙吓_信以為真，大加激賞，一面叫他嚴密防范，勿令發(fā)軍進得李家堡一步。事隔半月，范三麻子又去招集亡命三千，整齊大隊，要到李家堡來報仇。乘著黑夜，星月無光，人披軟甲，馬摘鸞鈴，悄悄的進了李家堡。官軍將士才從夢中驚醒，走出營門，打起火把一望，但見發(fā)軍已是漫山遍野而來，急得那班官兵上天無路，入地無門。楊得勝更是著急，披掛上馬，要想出營逃走，卻遇發(fā)軍沖進營門劈面迎著。發(fā)軍大呼道：“前天被你們殺得很辣，今夜也須讓我們殺一個爽快了?！闭f著，可憐楊得勝的腦袋，早已劈面兩爿。全營的兵卒，哪里有抵抗的能力，直被發(fā)軍殺得似切菜一般，人頭滾滾，血水滔滔，沒有一兵一卒逃得性命。
那夜范三麻子得了大勝，傳令就在李家堡搭了營帳，解裝安寢。眾發(fā)軍殺了半夜，本也困乏，便即沈沈睡去。誰知到了四更天氣，睡興正濃，忽然許多發(fā)軍但覺頭頸里一片冰涼，透過心竅，腦袋滾滾而下。有些沒有落下腦袋的，驚醒轉來，但見合營都是敵人，手揮白刃，只管亂殺?？蓱z此時發(fā)軍兵甲俱無，赤手空拳，如何抵敵？正是：
夜半劫營神莫測，直疑飛將自天來。
欲知突然前來襲殺發(fā)軍營帳的，果是何人，且聽下回分解。
當時既將山名議定，林鈞又對新入伙的兄弟講起逃入洪鈞老祖古廟，神龍下降火光照天一段異兆，一般新兄弟聽了，都驚異道：“林大哥上應天星，所以神靈護助，將來定可做了皇帝。”林鈞道：“你們休如此想。我只想將來我們眾兄弟個個能夠發(fā)達，才不負了洪鈞老祖顯靈救護的恩德。現(xiàn)在雖然做了綠林好漢，將來仍舊要去做一番事業(yè)，應該立一幫會，制定規(guī)章，才能夠統(tǒng)率兄弟。若然毫無限制，何能長久？”眾兄弟都道：“大哥言之有理，兄弟們愿推大哥為大王，總理全山?！绷肘x又道：“我們飲水思源，舊部一十八人性命，實是洪鈞老祖所賜?，F(xiàn)在立幫，便當將洪字為名?！北娦值苡纸苑Q是。林鈞便將全山兄弟立一總幫，叫做“洪幫”。林鈞做了大王，其余都是兄弟相稱，卻不像青幫規(guī)則，有師父、徒弟的分別，總算一律平等。
林鈞既然立了幫名，又想起青幫有十大幫規(guī)，也與陶駿商議妥善，訂定洪幫十大規(guī)則、四條誓約，布告眾兄弟道：
幫規(guī)十則列下：
一、不準泄漏幫條。二、不準同幫相殘。
三、不準私自開差。四、不準違犯幫規(guī)。
五、不準引見匪人。六、不準調戲同幫婦女。
七、不準扒灰倒灶。八、不準吞沒水頭。
九、不準違抗調遣。十、進幫不準出幫。
誓約四條列下：
一、嚴守秘密。二、謹守幫規(guī)。 三、患難相共。四、與幫同休。
林鈞既將幫規(guī)、誓約布告了眾兄弟，又與陶駿議定職司，分為五等：
老大 一位 專司一切軍機要務。
老二 二位 專司一切糧餉財源。
老三 四位 分掌出馬、開差、應行、應止事宜。
老四 六位 督察全山勤惰以及票布符號、哨線防務事宜。
老五 一位 專司全幫功過賞罰。
林鈞又定立五色旗幟。老大拿黃色旗，老二拿藍色旗，老三拿白色旗，老四拿黑色旗，老五拿紅色旗。這五色旗分得明白，以后出發(fā)，只要將旗舉起，全山的兄弟們遠遠地看見，就可明白哪一位來了。老大一職是全山主腦，林鈞自己任了，其余老二、老三、老四、老五都叫眾兄弟公推。于是大家便推徐亮、錢琨二人做老二，趙文、徐備、陸和、張春四人做老三，倪福、蔡雙、沈忠、平信、王起、楊成六人做老四，陶駿做老五。那老五一職，除卻老大之外，最為尊貴。雖然一樣兄弟相稱，然而他有生死賞罰之權，眾兄弟都怕懼他，喚他叫做當家。當下林、陶二人立了幫規(guī)、誓約，分定五等職司，林鈞又叫陶駿制定票布，以為證據(jù)。陶駿便即立出票布，叫老四分發(fā)眾弟兄收執(zhí)。那票布長約四寸，闊約二寸，用黃布做成，雙龍山三字的邊旁，繪著五爪龍兩條，中間蓋著印信。眾兄弟收執(zhí)好了，不準遺失，也不準給幫外的人觀看，因為內外口號都寫在這票布之上。譬如甲問乙道：“安？”乙應該答道：“邦?！眴柕溃骸岸?？”應答道：“國?！比羧黄辈急粠屯馊丝匆?，那內外口號就沒用了。所以要將這票布藏得秘密。
卻說林、陶二人既將票布制定分發(fā)，吩咐眾弟兄，將這雙龍山盡力開墾，移植樹木，播種五谷，一面打發(fā)兄弟下山，招到泥水木匠，大興土木，建造高堂大廈。那大堂之上，懸著金寧匾額，叫做“忠義堂”，每天聚集兄弟，在堂上議事。光陰迅速，轉瞬半年，這雙龍山一天發(fā)達一天，實足兄弟三千余人，日在山中操練人馬，整頓武備，獨霸一方，誰也不敢正眼覷他。那時洪、楊軍的聲勢，正是厲害。官兵抵敵洪、楊還來不及，自然顧不得雙龍山的猖獗了。林鈞看看幫勢日盛，得意非凡。陶駿道：“我們守在此山，搶劫勒贖，終不是久遠之計?，F(xiàn)在天下紛紛，正是大丈夫有為之時，將來一槍一劍立了功績，紅頂子、黃馬褂也不足為奇。人家說起來，才不負這‘忠義堂’三字。不知哥哥意下如何？”林鈞道：“哉也如此想，一有機會，便當出山，率領眾弟兄另成一枝勁旅?！?
正說之間，哨防山務的幫徒前來報道：“探得長發(fā)軍首將范三麻子，領兵五千，沖營突壘而下，距離李家堡不遠，不日要在山下經過，特來報知?！绷肘x聞言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前番我被長發(fā)軍殺得損兵折將，挫盡威風。今次他們在我這里經過，定要殺得片甲不留，才雪我昔日之憤?！闭f罷，傳令全山兄弟，預備今夜廝殺。那班兄弟們，正閑著沒事，聽得將要廝殺，個個磨拳擦掌。待到二更時分，林鈞登高眺望，見發(fā)軍大隊人馬，火把齊明，排山倒海而來，便令二千兄弟分為十隊，暗伏大道兩旁，但見流星號起，方可殺出。那二千兄弟領命去了。又派五百兄弟，暗地抄至發(fā)軍后隊，如是如是，那五百兄弟也領命去了。林鈞自己率領五百兄弟，直由大路下山，當而迎敵。那時發(fā)軍浩浩蕩蕩，奔殺將來，各各手執(zhí)燈球，橫沖直撞，如入無人之境。忽然一聲炮響，山凹里沖出一彪人馬，火光之中，照見打著林氏旗號。發(fā)軍沒有準備，已是驚慌，不意林氏軍中流星號起，大道兩旁又沖出十幾隊軍馬，打起燈火，刀光如雪片一般，一齊吶喊殺將上來。那時發(fā)軍三面都是敵人，又在昏夜，不知這十幾隊人馬究有多少，全隊不戰(zhàn)自亂。不消片刻功夫，兩軍已經接觸。那幫徒不問情由，亂砍亂殺。發(fā)軍首將范三麻子見不是頭，連忙發(fā)令，前隊翻作后隊，望后退卻。誰知后面又是一彪軍馬殺出，強弓硬弩如飛蝗一般猛射將來，殺聲又是震天而起。那時發(fā)軍前后左右，都是林鈞兄弟，三千強盜有如千萬兵馬的聲勢。發(fā)軍無心戀戰(zhàn)，四散逃走，人馬自相殘殺，死傷不計其數(shù)。這一場惡戰(zhàn)，自二更時起直系到天明，林鈞方才鳴金收隊歸山。檢點人馬，沒甚損傷，獲得刀杖馬匹無算，林鈞賞賜既畢，令各戒備，恐防發(fā)軍再來報仇，不在話下。 卻說發(fā)軍范三麻子一隊五千余眾，自遭這次大敗，幾乎全軍覆沒，又到處招募去了。那李家堡官軍，看見發(fā)兵大敗而退，統(tǒng)領楊得勝大喜，申詳上臺，冒居大功，略謂：“發(fā)軍五千余眾，乘夜前來襲劫李家堡，被末將率領大隊親冒矢石奮力擊退?！鄙吓_信以為真，大加激賞，一面叫他嚴密防范，勿令發(fā)軍進得李家堡一步。事隔半月，范三麻子又去招集亡命三千，整齊大隊，要到李家堡來報仇。乘著黑夜，星月無光，人披軟甲，馬摘鸞鈴，悄悄的進了李家堡。官軍將士才從夢中驚醒，走出營門，打起火把一望，但見發(fā)軍已是漫山遍野而來，急得那班官兵上天無路，入地無門。楊得勝更是著急，披掛上馬，要想出營逃走，卻遇發(fā)軍沖進營門劈面迎著。發(fā)軍大呼道：“前天被你們殺得很辣，今夜也須讓我們殺一個爽快了?！闭f著，可憐楊得勝的腦袋，早已劈面兩爿。全營的兵卒，哪里有抵抗的能力，直被發(fā)軍殺得似切菜一般，人頭滾滾，血水滔滔，沒有一兵一卒逃得性命。
那夜范三麻子得了大勝，傳令就在李家堡搭了營帳，解裝安寢。眾發(fā)軍殺了半夜，本也困乏，便即沈沈睡去。誰知到了四更天氣，睡興正濃，忽然許多發(fā)軍但覺頭頸里一片冰涼，透過心竅，腦袋滾滾而下。有些沒有落下腦袋的，驚醒轉來，但見合營都是敵人，手揮白刃，只管亂殺?？蓱z此時發(fā)軍兵甲俱無，赤手空拳，如何抵敵？正是：
夜半劫營神莫測，直疑飛將自天來。
欲知突然前來襲殺發(fā)軍營帳的，果是何人，且聽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