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一 云南界內(nèi)途程第一
作者：樊綽安寧城，后漢元鼎二年伏波將軍馬援立銅柱定疆界之所（案：馬援定交阯，為后漢光武帝建武十九年事。元鼎乃西漢武帝紀(jì)年，后漢并無此號，蓋樊綽失于考據(jù)之誤）。去交阯城池四十八日程。漢時城壁尚存，碑銘并在。
苴咩（上音斜，下符差切）城，從安南府城至蠻王見坐苴咩城水陸五十二日程，只計日，無里數(shù)。從安南上水至峰州兩日，至登州兩日，至忠誠州三日，至多利州兩日，至奇富州兩日，至甘棠州兩日，至下步三日，至黎武賁柵四日，至賈男步五日。已上二十五日程，并是水路。大中初，悉屬安南管系，其刺史并委首領(lǐng)勾當(dāng)。大中八年，經(jīng)略使苛暴，川洞離心，疆內(nèi)首領(lǐng)旋被蠻賊誘引，數(shù)處陷在賊中。從賈勇步登陸至矣符管一日。從矣符管至曲烏館一日，至思下館一日，至沙雙館一日，至南場館一日，至曲江館一日，至通海城一日，至江川縣一日，至進寧館一日，至鄯闡柘東城一日（案：“柘東，”《舊唐書》及《通鑒》俱作“拓東胡”，三省云，言開拓東境也，《新唐書》作“柘”，從木，與此同）。從柘東節(jié)度城至寧寔館一日，安寧館本是漢寧郡城也。從安寧城至龍和館一日，至沙雌館一日，至曲館一日，至沙卻館一日，至求贈館一日，至云南驛一日，至波大驛一日，至白嚴(yán)驛一日，至龍尾城一日。李謐伐蠻于龍尾城，誤陷軍二十萬眾，今為萬人冢。至陽（“陽”，《新唐書》作“羊”）苴咩城一日（蠻王從大和城移在苴咩城。案“蠻王至咩城”十一字，原本誤入正文，今改正）自西川成都府至云南蠻王府、州、縣、館、驛、江、嶺開塞，并里數(shù)計二千七百二十里。
從府城至雙流縣二江驛四十里，至蜀州新津縣三江驛四十里，至延貢驛四十里，至臨邛驛四十里，至順城驛五十里，至雅州百丈驛四十里，至名山縣順陽驛四十里，至嚴(yán)道縣延化驛四十里，從延化驛六十里至管長賁關(guān)，從奉義驛至雅州界榮經(jīng)縣南道驛七十五里，至漢昌六十里（案：此句上有脫文），屬雅州，城名葛店。至皮店三十里，至黎州潘倉驛五十里，至黎武城六十里，至白士驛三十五里（過漢源縣十里），至通望縣本筤驛四十里（去大渡十里），至望星驛四十五里，至清溪關(guān)五十里，至大定城六十里，至達士驛五十里（黎、巂二州分界），至新安城三十里，至菁口驛六十里，至榮水驛八十里，至初里驛三十五里，至臺登城平樂驛四十里（古縣，今廢），至蘇祁驛四十里（古縣），至巂州三阜城四十里（州城在三阜山上），至沙也城八十里（故巂州，大和年移在臺登），至儉浪驛八十里，至俄淮嶺七十里，下此嶺入云南界。已上三十二驛，計一千八百八十里（案：上文惟三十驛，計一千四百九十五里，與此數(shù)不符）。并屬西川管，差官人將軍專知驛務(wù)。
云南蠻界：從巂州俄淮嶺七十里至菁口驛，三十里至芘驛，六十里至?xí)ㄦ?zhèn)，差蠻三人充鎮(zhèn)。五十五里至目集驛，七十里至?xí)ǎ行U充刺史，稱會川都督。從目集驛至河子鎮(zhèn)七十里。瀘江，乘皮船渡瀘水，從河子鎮(zhèn)至末柵館五十里，至伽毗館七十里，至清渠鋪八十里，渡繩橋（《云南行記》云“渠桑驛”）。至藏傍館七十四里，至陽裒館六十里，過大嶺，險峻極。從陽裒至弄棟城七十里，本是姚州，舊屬西川。天寶九載，為姚州都督張干（案：“干”《唐書》作“虔”）陀附蠻所陷。從弄棟城至外彌蕩八十里，從外彌蕩至求贈館（案：此句下有脫文）。至云南城七十里，至波大驛四十里，至渠藍趙館四十里，至龍尾城三十里。從龍尾城至陽苴咩城五十里，以上一十九驛，計一千五十四里（案：十九驛，共計一千六十九里，與此數(shù)亦不符）。
南蠻因姚州之后，屬蠻管系。從邕州路至蠻苴咩城，從黔州路至蠻苴咩城，兩地途程，臣未諳。委伏乞下堂帖令分析。緣南蠻奸猾，攻劫在心，田桑之余，便昌斗敵。若不四面征戰(zhàn)，兇惡難悛。所以錄其城鎮(zhèn)川原，麈黷宸扆?；蚣狡破湎伨壑?，永清羌虜之夷。臣披瀝懇忱，無任隕越之至（案：此條乃附載陳說之詞，如后世著書之案語，原本誤連正文，遂令文義格礙，今低一格以別之，后仿此）。
從石門外出魯望、昆川至云南，謂之北路。黎州、清溪關(guān)出邛部，過會通，至云南，謂之南路。從戎州南十日程至石門，上有隋初刊記處，云：“開皇五年十月二十五日，兼法曹黃榮領(lǐng)始、益二州石匠，鑿石四孔，各深一丈，造偏梁橋閣，通越析州、津州?！鄙w史萬歲南征出于此也。越析州今西河河?xùn)|一日程，越析州諮長故地也。津州未詳其處。天寶中，鮮于仲通南溪下兵，亦是此路，后遂閉絕。僅五十年來，貞元十年，南詔立功歸化，朝廷發(fā)使冊命。而邛部舊路方有兆吐蕃請鈔隔關(guān)。其年七月，西川節(jié)度韋皋乃遣巡官監(jiān)察御史馬益閉石門路，量行館。石門東崖石壁，直上萬仞，下臨朱提江流，又下入地中數(shù)百尺，惟聞水聲，人不可到。西崖亦是石壁，傍崖亦有閣路，橫闊一步，斜亙?nèi)嗬铮氡诩芸侦ノＬ撾U，其安梁石孔，即隋朝所鑿也。閣外至夔嶺七日程，直經(jīng)朱提江，下上躋攀，傴身側(cè)足，又有黃蠅、飛蛭、毒蛇、短狐、沙虱之類。石門外第三程至牛頭山，山有諸葛古城，館臨水，名馬安渡。上源從阿等路部落，繞蒙夔山，又東折與朱提江合。第五程至生蠻阿部落，第七程至蒙夔嶺，嶺當(dāng)大漏天，直上二十里，積陰凝閉，晝夜不分。從此嶺頭南下八九里，青松白草，川路漸平。第九程至魯望，即蠻、漢兩界，舊曲靖之地也。曲州、靖州廢城及邱墓碑闕皆在。依山有阿竿路部落，過魯望第七程至竹子嶺，嶺東有暴蠻部落，嶺西有盧鹿蠻部落。第六程至生蠻磨彌殿部落，此等部落皆東爨烏蠻也。男則發(fā)髻，女則散發(fā)，見人無禮節(jié)拜跪，三譯四譯，乃與華通。大部落則有鬼主，百家二百牛馬（案：此句未詳），無布帛，男女悉披牛羊皮。第九程至制長館，于是始有門閣廨宇迎候供養(yǎng)之禮，皆漢地。凡從魯望行十二程方始到柘東。
黎州南一百三十里有清溪峽，干元二年置關(guān)。關(guān)外三十里即巂州界也。行三百五十里至邛部川，故邛部縣之地也。下南一百三十里至臺登，西南八十里至普安城，劍南西川節(jié)度使重兵大將鎮(zhèn)焉。臺登直北去保塞城八十里，吐蕃謂之北谷，天寶以前巂州柳強鎮(zhèn)也。自入吐蕃，更增修崄，因城下有路向曩恭地。谷東南一百三十里至羅山城，天寶以后，吐蕃新筑，非國家舊城。貞元十年十月，西川節(jié)度兵馬與云南軍并力破保塞，大定，獻俘闕下。十一年正月，西川又拔羅山，置兵固守。邛南驛路由此遂通。臺登城直西有西望川，行一百五十里入曲羅。瀘水從北來，至曲羅縈迥三曲。每中間皆有磨些部落，以其負(fù)阻深險，承上莫能攻討同川。邊水左右，總謂之西蠻。邛部東南三百五十里至勿鄧部落，入鬼主夢沖，地方闊千里。邛部一姓白蠻，五姓烏蠻。初止五姓，在邛部、臺登中間，皆烏蠻也。婦人以黑繪為衣，其長曳地，又束、欽兩姓在北谷，皆白蠻，三姓皆屬。夢沖內(nèi)受恩賞于國，外私于吐蕃。貞元七年，節(jié)度使韋皋使巂州刺史蘇隗殺夢沖，因別立大鬼主。勿鄧南七十里有兩姓部落。（案：此下當(dāng)有闕文）
苴咩（上音斜，下符差切）城，從安南府城至蠻王見坐苴咩城水陸五十二日程，只計日，無里數(shù)。從安南上水至峰州兩日，至登州兩日，至忠誠州三日，至多利州兩日，至奇富州兩日，至甘棠州兩日，至下步三日，至黎武賁柵四日，至賈男步五日。已上二十五日程，并是水路。大中初，悉屬安南管系，其刺史并委首領(lǐng)勾當(dāng)。大中八年，經(jīng)略使苛暴，川洞離心，疆內(nèi)首領(lǐng)旋被蠻賊誘引，數(shù)處陷在賊中。從賈勇步登陸至矣符管一日。從矣符管至曲烏館一日，至思下館一日，至沙雙館一日，至南場館一日，至曲江館一日，至通海城一日，至江川縣一日，至進寧館一日，至鄯闡柘東城一日（案：“柘東，”《舊唐書》及《通鑒》俱作“拓東胡”，三省云，言開拓東境也，《新唐書》作“柘”，從木，與此同）。從柘東節(jié)度城至寧寔館一日，安寧館本是漢寧郡城也。從安寧城至龍和館一日，至沙雌館一日，至曲館一日，至沙卻館一日，至求贈館一日，至云南驛一日，至波大驛一日，至白嚴(yán)驛一日，至龍尾城一日。李謐伐蠻于龍尾城，誤陷軍二十萬眾，今為萬人冢。至陽（“陽”，《新唐書》作“羊”）苴咩城一日（蠻王從大和城移在苴咩城。案“蠻王至咩城”十一字，原本誤入正文，今改正）自西川成都府至云南蠻王府、州、縣、館、驛、江、嶺開塞，并里數(shù)計二千七百二十里。
從府城至雙流縣二江驛四十里，至蜀州新津縣三江驛四十里，至延貢驛四十里，至臨邛驛四十里，至順城驛五十里，至雅州百丈驛四十里，至名山縣順陽驛四十里，至嚴(yán)道縣延化驛四十里，從延化驛六十里至管長賁關(guān)，從奉義驛至雅州界榮經(jīng)縣南道驛七十五里，至漢昌六十里（案：此句上有脫文），屬雅州，城名葛店。至皮店三十里，至黎州潘倉驛五十里，至黎武城六十里，至白士驛三十五里（過漢源縣十里），至通望縣本筤驛四十里（去大渡十里），至望星驛四十五里，至清溪關(guān)五十里，至大定城六十里，至達士驛五十里（黎、巂二州分界），至新安城三十里，至菁口驛六十里，至榮水驛八十里，至初里驛三十五里，至臺登城平樂驛四十里（古縣，今廢），至蘇祁驛四十里（古縣），至巂州三阜城四十里（州城在三阜山上），至沙也城八十里（故巂州，大和年移在臺登），至儉浪驛八十里，至俄淮嶺七十里，下此嶺入云南界。已上三十二驛，計一千八百八十里（案：上文惟三十驛，計一千四百九十五里，與此數(shù)不符）。并屬西川管，差官人將軍專知驛務(wù)。
云南蠻界：從巂州俄淮嶺七十里至菁口驛，三十里至芘驛，六十里至?xí)ㄦ?zhèn)，差蠻三人充鎮(zhèn)。五十五里至目集驛，七十里至?xí)ǎ行U充刺史，稱會川都督。從目集驛至河子鎮(zhèn)七十里。瀘江，乘皮船渡瀘水，從河子鎮(zhèn)至末柵館五十里，至伽毗館七十里，至清渠鋪八十里，渡繩橋（《云南行記》云“渠桑驛”）。至藏傍館七十四里，至陽裒館六十里，過大嶺，險峻極。從陽裒至弄棟城七十里，本是姚州，舊屬西川。天寶九載，為姚州都督張干（案：“干”《唐書》作“虔”）陀附蠻所陷。從弄棟城至外彌蕩八十里，從外彌蕩至求贈館（案：此句下有脫文）。至云南城七十里，至波大驛四十里，至渠藍趙館四十里，至龍尾城三十里。從龍尾城至陽苴咩城五十里，以上一十九驛，計一千五十四里（案：十九驛，共計一千六十九里，與此數(shù)亦不符）。
南蠻因姚州之后，屬蠻管系。從邕州路至蠻苴咩城，從黔州路至蠻苴咩城，兩地途程，臣未諳。委伏乞下堂帖令分析。緣南蠻奸猾，攻劫在心，田桑之余，便昌斗敵。若不四面征戰(zhàn)，兇惡難悛。所以錄其城鎮(zhèn)川原，麈黷宸扆?；蚣狡破湎伨壑?，永清羌虜之夷。臣披瀝懇忱，無任隕越之至（案：此條乃附載陳說之詞，如后世著書之案語，原本誤連正文，遂令文義格礙，今低一格以別之，后仿此）。
從石門外出魯望、昆川至云南，謂之北路。黎州、清溪關(guān)出邛部，過會通，至云南，謂之南路。從戎州南十日程至石門，上有隋初刊記處，云：“開皇五年十月二十五日，兼法曹黃榮領(lǐng)始、益二州石匠，鑿石四孔，各深一丈，造偏梁橋閣，通越析州、津州?！鄙w史萬歲南征出于此也。越析州今西河河?xùn)|一日程，越析州諮長故地也。津州未詳其處。天寶中，鮮于仲通南溪下兵，亦是此路，后遂閉絕。僅五十年來，貞元十年，南詔立功歸化，朝廷發(fā)使冊命。而邛部舊路方有兆吐蕃請鈔隔關(guān)。其年七月，西川節(jié)度韋皋乃遣巡官監(jiān)察御史馬益閉石門路，量行館。石門東崖石壁，直上萬仞，下臨朱提江流，又下入地中數(shù)百尺，惟聞水聲，人不可到。西崖亦是石壁，傍崖亦有閣路，橫闊一步，斜亙?nèi)嗬铮氡诩芸侦ノＬ撾U，其安梁石孔，即隋朝所鑿也。閣外至夔嶺七日程，直經(jīng)朱提江，下上躋攀，傴身側(cè)足，又有黃蠅、飛蛭、毒蛇、短狐、沙虱之類。石門外第三程至牛頭山，山有諸葛古城，館臨水，名馬安渡。上源從阿等路部落，繞蒙夔山，又東折與朱提江合。第五程至生蠻阿部落，第七程至蒙夔嶺，嶺當(dāng)大漏天，直上二十里，積陰凝閉，晝夜不分。從此嶺頭南下八九里，青松白草，川路漸平。第九程至魯望，即蠻、漢兩界，舊曲靖之地也。曲州、靖州廢城及邱墓碑闕皆在。依山有阿竿路部落，過魯望第七程至竹子嶺，嶺東有暴蠻部落，嶺西有盧鹿蠻部落。第六程至生蠻磨彌殿部落，此等部落皆東爨烏蠻也。男則發(fā)髻，女則散發(fā)，見人無禮節(jié)拜跪，三譯四譯，乃與華通。大部落則有鬼主，百家二百牛馬（案：此句未詳），無布帛，男女悉披牛羊皮。第九程至制長館，于是始有門閣廨宇迎候供養(yǎng)之禮，皆漢地。凡從魯望行十二程方始到柘東。
黎州南一百三十里有清溪峽，干元二年置關(guān)。關(guān)外三十里即巂州界也。行三百五十里至邛部川，故邛部縣之地也。下南一百三十里至臺登，西南八十里至普安城，劍南西川節(jié)度使重兵大將鎮(zhèn)焉。臺登直北去保塞城八十里，吐蕃謂之北谷，天寶以前巂州柳強鎮(zhèn)也。自入吐蕃，更增修崄，因城下有路向曩恭地。谷東南一百三十里至羅山城，天寶以后，吐蕃新筑，非國家舊城。貞元十年十月，西川節(jié)度兵馬與云南軍并力破保塞，大定，獻俘闕下。十一年正月，西川又拔羅山，置兵固守。邛南驛路由此遂通。臺登城直西有西望川，行一百五十里入曲羅。瀘水從北來，至曲羅縈迥三曲。每中間皆有磨些部落，以其負(fù)阻深險，承上莫能攻討同川。邊水左右，總謂之西蠻。邛部東南三百五十里至勿鄧部落，入鬼主夢沖，地方闊千里。邛部一姓白蠻，五姓烏蠻。初止五姓，在邛部、臺登中間，皆烏蠻也。婦人以黑繪為衣，其長曳地，又束、欽兩姓在北谷，皆白蠻，三姓皆屬。夢沖內(nèi)受恩賞于國，外私于吐蕃。貞元七年，節(jié)度使韋皋使巂州刺史蘇隗殺夢沖，因別立大鬼主。勿鄧南七十里有兩姓部落。（案：此下當(dāng)有闕文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