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三十九
作者：賾藏○智門（光）祚禪師語錄（門人住明州雪竇山資圣寺明覺大師賜紫重顯述）
上堂良久。師顧視左右云：“莫有作家戰(zhàn)將出來。雖然如是。風不來樹不動?！睍r有僧問：“十地菩薩見性如隔羅噻。敗如初地菩薩。又隔什么？”師云：“須彌山?！边M云：“如何透得？”師云：“三生六十劫。”
僧問：“一機未發(fā)。如何辨其語脈？”師云：“大眾可驗。”僧云：“學人如何進向？”師云：“退后三步?！鄙畣枺骸案裢夥Q提請師舉唱?！睅熢疲骸澳愫献髅瓷?？”進云：“與么則承指示也?！睅熢疲骸澳?。”
問：“曹溪路上。還有俗談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六祖是盧行者。”
問：“一切智智清凈。還有地獄也無？”師云：“閻羅王是鬼做?！眴枺骸叭绾问欠?？”師云：“踏破草鞋赤腳走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佛向上事？”師云：“拄杖頭上挑日月?！?br>問：“蓮華未出水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蓮華?！边M云：“出水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荷葉。”
師乃云：“一法若有。毗盧墮在凡夫。萬法若無。普賢夫其境界。正當與么時。文殊向什么處出頭。若也出頭不得。金毛師子腰折。”又云：“正好一盤飯。莫待糝椒涢?！北阆伦?。
因舉僧問香林：“云門親的旨。今夜囑何人？”林云：“《涅槃經(jīng)》?！鄙疲骸芭c么則親的?！绷衷疲骸澳┖笃??！睍r有僧問師：“‘《涅槃經(jīng)》’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大喻八百小喻三千。”進云：“‘末后品’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雞足三峰頭倒卓?！庇衷疲骸皶?？”僧云：“不會?！睅熢疲骸爸贝龔浝障律鷣?。”
問：“師子返躑即不問，虎頭生角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生得幾個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學人退身三步?！睅熢疲骸褒堫^蛇尾?！眴枺骸叭绾问谴蟪诵扌校俊睅熢疲骸皳蠋фi?！?br>問：“既是龍居。未審龍在什么處？”師云：“眼下一帶青?！鄙疲骸皩W人未曉此意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瞎?！?br>上堂云：“汝若進一步。即迷其理。若退一步。又失其事。若也寂然地。又同無性。作么生免得此過。所以古人道。明知與么故合不犯。正當與么時。切忌傾倒著?！北阆伦?。
問：“古人拈起拄杖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看樓打樓。”進云：“放下拄杖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百雜碎?！?br>問：“圣僧為什么被大蟲咬？”師云：“不錯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離卻藥忌一句？”師云：“口是禍門?！庇衷疲骸安媸之斝亍！?br>問：“魚游陸地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取死不遲?！边M云：“卻下碧潭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鉆泥剌土。”
問：“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天寬地窄?！边M云：“見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地窄天寬?！?br>上堂云：“德山入門便棒。臨濟入門便喝。你且道山僧者里用個什么？還有人委悉么？不如歸堂向火。珍重?！鄙咸迷疲骸叭齼扇諄砗么河?。可謂滂沱。凡夫人見水是水。天人見水是琉璃。魚龍見水是窟宅。餓鬼見水是火。你衲僧家。喚作什么？你若喚作水。又同凡夫見。若喚作琉璃。又同天人見。若喚作窟宅。又同魚龍見。若喚作火。又同餓鬼見。是你尋常。還作么生？所以道。若是得底人。道火不燒口。道水不溺身。你每日吃飯。還少得一粒么？又古人云：終日著衣吃飯。未曾咬著一粒米。未曾豹著一縷線。雖然如此。又須實到者里始得。若未到者田地。且莫掠虛。”
問：“諸法寂滅相。不可以言宣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好個問頭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匝地普天。”師云：“更是一堆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無縫塔？”師云：“四楞著地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塔中人？”師云：“鼻孔三斤稱不起?！?br>問：“威音王以前。是什么人先悟？”師云：“何不問露柱?！鄙疲骸氨沩ッ磿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二頭三手?！眴枺骸巴粢豁懨钌颜脮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兩重公案?！?br>問：“既是普眼。為什么不見普賢？”師云：“弄巧成拙。”
問：“學人有龜毛拂子。將奉師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老僧有兔角拄杖。與庠黎?！边M云：“與么則進貢得賞也？”師云：“三十年后此話大行。”
上堂云：“諸上座。且得秋涼。正好進道決擇。還有疑情。出來對眾。大家共你商量。理長處就。所以趙州八十尚自行腳。敗是要飽叢林。又且不擔板。若有作者。但請對眾施呈。忽有騎墻察辨。呈中藏鋒。忽棒忽喝?；蚴﹫A相。忽象王回旋。忽師子返躑。忽作大師子吼。忽拗折拄杖。忽掀倒禪床。但請施設(shè)。還有么？”眾無對。又云：“若是宗門中兒孫。須瞻祖師機。方可是祖師苗裔。不可吃卻祖師飯。著卻祖師衣。趁謴過日便道。我是行腳僧。者個敗喚作名字比丘。徒消信施。閻羅王久后征你草鞋錢有日在。莫道我得便宜。忽然一日眼光落地。入地獄如箭射。又圖個什么？各自著便宜。又不是憨漢也。久立?！?br>因歲朝上堂云：“斬新日月特地干坤。人人盡加一歲。你道。露柱年多少。還有人道得么？對眾道看。若道不得。山僧與你注破也。敗是甲子會?！睍r有僧問：“大用現(xiàn)前不存軌則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你為什么緲破腳指頭。”
問：“日用而不知。常用事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兩重公案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更不運步也？”師云：“草鞋底穿?！?br>問：“金剛眼中著得個什么？”師云：“一把沙。”進云：“為什么如此？”師云：“非公境界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學人自已？”師云：“問底是誰？”僧云：“學人請益?！睅熢疲骸耙彩亲髻\人心虛。”問：“絕功勛處如何履踐？”師云：“更買兩塍草鞋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退步也？”師云：“太少在?！眴枺骸叭绾问侨鐏矶U？”師云：“橫擔拄杖緊系草鞋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祖師禪？”師云：“上大人?！庇衷疲骸皶矗俊鄙疲骸安粫?。”師云：“不會且順朱?！?br>上堂云：“是你諸人橫擔拄杖。出一叢林入一叢林。你道叢林有幾種?；蛴锌刑磪擦挚刑磭@?；蛴星G棘叢林荊棘圍繞?；蛴星G棘叢林啃檀圍繞?；蛴锌刑磪擦智G棘圍繞。敗如四種叢林。是你諸人在阿那個叢林里安身立命。若無安身立命處。虛踏破草鞋。閻羅王久后征你錢有日在。”
問：“眾生有難。炭庫里藏身。諸佛有難。火焰里藏身。衲僧有難。甚處藏身？”師云：“你不是衲僧?！?br>問：“既是龍居。為什么不降甘雨？”師云：“疏田不貯水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眾生無賴也?！睅熢疲骸氨垹庤秃??！眴枺骸皣鴰熑龁臼陶?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憐兒不覺丑?！边M云：“國師辜負侍者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美食不中飽人餐。”進云：“侍者辜負國師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粉骨碎身未足酬?！眴枺骸叭碇心巧碚f法？”師云：“庠黎鼻孔塌。”進云：“因什么如此？”師云：“謗斯經(jīng)故獲罪如是?！?br>問：“既是諸法寂滅相。為什么卻有真說？”師云：“話墮也。”進云：“寂滅相又何在？”師云：“不在你口里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一大事因緣？”師云：“問取目連?！边M云：“學人不會。乞師再指。”師云：“舍利弗當知。”進云：“未審如何領(lǐng)會？”師云：“大似不齋來。”
問：“作么生是和尚歇人一句？”師云：“待庠黎不恁么來即得?！鄙疲骸皵∪珥ッ磥?。還得休歇也未？”師云：“驢年。”
問：“盡大地人各置一問，問問各別。未審和尚如何只對？”師禪指一下。進云：“未審還副得他問也無？”師云：“隋州紙貴。”問：“如何是一合相？”師云：“明鏡當臺。”進云：“如何是貪著底事？”師云：“胡是胡漢是漢。”
問：“従上古德。以何酬效于師承？”師云：“驗在目前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心不負人。面無慚色?！睅熢疲骸澳銥槭裁垂钾撐摇！鄙疲骸昂蜕幸岔氼I(lǐng)話?！睅熢疲骸胺拍闳??！?br>問：“承教中有言。譬如摩尼寶殿。三角常隱。一角?，F(xiàn)。如何是?，F(xiàn)底一角？”師云：“險?！?br>上堂云：“數(shù)日好雨。且道雨従什么處來？若道従天降。那個是天。若道従地出。喚什么作地。若更不會。所以古人道。天地之前徑。時人莫強移。個中生解會。眼上更安錐?！庇衷疲骸昂杖绽镂胰恕Ｔ旗F里慈悲。霜雪里假褐。雹子里藏身。還藏得身么？若藏不得。卻被雹子打破你髑髏?！?br>上堂云：“茫茫宇宙人無數(shù)。幾個男兒是丈夫。且道男兒與丈夫。是同是別。所以古人道。佛法無多子。其中難得人。且道難得什么人。敗是難得不會佛法底人。眾中還有不會佛法人么？若有吐露個消息來看。所以黃梅七百眾。卻被行者傳衣得法去。且道行者還會佛法么？故知籌盈石室。童子悟道。又何關(guān)多口衲僧之事。”
上堂云：“雪峰輥球羅漢書字。歸宗斬蛇大隨燒畬。且道明什么邊事。還有人明得么？試道看。若明不得。所以道。斬蛇須是斬蛇手。燒畬須是燒畬人。瞥起情塵生妄見。眼里無筋一世貧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大通智勝佛？”師云：“言無再響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十劫坐道場？”師云：“禍不單行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佛法不現(xiàn)前？”師云：“金屑雖貴。”進云：“如何是不得成佛道？”師云：“眼里著不得?！?br>問：“久雨不晴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蘿亶不生根?！边M云：“既是久雨。為什么不生根？”師云：“一任叫皇天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形山寶？”師云：“你有幾條袈裟?！边M云：“請師指示?！睅熢疲骸耙蝗蝸y走?！眴枺骸叭绾问遣蛔儺惥?？”師云：“變也?！边M云：“畢竟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鳧腳長鶴腳短?！?br>上堂云：“若欲多求?？址劣诘馈∪缰T上座。還得道業(yè)成辦也未。若也未辦。千般巧說不益其心。萬種思量是何道理。所以古人道。你若無心我也休。晴干不肯去。須待雨霖頭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般若體？”師云：“蚌含明月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般若用？”師云：“兔子懷胎?！眴枺骸叭阂讶ゾ畔挠峙R。學人未明乞師直指？”師云：“打你頭破作七分?！鄙疲骸耙仓獛煘槊酝角?。爭柰學人未曉何？”師云：“非日月咎。”問：“經(jīng)有方便學人情。學人上來乞師直指。”師云：“見成公案?！边M云：“未審學人過在什么處？”師云：“放你三十棒?！?br>問：“未有世界時。還有佛法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少一時不生。剩一時不死?！?br>問：“拈槌豎拂揚眉瞬目即不問，向上一路請師舉唱?！睅熢疲骸澳銥槭裁磽线^狀?！边M云：“與么則謝師方便?！睅熢疲骸白锊恢乜啤！?br>問：“師唱誰家曲。宗風嗣阿誰？”師云：“重迭關(guān)山路。”進云：“今日一會又奚為？”師云：“對牛彈琴?！?br>問：“真源無耪兆。如何話祖宗？”師云：“句里明人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南山起云。北山下雨。”師云：“楊花得暖風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透法身句？”師云：“猢猻系露柱。”上堂云：“千人排門。不如一人拔關(guān)?！鄙銌枺骸叭绾问乔伺砰T？”師云：“守株待兔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一人拔關(guān)？”師云：“你不是者手腳?！眴枺骸叭绾问嵌U？”師云：“最苦是黃連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道？”師云：“甜底是甘草?！?br>上堂云：“鼓聲才罷罕遇作家。”僧出禮拜，師云：“打鼓為三軍?！鄙疲骸伴L蛇偃月休施展。匹馬單襯謾立功?！睅熢疲骸氨呓狻！鄙疲骸爸Z?！睅熢疲骸疤K嚕蘇嚕?！?br>問：“空王殿中以何為侍者？”師云：“樓至佛。”
上堂云：“南泉道。自小養(yǎng)一頭水牯牛。擬向溪東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擬向溪西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不如隨處納些些。他總不見。所以云門大師道。平地上死人無數(shù)。過得荊棘林是好手。只饒你截斷凡圣。及盡有無也敗是老鼠入飯甕。未知有向上一竅在?！北阌猩畣枺骸叭绾问窍蛏弦桓[？”師便打云：“我早是將一塊屎驀口抹了。你更來咬我手作么？”僧擬議。師便趁。
上堂云：“神方秘術(shù)子父不傳。山僧有個藥方。黑豆好合醬?！北阆伦?。
問：“如何是清凈法身？”師云：“滿眼是埃塵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色空？”師云：“芨園里賣糙。”
問：“應(yīng)化非真佛。亦非說法者。未審是什么人說？”師云：“露柱口唇缺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無底缽盂？”師云：“掛向壁上?！边M云：“未審將何齋粥？”師云：“瓦碗竹箸。”問：“如何是佛？”師云：“抱贓叫屈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？”師云：“山云野雉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然燈前？”師云：“空劫無閑人?！鄙疲骸叭绾问钦粺?？”師云：“火星入牛斗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然燈后？”師云：“衲僧天下走?！?br>問：“古鏡未磨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也敗是個銅片?！边M云：“磨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且收取。”問：“學人有一問，未審師還答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南地鵠北地狐?！边M云：“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三月里看。”
問：“善財入樓閣。是何時節(jié)？”師云：“末后殷勤。”進云：“畢竟如何折倒？”師云：“不如退后三步?！鄙疲骸绊ッ磩t古人不先，今人不后?！睅熢疲骸扒赝鯎趔??！眴枺骸敖K日切切。敗為庭前殘雪。如何得雪消去？”師云：“相次春來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紅輪起處底穿蕩盡?！睅熢疲骸把┥细铀！眴枺骸伴]門造車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還得成就也未?！边M云：“出門合轍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魯般門下?！?br>問：“承教有言。一人發(fā)真歸源。十虛方空悉皆銷殞。既是虛空。云何銷殞？”師云：“歸源者合知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一漚生處眾波同？”師云：“細看前話?！?br>因李都尉奏師紫衣。到日上堂，僧問：“皇恩遠降紫服新披。未審師今將何報答？”師云：“頭載天腳踏地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知恩報恩也?！睅熢疲骸澳阋彩抢鲜蟪喳}?！?br>問：“照日絲綸自天而降?；识鳂O大師將何報？”師云：“大好天涼。”進云：“與么則云龍會合日月重明?！睅熢疲骸伴e言語?！睅熌嗽疲骸皢栐捛抑埂Ｋ谷栈识?。且道自何而降。老僧本志弊衣遮幻質(zhì)。纟食補饑瘡。無何都尉聞天榮頒紫服。著即又違本志。不著又負天心。掛不掛且致。你道。祖師掛什么衣。若也委悉。許上座終日著衣。未曾掛著一縷絲。終日吃飯。未曾咬著一粒米若不委悉看。老僧今日披衣去也。遂乃披衣?！?br>師示眾云：“智門記得。在母胎中時有一則語。今日舉似大眾。諸人又不得作道理商量。還有人商量得么？若商量不得。三十年后不得錯舉?；蛟频翘觳患偬荨１榈責o行路。正當恁么時。向什么處安身立命？或云‘千人排門。不如一人拔關(guān)?！€有人拔得關(guān)么？試對眾道看。若道不得。且在門外?；蛟疲骸諄碓峦忦贽D(zhuǎn)多。’你將什么醫(yī)得。你若醫(yī)不得。作么生柰者瘡痍何?；蛟疲骸昵凹床粏柲?。三十年后不用將來。’正當即今還道得么？若道不得。一處不通兩處失功?；蛟疲骸G棘叢林則不問你。出身一句作么生道。’或云：‘頭上霹靂則不問，你云開雨散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煜滦心_道。我參禪。你道禪。是什么義?！蛟疲骸绽飦硗偛灰芍０胍估锏缹⒁痪鋪??！蛟疲骸畽M擔拄杖則不問你。針個鼻孔里道將一句來。’或云：‘缽盂無底。成得個什么？’或云：‘狂象無鉤。將何制勒。若制勒不住。莫教犯他苗稼。’或云：‘天降時雨。為什么枯木不生花。’或云：‘天地及日月。時至皆歸盡。作么生是透脫一句?！蛟疲骸錾硪痪鋭t不問你。三家村里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纳毷峭傅妹砭渖怼７娇删叩民纳恢谎?。還有道得底么？’或云：‘滿口道不著底句。還道得么？’或云：‘仰面看天。為什么不識月?！蛟疲骸皖^拾芥。為什么不見地?！蛟疲骸跚锵哪┯紊酵嫠覐灸恪ｒ囍砸粏柨斓缹??！蛟疲骸鲩T一句不問你。萬里無云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U峻路上則不問你。平田莊里道將一句來。’或云：‘黃卷赤軸則不問你。衲僧分上一句作么生道?！蛟疲骸钡梅彩デ楸M。未是衲僧本分事?！易髅瓷邱纳痉质?。試通個洎息來。若也道不得。莫道龍居相埋沒好。”
△綱宗歌昆明池里失卻劍。曲江池內(nèi)撈得鋸。====磽磽且過時。莽莽鹵鹵河沙數(shù)。纟竭節(jié)，拽路布，伶利衲僧通一路。師子不捉麒麟兒。猛獸那堪床下顧。摩斯吒，入水去。者回休吐黑云霧?？→椏→_摶天飛。鈍鳥籬根捱不去。佛祖言，休更舉。直饒格外猶未許。見成公案早多端。那堪更涉他門戶。夜烏雞，誰捉去。天明戴雪遭指注。胡蜂不戀舊時窠。猛將那肯家中死。
三巴鼻。
座主巴鼻。休夸不二。維摩一默。文殊失利。
衲僧巴鼻。高原陸地。不生蓮華。豈容香氣。
禪師巴鼻。師子游戲。水漲船高。爪牢鴰笪。
示眾。
何物苦求而不得。何物不求而自來。何物鐵槌打不破。何物夜合而晝開。若人不會山僧意。琉琉寶殿生青苔。因事二首。
左轉(zhuǎn)復(fù)右轉(zhuǎn)。身被摩訶衍。放下彪深泉。不論深與淺。猛焰爐中看月輪。急須著眼莫因循。若未垂得勞生手。如何出得焰光身。世尊一日升座。大眾云集。文殊従座而起白槌云：“諦觀法王法。法王法如是?！笔雷鸨阆伦?。
文殊白槌報眾知。法王法令合如斯。會中若有仙陀客。不待眉間毫相輝。
汾州莫妄想頌。馬祖出得一汾州。妄想如雷播九州。參禪若無衲子眼。多于海上覓浮漚。
雪峰示眾云：“南山有一條鱉鼻蛇。你等諸人切須好看?！?br>鱉鼻事難提。當陽薦者迷。舉頭錯入草。嶺上鷓鴣啼。雪峰輥球頌。
象骨輥球孰辨機。一千五百幾人知。眨起眉毛千萬里。須是吾門師子兒。僧問云門。如何是吹毛劍。門云祖頌。
吹毛寶劍問云門。來者投機豈更存。路逢劍客如何也。叟人攜首向南奔。
僧問云門：“如何是和尚家風？”門云：“有讀書人來報。”
在處叢林有家風。且與云門事不同。門外若有讀書者。任是顏回亦不通。
僧問云門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門云：“日里看山?！表?。
日里看山也是常。西來祖意謾商量。金毛師子稀逢有。多是狐貍喚作狼。云門抽顧頌。云門抽顧笑咦咦。擬議遭他顧鑒咦。任是張良多計策。到頭于此亦難施。
僧問大隨：“劫火洞然大千俱壞。未審者個還壞也無？”隨云：“壞?！鄙疲骸芭c么則隨他去也。”隨云：“隨他去?！表灐Ｇ屑呻S他不會他。大隨此語播天涯。真凈性中才一念。早是千差與萬差。
大隨和尚?？礊觚斣陉懙?。僧便問：“一切眾生皮里骨。者個眾生為什么骨里皮？”隨脫一只鞋。葢卻烏龜便去。
如龜藏六已彰名。休向人前弄眼睛。一只皮鞋都葢卻。直至如今猶未惺。
僧問洞山。如何是佛。山云：“麻三斤?！?br>麻皮三斤不用秤。秤頭那肯坐于蠅。一念才生筋骨露。徒勞更覓定盤星。
僧問云門。如何是沙門行。門云：“會不得?！鄙疲骸盀槭裁磿坏?？”門云：“敗守會不得?！?br>君問沙門行。沙門行最高。若教人會得。業(yè)性卒難逃。
僧問趙州：“久向趙州石橋。到來敗見掠豹。不見?！薄澳銛∫娐颖２灰娛瘶??！鄙疲骸叭绾问鞘瘶?？”州云：“渡驢渡馬。”
趙州石橋本無星。水急游魚不易停。橋上敗觀驢馬跡。誰人敢向御街行。
趙州問南泉：“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師道?！比銡w方丈。州云：“者老漢尋?？诎砂傻?。不消一問?！?br>離卻四句絕百非。作者相諳識得伊。跳下禪床便歸去。従他鷂子摶天飛。
同光帝。命諸禪師坐次云：“朕收得中原之寶。敗是無人酬價?！迸d化云：“如何是陛下中原之寶？”帝以兩手展啜頭腳?；疲骸熬踔畬氄l敢酬價?！?br>君王之寶實難酬。興化形言下一籌。兩手展開啜頭腳。敕書掛在鳳皇樓。
南泉齋次。自將生盤去首座前云：“出生?！鄙忌綍r為首座云：“無生?！比疲骸盁o生猶是未便過?！鄙忌侥苏匍L老長老。泉回首云：“作么？”杉云：“莫道是未？”頌。
古老巡堂親掠生。渡水行舟不易耕。莫道無生猶是未。纖毫不了亂縱橫。
僧問長慶：“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不問不答時如何？”慶云：“相逢盡道休官去。林下何曾見一人?！表?。
人人盡道我心休。問著何曾有地頭?？谡f心違瞞自已。業(yè)河迅速任漂流。
僧問長慶：“眾手淘金誰是得者？”慶云：“有伎倆者得?！鄙疲骸皩W人還得也無？”慶云：“大遠在。”頌。
眾手淘金得者誰。纖塵窒礙豈能為。洪波浩渺黃金遠。一事無成空手歸?！鹬情T祚禪師語錄序利生機要。舍悲智無以立言。暢道軌圍。存中下無以臻極。茍非曠發(fā)群動越絕孤應(yīng)。則何以焰續(xù)千燈芳騰五葉。師韶陽的孫。香林嗣子。辟天人之深域。振今古之洪謨。建化度門高運寰海。既編聯(lián)而互出。致流落以交參。敢議窺班輒形刪定。但貴其簡略而已。于戲祖胄之來。星布攸廣?；蚓忠环揭粠熤狻ｇ铻^先知。蘊半禪半律之宜。加諸后進。起異端于筆舌。固狂狷于辭鋒。譏圓明有三句接人。指凈慧列三聚之語。既非摭實頗共傳虛。啟惑見聞盜求聲利。葢叢室之巨蠹也。豈堪忍乎。夫欲抑其宗。必先入其奧。儻未甄別。徒自傷殘。魯語所謂。君子非詩書不言。非禮樂不動。故昔賢人。三緘其口。以誡于心。況吾徒萌一意立一事。得不務(wù)于弘濟。而恣銷金銷骨之毀說。寧不畏慎滅身之斧耶?？蔀辇旇b矣。庶知我者。觀斯文而絕其謗。閱于集而味其道。則凜凜慧風。無遠不及。時辛未歲。爻賓月之五日。門人住明州雪竇山資圣寺。明覺大師賜紫重顯序。
上堂良久。師顧視左右云：“莫有作家戰(zhàn)將出來。雖然如是。風不來樹不動?！睍r有僧問：“十地菩薩見性如隔羅噻。敗如初地菩薩。又隔什么？”師云：“須彌山?！边M云：“如何透得？”師云：“三生六十劫。”
僧問：“一機未發(fā)。如何辨其語脈？”師云：“大眾可驗。”僧云：“學人如何進向？”師云：“退后三步?！鄙畣枺骸案裢夥Q提請師舉唱?！睅熢疲骸澳愫献髅瓷?？”進云：“與么則承指示也?！睅熢疲骸澳?。”
問：“曹溪路上。還有俗談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六祖是盧行者。”
問：“一切智智清凈。還有地獄也無？”師云：“閻羅王是鬼做?！眴枺骸叭绾问欠?？”師云：“踏破草鞋赤腳走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佛向上事？”師云：“拄杖頭上挑日月?！?br>問：“蓮華未出水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蓮華?！边M云：“出水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荷葉。”
師乃云：“一法若有。毗盧墮在凡夫。萬法若無。普賢夫其境界。正當與么時。文殊向什么處出頭。若也出頭不得。金毛師子腰折。”又云：“正好一盤飯。莫待糝椒涢?！北阆伦?。
因舉僧問香林：“云門親的旨。今夜囑何人？”林云：“《涅槃經(jīng)》?！鄙疲骸芭c么則親的?！绷衷疲骸澳┖笃??！睍r有僧問師：“‘《涅槃經(jīng)》’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大喻八百小喻三千。”進云：“‘末后品’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雞足三峰頭倒卓?！庇衷疲骸皶?？”僧云：“不會?！睅熢疲骸爸贝龔浝障律鷣?。”
問：“師子返躑即不問，虎頭生角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生得幾個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學人退身三步?！睅熢疲骸褒堫^蛇尾?！眴枺骸叭绾问谴蟪诵扌校俊睅熢疲骸皳蠋фi?！?br>問：“既是龍居。未審龍在什么處？”師云：“眼下一帶青?！鄙疲骸皩W人未曉此意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瞎?！?br>上堂云：“汝若進一步。即迷其理。若退一步。又失其事。若也寂然地。又同無性。作么生免得此過。所以古人道。明知與么故合不犯。正當與么時。切忌傾倒著?！北阆伦?。
問：“古人拈起拄杖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看樓打樓。”進云：“放下拄杖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百雜碎?！?br>問：“圣僧為什么被大蟲咬？”師云：“不錯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離卻藥忌一句？”師云：“口是禍門?！庇衷疲骸安媸之斝亍！?br>問：“魚游陸地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取死不遲?！边M云：“卻下碧潭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鉆泥剌土。”
問：“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天寬地窄?！边M云：“見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地窄天寬?！?br>上堂云：“德山入門便棒。臨濟入門便喝。你且道山僧者里用個什么？還有人委悉么？不如歸堂向火。珍重?！鄙咸迷疲骸叭齼扇諄砗么河?。可謂滂沱。凡夫人見水是水。天人見水是琉璃。魚龍見水是窟宅。餓鬼見水是火。你衲僧家。喚作什么？你若喚作水。又同凡夫見。若喚作琉璃。又同天人見。若喚作窟宅。又同魚龍見。若喚作火。又同餓鬼見。是你尋常。還作么生？所以道。若是得底人。道火不燒口。道水不溺身。你每日吃飯。還少得一粒么？又古人云：終日著衣吃飯。未曾咬著一粒米。未曾豹著一縷線。雖然如此。又須實到者里始得。若未到者田地。且莫掠虛。”
問：“諸法寂滅相。不可以言宣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好個問頭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匝地普天。”師云：“更是一堆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無縫塔？”師云：“四楞著地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塔中人？”師云：“鼻孔三斤稱不起?！?br>問：“威音王以前。是什么人先悟？”師云：“何不問露柱?！鄙疲骸氨沩ッ磿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二頭三手?！眴枺骸巴粢豁懨钌颜脮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兩重公案?！?br>問：“既是普眼。為什么不見普賢？”師云：“弄巧成拙。”
問：“學人有龜毛拂子。將奉師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老僧有兔角拄杖。與庠黎?！边M云：“與么則進貢得賞也？”師云：“三十年后此話大行。”
上堂云：“諸上座。且得秋涼。正好進道決擇。還有疑情。出來對眾。大家共你商量。理長處就。所以趙州八十尚自行腳。敗是要飽叢林。又且不擔板。若有作者。但請對眾施呈。忽有騎墻察辨。呈中藏鋒。忽棒忽喝?；蚴﹫A相。忽象王回旋。忽師子返躑。忽作大師子吼。忽拗折拄杖。忽掀倒禪床。但請施設(shè)。還有么？”眾無對。又云：“若是宗門中兒孫。須瞻祖師機。方可是祖師苗裔。不可吃卻祖師飯。著卻祖師衣。趁謴過日便道。我是行腳僧。者個敗喚作名字比丘。徒消信施。閻羅王久后征你草鞋錢有日在。莫道我得便宜。忽然一日眼光落地。入地獄如箭射。又圖個什么？各自著便宜。又不是憨漢也。久立?！?br>因歲朝上堂云：“斬新日月特地干坤。人人盡加一歲。你道。露柱年多少。還有人道得么？對眾道看。若道不得。山僧與你注破也。敗是甲子會?！睍r有僧問：“大用現(xiàn)前不存軌則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你為什么緲破腳指頭。”
問：“日用而不知。常用事如何？”師云：“兩重公案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更不運步也？”師云：“草鞋底穿?！?br>問：“金剛眼中著得個什么？”師云：“一把沙。”進云：“為什么如此？”師云：“非公境界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學人自已？”師云：“問底是誰？”僧云：“學人請益?！睅熢疲骸耙彩亲髻\人心虛。”問：“絕功勛處如何履踐？”師云：“更買兩塍草鞋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退步也？”師云：“太少在?！眴枺骸叭绾问侨鐏矶U？”師云：“橫擔拄杖緊系草鞋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祖師禪？”師云：“上大人?！庇衷疲骸皶矗俊鄙疲骸安粫?。”師云：“不會且順朱?！?br>上堂云：“是你諸人橫擔拄杖。出一叢林入一叢林。你道叢林有幾種?；蛴锌刑磪擦挚刑磭@?；蛴星G棘叢林荊棘圍繞?；蛴星G棘叢林啃檀圍繞?；蛴锌刑磪擦智G棘圍繞。敗如四種叢林。是你諸人在阿那個叢林里安身立命。若無安身立命處。虛踏破草鞋。閻羅王久后征你錢有日在。”
問：“眾生有難。炭庫里藏身。諸佛有難。火焰里藏身。衲僧有難。甚處藏身？”師云：“你不是衲僧?！?br>問：“既是龍居。為什么不降甘雨？”師云：“疏田不貯水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眾生無賴也?！睅熢疲骸氨垹庤秃??！眴枺骸皣鴰熑龁臼陶?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憐兒不覺丑?！边M云：“國師辜負侍者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美食不中飽人餐。”進云：“侍者辜負國師。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粉骨碎身未足酬?！眴枺骸叭碇心巧碚f法？”師云：“庠黎鼻孔塌。”進云：“因什么如此？”師云：“謗斯經(jīng)故獲罪如是?！?br>問：“既是諸法寂滅相。為什么卻有真說？”師云：“話墮也。”進云：“寂滅相又何在？”師云：“不在你口里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一大事因緣？”師云：“問取目連?！边M云：“學人不會。乞師再指。”師云：“舍利弗當知。”進云：“未審如何領(lǐng)會？”師云：“大似不齋來。”
問：“作么生是和尚歇人一句？”師云：“待庠黎不恁么來即得?！鄙疲骸皵∪珥ッ磥?。還得休歇也未？”師云：“驢年。”
問：“盡大地人各置一問，問問各別。未審和尚如何只對？”師禪指一下。進云：“未審還副得他問也無？”師云：“隋州紙貴。”問：“如何是一合相？”師云：“明鏡當臺。”進云：“如何是貪著底事？”師云：“胡是胡漢是漢。”
問：“従上古德。以何酬效于師承？”師云：“驗在目前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心不負人。面無慚色?！睅熢疲骸澳銥槭裁垂钾撐摇！鄙疲骸昂蜕幸岔氼I(lǐng)話?！睅熢疲骸胺拍闳??！?br>問：“承教中有言。譬如摩尼寶殿。三角常隱。一角?，F(xiàn)。如何是?，F(xiàn)底一角？”師云：“險?！?br>上堂云：“數(shù)日好雨。且道雨従什么處來？若道従天降。那個是天。若道従地出。喚什么作地。若更不會。所以古人道。天地之前徑。時人莫強移。個中生解會。眼上更安錐?！庇衷疲骸昂杖绽镂胰恕Ｔ旗F里慈悲。霜雪里假褐。雹子里藏身。還藏得身么？若藏不得。卻被雹子打破你髑髏?！?br>上堂云：“茫茫宇宙人無數(shù)。幾個男兒是丈夫。且道男兒與丈夫。是同是別。所以古人道。佛法無多子。其中難得人。且道難得什么人。敗是難得不會佛法底人。眾中還有不會佛法人么？若有吐露個消息來看。所以黃梅七百眾。卻被行者傳衣得法去。且道行者還會佛法么？故知籌盈石室。童子悟道。又何關(guān)多口衲僧之事。”
上堂云：“雪峰輥球羅漢書字。歸宗斬蛇大隨燒畬。且道明什么邊事。還有人明得么？試道看。若明不得。所以道。斬蛇須是斬蛇手。燒畬須是燒畬人。瞥起情塵生妄見。眼里無筋一世貧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大通智勝佛？”師云：“言無再響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十劫坐道場？”師云：“禍不單行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佛法不現(xiàn)前？”師云：“金屑雖貴。”進云：“如何是不得成佛道？”師云：“眼里著不得?！?br>問：“久雨不晴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蘿亶不生根?！边M云：“既是久雨。為什么不生根？”師云：“一任叫皇天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形山寶？”師云：“你有幾條袈裟?！边M云：“請師指示?！睅熢疲骸耙蝗蝸y走?！眴枺骸叭绾问遣蛔儺惥?？”師云：“變也?！边M云：“畢竟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鳧腳長鶴腳短?！?br>上堂云：“若欲多求?？址劣诘馈∪缰T上座。還得道業(yè)成辦也未。若也未辦。千般巧說不益其心。萬種思量是何道理。所以古人道。你若無心我也休。晴干不肯去。須待雨霖頭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般若體？”師云：“蚌含明月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般若用？”師云：“兔子懷胎?！眴枺骸叭阂讶ゾ畔挠峙R。學人未明乞師直指？”師云：“打你頭破作七分?！鄙疲骸耙仓獛煘槊酝角?。爭柰學人未曉何？”師云：“非日月咎。”問：“經(jīng)有方便學人情。學人上來乞師直指。”師云：“見成公案?！边M云：“未審學人過在什么處？”師云：“放你三十棒?！?br>問：“未有世界時。還有佛法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少一時不生。剩一時不死?！?br>問：“拈槌豎拂揚眉瞬目即不問，向上一路請師舉唱?！睅熢疲骸澳銥槭裁磽线^狀?！边M云：“與么則謝師方便?！睅熢疲骸白锊恢乜啤！?br>問：“師唱誰家曲。宗風嗣阿誰？”師云：“重迭關(guān)山路。”進云：“今日一會又奚為？”師云：“對牛彈琴?！?br>問：“真源無耪兆。如何話祖宗？”師云：“句里明人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南山起云。北山下雨。”師云：“楊花得暖風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透法身句？”師云：“猢猻系露柱。”上堂云：“千人排門。不如一人拔關(guān)?！鄙銌枺骸叭绾问乔伺砰T？”師云：“守株待兔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一人拔關(guān)？”師云：“你不是者手腳?！眴枺骸叭绾问嵌U？”師云：“最苦是黃連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道？”師云：“甜底是甘草?！?br>上堂云：“鼓聲才罷罕遇作家。”僧出禮拜，師云：“打鼓為三軍?！鄙疲骸伴L蛇偃月休施展。匹馬單襯謾立功?！睅熢疲骸氨呓狻！鄙疲骸爸Z?！睅熢疲骸疤K嚕蘇嚕?！?br>問：“空王殿中以何為侍者？”師云：“樓至佛。”
上堂云：“南泉道。自小養(yǎng)一頭水牯牛。擬向溪東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擬向溪西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不如隨處納些些。他總不見。所以云門大師道。平地上死人無數(shù)。過得荊棘林是好手。只饒你截斷凡圣。及盡有無也敗是老鼠入飯甕。未知有向上一竅在?！北阌猩畣枺骸叭绾问窍蛏弦桓[？”師便打云：“我早是將一塊屎驀口抹了。你更來咬我手作么？”僧擬議。師便趁。
上堂云：“神方秘術(shù)子父不傳。山僧有個藥方。黑豆好合醬?！北阆伦?。
問：“如何是清凈法身？”師云：“滿眼是埃塵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色空？”師云：“芨園里賣糙。”
問：“應(yīng)化非真佛。亦非說法者。未審是什么人說？”師云：“露柱口唇缺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無底缽盂？”師云：“掛向壁上?！边M云：“未審將何齋粥？”師云：“瓦碗竹箸。”問：“如何是佛？”師云：“抱贓叫屈。”
問：“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？”師云：“山云野雉?！?br>問：“如何是然燈前？”師云：“空劫無閑人?！鄙疲骸叭绾问钦粺?？”師云：“火星入牛斗?！边M云：“如何是然燈后？”師云：“衲僧天下走?！?br>問：“古鏡未磨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也敗是個銅片?！边M云：“磨后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且收取。”問：“學人有一問，未審師還答也無？”師云：“南地鵠北地狐?！边M云：“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三月里看。”
問：“善財入樓閣。是何時節(jié)？”師云：“末后殷勤。”進云：“畢竟如何折倒？”師云：“不如退后三步?！鄙疲骸绊ッ磩t古人不先，今人不后?！睅熢疲骸扒赝鯎趔??！眴枺骸敖K日切切。敗為庭前殘雪。如何得雪消去？”師云：“相次春來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紅輪起處底穿蕩盡?！睅熢疲骸把┥细铀！眴枺骸伴]門造車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還得成就也未?！边M云：“出門合轍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魯般門下?！?br>問：“承教有言。一人發(fā)真歸源。十虛方空悉皆銷殞。既是虛空。云何銷殞？”師云：“歸源者合知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一漚生處眾波同？”師云：“細看前話?！?br>因李都尉奏師紫衣。到日上堂，僧問：“皇恩遠降紫服新披。未審師今將何報答？”師云：“頭載天腳踏地?！边M云：“恁么則知恩報恩也?！睅熢疲骸澳阋彩抢鲜蟪喳}?！?br>問：“照日絲綸自天而降?；识鳂O大師將何報？”師云：“大好天涼。”進云：“與么則云龍會合日月重明?！睅熢疲骸伴e言語?！睅熌嗽疲骸皢栐捛抑埂Ｋ谷栈识?。且道自何而降。老僧本志弊衣遮幻質(zhì)。纟食補饑瘡。無何都尉聞天榮頒紫服。著即又違本志。不著又負天心。掛不掛且致。你道。祖師掛什么衣。若也委悉。許上座終日著衣。未曾掛著一縷絲。終日吃飯。未曾咬著一粒米若不委悉看。老僧今日披衣去也。遂乃披衣?！?br>師示眾云：“智門記得。在母胎中時有一則語。今日舉似大眾。諸人又不得作道理商量。還有人商量得么？若商量不得。三十年后不得錯舉?；蛟频翘觳患偬荨１榈責o行路。正當恁么時。向什么處安身立命？或云‘千人排門。不如一人拔關(guān)?！€有人拔得關(guān)么？試對眾道看。若道不得。且在門外?；蛟疲骸諄碓峦忦贽D(zhuǎn)多。’你將什么醫(yī)得。你若醫(yī)不得。作么生柰者瘡痍何?；蛟疲骸昵凹床粏柲?。三十年后不用將來。’正當即今還道得么？若道不得。一處不通兩處失功?；蛟疲骸G棘叢林則不問你。出身一句作么生道。’或云：‘頭上霹靂則不問，你云開雨散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煜滦心_道。我參禪。你道禪。是什么義?！蛟疲骸绽飦硗偛灰芍０胍估锏缹⒁痪鋪??！蛟疲骸畽M擔拄杖則不問你。針個鼻孔里道將一句來。’或云：‘缽盂無底。成得個什么？’或云：‘狂象無鉤。將何制勒。若制勒不住。莫教犯他苗稼。’或云：‘天降時雨。為什么枯木不生花。’或云：‘天地及日月。時至皆歸盡。作么生是透脫一句?！蛟疲骸錾硪痪鋭t不問你。三家村里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纳毷峭傅妹砭渖怼７娇删叩民纳恢谎?。還有道得底么？’或云：‘滿口道不著底句。還道得么？’或云：‘仰面看天。為什么不識月?！蛟疲骸皖^拾芥。為什么不見地?！蛟疲骸跚锵哪┯紊酵嫠覐灸恪ｒ囍砸粏柨斓缹??！蛟疲骸鲩T一句不問你。萬里無云道將一句來?！蛟疲骸U峻路上則不問你。平田莊里道將一句來。’或云：‘黃卷赤軸則不問你。衲僧分上一句作么生道?！蛟疲骸钡梅彩デ楸M。未是衲僧本分事?！易髅瓷邱纳痉质?。試通個洎息來。若也道不得。莫道龍居相埋沒好。”
△綱宗歌昆明池里失卻劍。曲江池內(nèi)撈得鋸。====磽磽且過時。莽莽鹵鹵河沙數(shù)。纟竭節(jié)，拽路布，伶利衲僧通一路。師子不捉麒麟兒。猛獸那堪床下顧。摩斯吒，入水去。者回休吐黑云霧?？→椏→_摶天飛。鈍鳥籬根捱不去。佛祖言，休更舉。直饒格外猶未許。見成公案早多端。那堪更涉他門戶。夜烏雞，誰捉去。天明戴雪遭指注。胡蜂不戀舊時窠。猛將那肯家中死。
三巴鼻。
座主巴鼻。休夸不二。維摩一默。文殊失利。
衲僧巴鼻。高原陸地。不生蓮華。豈容香氣。
禪師巴鼻。師子游戲。水漲船高。爪牢鴰笪。
示眾。
何物苦求而不得。何物不求而自來。何物鐵槌打不破。何物夜合而晝開。若人不會山僧意。琉琉寶殿生青苔。因事二首。
左轉(zhuǎn)復(fù)右轉(zhuǎn)。身被摩訶衍。放下彪深泉。不論深與淺。猛焰爐中看月輪。急須著眼莫因循。若未垂得勞生手。如何出得焰光身。世尊一日升座。大眾云集。文殊従座而起白槌云：“諦觀法王法。法王法如是?！笔雷鸨阆伦?。
文殊白槌報眾知。法王法令合如斯。會中若有仙陀客。不待眉間毫相輝。
汾州莫妄想頌。馬祖出得一汾州。妄想如雷播九州。參禪若無衲子眼。多于海上覓浮漚。
雪峰示眾云：“南山有一條鱉鼻蛇。你等諸人切須好看?！?br>鱉鼻事難提。當陽薦者迷。舉頭錯入草。嶺上鷓鴣啼。雪峰輥球頌。
象骨輥球孰辨機。一千五百幾人知。眨起眉毛千萬里。須是吾門師子兒。僧問云門。如何是吹毛劍。門云祖頌。
吹毛寶劍問云門。來者投機豈更存。路逢劍客如何也。叟人攜首向南奔。
僧問云門：“如何是和尚家風？”門云：“有讀書人來報。”
在處叢林有家風。且與云門事不同。門外若有讀書者。任是顏回亦不通。
僧問云門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門云：“日里看山?！表?。
日里看山也是常。西來祖意謾商量。金毛師子稀逢有。多是狐貍喚作狼。云門抽顧頌。云門抽顧笑咦咦。擬議遭他顧鑒咦。任是張良多計策。到頭于此亦難施。
僧問大隨：“劫火洞然大千俱壞。未審者個還壞也無？”隨云：“壞?！鄙疲骸芭c么則隨他去也。”隨云：“隨他去?！表灐Ｇ屑呻S他不會他。大隨此語播天涯。真凈性中才一念。早是千差與萬差。
大隨和尚?？礊觚斣陉懙?。僧便問：“一切眾生皮里骨。者個眾生為什么骨里皮？”隨脫一只鞋。葢卻烏龜便去。
如龜藏六已彰名。休向人前弄眼睛。一只皮鞋都葢卻。直至如今猶未惺。
僧問洞山。如何是佛。山云：“麻三斤?！?br>麻皮三斤不用秤。秤頭那肯坐于蠅。一念才生筋骨露。徒勞更覓定盤星。
僧問云門。如何是沙門行。門云：“會不得?！鄙疲骸盀槭裁磿坏?？”門云：“敗守會不得?！?br>君問沙門行。沙門行最高。若教人會得。業(yè)性卒難逃。
僧問趙州：“久向趙州石橋。到來敗見掠豹。不見?！薄澳銛∫娐颖２灰娛瘶??！鄙疲骸叭绾问鞘瘶?？”州云：“渡驢渡馬。”
趙州石橋本無星。水急游魚不易停。橋上敗觀驢馬跡。誰人敢向御街行。
趙州問南泉：“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師道?！比銡w方丈。州云：“者老漢尋?？诎砂傻?。不消一問?！?br>離卻四句絕百非。作者相諳識得伊。跳下禪床便歸去。従他鷂子摶天飛。
同光帝。命諸禪師坐次云：“朕收得中原之寶。敗是無人酬價?！迸d化云：“如何是陛下中原之寶？”帝以兩手展啜頭腳?；疲骸熬踔畬氄l敢酬價?！?br>君王之寶實難酬。興化形言下一籌。兩手展開啜頭腳。敕書掛在鳳皇樓。
南泉齋次。自將生盤去首座前云：“出生?！鄙忌綍r為首座云：“無生?！比疲骸盁o生猶是未便過?！鄙忌侥苏匍L老長老。泉回首云：“作么？”杉云：“莫道是未？”頌。
古老巡堂親掠生。渡水行舟不易耕。莫道無生猶是未。纖毫不了亂縱橫。
僧問長慶：“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不問不答時如何？”慶云：“相逢盡道休官去。林下何曾見一人?！表?。
人人盡道我心休。問著何曾有地頭?？谡f心違瞞自已。業(yè)河迅速任漂流。
僧問長慶：“眾手淘金誰是得者？”慶云：“有伎倆者得?！鄙疲骸皩W人還得也無？”慶云：“大遠在。”頌。
眾手淘金得者誰。纖塵窒礙豈能為。洪波浩渺黃金遠。一事無成空手歸?！鹬情T祚禪師語錄序利生機要。舍悲智無以立言。暢道軌圍。存中下無以臻極。茍非曠發(fā)群動越絕孤應(yīng)。則何以焰續(xù)千燈芳騰五葉。師韶陽的孫。香林嗣子。辟天人之深域。振今古之洪謨。建化度門高運寰海。既編聯(lián)而互出。致流落以交參。敢議窺班輒形刪定。但貴其簡略而已。于戲祖胄之來。星布攸廣?；蚓忠环揭粠熤狻ｇ铻^先知。蘊半禪半律之宜。加諸后進。起異端于筆舌。固狂狷于辭鋒。譏圓明有三句接人。指凈慧列三聚之語。既非摭實頗共傳虛。啟惑見聞盜求聲利。葢叢室之巨蠹也。豈堪忍乎。夫欲抑其宗。必先入其奧。儻未甄別。徒自傷殘。魯語所謂。君子非詩書不言。非禮樂不動。故昔賢人。三緘其口。以誡于心。況吾徒萌一意立一事。得不務(wù)于弘濟。而恣銷金銷骨之毀說。寧不畏慎滅身之斧耶?？蔀辇旇b矣。庶知我者。觀斯文而絕其謗。閱于集而味其道。則凜凜慧風。無遠不及。時辛未歲。爻賓月之五日。門人住明州雪竇山資圣寺。明覺大師賜紫重顯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