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三回 一塵子勸秀英歸誠 徐鴻儒約守仁開戰(zhàn)
作者：唐蕓洲話說一塵子見問，因道：“本師之意，所謂‘兩面俱到’者，只因方才聽小姐之言，有謂徐鴻儒使今小姐前去助陣，小姐不愿前去。在本師看來，小姐既無附逆之心，不妨將計就計，前到吉安，外行以助陣為名，內卻以歸正為實。到了那里，不必一定將徐鳴皋送出陣來，只要將他安頓一所好好地方，使他毫不受害；等將妖陣破去之后，小姐便可與他一同出來。那時徐鳴皋知小姐相救與他，人就無情，豈有絕決之理！就便他任意絕決，好在本師等皆在那里，不但本師可以相勸于他，且可稟明王元帥，請元帥作主，那怕他不肯相從么？但有一件，本師奉借之物，可要小姐先交給本師。本師拿了此物回去，就可先在元帥前申明了。不知小姐尚以為然否？還請三思，以定行止?！?
余秀英聽了此言，暗道：“此話倒也不錯，我何不就如此如此，豈不較為妥當么？”因即答道：“蒙老師見教，敢不遵命。但老師既可先代為在王元帥前申明，何不就煩老師引領，先去見了元帥后，當面與元帥約定，克日里應外合如何呢？”一塵子道：“如小姐能如此．那更妙了，本師又何必不為小姐引領？”秀英道：“老師既然允諾，即請老師示知：所需何物？”一塵子道：“本師所借者。系小姐處光明鏡耳。”秀英道：“此鏡昨為寧王借去，現(xiàn)不在此，容向寧王處取回，即便與老師同去便了。還有一事與老師相商：我這兩個丫鬟，向來隨身相伴，名雖主婢，情同骨肉一般，以后還請老師與鳴皋一言，使他納為側室?！币粔m子道：“此事更極容易，在我便了?！闭f罷，便欲出去。秀英又道：“此時老師欲往何處？”一塵子道：“此處不便久留，我先回吉安而去。”秀英道：“老師先回吉安，固是大好，但請老師即與元帥言明，奴家三日后定到。日間可不便相見，耳目眾多，恐防泄漏，請約定三日后三更進貝便了?！币粔m子道：“如此更好?！闭f罷，便即飛身出了宮門，只見一道白光，已不知去向。 余秀英暗自想道；“此人有如此本領，我?guī)煾?、哥哥欲與他們比試，不敗豈可得乎？”說罷，當日即往寧王宮中見了寧王，說明前日抱病業(yè)已痊可，即欲前往吉安，幫助師父、師兄破敵，并將光明鏡討回。宸濠聞言喜不自勝，當下說道：“難得仙姑助孤，共成大事。將來功成之后，孤定不忘仙姑之功便了?！庇嘈阌⒈惴崔o說道：“臣妾誰愿千歲早早離了南昌，以圖長久之計，非惟千歲之幸，亦薄海人民之幸也?！卞峰┐笙驳溃骸翱傎囅晒弥Γc孤成功?！闭f罷，余秀英告退出來，回到自己臥房，即與拿云、捉月兩個丫頭收拾了一夜，將所有物件全行帶在身旁。到了次日，便同兩個丫頭出了宮門，前往吉安而去。余秀英雖不似七子十三生有御風的本領，她卻有塊手帕，名曰行云帕，只要將此帕念動真言，站在上面，這手帕便可騰空飛去，所以叫行云帕。余秀英與兩個丫頭到了宮外，就將行云帕祭起，三人站在帕上，一霎時出了南昌城，直望前途進發(fā)。這且按下。
再說一塵子回到大營，先將余秀英如何思念徐鳴皋、如何棄邪歸正的話說了一遍，告訴玄貞子等人知道。玄貞子等人聽了此言，也甚歡喜。一塵子又將如何借寶，勸他歸降，余秀英如何要見元帥的話，又說了一遍。玄貞子等人更是大喜，當下便道；“何不此時就稟明元帥得知，好使元帥也知道其中情節(jié)？”一塵子答應，因與玄貞子等人一同來至大帳。
王元帥見他等進來，當即讓了坐，大家坐定。王元帥先問道：“諸位仙師前來，有何見諭？”一塵子便道：“特來為元帥送一喜信?！蓖踉獛浀溃骸皟杀鄬Γ瑒儇撐捶?，妖陣羅列，尚未去破，何喜之有？敢請諸位仙師明以教我。”一塵子道：“此卻實是一件極大的喜事。元帥指日即得一員女將，破陣又在此人身上，解救徐將軍出陣，亦復此人功勞居多，豈得不與元帥賀喜么？”王元帥聽了此言，實在不能明白，因道：“諸位仙師雖如此說，女將卻是何人？尚清詳細示知?！币粔m子道：“此人卻是余七之妹，名喚秀英，因仰慕元帥，欲來歸順。”王元帥道：“仙師此言差矣！余七現(xiàn)為本帥仇敵，豈有我之仇敵，而妹欲歸順者乎？本帥卻甚不可解?！毙懽拥溃骸霸獛浻兴恢?，其中卻有緣故，容貧道說出，元帥就坦然不疑了?！庇谑切懽蛹磳⑷绾闻c徐鳴皋有十世姻緣，如何一塵子前去盜那光明鏡，暗中聽見秀英思念鳴皋，如何一塵子勸其歸降，余秀英如何要來求見，約期里應外合的話，說了一遍。王元帥這才明白，當下也就大喜道：“這總是我主洪福齊天，所以有這般奇事。但不知這余秀英何日前來？”一塵子道：“貧道臨行也約定：三日后夜半三更，來見元帥。本當日間求見，只以耳目眾多，恐有泄漏事情，所以待至夜靜，較為妥當，這也是他謹慎之處。不過一件，破陣之后，設若徐鳴皋執(zhí)意不從，還求元帥勸令鳴皋成其美滿，不要辜負余秀英一片血誠。”王元帥道：“那個自然，本帥定與他作主便了，而況余秀英在先雖為叛逆之助，現(xiàn)在既有心歸誠，又能助成大功，豈有令他大失所望之理呢！” 玄貞子等人見王元帥滿口應承，好生歡喜，當下即欲告退。王元帥又問道?！坝嘈阌⒓纫褮w誠，他又能相助成事，但不知非非陣何日可破呢？”玄貞子道：“尚須稍待半月，便可去破陣了?，F(xiàn)在還有一件寶物不曾取來。貧道本擬欲待傀儡生來，使他前去取此寶物，今余秀英既來歸誠，這件寶物便可令余秀英就近盜取了?！蓖踉獛浀溃骸熬肯岛挝铮俊毙懽拥溃骸按宋锩麨闇仫L扇，卻在徐鴻儒那里。貧道也曾使一生子前往徐鴻儒山中去取，后打聽得徐鴻儒已經帶來；又因他陣內一塵子不便去得，所以要待傀儡生前來。今有余秀英到此，這溫風扇便可易得了。惟請元帥于余秀英來見之時，先令他將光明鏡交下，然后再令他盜取溫風扇，即日送來。想秀英定不有負元帥的鈞命。”王元帥聽罷大喜。玄貞子道：“貧道明日還要使徐慶去往九龍山，將伍天熊夫婦調來，同去破陣。只因伍天熊妻子鮑三娘懷孕在身，貧道算來將臨產，所以要將他調來，使他進陣沖鋒；還要使他在產后進陣，這非非陣就便于破了?！蓖踉獛浀溃骸耙院笃脐囍?，應如何施行之處，悉聽仙師主裁便了?！毙懽佑种t了一回，這才退出大帳。次日，即命徐慶前往九龍山而去，趁此交代。一宿無話。
忽然次日一早，守營官拿進一封書信來，遞與王元帥觀看。王元帥接過拆開一看，原來是徐鴻儒打來的戰(zhàn)書，約王元帥即日開戰(zhàn)。王元帥知道他有邪術，不敢批準，當下即將玄貞子等人請來，大家商議。玄貞子等不一刻進入大帳，王元帥就將徐鴻儒打來的戰(zhàn)書與玄貞子等看過。玄貞子說道：“元帥之意若何？”王元帥道：“本帥非不專主，只因昔日之政，是我為政；今日之政，便是諸位仙師為政了。還請諸位仙師商量，以定行止?！毙懽拥溃骸霸獛浫舨慌鷾?，是見弱于他人。不苦就批準，約他即刻出戰(zhàn)。元帥可一面?zhèn)鼾R諸將，出全隊以擊之，先示威嚴，以挫銳氣，亦是好事。貧道當暗助元帥便了?！蓖踉獛洿饝斚戮蛯⒃瓡鷾剩桓秮砣藥Щ?。一面?zhèn)髁钊?，即刻預備出隊。因徐鳴皋陷在陣中，即令一枝梅為先鋒。其余英雄如狄洪道、羅季芳、楊小舫、徐壽、周湘帆、王能、李武、卜大武、包行恭等人，皆為隨營副將。
此令一下，即刻各軍戎裝起來。王元帥亦復戎服戎裝。炮響三聲，登時一隊隊出了大營，直望敵寨而去。真?zhèn)€是軍容之美，如火如荼。不一會，前隊已離賊營不遠，一枝梅就令本部兵卒，一字兒擺成陣勢。接著大隊已到，也就將陣勢擺開，只待兩軍開戰(zhàn)。未知此戰(zhàn)勝負如何，且聽下回分解。
余秀英聽了此言，暗道：“此話倒也不錯，我何不就如此如此，豈不較為妥當么？”因即答道：“蒙老師見教，敢不遵命。但老師既可先代為在王元帥前申明，何不就煩老師引領，先去見了元帥后，當面與元帥約定，克日里應外合如何呢？”一塵子道：“如小姐能如此．那更妙了，本師又何必不為小姐引領？”秀英道：“老師既然允諾，即請老師示知：所需何物？”一塵子道：“本師所借者。系小姐處光明鏡耳。”秀英道：“此鏡昨為寧王借去，現(xiàn)不在此，容向寧王處取回，即便與老師同去便了。還有一事與老師相商：我這兩個丫鬟，向來隨身相伴，名雖主婢，情同骨肉一般，以后還請老師與鳴皋一言，使他納為側室?！币粔m子道：“此事更極容易，在我便了?！闭f罷，便欲出去。秀英又道：“此時老師欲往何處？”一塵子道：“此處不便久留，我先回吉安而去。”秀英道：“老師先回吉安，固是大好，但請老師即與元帥言明，奴家三日后定到。日間可不便相見，耳目眾多，恐防泄漏，請約定三日后三更進貝便了?！币粔m子道：“如此更好?！闭f罷，便即飛身出了宮門，只見一道白光，已不知去向。 余秀英暗自想道；“此人有如此本領，我?guī)煾?、哥哥欲與他們比試，不敗豈可得乎？”說罷，當日即往寧王宮中見了寧王，說明前日抱病業(yè)已痊可，即欲前往吉安，幫助師父、師兄破敵，并將光明鏡討回。宸濠聞言喜不自勝，當下說道：“難得仙姑助孤，共成大事。將來功成之后，孤定不忘仙姑之功便了?！庇嘈阌⒈惴崔o說道：“臣妾誰愿千歲早早離了南昌，以圖長久之計，非惟千歲之幸，亦薄海人民之幸也?！卞峰┐笙驳溃骸翱傎囅晒弥Γc孤成功?！闭f罷，余秀英告退出來，回到自己臥房，即與拿云、捉月兩個丫頭收拾了一夜，將所有物件全行帶在身旁。到了次日，便同兩個丫頭出了宮門，前往吉安而去。余秀英雖不似七子十三生有御風的本領，她卻有塊手帕，名曰行云帕，只要將此帕念動真言，站在上面，這手帕便可騰空飛去，所以叫行云帕。余秀英與兩個丫頭到了宮外，就將行云帕祭起，三人站在帕上，一霎時出了南昌城，直望前途進發(fā)。這且按下。
再說一塵子回到大營，先將余秀英如何思念徐鳴皋、如何棄邪歸正的話說了一遍，告訴玄貞子等人知道。玄貞子等人聽了此言，也甚歡喜。一塵子又將如何借寶，勸他歸降，余秀英如何要見元帥的話，又說了一遍。玄貞子等人更是大喜，當下便道；“何不此時就稟明元帥得知，好使元帥也知道其中情節(jié)？”一塵子答應，因與玄貞子等人一同來至大帳。
王元帥見他等進來，當即讓了坐，大家坐定。王元帥先問道：“諸位仙師前來，有何見諭？”一塵子便道：“特來為元帥送一喜信?！蓖踉獛浀溃骸皟杀鄬Γ瑒儇撐捶?，妖陣羅列，尚未去破，何喜之有？敢請諸位仙師明以教我。”一塵子道：“此卻實是一件極大的喜事。元帥指日即得一員女將，破陣又在此人身上，解救徐將軍出陣，亦復此人功勞居多，豈得不與元帥賀喜么？”王元帥聽了此言，實在不能明白，因道：“諸位仙師雖如此說，女將卻是何人？尚清詳細示知?！币粔m子道：“此人卻是余七之妹，名喚秀英，因仰慕元帥，欲來歸順。”王元帥道：“仙師此言差矣！余七現(xiàn)為本帥仇敵，豈有我之仇敵，而妹欲歸順者乎？本帥卻甚不可解?！毙懽拥溃骸霸獛浻兴恢?，其中卻有緣故，容貧道說出，元帥就坦然不疑了?！庇谑切懽蛹磳⑷绾闻c徐鳴皋有十世姻緣，如何一塵子前去盜那光明鏡，暗中聽見秀英思念鳴皋，如何一塵子勸其歸降，余秀英如何要來求見，約期里應外合的話，說了一遍。王元帥這才明白，當下也就大喜道：“這總是我主洪福齊天，所以有這般奇事。但不知這余秀英何日前來？”一塵子道：“貧道臨行也約定：三日后夜半三更，來見元帥。本當日間求見，只以耳目眾多，恐有泄漏事情，所以待至夜靜，較為妥當，這也是他謹慎之處。不過一件，破陣之后，設若徐鳴皋執(zhí)意不從，還求元帥勸令鳴皋成其美滿，不要辜負余秀英一片血誠。”王元帥道：“那個自然，本帥定與他作主便了，而況余秀英在先雖為叛逆之助，現(xiàn)在既有心歸誠，又能助成大功，豈有令他大失所望之理呢！” 玄貞子等人見王元帥滿口應承，好生歡喜，當下即欲告退。王元帥又問道?！坝嘈阌⒓纫褮w誠，他又能相助成事，但不知非非陣何日可破呢？”玄貞子道：“尚須稍待半月，便可去破陣了?，F(xiàn)在還有一件寶物不曾取來。貧道本擬欲待傀儡生來，使他前去取此寶物，今余秀英既來歸誠，這件寶物便可令余秀英就近盜取了?！蓖踉獛浀溃骸熬肯岛挝铮俊毙懽拥溃骸按宋锩麨闇仫L扇，卻在徐鴻儒那里。貧道也曾使一生子前往徐鴻儒山中去取，后打聽得徐鴻儒已經帶來；又因他陣內一塵子不便去得，所以要待傀儡生前來。今有余秀英到此，這溫風扇便可易得了。惟請元帥于余秀英來見之時，先令他將光明鏡交下，然后再令他盜取溫風扇，即日送來。想秀英定不有負元帥的鈞命。”王元帥聽罷大喜。玄貞子道：“貧道明日還要使徐慶去往九龍山，將伍天熊夫婦調來，同去破陣。只因伍天熊妻子鮑三娘懷孕在身，貧道算來將臨產，所以要將他調來，使他進陣沖鋒；還要使他在產后進陣，這非非陣就便于破了?！蓖踉獛浀溃骸耙院笃脐囍?，應如何施行之處，悉聽仙師主裁便了?！毙懽佑种t了一回，這才退出大帳。次日，即命徐慶前往九龍山而去，趁此交代。一宿無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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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令一下，即刻各軍戎裝起來。王元帥亦復戎服戎裝。炮響三聲，登時一隊隊出了大營，直望敵寨而去。真?zhèn)€是軍容之美，如火如荼。不一會，前隊已離賊營不遠，一枝梅就令本部兵卒，一字兒擺成陣勢。接著大隊已到，也就將陣勢擺開，只待兩軍開戰(zhàn)。未知此戰(zhàn)勝負如何，且聽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