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回 玄貞子飛劍斬妖人 王守仁分兵取二郡
作者：唐蕓洲話說徐鴻儒被天羅地網(wǎng)攔住，無處可逃，又巧遇玄貞子、傀儡生二人，被玄貞子一劍砍到。徐鴻儒當下仍不知悔悟，還要抗敵。只見他見玄貞子一劍砍來，當即躲避閃讓，后來漸漸不支，這才撒腿就跑。玄貞子也就趕下去。趕了一會，玄貞子可不耐煩再趕，便將飛劍吐出口中，說道：“速代我將白蓮教首徐鴻儒速速斬訖，前來覆命，毋得遲延！”那飛劍遵命而去，不多一會，已將徐鴻儒首級割下。飛劍回頭，玄貞子知已斬訖，仍將飛劍吞入腹內(nèi)，便同傀儡生將徐鴻儒的尸首尋著，又將他的首級尋出來，交與小軍，以便帶回大營示眾?？苌@才將天羅地網(wǎng)撤去。三個妖道全行斬訖，但是那些賊將賊兵早死了十分之九，不過只有一分未遭殺戮。官兵亦有死傷之輩。真?zhèn)€是尸如山積，血流成渠，好不痛心慘目。
此時早有人報知王元帥而去。元帥聞得大奸已誅，妖道全行授首，即命傳令收軍。當下玄貞子等人即收兵回營。王元帥又復(fù)命人招降殘兵敗卒，不愿降者準其回家歸農(nóng)。此令一下，那些敗殘賊眾無不歡聲遍野。降者即投入營，不愿降的也就各逃性命而去。王元帥又命在就近挖了許多大坑，將賊眾尸骸掩埋起來，然后一同整隊回營而去。當日無話。
次日，即將各將分別記功，又命王鳳姑、孫大娘分別回去。當有伍天熊稟道：“末將妻子現(xiàn)在已不便仍回九龍山，因山上所有房屋一切，于末將下山時悉數(shù)焚毀，只帶得些細軟出來，現(xiàn)在只好隨營效力?！蓖踉獛浀溃骸皩④婋m立功心重，但是你妻子方經(jīng)產(chǎn)后，此時實出于迫不得已，請他來此交戰(zhàn)?，F(xiàn)已事畢，正須調(diào)養(yǎng)，以壯筋骨。而況他還有乳抱，何能隨營？本帥到有個主見：九龍山既不便，莫若隨同焦義士家眷一起居住，何等不好。但不知焦義士及二位女英雄可能答應(yīng)否？”只見焦大鵬說道：“元帥之意極好極好。伍天熊也是某之義弟，某之妻子便與天熊的妻子妯娌了，一起同居有何不可？而且彼此均有照應(yīng)，就便伍天熊隨營立功，也可放心得下?！蓖踉獛浡犃舜搜?，甚是歡喜，因又笑說道：“義士雖已答應(yīng)，但不知兩位女英雄所見相同么？”
話猶未畢，王鳳姑、孫大娘二人即走上前來說道：“妾等也知夫倡婦隨之義，夫既答應(yīng)，婦能不從？而況又奉元帥的鈞命。就使妾夫不行，妾等還要從旁說項。妾夫既應(yīng)，妾等自當相從。而況鮑三娘與妾等雖相聚未久，彼此亦甚相得；特恐鮑三娘嫌妾家蝸居，不愿前去，那可不敢勉強?！滨U三娘其時也在旁邊，當下說道：“得與二位賢姊朝夕聚處，是妹之幸也，何為不愿?！蓖踉獛浺娝麄兦橥兑夂希采趿w慕，因又說道：“難得你們均如此義氣，真不愧女中豪杰了?！闭f罷，王鳳姑等退下，也就即日收拾，預(yù)備起程。到了次日，便來告辭。王元帥便命焦大鵬送他三人回去，又命他即速前來。焦大鵬答應(yīng)，當即出營送眷口回家。不到十日，他又來營效力，趁此交代
且說王元帥見諸事已畢，便命各營休息三日，即便拔隊前往南昌，誅討逆首。玄貞子等知他又要進兵，也就告辭要去。王元帥苦苦相留，七子十三生均堅執(zhí)不肯，王元帥也不敢相強，只得聽其所之。不過臨行這日，備辦了四桌盛筵，給七子十三生送行而已。臨行時，王元帥又堅請七子十三生，如遇疑難之事，仍求他們幫助，七子十三生也滿口答應(yīng)而去。
看看已到三日，王元帥正欲傳令克日進兵，忽報吉安府知府伍定謀到營拜謁，王元帥當即相見。吉安府先給元帥賀了喜，然后說道：“頃得各路公文來報，聲稱各路勤王之師已陸續(xù)起程，不日即至，不知元帥何日拔隊？”王元帥一聽各路勤王之師皆已陸續(xù)應(yīng)檄而至，不禁大喜，遂與吉安府道：“本帥準于后日技隊，克期馳往便了?！奔哺溃骸氨案猓瑪M請元帥稍待，俟各路勤王之兵齊集，再行聚眾定謀，而后進兵，較為妥善?！蓖跏厝实溃骸百F府之意雖善，但道賊早除一日，則朝廷早分一日之憂。若待各路勤王之師到來，猶恐虛延時日?！奔哺溃骸霸獛浉呙?，亦復(fù)妥善。但卑府還有一計，不知元帥之意如何？”王守仁道：“某愿聞教?！蔽槎ㄖ\道：“元帥屯兵于此，以待各路勤工之師，可一面分兵一半，倍道進救安慶、南康；卻使間諜前往南昌，詐稱大兵直取二郡。宸濠聞言，必出全力去救。卑府料他所以必救者，以其南康得而復(fù)失，失而復(fù)得，宸濠斷不肯舍此不要；安慶又為他錢糧根本之地，他又安肯棄之？只要他出全力去救南康、安慶二郡，則南昌精銳悉出，守備皆虛，然后直搗南昌，使彼解圍自救；再合安慶、南康二軍逆擊之湖中，蔑不勝矣！不卜元帥尚以為然否？”王守仁聽罷大喜，道：“此計甚善，某當從之?！奔哺终劻艘粫?，當即辭退。
王元帥即命徐鳴皋、卜大武、王能、徐壽帶兵一萬，星夜倍道馳救南康；一枝梅、周湘帆、李武、羅季芳帶兵一萬，星夜倍道馳救安慶。一面密差心腹，星夜前往南昌布散流言，詐稱大兵分兩路，繞道南昌，信道馳救南康、安慶。元帥分撥已定，徐鳴皋、一枝梅等兩路兵也就即日拔隊前往，那心腹間諜也于次日馳往南昌，布散流言。
話分兩頭。再說宸濠自余秀英去后，便日望報捷，等到半月之后，并無消息，他卻日日飭令探馬前往吉安哨探。到了二十一這日，有探馬報去，說是二十二官軍約定破陣。宸濠聞言更加盼望，總冀官軍全軍覆沒，他便可長驅(qū)直入，早定奸謀。二十二這日更是探馬絡(luò)繹不絕，一起一起去報。先還是報的官軍已入大陣，接著探報官軍入陣后并無大敗情事，宸濠已是不甚暢悅。那知越報越壞，直至末了，報稱我軍全軍覆沒，徐鴻儒、余七、非幻道人被七子十三生打得大敗，破了非非大陣，三人陣亡，余秀英投降敵軍而去。宸濠一聞此言，大叫一聲：“氣殺我也！孤費了許多心血，今日一敗至此！喪了孤的兵馬猶覺罷了，惟殺死三位仙師，使孤將來又仗誰人幫助？”便與李自然說道：“幸軍師助我，當以何法擊敗守仁？”李自然道：“今徐鴻儒等既死，南昌大將無多，精兵亦不甚敷用，為今之計，急宜廣招將士，再集精兵，更圖良法，與守仁死戰(zhàn)。不知千歲以為何如？”宸濠道：“孤亦有此意。惟事不可遲，可作速出榜，招集將士。且聞守仁又曾發(fā)檄文調(diào)集各路兵馬未到，出兵以擊之，尚可獲勝；若再遲延，各路兵馬一來，更難御敵了?！崩钭匀坏溃骸澳钞敿纯倘プ靼裎?，使人分貼各城門，招集將士?！卞峰┧焱巳牒髮m。李自然遂即送了榜文，命人連夜刷了百千張，往城鄉(xiāng)內(nèi)外各城門分貼而去。不到十日，又招集死士十六名，兵卒五萬。宸濠就命自然分別編立營伍，仍命鄴天慶統(tǒng)帶，終日在城內(nèi)教場操練，以便擇日進兵，迎擊王守仁。 且說間諜不日來到南昌，先在城中逢人說項：“王元帥已派今徐鳴皋、一枝梅等十二員大將，分別帶兵兩路，每路精兵五萬，倍道馳救安慶、南康。王元帥的大營仍扎吉安，專等各路兵馬到齊，再行會同進攻南昌?！比绱嗽圃疲诔侵胁忌⒘艘蝗?。由是一傳十，十傳百，到了次日，南昌合城俱皆知道。當有人傳到宸濠面前，宸濠一聞此言，即請李自然議道；“似此敵軍分兩路大兵進救南康、安慶，若這二郡一失，南昌孤立，孤更無所倚靠。況南康、安慶為孤錢糧根本，根本若失，孤豈能獨立乎？軍師有何妙策，可解此圍？”李自然道：“恐其中有詐，千歲可再使人探聽的確，再作計議?！卞峰┐饝?yīng)，即刻就命飛馬去探。不到一日，探馬回來，與前言適合。宸濠又請李自然商議。不知李自然想出什么計來，且聽下回分解。
此時早有人報知王元帥而去。元帥聞得大奸已誅，妖道全行授首，即命傳令收軍。當下玄貞子等人即收兵回營。王元帥又復(fù)命人招降殘兵敗卒，不愿降者準其回家歸農(nóng)。此令一下，那些敗殘賊眾無不歡聲遍野。降者即投入營，不愿降的也就各逃性命而去。王元帥又命在就近挖了許多大坑，將賊眾尸骸掩埋起來，然后一同整隊回營而去。當日無話。
次日，即將各將分別記功，又命王鳳姑、孫大娘分別回去。當有伍天熊稟道：“末將妻子現(xiàn)在已不便仍回九龍山，因山上所有房屋一切，于末將下山時悉數(shù)焚毀，只帶得些細軟出來，現(xiàn)在只好隨營效力?！蓖踉獛浀溃骸皩④婋m立功心重，但是你妻子方經(jīng)產(chǎn)后，此時實出于迫不得已，請他來此交戰(zhàn)?，F(xiàn)已事畢，正須調(diào)養(yǎng)，以壯筋骨。而況他還有乳抱，何能隨營？本帥到有個主見：九龍山既不便，莫若隨同焦義士家眷一起居住，何等不好。但不知焦義士及二位女英雄可能答應(yīng)否？”只見焦大鵬說道：“元帥之意極好極好。伍天熊也是某之義弟，某之妻子便與天熊的妻子妯娌了，一起同居有何不可？而且彼此均有照應(yīng)，就便伍天熊隨營立功，也可放心得下?！蓖踉獛浡犃舜搜?，甚是歡喜，因又笑說道：“義士雖已答應(yīng)，但不知兩位女英雄所見相同么？”
話猶未畢，王鳳姑、孫大娘二人即走上前來說道：“妾等也知夫倡婦隨之義，夫既答應(yīng)，婦能不從？而況又奉元帥的鈞命。就使妾夫不行，妾等還要從旁說項。妾夫既應(yīng)，妾等自當相從。而況鮑三娘與妾等雖相聚未久，彼此亦甚相得；特恐鮑三娘嫌妾家蝸居，不愿前去，那可不敢勉強?！滨U三娘其時也在旁邊，當下說道：“得與二位賢姊朝夕聚處，是妹之幸也，何為不愿?！蓖踉獛浺娝麄兦橥兑夂希采趿w慕，因又說道：“難得你們均如此義氣，真不愧女中豪杰了?！闭f罷，王鳳姑等退下，也就即日收拾，預(yù)備起程。到了次日，便來告辭。王元帥便命焦大鵬送他三人回去，又命他即速前來。焦大鵬答應(yīng)，當即出營送眷口回家。不到十日，他又來營效力，趁此交代
且說王元帥見諸事已畢，便命各營休息三日，即便拔隊前往南昌，誅討逆首。玄貞子等知他又要進兵，也就告辭要去。王元帥苦苦相留，七子十三生均堅執(zhí)不肯，王元帥也不敢相強，只得聽其所之。不過臨行這日，備辦了四桌盛筵，給七子十三生送行而已。臨行時，王元帥又堅請七子十三生，如遇疑難之事，仍求他們幫助，七子十三生也滿口答應(yīng)而去。
看看已到三日，王元帥正欲傳令克日進兵，忽報吉安府知府伍定謀到營拜謁，王元帥當即相見。吉安府先給元帥賀了喜，然后說道：“頃得各路公文來報，聲稱各路勤王之師已陸續(xù)起程，不日即至，不知元帥何日拔隊？”王元帥一聽各路勤王之師皆已陸續(xù)應(yīng)檄而至，不禁大喜，遂與吉安府道：“本帥準于后日技隊，克期馳往便了?！奔哺溃骸氨案猓瑪M請元帥稍待，俟各路勤王之兵齊集，再行聚眾定謀，而后進兵，較為妥善?！蓖跏厝实溃骸百F府之意雖善，但道賊早除一日，則朝廷早分一日之憂。若待各路勤王之師到來，猶恐虛延時日?！奔哺溃骸霸獛浉呙?，亦復(fù)妥善。但卑府還有一計，不知元帥之意如何？”王守仁道：“某愿聞教?！蔽槎ㄖ\道：“元帥屯兵于此，以待各路勤工之師，可一面分兵一半，倍道進救安慶、南康；卻使間諜前往南昌，詐稱大兵直取二郡。宸濠聞言，必出全力去救。卑府料他所以必救者，以其南康得而復(fù)失，失而復(fù)得，宸濠斷不肯舍此不要；安慶又為他錢糧根本之地，他又安肯棄之？只要他出全力去救南康、安慶二郡，則南昌精銳悉出，守備皆虛，然后直搗南昌，使彼解圍自救；再合安慶、南康二軍逆擊之湖中，蔑不勝矣！不卜元帥尚以為然否？”王守仁聽罷大喜，道：“此計甚善，某當從之?！奔哺终劻艘粫?，當即辭退。
王元帥即命徐鳴皋、卜大武、王能、徐壽帶兵一萬，星夜倍道馳救南康；一枝梅、周湘帆、李武、羅季芳帶兵一萬，星夜倍道馳救安慶。一面密差心腹，星夜前往南昌布散流言，詐稱大兵分兩路，繞道南昌，信道馳救南康、安慶。元帥分撥已定，徐鳴皋、一枝梅等兩路兵也就即日拔隊前往，那心腹間諜也于次日馳往南昌，布散流言。
話分兩頭。再說宸濠自余秀英去后，便日望報捷，等到半月之后，并無消息，他卻日日飭令探馬前往吉安哨探。到了二十一這日，有探馬報去，說是二十二官軍約定破陣。宸濠聞言更加盼望，總冀官軍全軍覆沒，他便可長驅(qū)直入，早定奸謀。二十二這日更是探馬絡(luò)繹不絕，一起一起去報。先還是報的官軍已入大陣，接著探報官軍入陣后并無大敗情事，宸濠已是不甚暢悅。那知越報越壞，直至末了，報稱我軍全軍覆沒，徐鴻儒、余七、非幻道人被七子十三生打得大敗，破了非非大陣，三人陣亡，余秀英投降敵軍而去。宸濠一聞此言，大叫一聲：“氣殺我也！孤費了許多心血，今日一敗至此！喪了孤的兵馬猶覺罷了，惟殺死三位仙師，使孤將來又仗誰人幫助？”便與李自然說道：“幸軍師助我，當以何法擊敗守仁？”李自然道：“今徐鴻儒等既死，南昌大將無多，精兵亦不甚敷用，為今之計，急宜廣招將士，再集精兵，更圖良法，與守仁死戰(zhàn)。不知千歲以為何如？”宸濠道：“孤亦有此意。惟事不可遲，可作速出榜，招集將士。且聞守仁又曾發(fā)檄文調(diào)集各路兵馬未到，出兵以擊之，尚可獲勝；若再遲延，各路兵馬一來，更難御敵了?！崩钭匀坏溃骸澳钞敿纯倘プ靼裎?，使人分貼各城門，招集將士?！卞峰┧焱巳牒髮m。李自然遂即送了榜文，命人連夜刷了百千張，往城鄉(xiāng)內(nèi)外各城門分貼而去。不到十日，又招集死士十六名，兵卒五萬。宸濠就命自然分別編立營伍，仍命鄴天慶統(tǒng)帶，終日在城內(nèi)教場操練，以便擇日進兵，迎擊王守仁。 且說間諜不日來到南昌，先在城中逢人說項：“王元帥已派今徐鳴皋、一枝梅等十二員大將，分別帶兵兩路，每路精兵五萬，倍道馳救安慶、南康。王元帥的大營仍扎吉安，專等各路兵馬到齊，再行會同進攻南昌?！比绱嗽圃疲诔侵胁忌⒘艘蝗?。由是一傳十，十傳百，到了次日，南昌合城俱皆知道。當有人傳到宸濠面前，宸濠一聞此言，即請李自然議道；“似此敵軍分兩路大兵進救南康、安慶，若這二郡一失，南昌孤立，孤更無所倚靠。況南康、安慶為孤錢糧根本，根本若失，孤豈能獨立乎？軍師有何妙策，可解此圍？”李自然道：“恐其中有詐，千歲可再使人探聽的確，再作計議?！卞峰┐饝?yīng)，即刻就命飛馬去探。不到一日，探馬回來，與前言適合。宸濠又請李自然商議。不知李自然想出什么計來，且聽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