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回　白猿藏表誆王禪　壽星分貼請仙侶

話說王禪老祖，對白猿說道：“王翦乃是海潮圣人的門徒，奉玉帝敕旨下凡，助秦并吞六國。孫臏這個(gè)孽障，豈有不知。因父兄之仇，逆天行事。今死在金砂陣中，貧道只好與他念卷經(jīng)罷?！卑自巢蛔〉陌螅砉茸又蛔鞑恢?，便說道：“白猿休得在此處歪纏，只怕誤了你的工夫，趁早往別的山洞府拜請真仙，還好去搭救?！卑自陈犝f，即不十分苦求，一咕碌爬起來，望也不望，往外就走。王禪便吩咐招霞，踏雪送他出去。兩個(gè)童兒，隨后跟將出去，打發(fā)白猿出了洞府。說聲“慢走了！”一聲響把洞門緊閉。白猿轉(zhuǎn)身用手?jǐn)傄粩偟溃骸澳惆验T關(guān)牢了，難道我就進(jìn)去不得。我從來未見過這樣狠心的人，自家徒弟，看死不相救。今我若回山，豈不是三哥之命休矣?！毕肓艘幌氲溃骸巴醵U他今不肯下山，我叫他人亦做不得，也無可奈何?！弊灾?，搖身一變，變作一個(gè)蟭蟟蟲，兩翅騰飛，順著門縫鉆將進(jìn)去，飛到石床前。此時(shí)王禪上三清殿唪經(jīng)去了，那道表章還在石床前放著。看了一看，見四下無人，遂現(xiàn)了本相，將表章拿起來，一溜煙跑到桃園，在當(dāng)初藏放天書之處，將本章藏好，尋塊石兒壓著，照前變了一個(gè)蟭蟟蟲兒，就飛出洞門，現(xiàn)了本相，打算一肚子的話，然后才去扣門。招霞、踏雪正從三清殿下來，聽見有人叫門，細(xì)聽一聽，是白猿的聲音。翻身上了三清殿，對王禪祖師道：“白猿又來扣門哩?！崩献鎺熉勓?，把經(jīng)卷合好，罵一聲“孽畜，既使你去了，為何又要回來?！狈愿捞ぱ骸伴_門放他進(jìn)來，看他又有什么話說。”踏雪遂開了洞門，引著白猿，又復(fù)上了三清殿。
王禪便問道：“白猿，你方才既是去了，如何復(fù)又轉(zhuǎn)來，有甚么緣故？”白猿道：“弟子只為救三哥的心急，去得慌忙，將表章漏在洞中?！蓖醵U吩咐童子，去取表章出來，給他回去。踏雪走至前洞，在石床邊看了一看，并無表章。又各處找尋，蹤跡全無。忙上三清殿說道：“祖師，哀表不知往那里去了?！蓖醵U道：“你再去找尋找尋，豈有不見之理?！蓖瘍河殖鋈チ艘换?，仍不見哀表的蹤跡。童兒復(fù)上大殿，去問招霞。招霞道：“方才見過的，想必是被一陣大風(fēng)，把哀表刮去了?！卑自陈牭?，慌到鬼谷子面前，胡賴起來。扯著王禪道：“你既不下山救人，也該把表章給還，我好往別處求救。你如何把來藏了！我同你下山，至燕營中講個(gè)明白，再寫個(gè)哀表，我才有面見人。不然昭王反說我擲了，如何使得。走走，我與你去講明白來?！蓖醵U笑道：“孽障，你敢在我這個(gè)洞中撒賴，童兒與我扯下去，且打他一頓?！卑自秤秒p手扯著鬼谷子的袖道：“打我不得?！蓖醵U道：“好胡說，貧道打你不得么？我打你個(gè)藏物賴人?！?br>正吵鬧間，驚動后洞里的王敖，走了出來說道：“兄弟與白猿扯手牽衣的，作甚么？”王禪道：“只因始皇并吞六國，困了燕邦，孫臏的父兄侄女，俱喪在王翦之手。孫臏就一怒下山，與他父兄報(bào)仇，用火攻陣大破秦兵，黃叔陽請了萬花山的魏天民下山相助，擺了一座金砂誅仙陣，那孽障不知利害，闖進(jìn)陣中，被金砂打住，只在早晚喪命。燕昭王寫哀表，差遣白猿前來求救于我，我恐墜落紅塵，犯了殺戒，所以不肯下山。誰知白猿詭計(jì)，將表文藏了，反向我撒賴?！蓖醢降溃骸按四颂鞌?shù)已定，我們難逃殺戒，又況孫臏與我弟兄有師生之情，我們不下山，白猿如何去得別洞請仙。若請了別仙下山破了陣，救了孫臏，我弟兄豈不被人恥笑。”白猿聞言，便松手向王敖跪倒叩頭道：“二祖師言之有理，祖師若不搭教于他，誰肯搭救他。”王禪聽得兄弟之言有理，便嘆了一口氣道：“也是命中所招，我們同去走走便罷。”吩咐童子，看守洞門。兄弟二人，與白猿出了洞，跨上腳力。白猿后面跟著，齊駕祥云，望燕邦而來。不半刻，早到了。收云撥霧，墜將下來。白猿便當(dāng)先進(jìn)營，報(bào)與昭王、眾將知道，說：“孫三哥師父到了?！?br>昭王聞言大喜，從天降福，忙叫文武百官相迎，王家兄弟就下了坐騎。燕昭王忙欠背躬身道：“早知二位祖師前來，小王該遠(yuǎn)遠(yuǎn)迎接，今乃來遲，望乞恕罪。”王家兄弟連稱不敢當(dāng)，遂一同進(jìn)了黃羅寶帳。敘禮已畢，王禪就先開言道：“貧道等既入道流，不應(yīng)染紅塵。只因白猿負(fù)圣主的哀表來到荒山，被風(fēng)吹去，不知去向，故特同白猿到來見駕，祈圣上另寫過哀表文與白猿，好往別處請仙，不至于有誤?！闭淹趼勓缘溃骸胺且?，表文是一節(jié)小事，小王有一言稟告。二位仙長，孫亞父乃二位仙長之徒，自古師徒如父子。今亞父有難，困在金砂誅仙陣中，袖手待死。即如白猿仙長，只有一拜之情，也下山搭救，何況二位祖師，豈忍坐視不救之理。倘亞父在陣內(nèi)有三長兩短，二位祖師，不到此地便罷，既已至此，看死而不救，倘或日后說起，豈不被人恥笑。小王此言，有沖二位祖師，乞祖師明示詳察。若肯相助，則恩有山重，一則救燕兵百萬生靈，二則泄孫門之恨，三則完師徒之情?！闭f罷，淚流滿面，遂朝上跪下叩頭。王禪兄弟連忙還禮道：“貧道弟兄，有何德能，敢受此重禮。有話慢慢商議，不必傷感?！蓖醢奖銓ν醵U道：“兄弟，我想孫臏?zhǔn)芾ш囍校诘┫?，倘有疏慮，我兄弟之顏面無光。且賢王是千乘之尊，下此重禮，與我等哀求，就將這神仙不做，與魏天民見個(gè)雌雄如何?！蓖醵U道：“此事非同小可，那金砂是佛門之寶，我等如何破得?！卑自车溃骸岸蛔鎺煵槐?zé)╇y，此陣弟子粗曉一二?！蓖醢降溃骸澳阒嚸?？你可細(xì)細(xì)說來，我們方有主意?！卑自车溃骸暗茏与m然明白陣中安設(shè)，卻不會破得。此陣共有四門，門上俱有一件法寶鎮(zhèn)守，一時(shí)難以打破。必須要請掌數(shù)下山，甩拘仙牌去請幾位仙長，自然破得。只恐怕掌教不肯下山。王敖道：“要請掌教不難，在我身上?？煨牧韺懸坏腊П?，待我兄弟二人親自拜請?！闭淹跫疵π蘖艘槐砹?，遞與二位祖師看過。二位仙長即命白猿背了，辭別昭王，出了黃羅寶帳。說一聲：“賢王請少坐，我等去也?！?br>兄弟跨上腳力，白猿背表隨定，一齊駕起祥云，半時(shí)間白鶴山已在目前。便一齊按落云頭，也無暇觀看山景，一直飛奔洞門。只見白鶴童子，手提一筐靈芝，引著梅花鹿，從山灣里過來。王敖上前叫一聲：“我的賢師弟請了，袒師可在洞中么？”白鶴童子抬頭一看，認(rèn)得是王家兄弟與白猿小仙，便笑嘻嘻地問道：“三位到此何事？”王禪道：“我們來拜見祖師，煩勞通報(bào)一聲。”白鶴童子道：“好來得湊巧，祖師正要往昆侖上下棋，想必就要出洞去了?！币谎阅┍M，只聽洞門響處，一對童子引路，后面南極老祖手執(zhí)如意，也出洞來。王家兄弟搶行兩步，雙膝跪下，口尊：“祖師老爺，弟子王禪、王敖愿老祖圣壽無疆?！蹦蠘O子停止了腳，見王家兄弟后面跪著白猿，背上背著一表道文，不知何故，便問：“爾等不在洞中修煉，到此何事？”王禪叩頭，把孫臏在易州遭難之事，說了一遍。又道：“白猿背的是燕王的哀麥?！蹦蠘O子微笑道：“此次不比得黃伯陽了，王翦是奉天差遣并吞六國的，殺死孫門四口，也是天數(shù)。孫臏這孽障，膽敢下山逆天行事。惟是上天造定，魏天民等應(yīng)死于五雷之下，貧道也難免要惹紅塵，爾等起來。”白猿便除下表章進(jìn)上。南板老祖看了一遍，叫白鶴童子收了，供在洞中，又叫他取了幾件法寶來。白鶴童子領(lǐng)命，送表進(jìn)洞內(nèi)，攜了那寶貝出來，雙手遞與老祖。老祖便叫白鶴童子：“可跟我去走走?！卑Q童千聞言，把袖子一抖現(xiàn)了原形。老祖跨上仙鶴，吩咐童子看守洞門，遂遙展祥云，起在空中。王家兄弟、白猿也縱金光，不多時(shí)早到易州的大營。燕昭王、蒯文通等，正在營中盼望，忽聽見半空中鶴聲嘹亮，蒯文通就知是掌教祖師來了，忙尊聲：“我主萬千之喜，空中仙鶴長鳴，是掌教祖師到了。我君臣們快點(diǎn)香燭，出去迎接。”昭王聞言，喜之不勝，傳旨快排香案，親自舉香出營迎接。只見空中瑞氣盤旋，彩云燦爛，祥光之中，南極老祖跨著仙鶴，王禪等在后跟隨，一聲響亮，齊落下來。昭王一見，搶行幾步，伏地卑躬道：“早知掌教祖師仙駕前來，小王等叩頭迎接。”南極忙頂禮相還，便道：“貧道受當(dāng)不起?！彼旃笆?，同進(jìn)了黃羅寶帳。送南極子升了寶帳，率領(lǐng)眾文武行了禮，然后昭王坐下，其余侍立。昭王傳旨擺宴。南極子道：“賢王，多謝了。我出家人不敢多擾?！闭f猶未盡，當(dāng)鴛官排上筵來。只見雖無火棗與交梨，也盡人間妙品。南極子一見說道：“賢王，貧道已心領(lǐng)了，可撤下去與眾文武罷?！闭淹跻娔蠘O子不沾人間煙火，也不敢強(qiáng)。遂傳旨撤下，便起身說道：“小王的哀表，叩請祖師下山，非為別事。只因秦邦并盡六國，孫門父子陣亡。孫臏下山，要報(bào)父兄之仇。誰知秦營請了一個(gè)道者魏天民，擺下一個(gè)五行誅仙陣，將亞父困住，已經(jīng)三日，存亡未知。望乞祖師大發(fā)慈悲。一來解一解倒懸之苦，二來救一救亞父之難，小王刻骨難忘，感恩不盡。”說罷，一撩袍服，就要跪下。南極子一見，快用手豐扶道：“賢王且請安坐，我出家人不下山，今既下山，豈肯袖手旁觀。如今先要見一見他的陣勢如何，才好調(diào)遣群仙來破，必然救出孫臏?！闭淹趼勓?，心中喜不自勝：“全仗祖師法力。”南極子便叫聲：“白猿，你如今隨出家人前去觀陣，王禪兄弟在此相陪賢王略坐，出家人不過片時(shí)回營，不必遠(yuǎn)送?！彼炫c白猿步出營門，跨上仙鶴而去。白猿也隨后駕云，往東角上來。此時(shí)天已黃昏，只見四門旗幡之上，盡掛燈燭，巡營的鑼聲振耳，槍刀劍戟如林，這就是誅仙陣。老祖忙用金光，把本身遮盡，因各門上有神將把守，恐防走漏了風(fēng)聲，故用金光掩住了法體，然后睜開慧服一看，只見；四門之上長愁云，
備掛仙家奧妙真。
本命星辰藏寶盒，金砂坑內(nèi)陷孫臏。老祖看罷，連連點(diǎn)頭嗟嘆道：“孽障今埋在金砂里頭，也是你自招自受?！北憬新暟自常骸澳憧彀蛋颠M(jìn)陣中，到法臺上，先將裝仙盒盜來要緊。”白猿聞言，—縱金光，便進(jìn)陣中。諸神見他印堂上有王母六字真言，不敢攔阻他，竟上法臺來?？匆娧b仙盒上，又有三道靈符封定，又有太白金星在旁守住，白猿不敢亂動，轉(zhuǎn)身下臺，縱金光出了陣中，稟明了南極子。
南極子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且回營中，再作道理?！庇谑前无D(zhuǎn)云頭，回到營中。收住云霧，落了下來。軍士看了，忙進(jìn)內(nèi)報(bào)知，昭王等領(lǐng)眾出來迎接，進(jìn)了寶帳坐下，昭王便問：“掌教祖師，魏陣如何？”南極子道：“此陣倒也利害，皆是孫臏在前結(jié)下之仇。因在齊破了黃伯陽擺下的陰魂陣，他開齋破戒，被山人杖打八十，打落人身。今番此陣，乃黃叔陽請魏天民擺的，以報(bào)兄長之仇。這誅仙陣，雖有法寶神將把守，倒也容易。只有金砂，乃佛門至寶，倒有些難處。出家人少不得要請別山洞府，有能的真仙，同著商議，再破此陣不遲?！闭f罷，就叫速取過文房四寶來，親自寫了那請仙的柬帖二道，交與白猿道：“一帖你可先到鐵叉山八寶云光洞李真人那里，一柬帖可到玲瓏山窟窿洞請土真人?！卑自辰恿思硖鰻I，忙縱金光去了。又叫白鶴子，領(lǐng)了拘仙牌：“到二龍山赤松洞拘黃石公速到易州商議破陣之事，不可有誤。”白鶴童子答應(yīng)一聲，接了拘仙牌，出了營門，就將拘仙牌懸在空中，兩袖一抖，化為白鶴，騰空而起，一時(shí)無影無蹤。
花開兩朵，各表一支。單道白猿，領(lǐng)了請仙的帖，飛奔鐵叉山來。不一時(shí)已到鐵叉山了。這鐵叉山的山景，與別的山景大不相同，白猿也無心賞玩，飛奔洞口而來。只見洞門緊閉，在外連忙叩門。有守門童子，隔門問道：“是那位仙長，到此何事？”白猿道：“借仗仙童與我通報(bào)一聲，說雁愁澗白猿，奉掌教南極老祖的柬帖，前來奉請?！蓖瘍郝勓?，把洞門開了，看見果是白猿，便笑道：“白猿仙來得不湊巧了，家祖師往玲瓏山窟窿洞土祖師處，談道去了?！卑自炒笙驳溃骸拔乙惨呗《茨抢锶フ埻磷鎺煟憧申P(guān)門，我去也?！泵φ菇鸸猓w奔玲瓏山而來。落下云頭，只見洞門大開，里頭出來一個(gè)童子，手提花藍(lán)，往外正走。白猿便叫一聲“仙童何往？”那仙童聽見有人叫他，認(rèn)得是白猿，便道：“仙兄你無事不到此呀？”白猿道：“你祖師可在洞否？”童兒道：“正與長眉老祖師，在洞中講道?！卑自车溃骸盁┠阃▓?bào)一聲，說我白猿奉掌教南極的柬帖，有緊急之事面講?！蓖瘍郝勓裕M(jìn)洞中，上三清殿稟道：“洞外有雁愁澗的白猿仙，說奉南極祖師柬帖前來，有要事面講?！弊鎺熜﹂L眉道：“想必這老兒，又有什么破陣救苦的兵事，來請我們了?！遍L眉老祖道：“且叫白猿進(jìn)來，便知分曉?！蓖瘍郝勓裕寻自骋M(jìn)內(nèi)來。白猿看見二位祖師俱在一處，把柬帖一齊遞了上去。二位起身接了，白猿才跪下叩頭道：“弟子叩見祖師。”二位祖師吩咐起來，然后拆開柬帖一看，長眉老祖便道：“掌教這心也軟，孫臏既然不退凡心，有難應(yīng)該他受，為何又來叫我們?！蓖磷鎺煹溃骸暗佬重M不知道孫臏的難星未滿，殺劫未完，況他父兄冤仇為何不報(bào)。始皇興兵，那是奉千佛牒文，玉帝教旨。雖是正理，我想黃叔陽、魏天民兩個(gè)妖道，擺下惡陣，困住孫臏，也不過始皇的德高福大，難道就不知掌教的利害。論理我們不該下山，一則恐礙了掌教的臉，二則孫臏有滿門之冤，三則兩個(gè)妖道藐視清規(guī)。少不得我們要下山去走走?！狈愿劳瘍海骸翱爝M(jìn)后洞，取我的幾件寶貝出來?！笨垂倌悴?，這個(gè)土祖師是那位呢？他乃是夾龍山飛龍洞懼留孫老祖，在先興周滅紂那時(shí)，被七煞星張奎斬死的土行孫，曾封為土府星君之職，他不受官土府，取回山來，他師父懼留孫因見只有這一位徒弟，不忍叫他在天上受職，遂奏準(zhǔn)玉帝，帶土行孫回山。這懼留孫的道法無邊，就用水火煉成九轉(zhuǎn)玄丹法，把個(gè)土行孫煉成人形，又在玲瓏山窟隆洞修煉，整整修了八百年，道法比前更加了不得。
閑話少表，書歸正傳。且說童兒進(jìn)后洞，取了幾件寶貝出來，遞與土真人收好了。長眉李祖師笑道：“我出不回山取寶貝了，諒這魏天民等，有多大本領(lǐng)，我就同你從此去罷。”三人出了窟隆洞，土行孫吩咐童兒看守洞門。三人來至崖前，土行孫道：“二位是往云端里去的，我與你們不同路，只怕我比你們到得還快些?！比苏?wù)撘环?，拱一拱手，說聲請了，把身子一扭，早已不見了。李長眉與白猿忙駕祥云，飛奔燕山而來。不知后事如何？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