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回 降將權(quán)時留幕府 王師大舉伐眉山
作者：蔡召華捷書報至紫霞，王大喜。丁推善晉爵，鐵山伯紹經(jīng)、紹緯加兵部主事銜，仍留參軍務(wù)，紹玉以下各增一秩。時香香已將香得功解回紫都，王御午朝門受俘。指得功罵曰：“朕在黃石，待汝不薄，何故負(fù)恩造反，使我黃石廬井邱墟，子女離散。今日再擒，是天不欲使貳心臣完首領(lǐng)也。不知曾有悔心否?！钡霉υ唬骸俺忌偈苤B王，當(dāng)時忍辱就降，原欲取黃石以報主恩也。乃天心靳臣，使臣不獲完其志愿，是負(fù)紹王，非負(fù)大王也。雖然，臣功未成，臣心不貳，大丈夫卒于所事，之死靡他，心行俱完，何悔之。有請速加刑，無相咒詈?！蓖醮笈钗涫繝砍鐾饨虉鰭鞓漤?，以亂箭射之。武士牽而去，左丞相花容言于王曰：“此人義勇過人，不可殺也。”王曰：“昔十字坡被擒，老韓陵欲殺之，朕憐其勇，帶回黃石，賞賚豐隆，卒之潛引紹軍，禍我黃石，致為韓陵所笑。是反覆小人也，不殺之，待如何?！被ㄈ菰唬骸案`聞得功從黃石歸后，呼家寶譖于潛光，故潛光惡遇之，時復(fù)愧以微詞，又為海深太康所忌，屢欲自頸，此正志士操心危慮患深之日，與昔者異矣。王且緩其死，待臣以口舌折其心，明俾前之忠于紹者，今忠于我。昔武鄉(xiāng)侯知魏延有反骨，而猶用之，豈不以才不易得乎。臣愿收置帳下，必能使之不負(fù)臣。不負(fù)臣，即不負(fù)國也。”王許之，乃以香得功暫下丞相府獄。余余就獄中見得功曰：“曩者言于王，欲釋將軍回國矣，將軍何以報我?！钡霉︴救辉唬骸暗霉Σ粴w矣。若相公加惠得功，使得功就刑西市，死且不朽。如必驅(qū)得功而就戮于故國，則身名俱喪，何以報相公?！庇嘤嘣唬骸耙詫④娭伊x薄云漢，我君臣既不得與將軍同事，斷不忍加害于將軍，故去住一由將軍，非必驅(qū)將軍而就死地也。且聞紹王待將軍厚，故將軍往歲猶思取黃石以報紹王，況勝敗軍家恒事，豈紹王不念舊德而必以怨毒加將軍乎，恨我國無將軍其人耳。有將軍其人，即割地以贖將軍亦所不惜，惟將軍三思之?！钡霉Τ烈髁艘粫?，不覺泫然流涕曰：“俘虜之余，本無心求活，相公知得功者也。若果不肯成得功名，愿為帳下小卒，出肝腦以報相公?！庇嘤嘣唬骸拔艄苤賷^起囚車之下，猶能一匡九合，以顯功名，談?wù)咧两窠褰?。倘將軍果能感激義氣，棄暗投明，不負(fù)娭家。娭家亦因?qū)④姸回?fù)君國。善終善始，豈不美哉。所懼者，故君之義難釋，新主之泰未交，故不敢強將軍耳?！钡霉υ唬骸暗霉ψ渣S石逃回，見殺于紹王者屢矣。君以草芥視臣，臣不得不以寇讎視君。委贄事人，從今日始，前事不足道也?！毖砸眩萦陔A下。余余使左右扶起之，去其縲紲，引至神武帳前，更衣與諸軍士相見。先是，余余與無知俱居璇樞府，亦造有外相府，凡軍國大事，有不便于朝議者，則集相府議之。府中設(shè)有神武帳，選雄杰之士居之，名神武軍。時得功雖降，常懼朝中文武，以反覆小人見誚。乃請于余余，且勿授職。余余使暫充神武軍，而給予獨厚，遂安焉。卻說司馬恭敗績，香得功被擒，事聞潛光，急聚文武相議。多以為敵氛方盛，且據(jù)四旁，以窺伺我，宜據(jù)險固守，以為后圖。兵部侍郎繆方曰：“以三眉之眾，威不能加一鐵山小鄉(xiāng)，何以成王業(yè)。且山源乘鐵山之?dāng)?，越石表以掠紹右諸鄉(xiāng)，為唐埗爪牙，又不可不急討者也。臣以為我邦兵力正盛，不宜以小挫餒軍心。宜遣大將雄師，先克鐵山，而乘勢取唐埗、石棋。前據(jù)凌溝，后據(jù)雙角，然后徐圖東南。所謂進(jìn)可戰(zhàn)而退可守者，豈區(qū)區(qū)灑鐵山之辱已哉。”潛光曰：“善?！睆?fù)以繆方之語，語家寶。家寶曰：“西人狡險，未可與爭。不如以大軍掠夷庚、苦竹，直至笏東，以斷紫霞、黃石之路，此為上策?！睗摴獠宦牐俅髮④娨偃?，謂之曰：“孤以妖書之故，大義滅親，而鐵山丁推善劫我法場，焚我廬井，敗司馬之師，降得功之眾，孤欲御駕親征，以國事暫委將軍，將軍豈無意乎。”即命左右賜御酒三杯，百全頓首曰：“量鐵山小寇，何煩圣駕，不以臣為駑鈍，愿率部下偏裨，斬推善之首，以釋王憂?！睗摴庠唬骸耙詫④娭伊x代孤一行，不愁辱國矣。”乃使繆方、紹春華為行軍參謀，弗江為先鋒，馬步軍共五萬殺奔鐵山。
丁推善聞報大驚，即奏聞紫都。王集文武議御敵之策?；ㄈ菰唬骸氨居兖B(yǎng)軍力一年，始圖大舉，今不可待矣?！蓖跄笋{幸教場，大集諸將，各點驗所部軍馬，挑選壯健，除老弱及鎮(zhèn)守不能移動的，得十萬人。內(nèi)教場女兵能移動的，得二萬人?；ㄈ菅杂谕踉唬骸拌F山一失，凌溝以內(nèi)非我有矣，此處須臣自行?！睙o知曰：“相公出納絲綸，不可離王左右。如不以無知為不肖，愿代相公一行。”花容曰：“相公自行，國之福也。但此地在固守，不在輕進(jìn)，蓋守即進(jìn)也，慎無忘娭家言?！睙o知笑曰：“可守則守，可進(jìn)則進(jìn)。但求破敵而已。娭家以為進(jìn)亦守也?！被ㄈ莶粣偠恕＜慈拯c女軍三千，男軍二萬。時解意侯白雪燕、嫵媚侯可足足、神棒將軍紹秋娥、神箭將軍樂更生屬焉。參游官山明、田麟、老虎變、紹士雄及偏裨以下六十人，俱分隸麾下。王餞于都門，賜御酒三杯，上方劍一佩，無知拜謝天恩，即日起行。明日，又使人賚敕黃石，使多智侯可嬌鸞以鎮(zhèn)南將軍之職，率親義侯可當(dāng)、忠義侯韓杰、集義侯可松齡，盡發(fā)竹山、黃石之兵，大舉伐紹。密令先奪韓二十鄉(xiāng)據(jù)之，以逼眉京，然后伺機會，破鉤鐮，奪十字關(guān)，直搗碣門。又使人賚敕無力，使無力公趙公挪，以征東大將軍之職，率本莊莊勇，及白狼將軍范百花、橫窖將軍趙春桃，大舉伐紹。渡烏溝，從蓬婆、大寅、橫梼、碣門，遂乘間取十三紹鄉(xiāng)。又使伏魔伯白萬寶、神刀將軍竇小端，各率女兵一千、男兵一萬，出夷庚、苦竹之間，擇險隘屯之，為黃石無力兩路接應(yīng)。一一分撥去了。
是夜篤孝侯紹龍飛入見余余曰：“我軍大舉伐紹，豈以龍飛只堪取憐宮閫，疆場之事非所長乎。何人皆攘臂去，我獨顧影憐也?！庇嘤嘣唬骸盁o知、萬寶、公挪、嬌鸞皆旁敲側(cè)擊之軍耳，五花八門亂其耳目。使彼四旁不能相顧，然后以重兵聲罪致討，此破眉山之大局也。但主是軍者，其人難得，故尚俟躊躇?！饼堬w曰：“何等樣人才勝此任？”余余曰：“但得持重之將，不以勝為喜，不以敗為羞，撼之而不動，嚇之而不驚，娭家以為非娘娘無以副其選。但欲得一熟諳敵情之將為前鋒，二三智謀之士參帷幄，大事成矣。”龍飛曰：“不用娭家則已，如用娭家，娭家以為折沖尊俎，不如折沖于寸心。但得一二能書之人，草露布，記軍籍，足矣。謀士紛紜，亂人心曲。至于熟諳敵情之將，惟相公自擇焉?！毖粤T辭去。余余使人謂香得功曰：“晉紹存亡，在此一舉，正大丈夫功名爭奮之時，娭家欲以將軍屬篤孝侯。但其人軍令太嚴(yán)，威重情輕，違之莫可挽救，將軍其勉之，慎無自取殺身，負(fù)娭家期望之美意?！泵魅眨枷?，以篤孝侯紹龍飛為討逆大元帥。存侯可炭團(tuán)、擒虎伯、可香香、馬前伯張銀銀、馬后伯張鐵鐵，皆屬焉。以降將香得功為前部先鋒，以可大郎、可大紳為行軍書記。即日，各率部下偏裨，及九云諸司，下教場操演，點男女兵共七萬。擇凝命元年八月辛巳出師。先一夜，王幸秘華宮為龍飛宴餞。越日，同輦出都門以寵之。復(fù)餞于伏虎之旁，賜上方劍，金連瑣嵌珠蝴蝶甲，珠纓攢鳳鏤金點翠盔，桃花御馬一匹，許便宜行事。炭團(tuán)、香香、銀銀、鐵鐵亦各賜御酒三杯，甲胄全副。午時三刻，放炮起行。余余、杏英，及韓騰、可介之斗騰驤，再送里余而返。王以女兵二千屬杏英，使屯雙角山，更以男兵三千助。韓騰令進(jìn)屯石杵巖，如溫平諸鄉(xiāng)有不服者，即滅之，而取其地，而巡綽玉帶泉如故。
丁推善聞報大驚，即奏聞紫都。王集文武議御敵之策?；ㄈ菰唬骸氨居兖B(yǎng)軍力一年，始圖大舉，今不可待矣?！蓖跄笋{幸教場，大集諸將，各點驗所部軍馬，挑選壯健，除老弱及鎮(zhèn)守不能移動的，得十萬人。內(nèi)教場女兵能移動的，得二萬人?；ㄈ菅杂谕踉唬骸拌F山一失，凌溝以內(nèi)非我有矣，此處須臣自行?！睙o知曰：“相公出納絲綸，不可離王左右。如不以無知為不肖，愿代相公一行。”花容曰：“相公自行，國之福也。但此地在固守，不在輕進(jìn)，蓋守即進(jìn)也，慎無忘娭家言?！睙o知笑曰：“可守則守，可進(jìn)則進(jìn)。但求破敵而已。娭家以為進(jìn)亦守也?！被ㄈ莶粣偠恕＜慈拯c女軍三千，男軍二萬。時解意侯白雪燕、嫵媚侯可足足、神棒將軍紹秋娥、神箭將軍樂更生屬焉。參游官山明、田麟、老虎變、紹士雄及偏裨以下六十人，俱分隸麾下。王餞于都門，賜御酒三杯，上方劍一佩，無知拜謝天恩，即日起行。明日，又使人賚敕黃石，使多智侯可嬌鸞以鎮(zhèn)南將軍之職，率親義侯可當(dāng)、忠義侯韓杰、集義侯可松齡，盡發(fā)竹山、黃石之兵，大舉伐紹。密令先奪韓二十鄉(xiāng)據(jù)之，以逼眉京，然后伺機會，破鉤鐮，奪十字關(guān)，直搗碣門。又使人賚敕無力，使無力公趙公挪，以征東大將軍之職，率本莊莊勇，及白狼將軍范百花、橫窖將軍趙春桃，大舉伐紹。渡烏溝，從蓬婆、大寅、橫梼、碣門，遂乘間取十三紹鄉(xiāng)。又使伏魔伯白萬寶、神刀將軍竇小端，各率女兵一千、男兵一萬，出夷庚、苦竹之間，擇險隘屯之，為黃石無力兩路接應(yīng)。一一分撥去了。
是夜篤孝侯紹龍飛入見余余曰：“我軍大舉伐紹，豈以龍飛只堪取憐宮閫，疆場之事非所長乎。何人皆攘臂去，我獨顧影憐也?！庇嘤嘣唬骸盁o知、萬寶、公挪、嬌鸞皆旁敲側(cè)擊之軍耳，五花八門亂其耳目。使彼四旁不能相顧，然后以重兵聲罪致討，此破眉山之大局也。但主是軍者，其人難得，故尚俟躊躇?！饼堬w曰：“何等樣人才勝此任？”余余曰：“但得持重之將，不以勝為喜，不以敗為羞，撼之而不動，嚇之而不驚，娭家以為非娘娘無以副其選。但欲得一熟諳敵情之將為前鋒，二三智謀之士參帷幄，大事成矣。”龍飛曰：“不用娭家則已，如用娭家，娭家以為折沖尊俎，不如折沖于寸心。但得一二能書之人，草露布，記軍籍，足矣。謀士紛紜，亂人心曲。至于熟諳敵情之將，惟相公自擇焉?！毖粤T辭去。余余使人謂香得功曰：“晉紹存亡，在此一舉，正大丈夫功名爭奮之時，娭家欲以將軍屬篤孝侯。但其人軍令太嚴(yán)，威重情輕，違之莫可挽救，將軍其勉之，慎無自取殺身，負(fù)娭家期望之美意?！泵魅眨枷?，以篤孝侯紹龍飛為討逆大元帥。存侯可炭團(tuán)、擒虎伯、可香香、馬前伯張銀銀、馬后伯張鐵鐵，皆屬焉。以降將香得功為前部先鋒，以可大郎、可大紳為行軍書記。即日，各率部下偏裨，及九云諸司，下教場操演，點男女兵共七萬。擇凝命元年八月辛巳出師。先一夜，王幸秘華宮為龍飛宴餞。越日，同輦出都門以寵之。復(fù)餞于伏虎之旁，賜上方劍，金連瑣嵌珠蝴蝶甲，珠纓攢鳳鏤金點翠盔，桃花御馬一匹，許便宜行事。炭團(tuán)、香香、銀銀、鐵鐵亦各賜御酒三杯，甲胄全副。午時三刻，放炮起行。余余、杏英，及韓騰、可介之斗騰驤，再送里余而返。王以女兵二千屬杏英，使屯雙角山，更以男兵三千助。韓騰令進(jìn)屯石杵巖，如溫平諸鄉(xiāng)有不服者，即滅之，而取其地，而巡綽玉帶泉如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