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
作者：老子治人事天，莫若嗇。
魏稼孫曰：“治人事天”，御注“人”作“民”。
武內(nèi)義雄曰：敦、遂二本“嗇”作“式”，“式”為“嗇”之借字。謙之案：邢玄“人”亦作“民”。“若”字，嚴(yán)、顧、彭、趙作“如”，釋文出“如”字。“嗇”，敦、遂二本及趙志堅(jiān)本作“式”，作“式”是也。顧本成疏：“‘天’，自然也。‘式’，法也。‘莫若’，猶無過也。言上合天道，下化黎元者，無過用無為之法也。”是成所見本作“式”。又◆本榮注：“莫過以道用為法式?！笔抢顦s所見本亦作“式”?！笆健奔捶ㄊ剑q今語規(guī)律。說文：“式，法也?！敝軙u法：“式，法也。”廣雅釋詁一：“式，○也?！痹娤挛洹跋率恐健?，傳：“法也?！苯?jīng)文二十二章“圣人抱一為天下式”，易順鼎曰：“‘式’即‘栻’字。廣雅：‘栻，梮也?！瘲x有天地，所以推陰陽，占吉兇，以楓子棗心木為之。漢書王莽傳‘天文郎案栻于前’即此，字亦作‘式’。周禮‘太史抱天時(shí)，與太師同車’，鄭司農(nóng)云：‘大出師，則太史主抱式以知天時(shí)，主吉兇?！献印健旨创肆x?！t之案：易說甚辨。老子為周柱下史，曾子問引鄭玄云：“老聃，周之太史?！眲t其曾抱式以知天時(shí)，或亦分內(nèi)之事。惟此云“治人事天莫若式”，乃就法式而言。二十八章“為天下式”，六十五章“兩者亦楷式，常知楷式”，“式”字均作法式解，而法式之觀念則固從觀察天文之現(xiàn)象來也。
夫唯嗇，是謂早服。
謙之案：“嗇”，敦、遂二本作“式”?！爸^”，敦、遂本及嚴(yán)、彭、顧、傅、范作“以”?！霸纭?，嚴(yán)本作“蚤”?！耙浴薄霸椤倍植⑴c韓非子解老同?！霸绶?，敦、遂二本“服”作“伏”，彭、趙作“復(fù)”，傅、范同此石。范曰：“王弼、孫登及世本作‘早服’?！庇衢性唬喊蠢W(xué)紀(jì)聞卷十引此文，兩“服”字皆作“復(fù)”，且引司馬公、朱文公說并云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”。又曰：“王弼本作‘早服’，而注云‘早服常也’，亦當(dāng)為‘復(fù)’?！苯癜疙n非子解老篇曰：“夫能嗇也，是從于道而服于理者也。眾人離于患，陷于禍，猶未知退而不服從道理。圣人雖未見禍患之形，虛無服從于道理，以稱蚤服。”然則古本自是“服”字。王說非。
又案韓非解老引“夫謂嗇，嗇是以蚤服”，盧文弨曰：“張本‘謂’作‘惟’，‘以’作‘謂’，凌本‘服’作‘復(fù)’，上下句皆同。王弼本作‘復(fù)’，釋文：‘復(fù)音服?！鳖檹V圻曰：“傅本及今德經(jīng)‘謂’皆作‘惟’。今德經(jīng)‘以’作‘謂’，傅本與此合?！?br>王先慎曰：凌本作“復(fù)”者，用老子誤本改也。上文“從于道而服于理”，又言“不服從道理”，又云“虛無服從道理”，即解老子“蚤服”之義。“服從”之服當(dāng)作“服”，更無疑義。知韓子所見德經(jīng)本作“服”，不作“復(fù)”也。困學(xué)紀(jì)聞十引老子“服”作“復(fù)”，并引司馬光、朱文公說云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”，謂“王弼本作‘早服’，而注云‘早服常也’，亦當(dāng)作‘復(fù)’”。據(jù)此則王弼本仍作“服”，與本書合。宋儒據(jù)釋文為訓(xùn)，未檢韓子也。凌氏依誤本老子改本書，非是。
謙之案：作“蚤服”是也。范本引王本作“早復(fù)”，道藏宋張?zhí)貐R刻四家注引王注“早復(fù)常也”，“早復(fù)謂之重積德者也”，是范、張皆見王本亦有作“復(fù)”者。司馬光謂：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，不離于德，可以修身?！?br>朱熹謂：“能嗇則不遠(yuǎn)而復(fù)，重積德者，先己有所積，后養(yǎng)以嗇，是又加積之也?！鄙w皆以儒家之說解老，擅改“早服”為“早復(fù)”，王先慎所云“誤本”者，殆即此耳。
高亨曰：竊疑“服”下當(dāng)有“道”字，“早服道”與“重積德”句法相同，辭意相因，“服道”即二十三章所云“從事于道”之意也。韓非子引已無“道”字，蓋其挩也久矣。本章嗇、道、德、克、極、母、久、道為韻。下句“早服”下亦挩“道”字。
謙之案：高說是也。河上公注“早服”句：“早，先也；服，得也。夫獨(dú)愛民財(cái)，愛精氣，則能先得天道也?！庇肿ⅰ爸胤e德”句云：“先得天道，是謂重積德于己也?！敝由瞎浣杂小暗馈弊?，今脫。
早服謂之重積德。
王先慎曰：河上“謂之”作“是謂”，與韓非解老文合。
謙之案：嚴(yán)遵本無此句?！霸绶倍挚蓮捻n子注，“服”訓(xùn)服從道理。虞書“五刑有服”，傳：“從也。”爾雅釋詁：“服，事也?！倍Y記孔子閑居“君子之服之也”，注：“猶習(xí)也?！狈袕牧?xí)之義，謂從于道而習(xí)于理也。又“德”借為“◆”。廣雅釋詁三：“德，得也?！弊笙遑ニ膫鳎骸暗拢瑖抑?。”家語入官：“德，政之始也?！眳斡[精通：“德也者，萬民之宰也?！苯越琛暗隆睘椤啊簟?。言早服從道理，則積得深厚也。重積德則無不克，無不克則莫知其極。
嚴(yán)可均曰：“則無不克”，御注、王弼作“不克”，下句亦然。謙之案：景福、嚴(yán)遵、河上、室町、柰卷均作“克”，敦煌、傅、范作“克”，遂州誤作“充”。嚴(yán)無下“無不克則”二句。案“克”“克”可通用。字林、爾雅釋言均訓(xùn)“克”為能。河上注：“克，勝也?！卑缸至帧翱?，能也”，是音義同。又“莫知其極”，爾雅釋詁：“極，至也?！眳斡[制樂“樂人焉知其極”，注：“猶終也。”禮記大學(xué)“君子無所不用其極”，注：“盡也?！彪x騷“觀民之計(jì)極”，注：“窮也?！贝恕澳錁O”，即莫知其所窮盡之義。
莫知其極，可以有國。有國之母，可以長久。
謙之案：敦、遂二本“莫”作“能”，嚴(yán)本“有”作“為”，遂州本“長久”作“久長”。范本“極”下有“則”字。范曰：“‘則’字，河上公、韓非同古本。”
是謂深根、固蔕、長生、久視之道。
嚴(yán)可均曰：“固蔕”，御注作“故蔕”，王弼作“固柢”。畢沅曰：“柢”，河上公作“蔕”，韓非作“深其根，固其柢”，無“是謂”二字。蘇靈芝書亦為“蔕”。羅振玉曰：“柢”，釋文：“亦作‘蔕’?！倍鼗?、御注、景福三本作“蔕”。
謙之案：遂州、邢玄、磻溪、樓正，室町、柰卷、嚴(yán)、顧、趙、高并作“蔕”，意林、御覽六百五十九引同。傅、范本作“柢”。范曰：“‘柢’字，傅奕引古本云：‘柢，木根也?！忠痹疲骸苤^根柢也?！由瞎鳌O’，非經(jīng)義。夫‘柢’亦是根。”謙之案：字林云：“蔕、柢音同?！毕鸟倒盼乃穆曧嵕硭囊爬献右嘧鳌笆O”，范說非。又“長生久視”為當(dāng)時(shí)通行語。荀子榮辱篇云：“是庶人之所以取暖衣飽食、長生久視以免于刑戮也?！眳问洗呵镏丶浩啤笆乐酥髻F人，無賢不肖莫不欲長生久視”，高誘注：“視，活也。”老子義同此。
「音韻」此章江氏韻讀：嗇、嗇、復(fù)、德、德、克、克、極、國、母、久、道韻（之、幽通韻，嗇，史入聲，服協(xié)房逼反，克，枯力反，國，古逼反，道協(xié)徒以反）。謙之案：嗇、復(fù)、德、克、極、國、母，之部，久、道，之、幽并收，此之、幽通韻。姚文田分嗇、嗇、服、德、克、極、極、國為一韻（一戠入聲），母、久為一韻（四之上聲）。鄧廷楨同。鄧曰：“久字上與母韻，與詩韻同；下與道韻，與易象傳韻同。”奚侗分嗇、嗇、復(fù)、復(fù)、德、德、克、克、極、極、國為一韻，復(fù)讀若服。母、久、道為一韻。蓋皆未審“之”“幽”諸字其初皆全相協(xié)也。又“嗇”，敦、遂本作“式”，“式”亦之部入聲。陳第屈宋古音義曰：“服音逼，詩、易及秦、漢古辭無有不讀逼者。”顧炎武唐韻正入聲一屋：“服”，古音蒲北反，引老子此章。旁證：楚辭離騷：“瞻前而顧后兮，相觀民之計(jì)極，夫孰非善而可服！”
右景龍碑本六十四字，敦煌本六十三字，河上、王、傅本六十四字，范本六十五字。河上本題“守道第五十九”，王本題“五十九章”，范本題“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”。
魏稼孫曰：“治人事天”，御注“人”作“民”。
武內(nèi)義雄曰：敦、遂二本“嗇”作“式”，“式”為“嗇”之借字。謙之案：邢玄“人”亦作“民”。“若”字，嚴(yán)、顧、彭、趙作“如”，釋文出“如”字。“嗇”，敦、遂二本及趙志堅(jiān)本作“式”，作“式”是也。顧本成疏：“‘天’，自然也。‘式’，法也。‘莫若’，猶無過也。言上合天道，下化黎元者，無過用無為之法也。”是成所見本作“式”。又◆本榮注：“莫過以道用為法式?！笔抢顦s所見本亦作“式”?！笆健奔捶ㄊ剑q今語規(guī)律。說文：“式，法也?！敝軙u法：“式，法也。”廣雅釋詁一：“式，○也?！痹娤挛洹跋率恐健?，傳：“法也?！苯?jīng)文二十二章“圣人抱一為天下式”，易順鼎曰：“‘式’即‘栻’字。廣雅：‘栻，梮也?！瘲x有天地，所以推陰陽，占吉兇，以楓子棗心木為之。漢書王莽傳‘天文郎案栻于前’即此，字亦作‘式’。周禮‘太史抱天時(shí)，與太師同車’，鄭司農(nóng)云：‘大出師，則太史主抱式以知天時(shí)，主吉兇?！献印健旨创肆x?！t之案：易說甚辨。老子為周柱下史，曾子問引鄭玄云：“老聃，周之太史?！眲t其曾抱式以知天時(shí)，或亦分內(nèi)之事。惟此云“治人事天莫若式”，乃就法式而言。二十八章“為天下式”，六十五章“兩者亦楷式，常知楷式”，“式”字均作法式解，而法式之觀念則固從觀察天文之現(xiàn)象來也。
夫唯嗇，是謂早服。
謙之案：“嗇”，敦、遂二本作“式”?！爸^”，敦、遂本及嚴(yán)、彭、顧、傅、范作“以”?！霸纭?，嚴(yán)本作“蚤”?！耙浴薄霸椤倍植⑴c韓非子解老同?！霸绶?，敦、遂二本“服”作“伏”，彭、趙作“復(fù)”，傅、范同此石。范曰：“王弼、孫登及世本作‘早服’?！庇衢性唬喊蠢W(xué)紀(jì)聞卷十引此文，兩“服”字皆作“復(fù)”，且引司馬公、朱文公說并云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”。又曰：“王弼本作‘早服’，而注云‘早服常也’，亦當(dāng)為‘復(fù)’?！苯癜疙n非子解老篇曰：“夫能嗇也，是從于道而服于理者也。眾人離于患，陷于禍，猶未知退而不服從道理。圣人雖未見禍患之形，虛無服從于道理，以稱蚤服。”然則古本自是“服”字。王說非。
又案韓非解老引“夫謂嗇，嗇是以蚤服”，盧文弨曰：“張本‘謂’作‘惟’，‘以’作‘謂’，凌本‘服’作‘復(fù)’，上下句皆同。王弼本作‘復(fù)’，釋文：‘復(fù)音服?！鳖檹V圻曰：“傅本及今德經(jīng)‘謂’皆作‘惟’。今德經(jīng)‘以’作‘謂’，傅本與此合?！?br>王先慎曰：凌本作“復(fù)”者，用老子誤本改也。上文“從于道而服于理”，又言“不服從道理”，又云“虛無服從道理”，即解老子“蚤服”之義。“服從”之服當(dāng)作“服”，更無疑義。知韓子所見德經(jīng)本作“服”，不作“復(fù)”也。困學(xué)紀(jì)聞十引老子“服”作“復(fù)”，并引司馬光、朱文公說云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”，謂“王弼本作‘早服’，而注云‘早服常也’，亦當(dāng)作‘復(fù)’”。據(jù)此則王弼本仍作“服”，與本書合。宋儒據(jù)釋文為訓(xùn)，未檢韓子也。凌氏依誤本老子改本書，非是。
謙之案：作“蚤服”是也。范本引王本作“早復(fù)”，道藏宋張?zhí)貐R刻四家注引王注“早復(fù)常也”，“早復(fù)謂之重積德者也”，是范、張皆見王本亦有作“復(fù)”者。司馬光謂：“不遠(yuǎn)而復(fù)，不離于德，可以修身?！?br>朱熹謂：“能嗇則不遠(yuǎn)而復(fù)，重積德者，先己有所積，后養(yǎng)以嗇，是又加積之也?！鄙w皆以儒家之說解老，擅改“早服”為“早復(fù)”，王先慎所云“誤本”者，殆即此耳。
高亨曰：竊疑“服”下當(dāng)有“道”字，“早服道”與“重積德”句法相同，辭意相因，“服道”即二十三章所云“從事于道”之意也。韓非子引已無“道”字，蓋其挩也久矣。本章嗇、道、德、克、極、母、久、道為韻。下句“早服”下亦挩“道”字。
謙之案：高說是也。河上公注“早服”句：“早，先也；服，得也。夫獨(dú)愛民財(cái)，愛精氣，則能先得天道也?！庇肿ⅰ爸胤e德”句云：“先得天道，是謂重積德于己也?！敝由瞎浣杂小暗馈弊?，今脫。
早服謂之重積德。
王先慎曰：河上“謂之”作“是謂”，與韓非解老文合。
謙之案：嚴(yán)遵本無此句?！霸绶倍挚蓮捻n子注，“服”訓(xùn)服從道理。虞書“五刑有服”，傳：“從也。”爾雅釋詁：“服，事也?！倍Y記孔子閑居“君子之服之也”，注：“猶習(xí)也?！狈袕牧?xí)之義，謂從于道而習(xí)于理也。又“德”借為“◆”。廣雅釋詁三：“德，得也?！弊笙遑ニ膫鳎骸暗拢瑖抑?。”家語入官：“德，政之始也?！眳斡[精通：“德也者，萬民之宰也?！苯越琛暗隆睘椤啊簟?。言早服從道理，則積得深厚也。重積德則無不克，無不克則莫知其極。
嚴(yán)可均曰：“則無不克”，御注、王弼作“不克”，下句亦然。謙之案：景福、嚴(yán)遵、河上、室町、柰卷均作“克”，敦煌、傅、范作“克”，遂州誤作“充”。嚴(yán)無下“無不克則”二句。案“克”“克”可通用。字林、爾雅釋言均訓(xùn)“克”為能。河上注：“克，勝也?！卑缸至帧翱?，能也”，是音義同。又“莫知其極”，爾雅釋詁：“極，至也?！眳斡[制樂“樂人焉知其極”，注：“猶終也。”禮記大學(xué)“君子無所不用其極”，注：“盡也?！彪x騷“觀民之計(jì)極”，注：“窮也?！贝恕澳錁O”，即莫知其所窮盡之義。
莫知其極，可以有國。有國之母，可以長久。
謙之案：敦、遂二本“莫”作“能”，嚴(yán)本“有”作“為”，遂州本“長久”作“久長”。范本“極”下有“則”字。范曰：“‘則’字，河上公、韓非同古本。”
是謂深根、固蔕、長生、久視之道。
嚴(yán)可均曰：“固蔕”，御注作“故蔕”，王弼作“固柢”。畢沅曰：“柢”，河上公作“蔕”，韓非作“深其根，固其柢”，無“是謂”二字。蘇靈芝書亦為“蔕”。羅振玉曰：“柢”，釋文：“亦作‘蔕’?！倍鼗?、御注、景福三本作“蔕”。
謙之案：遂州、邢玄、磻溪、樓正，室町、柰卷、嚴(yán)、顧、趙、高并作“蔕”，意林、御覽六百五十九引同。傅、范本作“柢”。范曰：“‘柢’字，傅奕引古本云：‘柢，木根也?！忠痹疲骸苤^根柢也?！由瞎鳌O’，非經(jīng)義。夫‘柢’亦是根。”謙之案：字林云：“蔕、柢音同?！毕鸟倒盼乃穆曧嵕硭囊爬献右嘧鳌笆O”，范說非。又“長生久視”為當(dāng)時(shí)通行語。荀子榮辱篇云：“是庶人之所以取暖衣飽食、長生久視以免于刑戮也?！眳问洗呵镏丶浩啤笆乐酥髻F人，無賢不肖莫不欲長生久視”，高誘注：“視，活也。”老子義同此。
「音韻」此章江氏韻讀：嗇、嗇、復(fù)、德、德、克、克、極、國、母、久、道韻（之、幽通韻，嗇，史入聲，服協(xié)房逼反，克，枯力反，國，古逼反，道協(xié)徒以反）。謙之案：嗇、復(fù)、德、克、極、國、母，之部，久、道，之、幽并收，此之、幽通韻。姚文田分嗇、嗇、服、德、克、極、極、國為一韻（一戠入聲），母、久為一韻（四之上聲）。鄧廷楨同。鄧曰：“久字上與母韻，與詩韻同；下與道韻，與易象傳韻同。”奚侗分嗇、嗇、復(fù)、復(fù)、德、德、克、克、極、極、國為一韻，復(fù)讀若服。母、久、道為一韻。蓋皆未審“之”“幽”諸字其初皆全相協(xié)也。又“嗇”，敦、遂本作“式”，“式”亦之部入聲。陳第屈宋古音義曰：“服音逼，詩、易及秦、漢古辭無有不讀逼者。”顧炎武唐韻正入聲一屋：“服”，古音蒲北反，引老子此章。旁證：楚辭離騷：“瞻前而顧后兮，相觀民之計(jì)極，夫孰非善而可服！”
右景龍碑本六十四字，敦煌本六十三字，河上、王、傅本六十四字，范本六十五字。河上本題“守道第五十九”，王本題“五十九章”，范本題“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