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回

作者:徐哲身
第三十四回銅山不富餓死黃頭郎翠戒為媒強(qiáng)奸赤足婦卻說丞相申屠嘉既死,忽然引動一個被黜之臣,上書景帝要想辯冤。誰知此人不辯倒還罷了,這一辯,更比不辯還要不妙。此人究竟是誰呢?乃是文帝時代的一位寵臣,姓鄧名通,蜀郡南安人氏。本無才識,只有水里行船,是他專長。后來遇見一個同鄉(xiāng),正充文帝的內(nèi)監(jiān),在宮中雖無權(quán)力,推薦個把小小官兒,似乎力尚能及。當(dāng)下收了鄧通一份重禮,便代鄧通謀到一個黃頭郎的官銜——漢制御船水手,都戴黃色帽子,故有是稱——鄧通得了此職,倒也可謂幼學(xué)壯行,每日照例行事,他心中并不希望甚么意外升遷。豈知時運(yùn)來了,連他自己也意想不到。
先是文帝夜得一夢,夢見自己身在空中,距離靈霄寶殿,不過數(shù)丈,正想騰身再上,不料力量不夠,幾乎掉下地來。那時忽見一個頭戴黃帽之人,也在空中,見他無力上升,趕忙飛身近前急用雙手,托著文帝雙足,向上盡力一推,文帝方得升到天上。當(dāng)時心感其人,俯視下面,僅見此人的一個背影,衣服下蓋,似有一個極大的窟窿。正想喚他,耳邊已是雞聲報曉,一驚而醒,文帝回憶夢境,歷歷在目,又暗忖道:“這夢非常奇突,此人既來助朕,必是江山柱石之臣。但是他的面貌姓名,一無所知,叫朕何處尋覓他呢?”文帝想到這里,沒有辦法,只得暫且丟過一邊。這天視朝之后,便在各處游玩,希望能夠遇見夜夢賢臣,也未可知。游了一番,各處并無其人,后來行過漸臺的當(dāng)口,遙見有百十名黃頭郎方在那兒打掃御船,文帝一見那班人所戴之帽,正與夢中所見的相符,不禁心中大喜。
即吩咐內(nèi)監(jiān)道:“朕今天要點(diǎn)御船水手的花名,速去傳旨?!眱?nèi)監(jiān)雖然不知其意,只得諾諾連聲答應(yīng)。
頃刻之間,那班水手,都已齊集一起。文帝又命未曾應(yīng)點(diǎn)的,統(tǒng)統(tǒng)站在左邊,點(diǎn)過的站在右邊。文帝坐了臨時御案,點(diǎn)一名,就向他們身上,由上而下地察看一名。及至全數(shù)點(diǎn)畢,只見帽子,雖然同是黃色,下面衣蓋,都是完全無缺,并未見衣有窟窿的水手,忙問左右道:“御船水手,都齊全了么?”
左右因問大眾,大眾答道:“還有一個,現(xiàn)請病假,因此未到。”文帝道:“速將此人召來?!钡鹊么巳朔霾《?,文帝見了,命他背轉(zhuǎn)身去。那人聽了,大大一嚇,一時沒有法子,只得撲的跪下,老實奏道:“臣有重病,臥在離中,匆匆應(yīng)召,未曾更換衣服?!蔽牡鄄淮巳宿o畢,仍命起來背立。誰知不看猶可,一看他的下面衣蓋,真的一個大洞,正與夢中所見,一絲不差。文帝既已覺到此人,也不多言,問過姓名,即擢為御船船監(jiān)之職。這個船監(jiān),便是首領(lǐng)。鄧通忽逢奇遇,自然喜出望外。究竟怎么有此奇遇,可憐連他自己也莫名其妙。幸而他雖沒有本事,卻有拍馬功夫,不到兩年,已升到大中大夫之職。朝中各臣對于鄧通,倒還罷了,獨(dú)有丞相申屠嘉,大不為然。一天,可巧鄧通因事失儀,申屠嘉捉著把柄,立請文帝把他正法。文帝心有成見,哪里肯聽。當(dāng)下便向申屠嘉微微冷笑一聲道:“相國未免太多事了,朕知盈廷諸臣,失儀的也很多,相國單單只注意鄧通一個,莫非因為朕太寵任他么?”申屠嘉聽了,慌恐免冠叩首謝罪。回家之后,只得另想別法,收拾鄧通。文帝背后也叮囑鄧通,以后須要遇事謹(jǐn)慎,不可被丞相拿著短處。鄧通原是拍馬人材,往后對于申屠嘉,非但不敢唐突,且去巴結(jié)。申屠嘉見他既已服軟,便即罷休。
又過幾時,文帝復(fù)握鄧通為上大夫。那時朝中一班公卿,正在大談相術(shù),許負(fù)以外,尚有吳曼珠、洪承嬌、廣元仙、文官桓諸人,都是精于相人之術(shù),頗有奇驗。
文帝既寵?quán)囃?,也將吳曼珠召入?nèi)廷,命她替鄧通看相。曼珠為霸上人,夫死守節(jié),已有二十多年,平時以相術(shù)營生,言必有中,因而致富。
某日,建造住宅,她所用的泥木兩匠,都揀面有福相的才用。
她說:“有福相的匠人,宅成之后,家可大富?!焙髞砉粻I業(yè)鼎盛,每日有十斤黃金的進(jìn)益。她既富有,趨之者更是若騖,連中郎將袁盎那般正直的人,也會十二分信她。她那天入宮之后,見過文帝。文帝指鄧通語之道:“此是新任上大夫,對朕很為盡忠,汝可將他仔細(xì)一看?!甭榉盍耸ブI,便將鄧通臉上端詳一番,當(dāng)下?lián)u著頭奏道:“鄧大夫之相,實在不佳。”文帝道:“怎么不佳呢?”曼珠聽了,遲疑半晌道:“面有窮相,恐怕餓死?!?br>文帝聽了,大為不悅,叱退曼珠,憤然謂鄧通道:“朕欲富汝,有何繁難。就是天要餓死汝身,朕也要與天爭一爭呢!”說完,即下一詔,竟把蜀郡的嚴(yán)道銅山,賜與鄧通,并準(zhǔn)他私自鑄錢,等于國幣。原來漢高帝開國,因嫌秦錢太重,每文約有半兩,即命改鑄莢錢,每文僅重一銖半,徑五分,形如榆筴之式。當(dāng)時民間因為錢質(zhì)太輕,物價陡然奇漲,白米竟售到每石萬錢。文帝乃改鑄四銖錢,并除去私鑄之令。
賈誼、賈山,次第上書諫阻,文帝不納。因此吳王劉濞,覓得故鄣銅山,自由設(shè)局大鑄,因而富已敵國。后來鄧通也有銅山鑄錢,與吳王東西對峙。當(dāng)時東南多用吳錢,西北多用鄧錢,吳王尚有國用開支。鄧通乃是私人,入而不出,其富不言可知。
鄧通既已暴富,當(dāng)然感激文帝。
一天,文帝忽然病痔,潰爛不堪,膿血污穢,令人掩鼻。
每日號叫痛楚,聲不絕口,醫(yī)藥無效,巫卜無靈。上自太后,下至妃嬪,無法可想。乃懸重賞,若能醫(yī)愈文帝之痔者,富貴自擇。為日既久,一無應(yīng)命之人。鄧通見此情形,自然雙眉深鎖,嘆氣不已。他的愛妾麻姑問他道:“君已富貴至是,尚有何愁?”鄧通始將文帝患痔,無法止痛之事告之。麻姑聽了道:“妾有一法,對于此癥,平日屢試屢驗,惟恐君不肯做,若是肯做,必有九分把握?!编囃犃?,樂得不可開交,拉著麻姑的手問她什么法子,只要能夠立時止痛,我必定替你大置釵飾。麻姑聽了,笑答道:“君從前為黃頭郎的時候,不是應(yīng)許過我百粒明珠的么?
至今尚未如約,現(xiàn)在又來騙我?!编囃ǖ溃骸拔椰F(xiàn)有銅山鑄錢,人稱活財神,你還愁甚么?你快將法子教我要緊。”麻姑聽了,尚未開言,忽雙頰泛紅云,羞澀之態(tài),不可言語形容。鄧通見了大奇道:“你與我夫婦三年,恩愛已達(dá)極點(diǎn),還有何事怕羞呢?你快快說吧?!甭楣弥潦牵己哒f道:“妾前夫也患此癥,應(yīng)時痛得無法可治,妾偶然替他吮去痔上膿血。誰知真有奇效,吮的當(dāng)口,非但立刻止痛,大約三四十次之后,其病霍然而愈。不過吮的時候既腥且臭,其味難聞,勢必至于惡心,若惡心就不能夠吮了?!编囃犃说溃骸八腔实?,又是我的恩人,這點(diǎn)事情,哪好再嫌骯臟?!闭f完,連夜出府入宮。當(dāng)下就有內(nèi)監(jiān)阻止他道:“鄧大夫不得進(jìn)入寢宮?;屎蠡叔愿肋^的?!编囃òl(fā)急道:“我是前來醫(yī)主上病的,不比別樣事情,你們哪好阻我?”內(nèi)監(jiān)聽,慌忙報了進(jìn)去。慎夫人忙站至窗口問鄧通道:“皇上已經(jīng)痛得昏間數(shù)次,鄧大夫若是尋常之藥,仍恐無益?!编囃ǜ舸白嗟溃骸澳锬锴易尦歼M(jìn)房,再當(dāng)面奏?!鄙鞣蛉酥类囃ㄋ貫槲牡蹖櫲沃?,便讓他進(jìn)去。鄧通進(jìn)房,看見文帝躺在御榻,真的痛得已是奄奄一息,那時也顧不得再去與后妃行禮,趕忙走至榻邊,向伺候的宮女道:“諸位請將萬歲的被服揭開,幫同褪去下衣,我要用口吮痔?!编囃ㄉ形凑f完,薄太后、竇皇后、慎夫人三個,在旁聽得,連忙岔嘴道:“這個法子尚未用過,或者有效,也未可知。
不過褻瀆大夫,于心未免有些不安?!班囃ㄒ幻婵蜌鈳拙洌幻姹闳ビ米焯嫖牡鬯敝?。說也奇怪,他只吮了幾口,文帝已經(jīng)可以熬痛。先時是閉著眼睛,側(cè)身朝里睡的,此時知道有人用嘴吮他痔上的膿血,復(fù)用舌頭舐了又舐,隨吮隨時止痛,不便動彈,單問慎夫人道:”吮痔的是誰!“此時鄧通嘴上因有工作,當(dāng)然不能奏對。慎夫人趨至榻前,向文帝說道:”替陛下吮膿血的是上大夫鄧通。陛下此刻毋須多問,且讓他吮完再說?!拔牡勐犃耍悴谎哉Z。直待鄧通吮畢,文帝痛既止住,身上如釋重負(fù),始回轉(zhuǎn)頭來,向外對鄧通言道:”你如此忠心,總算不負(fù)朕的提拔。你就在此專心辦理此事,所有后妃,毋庸回避?!班囃ó?dāng)夜連吮數(shù)次,文帝自然歡喜,復(fù)問鄧通道:”你說,何人對朕最為親愛?“鄧通道:”父子天性,臣想最親愛陛下的人,自然是皇太子了?!拔牡勐犃耍形创鹧?。可巧太子啟進(jìn)來問疾,文帝便命太子候在榻前。過了一陣,痔上的膿血,又長出來了,文帝就命太子替他吮痔。太子起初嫌憎骯臟,不肯應(yīng)命,后見竇后暗暗示以眼色,只得跪在榻前,嘴對文帝肛門,去吮痔上膿血。只吮了一口,馬上一個惡心,嘔吐起來。
文帝見了,面上已現(xiàn)怒色。慎夫人知趣,忙借故使太子退出。
太子出去,悄悄立派內(nèi)監(jiān)探聽吮痔之事,是由何人作源。內(nèi)監(jiān)探明回報,太子記在心上。后來即位,首先就把鄧通革職,并且追奪銅山。鄧通不知景帝怪他吮痔獻(xiàn)媚,把他革職,反疑申屠嘉與他作對。平常每向朋從吹牛,他說只要丞相一走,他就有復(fù)職希望。故而一見申屠嘉逝世,馬上上書辯冤,還想做官。
景帝本來恨他,不去問他死罪,還是看在先帝面上,及見他不知悔過,竟敢上書瀆奏,于是把他拘入獄中。審訊時候,鄧通始知有人告他私鑄銅錢。鄧通雖是極口呼冤,問官仰承上意,將他的家產(chǎn),統(tǒng)統(tǒng)充公,僅剩了妻妾三個光身。一位面團(tuán)團(tuán)的富翁,一旦竟和乞丐一樣。還是館陶公主,記著文帝遺言,不使鄧通餓死,略為周濟(jì)。誰知又為內(nèi)監(jiān)盡入私囊,鄧通分文不能到手,后來真的餓死街上,應(yīng)了曼珠之言。那時朝中最有權(quán)力的,自然就是晁錯。一天暗暗上了一本密奏,請削諸王封地,并以吳王劉濞為先。景帝平日念念不忘的就是此事,今見晁錯此奏,正中下懷,即命延臣議削吳地。
吳王劉濞聞知其事,乃謂群臣道:“皇帝當(dāng)年打死寡人之子,寡人正想報仇,他既前來尋事,寡人只好先發(fā)制人了?!庇谑锹?lián)絡(luò)膠西王劉卬。劉卬又糾合齊、菑川、膠東、濟(jì)南諸國,劉濞又自去糾合楚、趙、閩越、東越諸國,一共起事。當(dāng)時諸侯共有二十二國,與劉濞共圖發(fā)難的不過七國,哪里是地廣兵多天子的對手?景帝便命周亞夫為將。亞夫原是將才,昔日已為文帝所許,率兵出伐。不到三月,果然吳王劉濞兵糧不足,一戰(zhàn)死之。其余六國,也是景帝另派之將所平。景帝既平亂事,理應(yīng)重賞晁錯才是,誰知景帝怪他存心太毒,清王之反,說是他激變的,一道密旨,竟將晁錯腰斬。晁錯自命博學(xué)多才,死得這般可慘,一半是他聰明誤用,一半是景帝殘忍不仁,兩有不是,不必說它。
是年,景帝立其子劉榮為皇太子。劉榮本是景帝愛妃粟氏所出,年雖幼稚,因母得寵,遂為儲君,當(dāng)時的人,都稱他為栗太子。其母栗氏,一見其子已作東宮,遂暗中設(shè)法,想將皇后薄氏擠去,使得自己正位中宮。薄皇后既是無出,又為景帝所不喜,不過看太皇太后薄氏面上,權(quán)立為后,原是一個傀儡。
一經(jīng)栗氏傾軋,怎能保住位置?挨到景帝六年,薄后果然被廢。
當(dāng)時宮中諸嬪,總以為繼位正宮的人,必是栗氏。豈知事有不然,原來景帝的妃嬪,除了粟氏之外,最受寵的還有一對姊妹花,王氏姝兒、櫻兒二人。二人之母,名叫臧兒,為故燕王臧茶的孫女,嫁與同鄉(xiāng)王仲為妻,生下一子二女:子名王信,長女名娡。小字妹兒,次女名息姁,小字櫻兒。不久,王仲病歿,臧兒不安于室,攀了子女,轉(zhuǎn)燕長陵田家,復(fù)生二子:長名田蚡,幼名四勝。姝兒長成,嫁與金王孫為婦,亦生一女,名喚帳鉤。臧兒平日最喜算命,每逢算命,無不說她生有貴女。
一天姝兒歸寧,可巧有一位名相士,名叫姚翁的,為同邑某富翁聘至。臧兒因與富翁的仆婦為友,輾轉(zhuǎn)設(shè)法,始將姚翁請到她的家里。姚翁一見姝兒,大驚失色道:“此地怎有這位貴人,將來必作皇后,且生帝子。”續(xù)相櫻兒,亦是貴相,不過不及乃姊。當(dāng)下臧兒聽了,暗想:“姝兒已嫁平民,怎會去做皇后,難道金婿將來要做皇帝不成?本朝高祖,雖是亭長出身,后來竟有天下??墒墙鹦雒布炔粨P(yáng),才又不展,如何能夠發(fā)跡?!?br>臧兒想了半天,明白轉(zhuǎn)來,方才曉得姚翁無非為騙金錢,信口雌黃而已,于是便將這事丟開。姝兒在家住了幾天,依然滿心歡悅?;氐椒蚣?,忙對其夫金王孫笑說道:“我在娘家,有一位姚翁,乃是當(dāng)今的名相士。他說我是皇后之命,異日還要生出帝子呢!”金王孫本是一介平民,人又忠厚,聽了他妻之言,嚇得慌忙雙手掩了耳朵道:“我的腦袋,尚想留著吃飯,我勸你切莫亂說,造反的事情,不是玩的?!辨瓋罕凰煞蜻@般一說,一團(tuán)高興,也只得付諸流水。她雖然打斷作后思想,可是她卻生得貌可羞花,才堪詠絮。每日攬鏡自照,未免懊悔所適非人。有一天,姝兒赤了雙足,方在田間下秧,忽來一個無賴之子,調(diào)戲她道:“我聽見人說,金嫂是位皇后之命,今天還在這里撩起雪白大腿,赤足種田,如何能夠為后?不如嫁我為妻,定能達(dá)到目的?!辨瓋好髦巳苏{(diào)戲自己,故意問他道:“難道你會做皇帝不成?”無賴子聽了,輕輕地答道:“我想前去作盜,成則為王,敗則為寇,皇帝就是做不成,平頭王總做定了的?!辨瓋阂娝麧M口胡言,俯首工作,不去睬他。
無賴子沒有意思,即在身邊,摸出一只翡翠戒指,朝妹兒臉上一揚(yáng)道:“你看此戒的翠色好么?你若中意,可以奉贈。”姝兒本是赤窮人家,婦女又以珠翠為性命的,一見此戒,翠色可愛,頓時換了一副笑容答道:“你肯見贈,我當(dāng)以自織的細(xì)布相報?!?br>無賴子聽了,便將姝兒誘至荒冢旁邊,并坐談天道:“此戒足值百金,本來非我所有,前日邑中某富翁做壽,我去磕頭,無意之中拾得的。”姝兒一聽此戒價值昂貴,心里更加艷羨道:“你說贈我,我怕你有些舍不得罷!”無賴子答道:“你不必用激將法,我是有心贈你的?!闭f著,真的把那只戒指遞到姝兒手內(nèi)。姝兒平生從未戴過這種貴重東西,一時接到手內(nèi),便情不自禁地向無賴子嫣然報以一笑。無賴子就在此時,趁她一個不防,一把擁入懷中,強(qiáng)奸起來。姝兒力不能抗,叫喊出來,更是害臊,心中幾個念頭一轉(zhuǎn),早已失身與這個無賴子了。次日,邑中小兒,便起了一種歌謠道:“一只翠戒易匹布,荒冢之旁委屈赤足婦,皇后匆自誤!”姝兒聽了,羞得躲在家中,不敢再往田間工作。好在那只戎子,卻也價值不貸,以之遮羞,還算值得。過了幾時,事為金王孫所知,責(zé)她不知廉恥。本想將她休回娘家,后又愛她美貌,不能割愛,模糊了事。姝兒雖為其夫所容,卻被鄰人訕笑,正是無以自解的時候,邑中忽然到了幾位過路的內(nèi)監(jiān)。姝兒探知其事,急急歸寧,去與臧兒商酌。正是:生成雖有中官相,發(fā)跡還為內(nèi)監(jiān)恩。
不知姝兒與其母,究竟所商何事,且聽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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