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回 師徒下山抱不平
作者：不題撰人話說欒鎰萬問朱龍所請何人？朱龍道，“我欲請者，乃吾師也。姓雷，名勝遠(yuǎn)。他在峨眉山出家。”欒鎰萬冷笑道：“峨眉山在四川地方，離此有幾千里遠(yuǎn)，往還要得半年工夫?！敝忑埖溃骸澳肯聟s不在峨眉山，現(xiàn)在南京靈谷寺內(nèi)做方丈。大爺備辦禮物四色，愚弟兄寫一封書，懇求大爺差兩個能干之人，連夜趕到南京。吾師若見愚兄弟之書自然前來，不過五六日光景，吾師一到，必然可出大爺之氣，并復(fù)愚兄弟之臉。”欒鎰萬因此擂臺已花費(fèi)了無數(shù)銀子，發(fā)狠道：“再用一萬銀子罷了！”說道：“壯士作速修書?！庇址指秱淞怂纳Y物，都是出家人所用之物。朱龍煩華三千代筆，朱龍說一句，華三千寫一句，亦不過是連激代哀之詞。不多一時，書札俱已辦齊。欒鎰萬道：“我方纔見那打擂之男女，皆非揚(yáng)州人氏，倘得雷道長請來，這老兒功成回去，豈不徒勞乎！”即向華三千道：“老華，你先到徐家通個信，使他莫要回去纔好！”華三千本不敢去，今奉東家之命，暗想道：“養(yǎng)軍千日，用在一時，怎好推辭！若去呢，別人猶可，就是余謙這廝有些難見。倘若見面，就吃他一個下馬威，莫說一拳一腳，即一彈指，我就吃飯不成！又不好推辭?！钡o得勉強(qiáng)應(yīng)道：“使得，使得！”遂穿了衣服往徐家而去。
來至徐府門首，向門上人說道：“煩大爺通稟一聲，就說欒府門客華三千求見。”門上人聽說，祇得進(jìn)內(nèi)通報(bào)。徐大爺正陪著眾人飲酒，忽見門上人進(jìn)內(nèi)。問道：“有何事情？”門上人稟道：“欒家門客華三千特來求見！”徐大爺眉頭一皺，說道：“他來何事？”余謙在旁侍立，聽得華三千在外，說道：“這孽障專會搬弄是非，他來必?zé)o好事。爺們不必叫他進(jìn)來，待小的走出去，兩個巴掌打他回去！”鮑自安道：“兩國相爭，不斬來使。他既來，必有話說。且叫他進(jìn)來，看他說些什么?！毙焖膳蟮溃骸坝欣恚欣?！”分付門上叫他進(jìn)來。門上人領(lǐng)命出去。駱宏勛恐余謙粗魯，囑忖道：“人來我家，雖非好人，亦不可得罪。你自出去，不必在此，亦不可在外多事！”余謙見主人如此分付，祇得趕去站在二門，怒形于色。
門上人復(fù)領(lǐng)華三千進(jìn)來，行至二門，見余謙那個神情，華三千早已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行至跟前，拱手陪笑，道：“余賢叔在此么？”余謙也不相還，大聲道：“我今日不耐煩說話。”華三千滿臉陪笑，走過去了。進(jìn)得客廳，見三人共坐而食。濮天鵬因同在欒家會過，少不得同徐松朋微欠其身，道聲：“你來了么？請坐！”華三千意欲上前行禮，徐大爺?shù)溃骸安幌?。華兄日伴貴客、出入豪門，今至寒門，有何見教？”華三千道：“敝東著門下造大爺貴府，有一句話奉稟：今日擂臺上，令友老先生父女武藝超群，令人愛慕，但恨相見之晚。本欲請駕過去一談，諒令友同大爺必不肯下降。今雖打傷朱氏弟兄，掃了敝東擂臺，不惟不怨，反而起敬重之心！敝東還有一個朋友頗通武藝，五七日間即到，意欲還要討教令友，又恐令友回府，特今門下前來請問：不知令友可能容留幾日否？”徐松朋聞得此言，甚為煩難，暗想道：“若不應(yīng)允，他必取笑我有懼怕之心；若應(yīng)之，又恐鮑自安道：今日代我們復(fù)臉，已盡朋友之道，難道祇管在此，替我們保護(hù)不成？”口中祇是含糊答應(yīng)，不能決定。鮑自安早已會意，遂說道：“我已知其意也。令東見今日掃了他的擂臺，心中不服，又要請高明，要得幾日工夫。猶恐請了人來，那時恐我回去，故先差你來邀住我，然后纔去請人。那怕是臨潼斗寶，伍子胥過關(guān)，鬧海李哪咤，舍著老性命也要陪他玩玩。這也不妨，但我祇許你十日工夫，十日內(nèi)請了人來便罷，若十日之外，我即起行，那時莫說我躲而避之！”華三千道：“如此說，我就回復(fù)敝東便了?！毙焖膳蟮溃骸拔也凰?。你回去就將此話回復(fù)令東?！比A三千起身出來，看見余謙還在那二門站立，華三千遠(yuǎn)遠(yuǎn)的笑嘻嘻的叫道：“余大叔，因何不里邊坐坐？祇管在此，豈不站壞了！”余謙道：“各人所好不同，與你何干。我先就對你說過，我不耐煩說話，你苦苦纏我怎的！”華三千連聲道：“是！”走過去了，暗念一聲：“阿彌陀佛！闖過鬼門關(guān)了！”方纔放開膽，大步走出徐家之門回家。欒鎰萬正在廳上候信，一見華三千進(jìn)來，問道：“事體可曾說明？”華三千捏造一片虛詞，做作自家身份，答道：“門下一到徐家門首，徐松朋聞得我到，同駱宏勛連忙迎出大門，揖讓而進(jìn)，余謙捧盤獻(xiàn)茶。門下將大爺之言說過，那老兒亦在其坐，當(dāng)面說明：他在此等候十日；若十日外，他就回家去了。門下料南京往返，十日工夫綽綽有余，遂與定妥。大爺可速速著人赴南京要緊！”欒鎰萬遂差欒勤、欒干兩個家人，將書札禮物下舡動身。按下不言。
且說鮑自安在徐府用過晚飯，意欲叫女兒連夜回家，徐大爺那里肯放，說道：“姑娘今日至揚(yáng)州。明日叫賤內(nèi)相陪，瓊花觀、天寧寺各處游玩兩天，再回府不遲。那有個今來今去之理！”鮑自安道：“雖如此說，舍下無人，駱大爺深知?！瘪樅陝椎溃骸半m然如此，天已晚了?！币嗖桓医信畠浩鹦?。一宿晚景已過。次日早飯后，鮑金花辭謝徐大娘，又辭別父親。鮑自安道：“還是你叔、嫂先回去，到家小心火燭，要緊，要緊！若有大事，著人來此告我知道。我在此十日后，就回來了?！卞禊i亦分付妻、弟二人，濮天雕與鮑金花一一領(lǐng)命。又辭過徐、駱二人，出門上馬回龍?zhí)度チ恕?br>鮑自安在徐府一住六日，華三千通信約定明日早赴平山堂比試，徐松朋報(bào)與鮑自安，鮑自安就許他明日上平山堂。徐松朋又差人打探欒家所請何人。去的人回來稟道：“今日纔到，外人還不知他的姓名。就看見一老三少，三個道士。”鮑自安道：“不用說了，此必南京靈谷寺的雷勝遠(yuǎn)了?！毙?、駱問道：“老爹素昔認(rèn)識么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從未會面，我卻聞名，倒也算把好手！”徐、駱又問道：“天下好漢甚多，老爹素知道，到底算那人為最？”鮑自安道：“能人多得緊，就我所知者，山東花老妻舅，還有胡家活閻羅胡理、金鞭胡璉，并駱大爺空山所會者消安師徒。”并把力擒三虎之事說了一遍，徐松朋甚為驚異。鮑自安道：“他還有兩個師弟：一名消計(jì)，一名消月，比消安還覺英雄，惜乎我未會過。聞得他三師弟消月，能將大碗粗的木料，手指一捏，即為粉碎。我每想會他一會，卻無此緣?！边@一事，談了一日。
次日早飯后，徐、駱、鮑、濮四人各騎牲口，余謙陪那二十個人仍是步行來至平山堂。牲口扣在觀音閣中，眾人步行來至擂臺邊，祇聽得旁邊看打擂的眾人道：“來了！來了！還有一位女將怎不見來？”鮑自安舉目向臺上一觀，祇見一位老道士，六旬以上年紀(jì)，丈二身軀，截眉暴眼，雄赳赳的坐在一張椅上。聞得下邊人說：“來了！來了！”知是徐家到來，遂立起身來，將手一拱，道：“那一位是前日掃擂臺的英雄？請上臺來一談。”鮑自安聞得臺上招呼，將腳一縱，上得臺來，答道：“不敢！就是在下，前日僥幸。”道士道：“請問檀越上姓大名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在下姓鮑，名福，賤字自安?！钡朗康溃骸暗烙涯驱?zhí)鄂U檀越么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在下便是?！钡朗堪迪氲溃骸肮幻惶搨?，怪道朱龍徒兒非他對手?！滨U自安道：“仙長尊姓何名？”道士道：“貧道姓雷，名勝遠(yuǎn)?！滨U自安道：“莫非南京靈谷寺雷仙長么？”道士道：“貧道正是?！滨U自安道：“久仰！久仰！”雷勝遠(yuǎn)道：“四個小徒不識高低，妄自與檀越比較，無怪受傷。又著人請我前來領(lǐng)教，不知肯授教否？”鮑自安道：“既不見諒，自然相陪。”于是二人各解大衣，緊束腰絳，讓了上下，方纔出對?？垂?，但有實(shí)學(xué)，并無經(jīng)過大敵者，專以謙和為上，不比那無術(shù)之輩，見面以言語相傷，何為英雄？有詩為證：
實(shí)學(xué)從來尚用謙，不敢絲毫輕英賢。
舉手方顯真本事，高低自分無惡言。
雷、鮑二人素皆聞名，誰肯懈??！俱使平生真實(shí)武藝，你拳我掌，我腿你腳，真正令人可愛。有詩：
一來一往不相饒，各欲人前逞英豪。
若非江湖脫塵客，堪稱擎天架海梁。
二人自早飯時候斗至中飯時候，彼此精神倍增，毫無空漏。正斗得濃處，猛聽得臺下一人大叫：“二位英雄莫要動手！我兩人來也。”正是：臺上儒道正濃斗，臺下釋子來解圍。不知臺下何人喊叫？且聽下回分解。
來至徐府門首，向門上人說道：“煩大爺通稟一聲，就說欒府門客華三千求見。”門上人聽說，祇得進(jìn)內(nèi)通報(bào)。徐大爺正陪著眾人飲酒，忽見門上人進(jìn)內(nèi)。問道：“有何事情？”門上人稟道：“欒家門客華三千特來求見！”徐大爺眉頭一皺，說道：“他來何事？”余謙在旁侍立，聽得華三千在外，說道：“這孽障專會搬弄是非，他來必?zé)o好事。爺們不必叫他進(jìn)來，待小的走出去，兩個巴掌打他回去！”鮑自安道：“兩國相爭，不斬來使。他既來，必有話說。且叫他進(jìn)來，看他說些什么?！毙焖膳蟮溃骸坝欣恚欣?！”分付門上叫他進(jìn)來。門上人領(lǐng)命出去。駱宏勛恐余謙粗魯，囑忖道：“人來我家，雖非好人，亦不可得罪。你自出去，不必在此，亦不可在外多事！”余謙見主人如此分付，祇得趕去站在二門，怒形于色。
門上人復(fù)領(lǐng)華三千進(jìn)來，行至二門，見余謙那個神情，華三千早已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行至跟前，拱手陪笑，道：“余賢叔在此么？”余謙也不相還，大聲道：“我今日不耐煩說話。”華三千滿臉陪笑，走過去了。進(jìn)得客廳，見三人共坐而食。濮天鵬因同在欒家會過，少不得同徐松朋微欠其身，道聲：“你來了么？請坐！”華三千意欲上前行禮，徐大爺?shù)溃骸安幌?。華兄日伴貴客、出入豪門，今至寒門，有何見教？”華三千道：“敝東著門下造大爺貴府，有一句話奉稟：今日擂臺上，令友老先生父女武藝超群，令人愛慕，但恨相見之晚。本欲請駕過去一談，諒令友同大爺必不肯下降。今雖打傷朱氏弟兄，掃了敝東擂臺，不惟不怨，反而起敬重之心！敝東還有一個朋友頗通武藝，五七日間即到，意欲還要討教令友，又恐令友回府，特今門下前來請問：不知令友可能容留幾日否？”徐松朋聞得此言，甚為煩難，暗想道：“若不應(yīng)允，他必取笑我有懼怕之心；若應(yīng)之，又恐鮑自安道：今日代我們復(fù)臉，已盡朋友之道，難道祇管在此，替我們保護(hù)不成？”口中祇是含糊答應(yīng)，不能決定。鮑自安早已會意，遂說道：“我已知其意也。令東見今日掃了他的擂臺，心中不服，又要請高明，要得幾日工夫。猶恐請了人來，那時恐我回去，故先差你來邀住我，然后纔去請人。那怕是臨潼斗寶，伍子胥過關(guān)，鬧海李哪咤，舍著老性命也要陪他玩玩。這也不妨，但我祇許你十日工夫，十日內(nèi)請了人來便罷，若十日之外，我即起行，那時莫說我躲而避之！”華三千道：“如此說，我就回復(fù)敝東便了?！毙焖膳蟮溃骸拔也凰?。你回去就將此話回復(fù)令東?！比A三千起身出來，看見余謙還在那二門站立，華三千遠(yuǎn)遠(yuǎn)的笑嘻嘻的叫道：“余大叔，因何不里邊坐坐？祇管在此，豈不站壞了！”余謙道：“各人所好不同，與你何干。我先就對你說過，我不耐煩說話，你苦苦纏我怎的！”華三千連聲道：“是！”走過去了，暗念一聲：“阿彌陀佛！闖過鬼門關(guān)了！”方纔放開膽，大步走出徐家之門回家。欒鎰萬正在廳上候信，一見華三千進(jìn)來，問道：“事體可曾說明？”華三千捏造一片虛詞，做作自家身份，答道：“門下一到徐家門首，徐松朋聞得我到，同駱宏勛連忙迎出大門，揖讓而進(jìn)，余謙捧盤獻(xiàn)茶。門下將大爺之言說過，那老兒亦在其坐，當(dāng)面說明：他在此等候十日；若十日外，他就回家去了。門下料南京往返，十日工夫綽綽有余，遂與定妥。大爺可速速著人赴南京要緊！”欒鎰萬遂差欒勤、欒干兩個家人，將書札禮物下舡動身。按下不言。
且說鮑自安在徐府用過晚飯，意欲叫女兒連夜回家，徐大爺那里肯放，說道：“姑娘今日至揚(yáng)州。明日叫賤內(nèi)相陪，瓊花觀、天寧寺各處游玩兩天，再回府不遲。那有個今來今去之理！”鮑自安道：“雖如此說，舍下無人，駱大爺深知?！瘪樅陝椎溃骸半m然如此，天已晚了?！币嗖桓医信畠浩鹦?。一宿晚景已過。次日早飯后，鮑金花辭謝徐大娘，又辭別父親。鮑自安道：“還是你叔、嫂先回去，到家小心火燭，要緊，要緊！若有大事，著人來此告我知道。我在此十日后，就回來了?！卞禊i亦分付妻、弟二人，濮天雕與鮑金花一一領(lǐng)命。又辭過徐、駱二人，出門上馬回龍?zhí)度チ恕?br>鮑自安在徐府一住六日，華三千通信約定明日早赴平山堂比試，徐松朋報(bào)與鮑自安，鮑自安就許他明日上平山堂。徐松朋又差人打探欒家所請何人。去的人回來稟道：“今日纔到，外人還不知他的姓名。就看見一老三少，三個道士。”鮑自安道：“不用說了，此必南京靈谷寺的雷勝遠(yuǎn)了?！毙?、駱問道：“老爹素昔認(rèn)識么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從未會面，我卻聞名，倒也算把好手！”徐、駱又問道：“天下好漢甚多，老爹素知道，到底算那人為最？”鮑自安道：“能人多得緊，就我所知者，山東花老妻舅，還有胡家活閻羅胡理、金鞭胡璉，并駱大爺空山所會者消安師徒。”并把力擒三虎之事說了一遍，徐松朋甚為驚異。鮑自安道：“他還有兩個師弟：一名消計(jì)，一名消月，比消安還覺英雄，惜乎我未會過。聞得他三師弟消月，能將大碗粗的木料，手指一捏，即為粉碎。我每想會他一會，卻無此緣?！边@一事，談了一日。
次日早飯后，徐、駱、鮑、濮四人各騎牲口，余謙陪那二十個人仍是步行來至平山堂。牲口扣在觀音閣中，眾人步行來至擂臺邊，祇聽得旁邊看打擂的眾人道：“來了！來了！還有一位女將怎不見來？”鮑自安舉目向臺上一觀，祇見一位老道士，六旬以上年紀(jì)，丈二身軀，截眉暴眼，雄赳赳的坐在一張椅上。聞得下邊人說：“來了！來了！”知是徐家到來，遂立起身來，將手一拱，道：“那一位是前日掃擂臺的英雄？請上臺來一談。”鮑自安聞得臺上招呼，將腳一縱，上得臺來，答道：“不敢！就是在下，前日僥幸。”道士道：“請問檀越上姓大名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在下姓鮑，名福，賤字自安?！钡朗康溃骸暗烙涯驱?zhí)鄂U檀越么？”鮑自安道：“在下便是?！钡朗堪迪氲溃骸肮幻惶搨?，怪道朱龍徒兒非他對手?！滨U自安道：“仙長尊姓何名？”道士道：“貧道姓雷，名勝遠(yuǎn)?！滨U自安道：“莫非南京靈谷寺雷仙長么？”道士道：“貧道正是?！滨U自安道：“久仰！久仰！”雷勝遠(yuǎn)道：“四個小徒不識高低，妄自與檀越比較，無怪受傷。又著人請我前來領(lǐng)教，不知肯授教否？”鮑自安道：“既不見諒，自然相陪。”于是二人各解大衣，緊束腰絳，讓了上下，方纔出對?？垂?，但有實(shí)學(xué)，并無經(jīng)過大敵者，專以謙和為上，不比那無術(shù)之輩，見面以言語相傷，何為英雄？有詩為證：
實(shí)學(xué)從來尚用謙，不敢絲毫輕英賢。
舉手方顯真本事，高低自分無惡言。
雷、鮑二人素皆聞名，誰肯懈??！俱使平生真實(shí)武藝，你拳我掌，我腿你腳，真正令人可愛。有詩：
一來一往不相饒，各欲人前逞英豪。
若非江湖脫塵客，堪稱擎天架海梁。
二人自早飯時候斗至中飯時候，彼此精神倍增，毫無空漏。正斗得濃處，猛聽得臺下一人大叫：“二位英雄莫要動手！我兩人來也。”正是：臺上儒道正濃斗，臺下釋子來解圍。不知臺下何人喊叫？且聽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