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回
作者：謝詔卻說其將困住馬武于垓心，而謂王常曰：“汝可出陣去，急叫劉秀來救，方免久困于此?！蓖醭Ｂ犃T，即令小軍至小長安去報。光武聽知，急引鄧禹、王霸至武陽城下打話。其將見光武至，慌忙下馬施禮。光武視之，乃馮異也。謂曰：“自教場別后，不獲一會，不想將軍今晤于此！”馮異曰：“臣有萬罪，乞主公恕宥！”二人大喜，遂解馬武之圍。馬武曰：“汝真小人氣象！既有助漢之心，何不早開城獻？”馮異曰：“若早獻降于汝，則不顯吾君臣之義。”馬武笑曰：“然也?！毖粤T，遂與文叔領(lǐng)軍同回小長安。
至城中，安頓人馬，大設(shè)宴會，賞勞諸君。眾將勸飲，各酒至半酣。馬武又喜要作先鋒，光武曰：“岑彭第一到，汝乃第四到，尚何言哉！”馬武怒而言曰：“主公既不重用，反歸去也。”遂與王常引部下軍卒一萬出城而去。小軍報曰：“馬武反出城去！”光武知其意，遂不聽所說。
卻說馬武從潁川城經(jīng)過，有王莽弟王顯見而問曰：“馬將軍何往？”武詐言曰：“今光武只愛岑彭，不用馬武，吾等歸山落草，引軍去也?！蓖躏@曰：“將軍休去，若肯歸助王室，保為重用，將軍意下若何？”馬武曰：“吾教場赴舉，曾寫反歌罵彼，今順必然見殺?！蓖躏@遂折箭為誓。馬武即順，王顯邀入城中，安排筵宴。二人正飲酒間，有人報曰：“劉秀趕馬將軍兵至城下搦戰(zhàn)！
”馬武罵曰：“劉秀肉眼不識好人，還敢追趕！”遂與王顯領(lǐng)軍出敵。至門下，王顯不識其詐，被馬武一刀砍于地下，唬得眾將軍卒悉皆畏服，遂開城迎接漢軍，一齊擁護光武而入。光武大喜，謂武曰：“將軍誠乃安邦之略，濟世之才也！”馬武曰：“臣貌丑才疏，不堪重用，何足為羨？”光武曰：“將軍休罪，吾以軍師之計使汝等無傷于義，非有他說。且岑彭新降之將，未得寵愛，吾與將軍布衣之交，情意相投，心無疑慮之懷，故以彭為先鋒。”馬武大笑曰：“主公用人甚當(dāng)！”光武遂與諸將住扎昆陽，以圖進齲卻說王莽知劉秀殺王顯，住昆陽耶道。司徒王尋，司空王邑大發(fā)兵，會嚴(yán)尤、陳茂擊之。王尋等領(lǐng)命，即日起程，至昆陽下寨。光武聞知，領(lǐng)兵迎敵，出城對陣。嚴(yán)尤出馬，大罵“妖人劉秀，何不早降！”岑彭躍馬迎敵，交戰(zhàn)十余合，尤敗走。
王陣巨無霸看見，急將聚獸牌敲動，虎、豹、犀、象一齊助陣。光武大驚，急收軍入城。王尋令軍士將城圍了。
光武會集諸將議曰：“若此久困于城，何時得解？”鄧禹曰：“主公可引姚期、馬武、杜貌、岑彭四員勇將，二百雄兵，往江夏劉嘉、劉隆處求救借兵。此二人亦系漢室宗支，因王莽篡國，號為銅馬賊。主公若到，彼必相扶，共復(fù)仇恨。若求得數(shù)萬兵來，昆陽可解矣?！惫馕湓唬弘y出此圍?！庇碓唬骸俺加幸挥嫞怪鞴踩豢沙?。”光武曰：“敢問何計？”禹曰：“臣領(lǐng)眾軍開西門劫寨，主公往南門出走，使彼不疑?！惫馕湟榔溲?，令軍卒各披盔甲上馬。
至夜三更，引四將領(lǐng)二百軍，從南門而出。鄧禹引李通、堅譚、郅惲、傅俊等，領(lǐng)軍五百，大開西門，虛劫王尋之寨。門外金鼓喧天，喊聲震地，驚起王兵，悉奔西門搦戰(zhàn)。四將保出光武而去。鄧禹等殺至天明，王兵大敗，急令鳴金收軍，入城緊守。卻說光武出城，約行二十余里，忽聽山后鼓角喧天，軍兵涌出。遙望當(dāng)頭一將，身披皂袍鎖子甲，首頂雉尾白銀盔，手提昆吾寶劍，坐下抱月烏錐。姚期四將各執(zhí)槍刀，排列陣勢，立等拒敵。其將飛奔至近，望光武慌忙下馬，拜伏于地。光武視之，乃老將卓茂也。攜起問之：“汝何至此？”茂曰：“臣于小長安聞主公昆陽受困，徑出江夏求兵接應(yīng)，主公何幸得遇于此！”光武大喜，再問“長安更始若何”？茂曰：“更始皇帝被八名賊臣百般欺侮，萬計相戕，行不仁之事，禍亂朝廷。
”光武聽罷，目盼長安，頓然淚下而嘆曰：“莫非劉朝不合興創(chuàng)，故使賊臣操柄，顛亂朝綱！”馬武勸曰：“主公于途中少懷憂悶，且奔前行?！弊棵唬骸爸鞴駥⒑瓮?？”光武忍淚而言曰：“往江夏求借救兵，以解昆陽之厄?！弊棵炫c同往。
行至其城下馬，令人報知。劉嘉、劉隆等慌忙出迎，接入衙內(nèi)。施禮各敘宗祖之情，乃光武之侄也。二人頓首再拜，光武攜起，依序而坐。二人謂曰：“敢問皇叔，此來必有奇干？
”光武曰：“為賊臣王莽侵謀漢室，剪滅劉氏宗支，秀起三軍于白水，立圣公于宛城，欲恢先朝之業(yè)，以復(fù)平帝之仇。奈王莽勢大，難以拒敵，故此昆陽敗困，不能脫釋，特于侄處求借雄兵數(shù)萬，以濟燃眉之急。倘破王莽，復(fù)成基業(yè)，公等皆不失乎王爵之位，而慰祖宗地下之望！侄意若何？”劉嘉曰：“侄有數(shù)萬之軍，未曾操練，恐難為用！待侄明日親自教演，即與皇叔應(yīng)用。”
至次日天晚，點集眾兵，正于場上練習(xí)，有首將宋禮出曰：“大王不可輕動軍兵，自家尚恐力有不勝，奚暇為他人救援？
去若獲勝，彼得成功創(chuàng)業(yè)。倘有一失，豈不自傷害哉！”言罷，只見閃出一將，大喝一聲而罵曰：“匹夫小卒，安敢違慢重情？”遂拔劍一砍，頭落于地。光武大驚，視之，乃劉隆也?；５弥T將俱不敢言。有詩為證：袞袞青云塞要津，已聞圣主用賢臣。
奸邪不識英雄漢，故向軍前自殞身。
至城中，安頓人馬，大設(shè)宴會，賞勞諸君。眾將勸飲，各酒至半酣。馬武又喜要作先鋒，光武曰：“岑彭第一到，汝乃第四到，尚何言哉！”馬武怒而言曰：“主公既不重用，反歸去也。”遂與王常引部下軍卒一萬出城而去。小軍報曰：“馬武反出城去！”光武知其意，遂不聽所說。
卻說馬武從潁川城經(jīng)過，有王莽弟王顯見而問曰：“馬將軍何往？”武詐言曰：“今光武只愛岑彭，不用馬武，吾等歸山落草，引軍去也?！蓖躏@曰：“將軍休去，若肯歸助王室，保為重用，將軍意下若何？”馬武曰：“吾教場赴舉，曾寫反歌罵彼，今順必然見殺?！蓖躏@遂折箭為誓。馬武即順，王顯邀入城中，安排筵宴。二人正飲酒間，有人報曰：“劉秀趕馬將軍兵至城下搦戰(zhàn)！
”馬武罵曰：“劉秀肉眼不識好人，還敢追趕！”遂與王顯領(lǐng)軍出敵。至門下，王顯不識其詐，被馬武一刀砍于地下，唬得眾將軍卒悉皆畏服，遂開城迎接漢軍，一齊擁護光武而入。光武大喜，謂武曰：“將軍誠乃安邦之略，濟世之才也！”馬武曰：“臣貌丑才疏，不堪重用，何足為羨？”光武曰：“將軍休罪，吾以軍師之計使汝等無傷于義，非有他說。且岑彭新降之將，未得寵愛，吾與將軍布衣之交，情意相投，心無疑慮之懷，故以彭為先鋒。”馬武大笑曰：“主公用人甚當(dāng)！”光武遂與諸將住扎昆陽，以圖進齲卻說王莽知劉秀殺王顯，住昆陽耶道。司徒王尋，司空王邑大發(fā)兵，會嚴(yán)尤、陳茂擊之。王尋等領(lǐng)命，即日起程，至昆陽下寨。光武聞知，領(lǐng)兵迎敵，出城對陣。嚴(yán)尤出馬，大罵“妖人劉秀，何不早降！”岑彭躍馬迎敵，交戰(zhàn)十余合，尤敗走。
王陣巨無霸看見，急將聚獸牌敲動，虎、豹、犀、象一齊助陣。光武大驚，急收軍入城。王尋令軍士將城圍了。
光武會集諸將議曰：“若此久困于城，何時得解？”鄧禹曰：“主公可引姚期、馬武、杜貌、岑彭四員勇將，二百雄兵，往江夏劉嘉、劉隆處求救借兵。此二人亦系漢室宗支，因王莽篡國，號為銅馬賊。主公若到，彼必相扶，共復(fù)仇恨。若求得數(shù)萬兵來，昆陽可解矣?！惫馕湓唬弘y出此圍?！庇碓唬骸俺加幸挥嫞怪鞴踩豢沙?。”光武曰：“敢問何計？”禹曰：“臣領(lǐng)眾軍開西門劫寨，主公往南門出走，使彼不疑?！惫馕湟榔溲?，令軍卒各披盔甲上馬。
至夜三更，引四將領(lǐng)二百軍，從南門而出。鄧禹引李通、堅譚、郅惲、傅俊等，領(lǐng)軍五百，大開西門，虛劫王尋之寨。門外金鼓喧天，喊聲震地，驚起王兵，悉奔西門搦戰(zhàn)。四將保出光武而去。鄧禹等殺至天明，王兵大敗，急令鳴金收軍，入城緊守。卻說光武出城，約行二十余里，忽聽山后鼓角喧天，軍兵涌出。遙望當(dāng)頭一將，身披皂袍鎖子甲，首頂雉尾白銀盔，手提昆吾寶劍，坐下抱月烏錐。姚期四將各執(zhí)槍刀，排列陣勢，立等拒敵。其將飛奔至近，望光武慌忙下馬，拜伏于地。光武視之，乃老將卓茂也。攜起問之：“汝何至此？”茂曰：“臣于小長安聞主公昆陽受困，徑出江夏求兵接應(yīng)，主公何幸得遇于此！”光武大喜，再問“長安更始若何”？茂曰：“更始皇帝被八名賊臣百般欺侮，萬計相戕，行不仁之事，禍亂朝廷。
”光武聽罷，目盼長安，頓然淚下而嘆曰：“莫非劉朝不合興創(chuàng)，故使賊臣操柄，顛亂朝綱！”馬武勸曰：“主公于途中少懷憂悶，且奔前行?！弊棵唬骸爸鞴駥⒑瓮?？”光武忍淚而言曰：“往江夏求借救兵，以解昆陽之厄?！弊棵炫c同往。
行至其城下馬，令人報知。劉嘉、劉隆等慌忙出迎，接入衙內(nèi)。施禮各敘宗祖之情，乃光武之侄也。二人頓首再拜，光武攜起，依序而坐。二人謂曰：“敢問皇叔，此來必有奇干？
”光武曰：“為賊臣王莽侵謀漢室，剪滅劉氏宗支，秀起三軍于白水，立圣公于宛城，欲恢先朝之業(yè)，以復(fù)平帝之仇。奈王莽勢大，難以拒敵，故此昆陽敗困，不能脫釋，特于侄處求借雄兵數(shù)萬，以濟燃眉之急。倘破王莽，復(fù)成基業(yè)，公等皆不失乎王爵之位，而慰祖宗地下之望！侄意若何？”劉嘉曰：“侄有數(shù)萬之軍，未曾操練，恐難為用！待侄明日親自教演，即與皇叔應(yīng)用。”
至次日天晚，點集眾兵，正于場上練習(xí)，有首將宋禮出曰：“大王不可輕動軍兵，自家尚恐力有不勝，奚暇為他人救援？
去若獲勝，彼得成功創(chuàng)業(yè)。倘有一失，豈不自傷害哉！”言罷，只見閃出一將，大喝一聲而罵曰：“匹夫小卒，安敢違慢重情？”遂拔劍一砍，頭落于地。光武大驚，視之，乃劉隆也?；５弥T將俱不敢言。有詩為證：袞袞青云塞要津，已聞圣主用賢臣。
奸邪不識英雄漢，故向軍前自殞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