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回　放命星以假混真 進(jìn)秦營弄巧反拙

話說南極子到了西門，要往哪里？只見當(dāng)先一員神將，三頭六臂，腳踏鳳火二輪，手持火尖槍，正是哪吒，攔住去路，口稱：“掌教上仙，休得走吾神的汛地，奉五雷真人法旨，在此威鎮(zhèn)西門，恐防走脫了孫臏，不能徇情?！蹦蠘O陪笑，口稱“上神聽我一言，我出家人此來，原非為救孫臏而來，不過到陣中看看方向如何，要與五雷真人講明說和，乞上神開一條路徑。等我出家人進(jìn)去走走。”哪吒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上仙進(jìn)陣，總要小心?！闭f罷，就讓開大路，南極子就催鹿進(jìn)陣，舉目一看，只見門門有將，處處有神，五斗三才，九曜二十八宿，各按次位，兇星惡宿，密布四方，電母推閃，雷鼓高聲振耳，南極子看罷，心中駭異：“此陣果然利害?！泵Υ呙坊?，來至中央法臺前，看見孫臏坐在青牛旁邊，用杏黃旗裹住身軀，金光開放，空中的雷就打不下來。孫臏只是如醉如癡，不省人事。南極子叫了兩三下，不見答應(yīng)。南極仙翁說聲“不好了，看這光景，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?！泵Π讯朊忌扰e將起來，望著孫臏扇了一次。孫臏正在昏睡之中，猛然驚醒，睜眼一看，見了南極仙翁，心下慘然?？诜Q“祖師，弟子困在此陣中，只道今生難以脫逃，不意法駕早臨，真似枯木逢春。懇求大發(fā)慈悲。弟子若得出陣，這再生之恩，沒齒難忘?！蹦蠘O仙翁說道：“你既有杏黃旗護(hù)體，為何這等昏迷失智？”孫臏說道：“祖師爺有所不知，只因杏黃旗護(hù)體，五雷不能傷身。毛奔又將弟子本命星拘來，壓在五雷塔之下，外邊又立一桿落魂幡，將弟子年庚日月寫在幡下，每日按子午酉三個時辰，就遣雷部轟擊了一次，弟子就昏迷一次，是以神不定舍，氣不接元，精不固體，失此元神，命難逃了?！蹦蠘O仙翁道：“你進(jìn)陣幾日了？”孫臏答道：“已進(jìn)陣五日了?！蹦蠘O子安慰道：“你不須害怕，我既然下山，自然設(shè)法救你。你師父共師叔俱在東齊，又有白猿與東方朔相助，豈怕毛奔小輩?！?br>不表南極子在陣中敘話，且說毛奔敗回秦營，心中暗想：“王禪兄弟雖然下山，要救孫儐萬萬不能。他已經(jīng)進(jìn)陣五日了，再過得兩日就難逃了，若有人進(jìn)陣者，管教他五雷轟頂?！笨纯刺焐呀簧晡从铣鯐r候，連忙提杖跨鹿，出離秦營，在西北干地進(jìn)了陣門，上了中央法臺。心中暗想，不覺至臺前站住，往下觀看。只見孫臏頂門的金蓮未散，和一個老道士講話。毛奔大驚道：“什么人膽大包天，敢偷進(jìn)陣來，解救孫臏？”說罷，站在高阜之處，看得真切。只見那老道，頂帶黃巾，身服八卦仙衣，腰束黃龍絲條，手持龍頭拐杖，原是神仙領(lǐng)袖，掌教師尊?！傲T了罷了，事到如此，不能不下毒手。這南極子是他自來送死了，若是進(jìn)陣救脫了孫臏，有他無我，有我無他，我共他勢不兩立。說不得，與他見個高下?！闭f罷，就摘冠散發(fā)，忙念咒語請神，打動令牌，連聲響亮，催動五雷。
只聽得空中雷聲迅烈，孫臏說聲：“不好，雷來了?！蹦蠘O子仙翁聽見，忙催鹿便闖西門。毛奔在臺上招呼道：“南極子，你往哪里走，看五雷來擊你?！闭f猶未盡，梅花鹿頭前起一道電光，霹靂一聲響，劈將下來，南極子不慌不忙，滾下梅花鹿，用龍須扇往上一扇，五雷神將不敢動手，往旁邊一落，一聲響亮把個梅花鹿劈死，南極仙翁忙借電光，遁出西門，上了蘆棚坐下，心中大怒。王禪王敖東方朔與白猿齊來問安，南極子把進(jìn)陣擊死梅花鹿之事，說了一遍。王禪道：“這等利害，不知哪幾個仙神可以破得，待弟子前去請來?！卑自车溃骸叭缰挥袃扇盏幕蠲?，哪里還等去請人。依弟子的愚見，不如先進(jìn)陣去，把三哥本命星放了，把落魂幡焚了，保定了三哥性命后，再定計(jì)破陣，就不難了?！蹦蠘O仙翁道：“講得有理，只怕你不能進(jìn)得陣去呀?！睎|方朔說道：“若說別人真去不得，惟是白猿可以去得?！蹦蠘O子道：“如何他去得？”東方朔道：“貧道想出一計(jì)，這些神將，都怕齊天大圣。如今大圣雖然壓在五行山下，白猿的模樣與大圣差不多，只須假變大圣闖入陣中，哪個神將敢上前阻擋。要放開本命星，燒了落魂幡，就容易了?！蹦蠘O仙翁大喜道：“此計(jì)甚妙?！卑自车溃骸暗任易儊?，試看象他不象?！卑自陈湎绿J棚，口中念念有詞，白猿搖身一變，卻也靈應(yīng)，只見他頭帶鎖天帽，身穿虎皮裙，腳踏云履，腰束虎筋條，果然火眼金睛，手執(zhí)金箍鐵棒。雖籍變化玄功，卻也一毫不差。白猿變了大圣，走上蘆棚，眾人一見大喜，南極仙翁說道：“變得好，果然與他一樣。你把我的龍須扇帶進(jìn)陣中去，到落魂幡下，將孫臏的本命星托在扇上，出了天羅，直七十二丈高，然后將孫臏本命星往上一送，帶扇三扇，送他歸位，不可遲誤?！?br>白猿接過扇來，駕起金光，到了秦營五雷陣中?？匆娝姆桨嗣娑加猩駥咽?。假大圣手執(zhí)金箍棒，一聲大喝：“你等這些毛神，在此作何勾當(dāng)！”守天羅的丁甲、監(jiān)察伽藍(lán)等神看見時，叫聲苦道：“猴兒來了！”連忙控身，口尊“大圣，小神等乃是奉五雷真人法旨，支架天羅，有失迎接，伏乞恕罪?！奔俅笫ヅ溃骸昂妹?，都該打死，豈不知這真人是老孫的好朋友，我在五行山下，聞得孫臏被囚，一怒之間，攢了出來，特來解救?？煨╅_天羅，不然一個個都要打死！”眾神只當(dāng)是真大圣，個個害怕，一齊說道：“大圣不須動怒，我等愿開天羅，請大圣進(jìn)陣?！卑自车溃骸翱煨╅_來?！北娚癫桓业÷?，七手八腳就把天羅開放。白猿大喜，忙跳落陣中。早驚動陣內(nèi)眾神，齊聲道：“不好了，反天宮的又來了！”嚇得五斗三曹，膽戰(zhàn)心驚，九曜星官退避，二十八宿躲藏，五雷四帥側(cè)目，不敢仰視，任從假大圣在陣中橫沖直撞，無人敢擋。白猿心中暗喜，果然老孫名不虛傳！白猿手執(zhí)金箍鐵棒，來至中央法臺，只見孫臏垂頭喪氣，坐在青牛之旁，沉香拐杖放在身邊，心中慘切。邁步上前，口稱：“三哥我來了?！睂O臏聞言，睜眼一看，心內(nèi)明白，不覺十分歡喜。點(diǎn)頭尊聲：“大圣，我孫臏有何德能，敢勞重恩，遠(yuǎn)來搭救?！卑自趁ι锨靶幸徊?，附耳低音，口稱“三哥我是白猿，我知道大圣三反天宮，諸神畏懼，故此變化到此，要釋三哥的本命星，若是眾神參透，就活不成了。”孫臏聞言，將頭點(diǎn)了兩點(diǎn)道：“難為賢弟費(fèi)心，屢蒙獲救，生死難定?！卑自车溃骸叭绮豁毝嘌?，留神坐著，等我偷放你的本命星，就勿妨了?！睂O臏道：“有累賢弟，感恩不盡?！卑自臣疵~步上前，來至落魂幡下。只見那墻上寫著，就是孫臏的時辰八字，年月日時，觀看未完，早來了一位神圣，十分高大，青面獠牙，兇惡無比。白猿用手中金箍棒一指道：“什么毛神在此。”且說此人不是別人，乃是紂王之臣，封神之時，他在界牌關(guān)為將，姓余名化，他在關(guān)門外立下迷魂幡，擋住姜子牙發(fā)兵，被楊任所傷，封神榜上無名，后來五帝封他為馬王之職。因大圣鬧天宮之時，他未曾得位，故此認(rèn)不得大圣。這時候在此看守落魂幡，奉毛奔法旨所差，豈有到來不問明白之理。故此一聲大喊：“你是何人，快些閃開?！?br>白猿聞言大怒道：“吾乃齊天大圣便是?！蹦巧衤勓灾@，方才知是水簾洞的猴王，連忙陪笑道：“小神乃北直幽州管轄天下的坐驥馬王職守，奉五雷真人遣來守幡，不知大圣前來，有失迎接?！奔俅笫ヂ劼?，將火眼一睜，喝道：“與我退后?！瘪R神害怕，嚇得倒退數(shù)十丈。白猿便伸手把落魂幡摘下來，扯得粉碎，身邊忙取出火種來，引著了火，立刻將幡燒毀。馬王驚慌道：“大圣燒了此幡，五雷真人見怪，小臣怎么交代?！卑自车溃骸安槐嘏滤?，他若問你，就說老孫到來燒了?！毖粤T，轉(zhuǎn)將下來。忽然看見李長庚，白猿道：“金星到此何干？”太白金星道：“我聞大圣壓在五行山上，怎么出采了？”白猿道：“老孫自有的神通，我的手段，哪個不知，今我解救孫臏，放他的本命星歸位?！苯鹦腔氐溃骸按四嗣嫉谰衼?，壓在此處，令老漢監(jiān)守，怎么放得?！卑自陈勓耘溃骸昂美蟽海乙潘谋久?，你敢不依從么？豈不知老孫的姓，原是我一家，他今有難，我來解救，快些閃開。如若多言，我的金箍棒是不會認(rèn)得的?！苯鹦锹勓?，忙張無措，連稱：“大圣不須動怒，任憑放開便了?！卑自车溃骸凹仁沁@等，你且退后?！苯鹦菬o奈，閃在一旁。白猿走到跟前，將缸上神塔挪開，鈀缸上的黑絹揭開了，輕輕將本命星扶起，用龍須扇托住，腳駕祥光，出了天羅，直上了足有七十二丈高，雙手托著龍須扇，往上一放，那本命星滴流流起在空中。白猿將扇子向上連扇三下，就同歸本位?？垂夙氈?，為人要知進(jìn)退，白猿假變假大圣，闖進(jìn)陣去，把那些天神天將嚇退，放回本命星，燒了落魂幡，這就是萬分僥幸。原來他又偏不足，又要到秦營去哄毛奔，教他撒陣，把自己的本來面目都忘記了。
閑話少講，且說白猿，手提著一根金箍棒，倒象真大圣一般，刷的一聲，落在秦營，守門的軍兵見空中落下一人，此人生得奇形奇相，個個著忙，一齊喊道：“你是何方妖魔鬼怪，休往前走，仔細(xì)看我放箭?！卑自掣呗暣蠼校骸靶菀?，急速報(bào)，你說水簾洞大反天宮的齊天大圣來了?！北姳劼?，忙走到營內(nèi)跪倒稟道：“國師老爺，營門外空中落下一人，生得滿臉毛，雷公嘴，拿著碗口粗細(xì)的一條兵器，自稱是水簾洞大反天宮的齊天大圣，乞令定奪?！泵悸劼?，望著始皇道：“圣主的洪福齊天，這大圣貧道雖不認(rèn)得，也曾聽見海潮祖師說過他的出身，平生的利害，他本是天生石猴，自修自練，不服三教管束，鬧東海，得了金箍棒，在花果山上獨(dú)稱霸王，玉帝欽召上天，封為弼馬溫，只因酒醉亂了蟠桃勝會，殺敗十萬天兵，大反天宮，多虧西方如來佛祖，把他壓在五行山下。今日被他逃了出來，必然來助西秦，可喜可喜?！笔蓟数埿拇髳?，傳旨大開營門，率領(lǐng)文武同著毛奔出來迎接。孫大圣迎上金頂大帳，秉正坐下。始皇旁坐相陪，毛奔與金子隧分立兩旁。假大圣對始皇道：“老孫此來，有一言奉告，不知圣皇依從否？”始皇道：“若能做得，無有不依?！卑自车溃骸把嗳藢O臏，乃是老孫同姓故族，只因他困在陣中，老孫聞知，跳落云頭，前來解救。你若知時勢，好好收兵撤陣，放出孫臏，萬事全休。若是遲誤，莫能老孫粗魯?！笔蓟蕠樀脝】跓o言。毛奔聞言，暗想道：“孫臏乃是燕丹公主所生，這猴王乃是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一塊神石，受日月精華產(chǎn)出來的，怎么與老孫是一家？難道是假的不成？這事倒糊涂，未知真假。若是撤陣，難報(bào)一拐之仇；若違他言語，恐得罪了猴王，當(dāng)受不起。”左右為難，忽然省悟：“我如今奏知始皇，設(shè)宴款待，將他留住，等我將他算算，真真假假，乃得明白?！泵枷肓T，上前來口稱“大圣，待我明日收兵便了。吾皇可擺上宴來，與大圣聚飲三杯，貧道即去撤兵便了?！笔蓟拭髦紨[宴。白猿道：“不必?cái)[宴，看酒果來?！弊笥颐λ蜕硝r菜、美酒、生果，白猿大喜，自在享用。這且不表。
卻說毛奔、金子陵轉(zhuǎn)下黃羅大帳，擺開香案，占卜金錢八卦，便知底里。心中大怒道：“可恨白猿，膽大包天，假裝大圣，闖進(jìn)陣中，放去孫臏本命星，又來營中欺騙，其實(shí)可惡。事不宜遲，我二人各帶寶劍二把，將他拿來，再做道理?！苯鹱恿甑溃骸芭滤吡?，可將捆仙繩帶在身旁，暗傳軍令，大小將官，弓上弦，刀出鞘，準(zhǔn)備動手拿人?！泵肌⒔鹱恿瓴贾猛．?dāng)，忙上大帳，見白猿端正坐著，用手來拿果吃。不知金毛二人搶步上前，各掣出寶劍，大喝一聲：“好大膽的白猿，怎敢假裝大圣，擅進(jìn)軍營，希圖欺騙。你往那里走?！卑自痴f聲“不好，被這廝參透了?！彪p拳難敵他四手，就在盤龍交椅上兩腳一蹬，騰空而起。毛奔忙將捆仙繩往上一撩，喝聲道疾，一道金光，那白猿捆住，跌落塵埃。始皇大喜問道：“毛真人，怎么就知他是假大圣？”毛奔將占算的原故，細(xì)說一遍。始皇道：“現(xiàn)今如何發(fā)落？”毛奔道：“他已有半仙之功，赴過蟠桃大會，有王母的六字真言在身，不便傷他性命，可將海麻皮，將他琵琶骨穿了鎖住，打入木籠，等待孫臏死了之后，請我家祖師下山發(fā)落便了?！碑?dāng)時金子陵動手，依著毛奔言語，將白猿打入木籠，推進(jìn)后營，著數(shù)名軍士看守。始皇擺宴與毛奔慶功，不再言表。
且說南極子坐在蘆棚之內(nèi)，一陣心血來潮，掐指一算，就知其情，口中嘆氣。東方朔道：“老祖為何以愁眉？”南極子道：“道友，原來你不知，白猿方才進(jìn)陣，偷放了本命星，燒了幡，已救好了。他貪心不足，又去秦營與始皇講和，卻被毛奔占算出來，用捆仙繩拿住，打入木籠。如今孫臏未曾救出，又留了白猿，我的顏面無光了?！睎|方朔聞言，大笑道：“老祖且請寬心，不是貧道夸?？?，要救白猿，包在我身上。”南極子大喜道：“仗著道兄法力。”東方朔道：“當(dāng)?shù)眯Я??！?br>言罷拜辭，即下蘆棚。兩腳一蹬，去得無影無蹤。度出臨淄，偷進(jìn)秦營。打懷中取出一件寶貝，一指長，半指寬，兩頭尖，青青綠綠的一張?zhí)胰~，在蠕桃院中取來。這桃葉用八九玄功，采取日月精華，煉制成功，冬夏長青，永不枯焦，拿在手中，就如隱了身形，人不看見，此寶名為桃葉渡。毛遂有隱身草，仗著此寶貝偷東摸西，靜中取物。海外神仙，俱多害怕。將他做了領(lǐng)袖，又起個混名，叫做賽毛遂。當(dāng)時東方朔拿著桃葉渡，隱進(jìn)秦營。黃昏時候，營中點(diǎn)得燈火輝煌，忙步上金頂黃羅賬前，看見始皇，同著毛奔、金子陵在大帳上歡呼暢飲，君臣慶功。心中暗想：“望他們飲酒無益，不如前去放白猿出來要緊?！毙煨燹D(zhuǎn)身下帳，向東而走。只見一座小小的營寨，有四五個小軍，坐在門首閑談講論。這個道：“我們毛真人，果然好手段，怎么把個白猿就拿住了?！蹦莻€說：“拿是拿住了，捆在后帳，只怕睡著，恐防他走了?！庇钟幸粋€道：“未曾派著我們，算是造化?！眱?nèi)中又有一個道：“這時候，真人還不回來，論他吃慶功酒還早呀?！睎|方朔句句聽聞明白，滿心歡喜。忙隱身入了毛奔寨中?？纯床o一人，點(diǎn)得燈燭輝煌，正中間擺著一張紅漆椅子，香花燈燭，供獻(xiàn)一個黃黃的包袱，旁放著一個蒲團(tuán)，蒲團(tuán)兩邊一邊是茶條杖，一邊是把寶劍，乃是毛奔所坐的地方。東方朔暗道：“這包袱里頭是什么東西？”伸手拿起來，打開一看，是兩本書。書面上有四個大字，寫著“五雷神書?！笨戳T，喜之不盡，猶如斗大明珠落在掌中。就把神書放在懷里，移步要走。心中又想：“我偷了神書，毛奔回來不見了神書，豈不將小軍責(zé)罪，待我親寫明白，免得把守軍士責(zé)罪?！奔匆魉木湓姺旁谧郎希好嫉来髲V神通，
五雷兵書在帳中。
待等方朔來觀看，
陣法計(jì)謀枉用功。寫完即忙走入后帳，放了白猿，兩仙走出營門。卻被守門軍士攔住叫起來，未知東方朔、白猿逃走如何？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