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回 燕娘杏娘十字坡齊鏖巨敵 莊公莊勇一杯酒互訂良媒
作者：蔡召華紹軍被可當(dāng)沖突一場(chǎng)，死傷不可數(shù)計(jì)。那長人，就是無力鄉(xiāng)鄉(xiāng)長趙翦。怪臉赤髯的，就是莊勇客如海。二人是有名的大力。其余莊勇鄉(xiāng)長，死者二十余人，鄉(xiāng)兵漸漸的散去了。潛光見傷折了許多勇將，糧草不繼，亦悔不聽丁勉之之言。思乘夜退軍，又恐韓軍追襲。乃使趙子廉、奇子實(shí)引兵埋伏。如追兵至，兩下夾攻，可獲全勝。早有細(xì)作報(bào)入韓營，韓陵與少青商議曰：“聞諸鄉(xiāng)長之兵漸散，紹潛光已有去志，拔營而遁，必在今夜，不可不追，又不可混追，中其埋伏之計(jì)，要商量怎么追法才好。”少青未及答，只見雪燕上前曰：“俺有條計(jì)，并不用追，能使他片甲不回，未知驗(yàn)否。”韓陵曰：“愿聞娘子妙計(jì)。”雪燕曰：“從魚腸坂抄過，便是那條十字路，這條路，雖是大路，至十字的所在，偏狹起來，又是紹軍必由之路，若使兩人各率兵五百，伏在那十字的兩旁一齊截殺，縱有百萬雄師，何處用武。”韓陵鼓掌曰：“此計(jì)大妙，就煩娘子與某的孫媳婦兒同去?！毖┭鄳?yīng)允，與司馬杏英，共點(diǎn)一千軍馬，各帶地雷火箭弓弩，潛師至魚腸坂。時(shí)已黃昏，見了韓杰，備說此計(jì)。韓杰曰：“此是天造地設(shè)的妙計(jì)。若娘子不來時(shí)，某亦打點(diǎn)去截殺他，只是兵少，恐不濟(jì)事，娘子來，紹賊合休矣。兩旁的峭壁，某數(shù)日前，已私著人多備石塊，從上擲下，是最便宜的。誰知是預(yù)為娘子設(shè)的，紹賊休矣?！奔词谷顺幸姑懿嫉乩椎嘏冢谏咸碓O(shè)油灌的草，又使細(xì)作探聽虛實(shí)。二更的時(shí)候，探聽得紹軍已拔營了，遂辭了韓杰，杏英率軍四百伏左路，雪燕率軍四百伏右路，各使兵一百，先爬上峭壁伏著。是夜，月黑星沉，陰風(fēng)森颯。紹軍走至五六里，見無追兵，兩處的伏兵，亦合著大隊(duì)軍馬而走，將至那十字路，謀士呼家寶曰：“這里的十字路，倘有伏兵，奈何?！睗摴庠唬骸翱v有伏兵，亦奮勇沖殺過去，難道退回么?！庇谑菨摴庖获R當(dāng)先，橫著大刀，直沖而過。忽一聲炮響，兩路火把齊明。有軍從左右殺出，路已堵截不通。前面從潛光走過的，只得十余騎，聽得喊聲大振，雪燕挺槍追殺前面的，杏英揮刀截殺后面的。后軍急欲退時(shí)，石塊火束，從天墜下，地下地雷地炮齊發(fā)。上下里石隨火下，火隨石發(fā)，額爛足焦，哀號(hào)之聲，十里不絕。退后的尚有千余人，尹百全統(tǒng)著，又無路徑，只得棄了馬，爬山而走。山多G石，又無火炬，多撞跌致死，能逃脫者十無四五。前面雪燕正趕著潛光，眾軍指那光閃閃的交龍盔上傘紅纓的，便是潛光了。雪燕趕上，一槍刺于馬下，割了首級(jí)?；鸸饫锟磿r(shí)，卻不是潛光，是莊勇紹昌符，易他的盔鎧冒死的。雪燕大怒，教眾軍多燃火炬。凡林木巖谷，搜尋殆遍。正回軍，忽然腥風(fēng)刮面，旌旗皆偃。山坳里躍出一巨物，高丈余，龍首熊身，迎風(fēng)一嘯，眾皆辟易。雪燕夾定耿純，趁著綠光，支槍來斗那物。那物舞兩爪來撲雪燕，雪燕側(cè)躲著，不能回槍，即以槍把梢，直點(diǎn)那物的左腋。原來雪燕的槍把梢，是紫霞神鐵鏈作蒺藜式，點(diǎn)著的，筋骨俱攣。那物斗雪燕不過，負(fù)著痛緣坡而走。雪燕不顧眾軍，獨(dú)自一騎，追過幾個(gè)山坡，那物向叢莽里一蹲，雪燕橫槍挑開叢莽，并不見那物，只見十余人伏莽中，揮槍齊刺雪燕。雪燕撥開眾槍，一槍剛刺翻了一個(gè)，余人奔出叢莽，斜刺里走。正走不遠(yuǎn)，忽火光從林木中閃出，一彪軍迎面殺來，大呼曰：“紹莊公勿慌，某乃新甲鄉(xiāng)長萬年也。聞公兵敗，特來相救?！毖晕匆眩褜⒀┭鄧谯蛐?。雪燕舞動(dòng)雙棱白纓槍，雪滾云飛，無人敢近。萬年乃揮弓弩手，四面射之。但見矢飛雨集，槍緊風(fēng)號(hào)，槍不饒人，矢皆墮地。那彪軍正被雪燕挑得血濺尸飛，萬年使暗槍從雪燕背心里刺來，雪燕并不回格，待他刺得至近，將身一閃，一手接著萬年的槍柄，只一拖，拖下馬來。眾軍來救萬年的，盡被刺翻。時(shí)潛光、家寶從叢莽中逃出，雜亂軍中。回顧萬年，已被雪燕的耿純踏出腸來了，乃相與嘆曰：“此女子，神槍也。但見槍棱焯爍，似不曾刺人，而貫喉而死者何多也。敵有這等神人，某命危矣?！彼斐闷鋺?zhàn)酣時(shí)，先自走脫。不一時(shí)，雪燕的兵已追至。四面合圍，這彪軍，無一人得脫者。雪燕遂引兵還。時(shí)杏英的軍，已擒得香得功、丁占鰲等，共莊勇五人。于是合兵一處，見大路上皆尸骸填塞，依舊從魚腸舊路回鉤鐮坡大營。韓陵、少青大喜，遂拔鉤鐮營，奏凱回莊。
明日在莊公府，攢花結(jié)彩，擺列筵宴，鼓樂并奏，三軍舞蹈。韓陵把盞笑曰：“今日奇功，翻出兩個(gè)女子之手，我們男子，是沒用的了?！睍r(shí)左邊的席，是可當(dāng)、韓騰，右邊是雪燕、杏英。韓陵遂下坐把盞，來奉雪燕，曰：“娘子天人，縱紹潛光未誅，亦已膽碎，從此不敢小戲我東南莊鄉(xiāng)，皆娘子賜也。”少青亦把盞奉杏英。兩女子回了盞，各道萬福。又行了一巡酒，韓陵教韓騰把少青盞，因謂之曰：“汝祖年邁，不能久任事，欲將公位傳汝，汝須事顏公如事我，若違我言，便是不孝的孫兒了?！表n騰曰：“愿子孫世世，事顏公如臣之事君，始終不變?！表n陵曰：“能如此，我無憂矣。”又謂少青曰：“老夫今年六十有九，亡兒無祿，只撇下這個(gè)男孫兒，一個(gè)女孫兒，今趁莊公在此，傳位與他，老夫得優(yōu)游杖履，往來兩莊之間，或在我女兒處住幾時(shí)，或在孫兒處住幾時(shí)，住到闔眼的時(shí)候，罷了。只是阿騰年少，不更事，須莊公教道他?！庇謫卷n騰、杏英拜了少青四拜，曰：“汝妹子吉姐，亦著他出來奉顏公一杯酒，他時(shí)婚姻的事，亦須請(qǐng)命顏公而后行。”杏英離席進(jìn)內(nèi)室，即帶了個(gè)小女子出來，眉目如畫。韓陵指著曰：“此是老夫的孫女兒，名吉姐，頗聰慧，今年七歲了。”吉姐把了盞，在杏英身旁坐地。杏英又離席向韓陵少青處拜著曰：“孫媳兒有句話稟莊公，雪娘子的槍法，是人間少對(duì)的，與孫媳兒又最說得合，欲拜為結(jié)義姊妹，未知莊公許否。”韓陵曰：“好便好，只是屈了雪娘子?！鄙偾嗾f些謙話，韓騰曰：“這兒女子的事，由著你們，何必在長者席前啰唣。今被擒的莊勇中，有兩個(gè)是最英雄無敵的，我昨夜以好話兒哄著他，大都是愿降的，敢問如何措置?！表n陵曰：“聞紹潛光待莊勇如手足，皆欲為之死，焉肯甘心降我，不如殺之以絕后患。”少青曰：“彼待之如手足，我且待之如腹心，天生人才，原不多得，殺之可惜。如莊公不要時(shí)，求賜與某?！表n騰曰：“可莊多才，其尤者皆歸顏公，何曾有甚變卦，不如將他二人，分作兩處。顏公收用香得功，我們收用丁占鰲，縱有反覆，亦易箝制?！表n陵嘆曰：“終久必有后患，老夫不及見矣?！庇謴?fù)飲一巡酒。韓騰曰：“那十字坡上的尸骸，擁塞數(shù)里，請(qǐng)?jiān)谘┓逑拢€(gè)京觀，一來免得鳶啄獸銜，二來可以示威西北，公以為何如?！表n、顏二公皆主其言。
忽見那吉姐走上前，斂衽曰：“聞這一役，鄉(xiāng)長死的最多，家家男號(hào)女哭，雖不敢歸怨我們，筑京觀究竟非盛德事，以孫兒的鄙見，不如出張告示，許西北諸鄉(xiāng)，收尸歸葬，如三日外無人收撿的，任哥哥筑京觀未遲。少青聞這語，大驚曰：“幾歲的女孩子，說得出這篇話，將來還了得。”因舉酒觴韓陵曰：“這吉姐，與某丈人玉公的遺孤壽官同庚，若不棄時(shí)，愿聯(lián)姻好?！表n陵謙遜了一回，遂令可當(dāng)、玉凌云二人執(zhí)斧，各飲了喜酒。又喚吉姐，重奉了少青酒，又奉可當(dāng)、凌云謝媒的酒。只見凌云才飲了謝媒酒，便離席捧兩巨觴，跪二公前，曰：“二公飲某的酒，亦為某完一件心事?！倍钇饋?，各酬了凌云一觴，問是何事。凌云曰：“某有一妹，喚做玉無瑕，在竹山食名女糧，夫人甚贊他好弓馬，升作個(gè)營長，今欲將他許嫁可當(dāng)莊勇，懇二公亦為某作個(gè)冰人，故此冒瀆?！笨僧?dāng)辭曰：“某欲娶妻室時(shí)，早已娶了。大丈夫自行自止，被妻室絆住了腳，安得自由。況某年過四旬，這女子年才二十，又老少不相配，請(qǐng)辭?！鄙偾嘣唬骸案绺缲M不聞不孝有三，無后為大乎。況這玉無瑕，亦是個(gè)英雄好女，配得你過的。某嘗在女教場(chǎng)，看那女兵較射，夫人將泥金繡鳳裙一襲以彩絲懸樹上，令有能走馬射斷彩絲的，即得鳳裙。射了數(shù)百人，皆不能斷那彩絲。無瑕穿件白緞繡邊的戰(zhàn)襖，擐著白羅戰(zhàn)裙，騎匹白馬，搭著箭，往來馳驟，只是不射，忽然金鼓齊鳴，鳳裙墮地，那白馬上卻不見了無瑕，誰知那無瑕從馬腹里翻更斗，繡履朝天，那箭到彩絲時(shí)，已跨上鞍橋了，只不見他在何處發(fā)箭。不一時(shí)，躍下了馬，取那鳳裙穿好，來見夫人，無人敢爭。夫人大喜，又拔頭上琥珀釵賜他。這個(gè)英雄好女，是萬中不能挑一的，誰不想娶他，哥哥切勿錯(cuò)過?！北娙寺犐偾噙@一篇話，都聽得呆了。忽見雪燕、杏英離席，齊捧著酒，遞到可當(dāng)席上，雪燕曰：“這樣嫂嫂，伯伯不娶他，更欲娶誰？”杏英曰：“這樣女子不嫁莊勇，卻待嫁誰。我姊妹定要為莊勇做媒的?！笨僧?dāng)沒奈何，只得應(yīng)允。堂下又奏了一回樂，可當(dāng)又重新奉了二公兩女韓騰、玉凌云的酒，盡歡而罷。
明日在莊公府，攢花結(jié)彩，擺列筵宴，鼓樂并奏，三軍舞蹈。韓陵把盞笑曰：“今日奇功，翻出兩個(gè)女子之手，我們男子，是沒用的了?！睍r(shí)左邊的席，是可當(dāng)、韓騰，右邊是雪燕、杏英。韓陵遂下坐把盞，來奉雪燕，曰：“娘子天人，縱紹潛光未誅，亦已膽碎，從此不敢小戲我東南莊鄉(xiāng)，皆娘子賜也。”少青亦把盞奉杏英。兩女子回了盞，各道萬福。又行了一巡酒，韓陵教韓騰把少青盞，因謂之曰：“汝祖年邁，不能久任事，欲將公位傳汝，汝須事顏公如事我，若違我言，便是不孝的孫兒了?！表n騰曰：“愿子孫世世，事顏公如臣之事君，始終不變?！表n陵曰：“能如此，我無憂矣。”又謂少青曰：“老夫今年六十有九，亡兒無祿，只撇下這個(gè)男孫兒，一個(gè)女孫兒，今趁莊公在此，傳位與他，老夫得優(yōu)游杖履，往來兩莊之間，或在我女兒處住幾時(shí)，或在孫兒處住幾時(shí)，住到闔眼的時(shí)候，罷了。只是阿騰年少，不更事，須莊公教道他?！庇謫卷n騰、杏英拜了少青四拜，曰：“汝妹子吉姐，亦著他出來奉顏公一杯酒，他時(shí)婚姻的事，亦須請(qǐng)命顏公而后行。”杏英離席進(jìn)內(nèi)室，即帶了個(gè)小女子出來，眉目如畫。韓陵指著曰：“此是老夫的孫女兒，名吉姐，頗聰慧，今年七歲了。”吉姐把了盞，在杏英身旁坐地。杏英又離席向韓陵少青處拜著曰：“孫媳兒有句話稟莊公，雪娘子的槍法，是人間少對(duì)的，與孫媳兒又最說得合，欲拜為結(jié)義姊妹，未知莊公許否。”韓陵曰：“好便好，只是屈了雪娘子?！鄙偾嗾f些謙話，韓騰曰：“這兒女子的事，由著你們，何必在長者席前啰唣。今被擒的莊勇中，有兩個(gè)是最英雄無敵的，我昨夜以好話兒哄著他，大都是愿降的，敢問如何措置?！表n陵曰：“聞紹潛光待莊勇如手足，皆欲為之死，焉肯甘心降我，不如殺之以絕后患。”少青曰：“彼待之如手足，我且待之如腹心，天生人才，原不多得，殺之可惜。如莊公不要時(shí)，求賜與某?！表n騰曰：“可莊多才，其尤者皆歸顏公，何曾有甚變卦，不如將他二人，分作兩處。顏公收用香得功，我們收用丁占鰲，縱有反覆，亦易箝制?！表n陵嘆曰：“終久必有后患，老夫不及見矣?！庇謴?fù)飲一巡酒。韓騰曰：“那十字坡上的尸骸，擁塞數(shù)里，請(qǐng)?jiān)谘┓逑拢€(gè)京觀，一來免得鳶啄獸銜，二來可以示威西北，公以為何如?！表n、顏二公皆主其言。
忽見那吉姐走上前，斂衽曰：“聞這一役，鄉(xiāng)長死的最多，家家男號(hào)女哭，雖不敢歸怨我們，筑京觀究竟非盛德事，以孫兒的鄙見，不如出張告示，許西北諸鄉(xiāng)，收尸歸葬，如三日外無人收撿的，任哥哥筑京觀未遲。少青聞這語，大驚曰：“幾歲的女孩子，說得出這篇話，將來還了得。”因舉酒觴韓陵曰：“這吉姐，與某丈人玉公的遺孤壽官同庚，若不棄時(shí)，愿聯(lián)姻好?！表n陵謙遜了一回，遂令可當(dāng)、玉凌云二人執(zhí)斧，各飲了喜酒。又喚吉姐，重奉了少青酒，又奉可當(dāng)、凌云謝媒的酒。只見凌云才飲了謝媒酒，便離席捧兩巨觴，跪二公前，曰：“二公飲某的酒，亦為某完一件心事?！倍钇饋?，各酬了凌云一觴，問是何事。凌云曰：“某有一妹，喚做玉無瑕，在竹山食名女糧，夫人甚贊他好弓馬，升作個(gè)營長，今欲將他許嫁可當(dāng)莊勇，懇二公亦為某作個(gè)冰人，故此冒瀆?！笨僧?dāng)辭曰：“某欲娶妻室時(shí)，早已娶了。大丈夫自行自止，被妻室絆住了腳，安得自由。況某年過四旬，這女子年才二十，又老少不相配，請(qǐng)辭?！鄙偾嘣唬骸案绺缲M不聞不孝有三，無后為大乎。況這玉無瑕，亦是個(gè)英雄好女，配得你過的。某嘗在女教場(chǎng)，看那女兵較射，夫人將泥金繡鳳裙一襲以彩絲懸樹上，令有能走馬射斷彩絲的，即得鳳裙。射了數(shù)百人，皆不能斷那彩絲。無瑕穿件白緞繡邊的戰(zhàn)襖，擐著白羅戰(zhàn)裙，騎匹白馬，搭著箭，往來馳驟，只是不射，忽然金鼓齊鳴，鳳裙墮地，那白馬上卻不見了無瑕，誰知那無瑕從馬腹里翻更斗，繡履朝天，那箭到彩絲時(shí)，已跨上鞍橋了，只不見他在何處發(fā)箭。不一時(shí)，躍下了馬，取那鳳裙穿好，來見夫人，無人敢爭。夫人大喜，又拔頭上琥珀釵賜他。這個(gè)英雄好女，是萬中不能挑一的，誰不想娶他，哥哥切勿錯(cuò)過?！北娙寺犐偾噙@一篇話，都聽得呆了。忽見雪燕、杏英離席，齊捧著酒，遞到可當(dāng)席上，雪燕曰：“這樣嫂嫂，伯伯不娶他，更欲娶誰？”杏英曰：“這樣女子不嫁莊勇，卻待嫁誰。我姊妹定要為莊勇做媒的?！笨僧?dāng)沒奈何，只得應(yīng)允。堂下又奏了一回樂，可當(dāng)又重新奉了二公兩女韓騰、玉凌云的酒，盡歡而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