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到升平舅甥聚首 說梁山強寇歸投
作者：不題撰人詩曰：
義氣先聲足服人，不關(guān)勇力與多軍。
一心一德存忠信，遍處風(fēng)行天下聞。
且說悅心王馬俊，奉旨為尋二弟柳絮，路經(jīng)虎炮山，遇著四弟包剛在此為王。包剛欲跟隨同尋柳絮，馬俊說：“不可。暫隱身于虎炮山，以待機變。又恐人眾下山驚人耳目，似此不便。待某尋著駙馬，返京一齊引見?！卑鼊傄涝?。傳令辦酒餞行，暢飲歡懷。是日，兄弟分別登程。
連行兩日，馬俊心中不樂，大嘆一聲。二人問道：“請問王爺，馬上如何嗟嘆？”馬俊含淚道：“遠(yuǎn)望舅父家鄉(xiāng)，昔日打死人命，帶舍妹逃出，寄托母舅家中撫養(yǎng)。屈指兩載，意欲進(jìn)馬，入莊相望。又見朝命在身，不敢停留?！倍⒋鹇暎骸巴鯛敳钜樱扔型豕?，寄在令親居養(yǎng)，亦要重逢相會。雖有朝命在身，圣上并無日期限定，這亦無妨?！薄岸苷f得有理。”
三人催馬入莊，莊丁看見，認(rèn)得馬俊相公。向前施禮迎接：“相公呀，家爺有病在牀，思念日久。請入相見?！比寺漶R，進(jìn)入廳前。看見堂上，許多賓客，一一施禮。馬俊入到書房，開聲：“母舅萬安！”
楊英舉眼一觀：“原來是爾這畜生，一向作何事業(yè)？總不回頭?！瘪R俊回聲：“甥子之罪。”把前后舊事，盡稟一遍。楊英歡喜無限?！敖鑶柲妇速F體病癥如何而起？”母舅道：“若問病體，非別而來。為爾妹子之事，憂郁得成病癥?！瘪R俊驚問：“為何舍妹之事？”員外道：“情因九月重陽佳節(jié)，帶著甥女上山參拜公婆墳?zāi)?。卻被小梁山響馬羅清看見甥女，逼為押寨夫人。老夫不允，他立定戰(zhàn)期。再遲三日，帶兵前來攻打。我已因此請齊賓客。守望相助，救護我莊?！?br>馬俊聞言冷笑：“母舅放心，待我明日，修書一紙，上山退賊。諒他不敢前來擾亂?！眴T外大喜，一出堂前，賓客見禮：“二位將軍光臨，老村愚有病失接！失接！”二將回禮。“初進(jìn)寶莊，敢候金安?！睏钣⒌溃骸安桓??！泵朔畈?，各各坐下。又叫丫環(huán)入繡幃報喜。
丫環(huán)身近牀邊表：“小姐呀，十分恭喜了。爾今令兄到來相望。”馬鸞英一聞此信離牀問道：“侍婢，我哥哥來了真的？”丫環(huán)回聲：“令兄到來不是緊要，更有一喜，表相公救駕有功，封為悅心王之職?！毙〗懵勓缘溃骸翱祀S我下樓而去?！毕铝藰情w，步出堂前。見許多賓客，登時住步。命侍婢上堂，報知員外?！靶〗愠鎏??！眴T外說道：“眾位諸親，請過東廳入坐，舍甥女出堂與兄相會?！?br>張李二將舉步回避。馬俊叫聲：“將軍差矣。吾妹亦是爾妹，如何拘禮?！丙[英出見，口稱哥哥萬福。“賢妹少禮?！鄙锨皡⒁姸桓绺?，二將還禮?！罢垎栃珠L，一向何處安身？作何事業(yè)？”馬俊把前事，這般這般，如此如此，盡講一番。“賢妹請回樓上。”小姐歡喜回樓。員外命人辦酒，是日眾飲一場。
馬俊修書一封，命莊丁二名，引李鳳將軍，上小梁山去。叫聲：“李賢弟，不可入他山林，叫羅清出山前接書。著他依書成事。”李鳳領(lǐng)命起行，出莊三十里前。嘍啰查問：“是誰敢窺探山寨？”李鳳大笑：“快請寨主出來，迎接悅心王之書。爾說是，丹鳳山馬俊傳書到來。”
嘍啰急走入聚義堂，將響馬鼓亂打。驚動羅清上堂?！胺A上大王，有一人自稱丹鳳山馬俊有書，請大王出山前迎接，此書不得亂進(jìn)?！绷_清聞言大喜，大開寨門：“請問將軍，高姓大名？”李鳳道：“某系悅心王右營標(biāo)下之將，李鳳是也?！绷_清道：“請問將軍，悅心王是誰？”“就是馬俊王爺也?！薄敖钑挥^?！睂f上，其書曰：
金菊開黃，朵朵呈艷。正佳景宜人之候也。但爾為梁山之主，某為丹鳳之尊。曾聞古今響馬，非獨爾我。坐茅不損草，方稱豪杰。勢壓村愚，枉為英雄？某自上丹鳳山為王，驚動朝廷。蒙圣恩招安，棄邪歸正。僥幸御園救駕有功，官拜悅心王之職。奉旨微行，訪駙馬義弟。經(jīng)過升平莊，登門拜公。莊主是我舍親母舅。曾聞舅甥上山，重陽之日，遇寨主觀見，欲逼為押寨。母舅相拒，擇定戰(zhàn)期，登莊虜掠，驚嚇村民。茲修一札，奔報知之。若念同黨手足之情，隱身埋名，暫為梁山寨主。待俊成功之日，回朝奏聞圣上招安。足下高官顯爵，共為一殿之臣。封妻蔭子，揚名后世。名垂束帛，豈不忻幸。倘若癡迷不醒，見書不念，爾有烏合之眾，我豈無擒將之兵。日近之期，等候貴兵到境，決一雌雄。待爾回頭是岸，斯時悔之晚矣。特著右營將軍持書，嵩候回音。卻說悅心王馬俊書到，小梁山寨主知道。羅清接書醒悟，微笑道：“李將軍，原書交回。奉言拜上王爺見諒。早知悅心王令妹，某不敢多言。恨楊英隱口不說，致此沖撞。惟今知罪，多多拜上。懇王爺日后，收為部下之將。執(zhí)鞭墜鐙，得一官半職，足慰平生之愿?！?br>李鳳辭別回莊，將原書交回。亦依羅清言語，一一奉知。聲言：“羅清不識令妹王姑，又說員外不說王爺之名。從今以后，不敢侵犯寶莊。望王爺提拔，收為部下之將幸矣?！瘪R俊道：“似此難怪?！睗M堂賓客，齊聲喝采，名傳天下?！靶业猛鯛斣绲剑邕t幾日，斷不能相拒此賊?！瘪R俊歡喜，連住三日。眾親請回，馬俊別了母舅，欲起登程不表。欲知登程何去？母舅有甚言語？且聽下回分解。
義氣先聲足服人，不關(guān)勇力與多軍。
一心一德存忠信，遍處風(fēng)行天下聞。
且說悅心王馬俊，奉旨為尋二弟柳絮，路經(jīng)虎炮山，遇著四弟包剛在此為王。包剛欲跟隨同尋柳絮，馬俊說：“不可。暫隱身于虎炮山，以待機變。又恐人眾下山驚人耳目，似此不便。待某尋著駙馬，返京一齊引見?！卑鼊傄涝?。傳令辦酒餞行，暢飲歡懷。是日，兄弟分別登程。
連行兩日，馬俊心中不樂，大嘆一聲。二人問道：“請問王爺，馬上如何嗟嘆？”馬俊含淚道：“遠(yuǎn)望舅父家鄉(xiāng)，昔日打死人命，帶舍妹逃出，寄托母舅家中撫養(yǎng)。屈指兩載，意欲進(jìn)馬，入莊相望。又見朝命在身，不敢停留?！倍⒋鹇暎骸巴鯛敳钜樱扔型豕?，寄在令親居養(yǎng)，亦要重逢相會。雖有朝命在身，圣上并無日期限定，這亦無妨?！薄岸苷f得有理。”
三人催馬入莊，莊丁看見，認(rèn)得馬俊相公。向前施禮迎接：“相公呀，家爺有病在牀，思念日久。請入相見?！比寺漶R，進(jìn)入廳前。看見堂上，許多賓客，一一施禮。馬俊入到書房，開聲：“母舅萬安！”
楊英舉眼一觀：“原來是爾這畜生，一向作何事業(yè)？總不回頭?！瘪R俊回聲：“甥子之罪。”把前后舊事，盡稟一遍。楊英歡喜無限?！敖鑶柲妇速F體病癥如何而起？”母舅道：“若問病體，非別而來。為爾妹子之事，憂郁得成病癥?！瘪R俊驚問：“為何舍妹之事？”員外道：“情因九月重陽佳節(jié)，帶著甥女上山參拜公婆墳?zāi)?。卻被小梁山響馬羅清看見甥女，逼為押寨夫人。老夫不允，他立定戰(zhàn)期。再遲三日，帶兵前來攻打。我已因此請齊賓客。守望相助，救護我莊?！?br>馬俊聞言冷笑：“母舅放心，待我明日，修書一紙，上山退賊。諒他不敢前來擾亂?！眴T外大喜，一出堂前，賓客見禮：“二位將軍光臨，老村愚有病失接！失接！”二將回禮。“初進(jìn)寶莊，敢候金安?！睏钣⒌溃骸安桓??！泵朔畈?，各各坐下。又叫丫環(huán)入繡幃報喜。
丫環(huán)身近牀邊表：“小姐呀，十分恭喜了。爾今令兄到來相望。”馬鸞英一聞此信離牀問道：“侍婢，我哥哥來了真的？”丫環(huán)回聲：“令兄到來不是緊要，更有一喜，表相公救駕有功，封為悅心王之職?！毙〗懵勓缘溃骸翱祀S我下樓而去?！毕铝藰情w，步出堂前。見許多賓客，登時住步。命侍婢上堂，報知員外?！靶〗愠鎏??！眴T外說道：“眾位諸親，請過東廳入坐，舍甥女出堂與兄相會?！?br>張李二將舉步回避。馬俊叫聲：“將軍差矣。吾妹亦是爾妹，如何拘禮?！丙[英出見，口稱哥哥萬福。“賢妹少禮?！鄙锨皡⒁姸桓绺?，二將還禮?！罢垎栃珠L，一向何處安身？作何事業(yè)？”馬俊把前事，這般這般，如此如此，盡講一番。“賢妹請回樓上。”小姐歡喜回樓。員外命人辦酒，是日眾飲一場。
馬俊修書一封，命莊丁二名，引李鳳將軍，上小梁山去。叫聲：“李賢弟，不可入他山林，叫羅清出山前接書。著他依書成事。”李鳳領(lǐng)命起行，出莊三十里前。嘍啰查問：“是誰敢窺探山寨？”李鳳大笑：“快請寨主出來，迎接悅心王之書。爾說是，丹鳳山馬俊傳書到來。”
嘍啰急走入聚義堂，將響馬鼓亂打。驚動羅清上堂?！胺A上大王，有一人自稱丹鳳山馬俊有書，請大王出山前迎接，此書不得亂進(jìn)?！绷_清聞言大喜，大開寨門：“請問將軍，高姓大名？”李鳳道：“某系悅心王右營標(biāo)下之將，李鳳是也?！绷_清道：“請問將軍，悅心王是誰？”“就是馬俊王爺也?！薄敖钑挥^?！睂f上，其書曰：
金菊開黃，朵朵呈艷。正佳景宜人之候也。但爾為梁山之主，某為丹鳳之尊。曾聞古今響馬，非獨爾我。坐茅不損草，方稱豪杰。勢壓村愚，枉為英雄？某自上丹鳳山為王，驚動朝廷。蒙圣恩招安，棄邪歸正。僥幸御園救駕有功，官拜悅心王之職。奉旨微行，訪駙馬義弟。經(jīng)過升平莊，登門拜公。莊主是我舍親母舅。曾聞舅甥上山，重陽之日，遇寨主觀見，欲逼為押寨。母舅相拒，擇定戰(zhàn)期，登莊虜掠，驚嚇村民。茲修一札，奔報知之。若念同黨手足之情，隱身埋名，暫為梁山寨主。待俊成功之日，回朝奏聞圣上招安。足下高官顯爵，共為一殿之臣。封妻蔭子，揚名后世。名垂束帛，豈不忻幸。倘若癡迷不醒，見書不念，爾有烏合之眾，我豈無擒將之兵。日近之期，等候貴兵到境，決一雌雄。待爾回頭是岸，斯時悔之晚矣。特著右營將軍持書，嵩候回音。卻說悅心王馬俊書到，小梁山寨主知道。羅清接書醒悟，微笑道：“李將軍，原書交回。奉言拜上王爺見諒。早知悅心王令妹，某不敢多言。恨楊英隱口不說，致此沖撞。惟今知罪，多多拜上。懇王爺日后，收為部下之將。執(zhí)鞭墜鐙，得一官半職，足慰平生之愿?！?br>李鳳辭別回莊，將原書交回。亦依羅清言語，一一奉知。聲言：“羅清不識令妹王姑，又說員外不說王爺之名。從今以后，不敢侵犯寶莊。望王爺提拔，收為部下之將幸矣?！瘪R俊道：“似此難怪?！睗M堂賓客，齊聲喝采，名傳天下?！靶业猛鯛斣绲剑邕t幾日，斷不能相拒此賊?！瘪R俊歡喜，連住三日。眾親請回，馬俊別了母舅，欲起登程不表。欲知登程何去？母舅有甚言語？且聽下回分解。